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感情，作为一个正常人来说，几个人能接受啊？”
柳嫣儿的手忽然顿了一下，但没说话。
“青柠……”我开口道。“青柠是个很刚烈的女生。”
“她在把幽荧符给我的时候，一直在说这是神的旨意什么的。”
“要是我不接受，她就一辈子不嫁，我是在烦恼怎么解决，不是在想怎么跟她发展。”
“而且，也是在那个时候，我脑海里想的全是你。”
“我才忽然明白，自已一直心心念念的，不是别人。”
“我是忘不了青柠，因为是我亲手用见灭刀刺进她的心脏。”
说到这里，我觉得自已的眼角有点酸。
“金玲后来不是跟我解除了什么神恩赐的婚姻了嘛？”
“我就在想啊，要是青柠还活着，并且跟我解除了婚姻。”
“那她一定能有更好的前程，青柠也说从来没离开过披月族。”
“要是可以，会想出去看看。”
柳嫣儿问：“就……这些？”
“你不是被冰封了嘛？”我开口道。“决战的那天。”
“我可以救你的，但我知道，要是出来的话，你会做更多事情。”
“说不定……说不定用身体去囚禁月悖罗刹的人会是你。”
“我……我不敢想见灭刀刺进心脏的人，是……是你。”
“所以，我也是存了私心的。”
“那你就看着我一直冰封在那儿？”柳嫣儿接着问。
我苦笑道：“我看见你用雷霆的力量保护自已了。”
“你会没事的。”
“但是出来的话……”
“我可能没能力保护你。”
“有时候，我就很自责，很纠结。”
“我……我竟然也会庆幸是青柠那样做，给了月悖罗刹最后一击。”
“否则，以我当时的状态，不知道还要鏖战多久才行。”
“我……我不明白，什么时候，自已竟然这么庆幸死的是别人呢？”
“原来，我也跟正常人一样，自私。”
“我也会想，谁都可以出事，但是你不行。”
“我……可是，我是个道土啊。”
“我怎么能以牺牲的不是自已特别在意的人而暗自庆幸呢……”
说到这里，我其实都没意识到自已眼里有泪。
但我说的却是实话。
我也越来越看不懂自已了。
一方面为自已亲手杀了青柠而自责懊恼。
一方面却又有那么一点点庆幸。
这种属于普通人的自私与偏爱。
不该是我。
但我只能这么承认。
“阿观……你……你在哭吗？”柳嫣儿回头，才意识到。
我别过头去，擦了擦眼泪。
“没有，我只是，太身不由已了。”
“其实我一点儿不想跟别人有那么多关系。”
“我只想求道，只想跟自已心爱的人在一起啊。”
“为什么，都要逼我。”
“我是用了禁术，那又怎样？”
“你……你不能出事。”
她忽然附身抱住了我。
“阿观，别说了，我现在明白你的意思了。”
第四百一十一章 不留遗憾
“对不起，我也不想逼你说什么。”
“我只是……也好像迷茫住了。”
“其实，你的阅历不足以支撑你处理那么多关系。”
“我该更理解你的。”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说道。
“其实我呀，最喜欢你了。”
“长得好看，性格也好。”
“如果可以，有时候我更是有点儿丧心病狂地在想。”
“死的要死柳叶清，我该有多高兴。”
“不是我无情，而是我对她真的有很多很多的抵触情绪。”
“她总是在威胁我。”
柳嫣儿抬头问我：“真的？真的有这么喜欢我？”
“我……”我皱紧了眉头。“我……是，但，我可能没那么快处理好。”
“你别走行不行？”
“我尽量不接近柳叶清，不碰她，我也会跟别的女生保持距离。”
“你别生气就走了好吗？”
柳嫣儿咧嘴一笑。
“真是个傻子，也像个小孩子，但是，我喜欢。”
“我……我其实要被你压死了。”我无奈道。“胸口，好疼。”
“胸口？”她睁大了眼睛，急忙起身，掀起了我的衣服。“阿观，你胸口有淤血。”
“该不会是摔到了之前断掉的肋骨吧？”
我嗯了一声。
“大概吧，很疼很疼。”
柳嫣儿顿时有点束手无策。
“那……那我要怎样才能减轻你的疼痛？”
“我们……我们想办法出去好不好？我送你去医院。”
我摇了摇头。
“出不去的，但是，你也别担心。”
“一会儿我体内的家伙恢复过来，我让他占领我的身体。”
“我就能恢复。”
“啊？”柳嫣儿没能明白。
我笑问：“你忘了每次我受伤，但是被那东西占领身体了之后，很多伤势都能恢复吗？”
“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还不清楚，但一个叫道痴，一个叫道狂。”
“能力都不一样。”
“那让他们出来啊。”柳嫣儿道。“我包里带着野云道人给的镇魂铃。”
“他们翻不起波浪的！”
我苦笑道：“我刚薅了他们的元阳，需要点时间恢复。”
柳嫣儿先是一愣，接着笑起来。
“我懂了，你把元阳用于禁术救我，然后夺了他们的元阳复活自已是吧？”
“挺会玩啊。”
“他们反正也是盼着我死的，我为什么要客气？”我笑问。
柳嫣儿点点头：“可是，你现在似乎很疼。”
“你忍得住吗？”
我嗯了一声。
“忍得住。”
“忍不住可能就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