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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正要开口,便看见江稚鱼朝她微微挑眉,好似在说“别担心。”

    许悠然愣了一下,也不再开口了。

    “杜氏,还不动手?”

    江稚鱼声音很轻,但飘在杜月兰心里,像压了千斤顶一样。

    她抬起手,“啪”的一声打在了老太太脸上。

    杜月兰吓了一个激灵。

    老太太也睁大双眼,捂着脸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个贱蹄子,你敢打我?!”

    她抬起手便要打回去,正在此时,屋外却传来了江昭荣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江昭荣身着官服,一张脸冷着,全身散发着寒气,看着双手交织的杜月兰和老太太。

    吐出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一点礼数都没有!来人,送杜氏回院子呆着,没我的允许不许出来!老太太病还未大好,以免染了风寒,也送她回院里去!”

    杜月兰此刻巴不得被禁足,闻言赶紧跟着侍女退下去。

    老太太却是面色铁青:“你看看!你看看你教养出来的好女儿……”

    “够了!”江昭荣一声暴喝:“还不快送老太太回去!”

    老太太一抖,看他怒目圆睁的脸色,只得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还欠十九个!我记下了!】

    江昭荣一顿。

    老太太并没注意到他突兀的动作,路过宋时微时,瞥了她一眼。

    宋时微低垂着头,指甲已经掐进了肉里。

    凭什么?!凭什么江稚鱼如此肆无忌惮,他们也并无一人怪罪她?!!!

    杜月兰和老太太走后,江昭荣脸色这才缓和了些,他走到江闻璟面前,看着自己的儿子,百感交集。

    他嘴唇颤抖,手搭在江闻璟的铠甲上,也微微发颤:“回来便好。”

    江闻璟泪水顿时冲出了眼眶。

    【太感人了!】

    父子间的温馨场面终于没在被江稚鱼的心声坏了气氛,江昭荣老泪纵横,如此半盏茶时间后,激动的心情这才平复下来。

    他这才看到旁边站着的季童。

    “这位是?”

    江闻璟再次介绍了一遍季童,江昭荣微微颔首,对着季童道:“你便与闻璟住在一起,日后也有个照应,想要什么,直接同他说便好。”

    季童再次行礼。

    江昭荣见他们眉眼间已有困倦之意,便道:“这连日来的舟车劳顿,你们也累了,先下去歇息吧。”

    江闻璟和季童齐齐行礼后退下。

    江昭荣环视了一周,并没说什么话,径直走了,许悠然微微仰头:“康安,你同我来。”

    ……

    梦华苑内,许悠然屏退众人,神情严肃:“康安,你同娘说,你这腿……”

    虽然她心里相信着稚鱼,但是江康安还一直坐在轮椅上,她看着只觉得揪心。

    江康安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娘亲放心,已经大好了。”

    许悠然松了一口气。

    江康安上前一步,宽慰着她:“不是故意瞒您的,只是我这腿,仲秋节前,还不能暴露。”

    许悠然闻言心猛地一跳。

    这话的意思……

    “你是说……”许悠然正要说话,江康安竖起手指,在嘴边比了个嘘的手势。

    许悠然睁大了眼眸。

    “娘心里明白就好,所谓隔墙有耳,不可说。”

    江康安移开话题:“娘找我,所为何事?”

    许悠然吸吸鼻子,看着眼前多灾多难的大儿子:“你也听说了吧,这盛京内,都在传着你妹妹医术高超,胜似仙人之事。”

    仙人?江康安蹙起眉。

    “此流言传播地甚快,素兰曾与我说过一回,等我再派人去探查时,传得更是离谱。”

    “你也知道,圣上最为厌恶鬼神一说,如今这流言的方向,都在往这上面靠,娘担心……”

    她缓缓叹了口气,江康安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般速度,背后定是有人在推动,兴许,便是安乐侯的手笔了。”

    许悠然点头。

    “娘且放心,这般程度下,堵肯定是堵不住了,康安这就派人去引导,若是引导不住,便要使些别的法子了……”

    有他这句话,许悠然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一点。

    她吐口气,又似是想到了什么,从桌下拿出了账本。

    “还有这个,这处庄子和这三百两白银始终不知去向,不知为何,我心内总是不安。”

    江康安伸手接过,看了一眼,这一看,却发觉了不对。

    “这不是送往江南老家的吗?”

    许悠然一愣。

    “不该啊,老家不是只剩那些人守着了吗?看这时间,老太太为何要送回去这么多银子,这庄子又记在了谁的名下?”

    第100章 猝不及防吃了口大瓜

    “娘,莫急。”

    江康安听着许悠然一连串的发问,知她心慌,轻声道:“不论她到底是给了谁,只要有痕迹,我便能查出来,娘只管放心才是。”

    听他这么说,许悠然这才平静下来。

    “还是你妹妹的事要紧,这个可以往后放放,安乐侯出手,定不会轻易放过稚鱼。”

    “儿子晓得。”

    ……

    与此同时,诏狱内,韩宜之双手耷拉着,靠在墙边,哼哧哼哧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