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臣不假思索：“睡不着在外面溜达呗。”
“大晚上出来溜达，你有病吧。”姜祯骂道。
沈言臣暗暗掐了掐自己的掌心，他就应该说实话，不应该掩饰自己的心思。
他轻咳了声，从姜祯手里接过那个因砸他砸得有些变形的包包。
姜祯缩了一下：“你干嘛？”
沈言臣言简意赅：“帮你拿。”
姜祯不觉得他会这么好心，直到包包到了沈言臣手里后，她亲眼看到他整理了一下，然后拎在手腕上，对她说：“先进去吧。”
姜祯狐疑纳闷，但这么晚了也不好在外面逗留。
只是进去的路上，她不禁好奇追问：“这么晚了，你到底为什么会在外面啊？”
沈言臣神色极不自然，但这次他没有掩饰，直白道：“我要是说，我在这等你回来，你信吗？”
第44章 有点甜
“我信啊。”
姜祯扭头看向沈言臣，毫不犹豫说出那三个字。
沈言臣忐忑的内心就像被电波击中，他忽然怔愣住，表情似惊喜、似错愕。
姜祯凑近他面前，把刚才没说完的话继续说完：“我无比相信，你在这等我回来，就是为了吓我，看到我被你吓到的样子，你一定很有成就感吧？”
沈言臣：“……”
他欲为自己解释：“不是的，我……”
姜祯忽然问：“端端睡了吧？”
“嗯，睡了。”沈言臣点头，然后继续为自己解释：“我刚才没有想吓唬你，我就是特意在那等你回来。”
然而姜祯连他的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不就是刚才吓到我，内疚了嘛，行了，我不跟你计较。”
“我，我，我……”沈言臣还有话要说，但是他结巴了。
姜祯睇着他：“你什么？”
沈言臣调整了语速，尽量不磕巴：“我在你眼里，真的是个无聊幼稚且恶劣的人吗？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差劲的一个人吗？”
姜祯大概没想到，沈言臣磕磕巴巴半天，问出的竟然是这个问题。
而且他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挺认真的。
他是不是很介意她那样说他？
或许，一个形容词就够了，但是她连说了三个，大概是真的伤到沈言臣的自尊心。
姜祯轻咳了声，神色自若：“也不完全是，我还以为你应该了解你自己。”
沈言臣突然反问：“那你了解我吗？”
“是有点无聊，也有点幼稚，但也不至于特别恶劣，偶尔嘛。”她尽量说得委婉些。
说完了，然后转身往里走。
沈言臣在她身后苦笑着自言自语道：“原来在你眼里，我这么糟糕……”
似乎这才是两人本来的相处模式，见面必定互掐，很少有和平相处的时刻。最近不过是录节目把两人硬生生凑一起，才各自都收敛了一些。
姜祯这一路回来很渴，进去后，她随手把包包丢在沙发上，然后去吧台倒水。
玻璃水壶里的水已经冷了。
旁边不远就有智能饮水机，但姜祯嫌麻烦，直接倒玻璃水壶里的水来喝。
只是水杯刚喂到嘴边就被过来的沈言臣拿走，姜祯渴的不行，到嘴边的水还被抢走，顿时来了火气：“沈言臣，你有病就赶紧去治，搁我面前发什么疯？”
沈言臣没接话。
他拿着那杯水默默去了智能饮水机旁边，接了一些热水在杯子里，隔着杯身感觉到变温度了，这才拿回来递给姜祯：“喝温的好些。”
原本一脸烦躁的姜祯，看到沈言臣递回来的这杯温水，顿时怔住。
她：？
沈言臣脸上没什么别的表情，一本正经解释：“女生晚上最忌讳喝冷的，你自己不知道吗？”
姜祯半晌没伸手去接那杯水，她看沈言臣的眼神很古怪，显然是不理解他又准备搞哪样？
直到沈言臣催促她：“不喝了吗？”
姜祯这才双手接过那杯水。
手心隔着杯身感受到热温，但她感觉好不真实。她在内心不断问自己，这是沈言臣给她倒的温水？真的是他给她倒的？
他怎么突然对她那么好？
姜祯怀着疑惑且复杂的心情低头抿了一口水，咦？怎么感觉这水甜甜的？
她疑惑的表情被沈言臣看在眼里，他问道：“怎么了？”
姜祯仰头就问：“这水……你放糖了吗？”
沈言臣比姜祯还疑惑：“嗯？”
姜祯：“感觉有点甜。”
沈言臣更疑惑了：“有点甜？”
姜祯脸上表情忽然一变，糟了，她在胡说八道什么！！这水就是普普通通的纯净水，哪来什么甜味，分明是她……心里变甜了。
这时沈言臣伸手来拿姜祯手里的那杯温水，姜祯见状，握着水杯的手往后挪了挪：“你干嘛？”
沈言臣：“你说水是甜的，我尝尝。”
姜祯唇角浮出若隐若现的笑：“我骗你的。”
沈言臣也不意外：“我知道。”
“你知道？”姜祯隐约不太信，因为说水甜的时候，她不是故意的，而是真的感觉那水入口中之后有一丝丝回甜，不过她更想知道沈言臣在想什么，就问他：“那你刚才是真上当，还是假上当？”
“当然是……”沈言臣回答的话就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