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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她过寿,却又怕孩子们围在她身边无聊。

    薛霁真跟着贺思珩出了花厅,拐到后头的花园。

    上一次过来时,这里开的还是玫瑰,如今似乎没什么变化,有个不知道什么品种的月季几乎靠满了整面墙,午后的微风吹过,鼻尖传来沁人的花香。

    “离晚饭还早着,一会你想做什么?”

    贺思珩看他捡地上的花朵,也跟着捡了一些。

    “本来是打算和芙姐他们一起过来的。”

    结果贺思珩来接人,薛霁真几乎没多想就跟着一起来了。

    他拔掉外头有些枯萎的花瓣,将几朵小了一圈的花儿放到墙边的扶手,刚刚好有个巴掌大的小台子能接住。

    薛霁真放了几朵,贺思珩也跟着放上来。

    台子很小,有那么一瞬间,两人的手碰到一起。

    只不过薛霁真完全没当回事,倒是贺思珩牙关咬紧,不动声色地去看对方的神情,试图从他过于平静的面庞挖掘出一丝丝的不同寻常。

    很可惜,薛霁真的表情没有那种他期盼出现的涟漪。

    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直到阿kar过来:“你们在这?”

    他上来就给了薛霁真一个拥抱:“好久不见,小真!”

    “阿kar,你力气变大了。”

    阿kar松开手,一脸的受宠若惊:“天哪,我苦练半年,只有你,能在我不脱衣服的前提下发现我的变化,谢谢你的称赞!”他话音刚落,就见贺思珩表情怪异,堪称微妙,又问,“怎么啦?”

    薛霁真也扭头去看贺思珩:“怎么了?”

    算了……

    贺思珩自顾自的失落,他摇头:“你饿不饿,下飞机之后吃了什么?早上烤了点东西去尝尝看?晚上恐怕要等大家都到了才能开饭。”

    于是三个人又去茶室吃点心聊天。

    “……很多事情讲不清的啦,他们要是不过来,咱们今晚就安心畅快地聚会,如果来了,我转头就联系记者,喊他们来拍那一家子的丑态,怎么样?”

    阿kar说的是贺思瑜前夫一家。

    薛霁真大为震惊:“不是都人尽皆知么,怎么还能……”

    还能这么厚着脸皮硬来啊?

    主人都不欢迎,来了不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取其辱?

    “hkg年底不仅要大换血,搞不好还要换新老板。”

    但凡有一点点救市的机会,人的脸皮和尊严又算什么呢?

    贺思珩只是轻描淡写地提起市值上亿的俱乐部归属变更,他固然讨厌叶旻那一家子,但的的确确没把人家的闹腾当回事,就当看小丑表演了。

    薛霁真沉默了一小会儿。

    他从阿kar的平板屏幕上看到了叶旻的近照。

    说实话,和当初选秀舞台上那个少年已经相去甚远。

    也许久坐面对电脑、作息颠倒真的会使姿态和气质变形,也许是薛霁真个人的主观感受在发挥作用,总而言之,叶旻真的变化很大!输得多了、被骂得多了,粉丝几经波折不再为他多停留,叶旻的眼神已经不像从前那样自信。

    薛霁真没有幸灾乐祸,只深深的觉得物是人非。

    “认不出来了吧?”

    偏偏阿kar还要幸灾乐祸地笑他。

    “你那几个跑路的队友,就我看来也就顾巍过得去,他这两年不管是读书还是工作都很拼命,毕竟身上的担子那么重,不努力的话就真成家族罪人了。粉丝也不知道图什么,骂着骂着竟然释怀了……”

    至于章殷,他的婚没结成。

    倒是他旗下有个小演员参演了《穿堂蝴蝶》。

    阿kar说得眉飞色舞,贺思珩一直在留心薛霁真的神情。

    几经确认对方并没有难过、只是沉思后,也放下心来。

    “不是一路人,不用管他们那么多。”

    薛霁真只觉得无比疲惫,本想叹口气,结果打了个哈欠,不得不软声问道:“珩哥这里有地方休息吗?今天起得太早,不午睡感觉怪累的……”

    贺思珩像是过电一样站起来:“就你之前住的客房吧。”

    阿kar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两人丢下。

    “喂!”

    推开门,薛霁真发觉这里甚至和自己之前走时没区别。

    不对,换了更薄的窗帘,床上用品的布置也更换了。

    非要说哪里不变,大概是屋里的香气依然很熟悉,窗边也仍然放着一束鲜花……

    贺思珩给他调好室内温度,说:“睡吧,吃饭再叫你。”

    薛霁真瞌睡来了,点点头就倒下了。

    ……

    放轻脚步离开,贺思珩重新回到茶室。

    阿kar神色微妙地看着他:“你刚刚,急得恨不得跳起来。”光是回想一下当时的场面,他都替对方尴尬,“要不是小真信任你,人家回头要是想起来,你真是……”

    贺思珩意识到自己发挥失误:“是有点急了。”

    他又看向阿kar:“你下次别在小真面前说那几个人的事情,他不喜欢,他们倒霉、过得不好和小真有什么关系呢?他听到并不会觉得多快乐。”

    薛霁真当时的神情,分明就看不出一点开心。

    阿kar耸耸肩:“好吧,我以为这听起来很爽。”

    “有吗?”

    贺思珩垂下眼帘,单独拿开薛霁真用过的茶杯。

    接着,他轻轻叹了口气,认真和阿kar交代:“反正以后不要说了,原本我想着,那一家人来不来都无所谓,但现在他们绝对不能靠近这里,哪怕是山脚也不行,你交代安保队直接去下面待命,靠近就驱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