<
    她幼时玩闹,身边的侍女未曾看住她,她一头栽进了井里,自此便毁了容,户部尚书爱女,多年来遍寻神医,却终究未有起色。

    如今听到了这个流言,再加上她还治好了贺言庭的腿,韩乔自然是心生了几分期待。

    宋时微没想到过了这边还能听到江稚鱼的名字,当下脸色一变,吓了韩乔一跳。

    其他贵女们也纷纷交换了一下视线。

    宋时微心知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竭力扬起笑容:“对,稚鱼妹妹什么病都能治,你这脸,她定是可以帮你恢复如初,半点看不出受过伤的痕迹。”

    韩乔双眼亮晶晶:“真的吗?竟这般神奇,时微你帮我引荐一下。”

    宋时微没有半分犹豫答应了下来。

    左右现在江稚鱼的流言传得那般沸沸扬扬,便是她治不好,也不关自己的事,毁的是她的名声,又不是自己的。

    若是治好了,便更坐实了她是妖孽!

    看她答应得这般爽快,其余持怀疑态度的贵女们也不禁心动了起来。

    都是女孩子,谁不希望自己变得漂漂亮亮呢?这是天生对美的追求,只为了自己,与他人无关。

    于是纷纷开口,想让宋时微帮自己引荐一番。

    “哼,”胡月冷哼一声:“你们都忘了那三小姐之前是什么名声了?医术?我看不过是蒙骗人罢了,要不然,她大哥为何还伤重,不曾露面呢?”

    这么一说也有几分道理,若她真的医术高超,那江康安应该早就站起来了才对。

    “名声?名声在外,有好有坏,以前是以前,现在是变态。”

    胡月:“???”

    众贵女也吓了一跳,诧异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江稚鱼。

    这人走路怎么没声音啊!

    胡月也是一怔,眼神里满是警惕,习武之人对人的靠近该更敏锐才是,但她发誓,刚才她一点也没感受到。

    除非,这人的武艺在她之上!

    “你都听到了?”胡月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好意思,毕竟这也算是说人坏话被正主逮到了。

    江稚鱼点点头。

    【唉,可惜你不是我大哥喜欢的类型。】

    【若问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啊!】

    【当年大哥救了胡月,胡月便对大哥情根深种,这么豪爽一个女孩,在感情上却颇为顾虑,只敢默默守护。】

    【大哥伤重的消息传来,胡月也帮着找寻神医,在知道大哥可能一辈子站不起来后,更是去求她爹让自己嫁去相府照顾大哥,被严词拒绝后也没有打消念头,默默守护着。】

    【多好的姑娘啊!】

    江素兰一怔,竟还有此事,为何父亲从未与他们提过?

    大哥他知道吗?

    看胡月红了脸,江稚鱼知她这是不好意思,贴心地转换了话题:“姐姐们找我什么事啊?”

    【美女姐姐们贴贴,斯哈斯哈。】

    江素兰:“……”

    贵女们面面相觑,思忖再三,韩乔还是忍不住开口:“稚鱼妹妹,你看我这脸,你可能治?”

    她的手指有些颤抖地抚上面纱,吞了口水,将面纱取下。

    饶是看过很多次的贵女们都不禁挪开视线。

    她的下巴整个突了出来,脸上坑坑洼洼,满是疤痕,有些还往外渗着脓与血水,看起来分外恶心。

    许久未曾将脸暴露出来,韩乔嘴唇颤抖,闭着眼睛,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神。

    她怕,她怕看到别人嫌弃、厌恶的眼神。

    直到她感觉手指轻柔的触感落在她脸上,韩乔猛地睁开眼睛。

    那双澄澈的眼眸里,没有厌恶、没有同情、没有惋惜,只是平静。

    自己在她眼里,只是个平常人。

    “稚鱼妹妹……”

    她的声音颤抖哽咽着,几乎要哭出来。

    第104章 干饭都是人上人

    江稚鱼托着她的下巴,细细观察着。

    【要不是被人在药中掺了东西,也不至于这般严重。】

    “不用担心,能治,之后我去户部侍郎府上,不消一月,定让你恢复如初。”

    她的语气里满是笃定,让人不由自主便想信任她。

    偌大的喜悦冲击着韩乔,她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怎么都抑制不住。

    听她这么一说,旁侧的贵女们也忍不住动了心思,争先恐后地询问着她。

    一时间,宋时微倒是被冷落了。

    她再也维持不住自己脸上的笑意,脸垮得比驴都长。

    “时辰也快到了,大家还是先回自己位置上吧。”

    她心中有气,说话的语气自然也是夹枪带棒,贵女们停了话匣,看她的眼神顿时不对起来。

    刚刚还兴高采烈地要帮她们引荐呢,现在正主来了,一看风头被抢便这般模样了?

    可见刚刚也不过是想着糊弄她们罢了!

    但时辰确实是快到了,几位贵女们依依不舍相继离去,韩乔也双眼含着泪水和江稚鱼依依惜别。

    宫宴位置是按官职大小排,江稚鱼虽是天启第一女官,但按品阶来算,也不过是个正九品,只能坐在下首。

    许悠然她们自是要和上首的江昭荣坐在一起。

    宋时微看她孤身一人坐在下位,心下这才又爽快了些。

    许悠然看桌前只有江稚鱼一个人,孤零零的,心中刚泛起一丝心疼,一道熟悉的心声便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