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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霁烨的眼神透露出一股不可撼动的自信,他随意地将他的手推开,“拿手指人,不够有绅士风度。这人是谁来着?”

    “江觐斯,有名的艺术家。”

    “噢,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有名的江家。”司霁烨轻弹了下身上的尘土,傲慢中带着蔑视,“不知道当年,你父亲耍的那些手段,接连娶了两个女人,踩着她们的身体爬上高位。你是不是也学到了几分?”

    下一瞬,江觐斯眼睛变红,拳头迅速袭击过来,季渊都做好了阻拦的准备,但稚梦却在中间用古武招式拦下。

    一拳转下来,她散力时后退了两步,看起来像被打退似的。

    江觐斯连忙收手,一脸不可置信,进而是愤怒到破声,“你替他挡?”

    司霁烨讶异又心疼,神情却止不住的开心,“是的,她在意我。”

    “没有,我只是觉得打人是不对的。”但是江觐斯根本就不是听解释的人,他愤怒地开始在教室里发泄情绪,踢歪好几个凳子后,看向稚梦的眼神失望至极。

    直到他发泄完跑了出去,稚梦转身看向司霁烨,“司总,每个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家庭,毕竟不是谁都像你一样,含着金汤匙长大。您没有必要挖苦别人。”

    “稚梦,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要……”

    “司总,您的出现已经对我的学习产生困扰了。以后,请不要再来我的教室了,可以吗?”

    不然发现她的艺术鉴赏课老师是江觐斯,情况更加难以控制。

    “你必须每天都让我见到,不然你去哪我去哪。”

    “为什么?”

    “……没有原因。”司霁烨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霸气地回,“我有花不完的钱,不花钱的话会很难受。每次见面,你都可以提一个要求。稚梦,你这么善良,一定会帮我的对吧?”

    “好……”稚梦眼神复杂,有钱人的痛苦真得令人费解。

    也是没想到,江觐斯的出现,竟意外帮助她获得了约会主动权,还有氪金大礼包一份。

    不过她来不及再说什么,匆匆跑出去找江觐斯。

    现在四个红点,有两个不在,再去找远离的那个红点,就简单多了。

    虽然范围比较大,但是她没有花太多时间,就找到了江觐斯。

    现在的江觐斯,就像是一个轻易爆/炸的炸/药包,她小心翼翼地推开画室的门,发现他竟然在整理东西。

    “阿斯,你在干什么?”

    画室没有他弄倒弄乱的痕迹,反而是他在忙碌地收拾东西。

    “我得藏起来。”

    “???”稚梦走近,看到他的手比之前更加鲜血淋漓。

    似乎被他撕开了好几次,导致创面血渍到处都是。

    “阿斯,别这样。”稚梦主动靠近,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你有情绪就发泄出来。”

    江觐斯嘶哑着声音,“我得藏起来。”

    他的动作刻板,一次次将画框摘下放上,手指摸着画的四个边,一次又一次,根本停不下来。哪怕血沾染到了画上,他也丝毫没有觉察,嘴里还念叨,“我得藏起来。”

    整个人似乎陷入了一种近乎癫狂的状态,眼神偏执而生硬,只盯着这幅画有稚梦的画,一下下的描边,血痕落在她的脸上。

    “藏哪里啊?”这幅场景,稚梦看着都有些忐忑不安,但是他这么久以来都恢复了正常交流,不知是因为她还是司霁烨提到了他的父亲,弄得他又沉浸在这种情绪中。

    “这里很安全,不用藏。”稚梦耐心地按住他的手,转移他的视线,她指着旁边的物品,“你看你画的这里,是不是还有一只水鸟?水鸟的翅膀用了几笔,就画的栩栩如生。”

    ……

    稚梦用了很长时间,终于安抚住他的情绪。

    两人坐在对面的酒店,她套出了管家的联系方式,问清楚了江觐斯的喜好,点了他今天想吃的蓝色。

    当管家带着一桌子蓝色食物出现在面前的时候,稚梦脸差点没有绷住。

    蓝色本来就低沉阴郁,不符合食欲。像那种色彩更鲜艳,饱和度高的,会更有食欲。

    稚梦陪他吃完,看着他那种厌世情绪一点点消失。她很有成就感。

    “少爷,该吃药了。”

    当五个瓶子的药被端出来后,江觐斯眼中带着抗拒,甚至还躲在了稚梦的身后。

    “姐姐,我可以不吃吗?”

    “尝一下是不是巧克力味。”

    “姐姐,你可以喂我吗?”

    “可以。”

    江觐斯拒绝称呼她的名字,他只想让她是他的姐姐,而不是别人的稚梦。

    乖乖张嘴,一粒粒吃完咽下。江觐斯的睡意上来,他眼睛有些睁不开。

    “我睡一会,姐姐别走。”江觐斯拽着她的袖口,一下下的画着图案,不肯松开。

    她上哪有这么帅气又听话依赖自己的弟弟,男孩子娇萌起来也是让她心软的不行。

    她答应下来,在一旁看了会他的侧颜,感叹造物主对他的恩赐。

    但该上课了,只有抽出袖子,小心地退出。

    她一走,江觐斯立刻睁眼。黑眸深暗,他坐了起来,嘴角噙着一丝笑,“看来,她更喜欢姐姐这种称呼。怎么办,奶狗有点难演啊。”

    江觐斯从来不觉得自己会是奶狗,他只是一只会把人彻底撕碎的狼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