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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赢了之后呢?

    赢得这场比赛之后,他又想得到什么?

    周围的欢呼声震耳欲聋。

    预备的灯光接连闪烁。

    喜屋武历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两面小旗子,上蹿下跳的大力挥舞,嘶声力竭的在为自己喜提不到半个小时的“徒弟”助力打气。

    身旁的驰河兰加手里也被塞了旗子,不过大概嫌丢人,只像个吉祥物一样原地站着,被喜屋武历一下跳到身上,抓住衣领,拼命摇晃。

    预备的灯光由红转绿,发出“开始”的号令。

    并排的两个人同时蹬地上板,却在冲出去的一瞬,再次飘过一股浓重的不祥气息。

    狗卷猛地一顿,站在板子上向一个方向看过去。

    透过黑压压的人群和周围的昏暗,他隐约看到一个人。

    对方身量不高,面貌与他有七分相似。

    看到狗卷棘投射过来的目光,那人弯着眼睛笑了笑,对他挥挥手,然后拽下同款加高衣领,露出嘴边的蛇目咒文。

    狗卷棘瞳孔骤缩,等他再仔细看过去,那道身影已经隐没在黑暗里,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身旁的暗影早就已经冲了出去。

    周遭的人群一半笃定胜利的提前庆祝,一半疑惑这个刚刚学会怎么上板的男孩子为何迟迟不动。

    狗卷吞咽口水,湿润了下略微干涩的喉咙,目光不轻不重的向五条悟那边一瞟,随即手指勾下围巾,发动咒言。

    “前进。”

    脚下的滑板开始缓缓向前移动。

    周围的一众全都被这神奇的一幕惊到了。他们定定的望着狗卷脚下那个伤痕累累的滑板,一个个目瞪口呆,惊的说不出话来。

    喜屋武历显然也吓到了。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滑板有朝一日出现了樱花家滑板的功能。

    难道自己在制作滑板的时候,不经意往里面丢了个ai进去?

    就在所有人目光追随着滑板慢速向前的时候,狗卷眸光一凛,双腿打开,身体下压,再一次发动咒言。

    “加速!”

    轮子飞速旋转,很快与地面摩擦,留下一道清晰的印记。

    接着,狗卷棘的身影便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闪电般的消失了。

    周围人:魔法!是魔法吧!?

    喜屋武历:啊这!

    驰河兰加:有意思!我想和他滑!

    “我家棘,很厉害吧~”众人各怀心思,唯有五条悟早已预料到了这个结果,“顺便一提,那么厉害的棘,可是我的男朋友喔!”

    他笑容灿烂,表情得意,将显摆一词发挥到了极致。

    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某个方向。

    仿佛刚刚的那一席话,意有所指。

    第12章 网恋奔现第十二天

    风在耳边呼啸,将狗卷的头发吹乱,露出他的点点额头。

    他站在板子上,保持着身体的平衡,脑中却在回想方才看到的那个身影。

    那个人有着他们狗卷家独有的蛇目咒文,面貌也似曾相识。

    而他是狗卷家的末裔,家族早已没落。

    唯一一个有可能的人……

    狗卷棘抿了下唇,握紧了双拳。

    早在他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他曾有一个异卵胞胎的弟弟。

    弟弟很黏他,像个小小的跟屁虫一样,每天哥哥长哥哥短的围在他的身边。

    狗卷棘也很喜欢这个弟弟——如果不是发生那件事的话。

    那一年,他和弟弟同时升入国小。

    新的环境里,自然认识了许多新的朋友。

    狗卷棘从小就不是个喜欢独处的人,身旁总是朋友环绕。

    因为他脾气好,人又暖心又善,即便偶尔调皮搞点小恶作剧,也都是无伤大雅的生活调剂。

    所以一到了学校,狗卷棘很快便拥有了自己的朋友团体,每天下课后三五成群的围在一块儿,吃饭也都是跟大家一起热热闹闹。

    这一幕,被弟弟狗卷慎所嫉妒。

    狗卷慎年幼时身体不好,时常生病,整日卧床喝药,是个十足的小药罐子。

    别的小朋友都能跑出去玩,唯有他,可怜巴巴的趴在门前,垫着脚,透过唯一的窗子向外看。

    羡慕极了。

    他对外界的渴望很快被狗卷棘发现。那之后狗卷棘就放弃了外面的世界,抱着自己最喜欢的玩具和饭团与弟弟分享。

    孤独的生活因为有了哥哥的陪伴,顿时变得丰富充实起来,在哥哥的悉心照料和陪伴之下,狗卷慎的身体也一天天的恢复过来。

    狗卷慎很感激哥哥,也是真真切切将哥哥放在了心上。

    他本以为可以抓着哥哥的衣角,和他永生永世的一起生活下去,却没想到自己和他之间突然多出这么多烦人碍事的人。

    相比起哥哥的好脾气,狗卷慎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和好心。

    他认定的东西,不愿意和别人共享,面对阻碍自然毫不犹豫的一一剔除。

    他开始介入哥哥的朋友圈子,运用咒言的天生优势,离间那些人与哥哥的亲密关系,斩断他们之间的关联,再在嫉妒心的催动下,让他们尝到前所未有的折磨。

    狗卷棘开始没有察觉,直到某一天发现身边的朋友全都离他远去。

    他们看到自己时,眼里不再是友好和善,反而不自觉流露出一股近乎神经质般的恐惧和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