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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不长眼的惹了他,他一般都是直接动手,瞪一眼又不能把人怎么着。

    “坐好。”未婚夫的指腹在眼角流连不去,扰乱注意力,楚医眨着眼睛抗议:“别闹。”

    浓密而卷翘的睫毛像把刷子,簌簌的刷在秦瑾川的指尖,痒痒的,一路痒进了心里。

    “好。”秦瑾川收回手,眼底翻涌着暗沉的情绪,面上却平静无波。

    没有未婚夫捣乱,楚医很快就处理好了伤口:“好好养,十几天能愈合。”

    秦瑾川嗯了一声。

    楚医蹲下,伸手去掀浴袍的衣角:“我看看腿伤。”

    秦瑾川顿了一下,没阻止。

    看到秦瑾川腿上的伤,楚医愣了一下,猛地抬头:“你不是说腿还好?”

    秦瑾川腿上的伤最严重,经过楚医几个月的精心调养,才开始结痂,有愈合的迹象。

    但眼下,伤口上刚结好的痂崩的四分五裂,丝丝缕缕的鲜血从裂口里溢出来,汇聚成一条细线,顺着腿缓缓得往下流。

    看起来鲜血淋漓。

    楚医指着鲜红的血线,一下子气笑了:“这就是你说的还好!?”

    秦瑾川伸手握住楚医的指尖,捏了捏,轻声安慰:“只是看着严重,实际上比皮外伤还轻。”

    比起男主的惨状,他是真的还好,只是这句话秦瑾川不敢说。

    楚医也知道只是看着严重,但就是有一口气堵在胸口,闷声冷哼:“照你这么说,像我刚穿过来的时候,你皮开肉绽,露着骨头的模样,才叫不好了?”

    其实,楚医都理解。

    秦瑾川身为顶流势力的首领,不可能与世无争,只要有纷争,有战斗,受伤就不可避免。

    他在修真界争夺资源的时候,也经常受伤,比秦瑾川还要严重的,甚至濒死的,也有不少。

    争与战嘛,伤是常态。

    他受伤的时候不觉得怎么样,但想到未婚夫的惨状,他就难受。

    楚医斩钉截铁:“有我在,那种伤,你以后想都别想!”

    秦瑾川附和:“嗯,不想。”

    “我现在很惜命。”秦瑾川俯身,在楚医眉心亲了亲。

    对于常年征战,刀口舔血的秦元帅来说,只要还活着,那就不算严重。但楚医明显不认同这个观点。

    小未婚夫不认同,那他就适当改变一下,那些以命搏命的手段,能不用就尽量不用。

    楚医满意了。

    他知道秦瑾川的保证不靠谱,但他心里熨贴了。

    气氛和谐。

    处理好秦瑾川的伤,楚医把卫楚留下来照顾秦瑾川,自己一头扎进实验室。

    *

    接下来几天,风平浪静。

    楚医两点一线,作息规律。

    白天,埋头苦修机甲,晚上回房间给秦瑾川调理身体,处理伤口,然后享受未婚夫的亲亲抱抱。

    在楚医的精心调养下,秦瑾川的伤以一种惊人的速速愈合。

    仅仅一周的时间,肩背上的伤痂就开始脱落,露出新生的痕迹。

    双腿也彻底结痂。

    秦瑾川的伤不用操心了,楚医便把更多的时间放在了实验室,忙起来的时候昼夜不歇,吃住都在实验室。

    楚医在实验室连续住了三天后,秦瑾川觉得不能再这样了。

    这一天下午,秦瑾川放下手里的《地球神话籍》,问卫楚:“他还在实验室?”

    卫楚:“嗯。”

    秦瑾川:“我可以去看他?”

    卫楚点头:“可以。”

    实验室本是非常机密的所在,但秦瑾川与楚医的关系摆在这里,自然可以出入。

    秦瑾川进入实验室,视线穿越层层人影,看到了楚医。

    俊美的青年穿着一身白色实验服,蹲在一大堆机械零件前,冷静又迅速地组装零件。

    楚医的速度非常快,一双手几乎要快出残影。地上的零件逐渐减少,机甲的核心装置露出雏形。

    在楚医身后,站着四五个同样身穿白色实验服的男人,他们目不转睛的盯着楚医,目光炙热复杂,表情震惊。

    半个月啊!

    才半个月,他们元帅就从一个连零件都认不全的小白,变成了眼前这个,能快速组装机甲核心装置的熟手!

    组装的速度比他们还要快!

    如果半个月前,有人告诉他们,有一个零基础的机甲小白,会在半个月内记住每一颗螺丝的名称用处。他们不会震惊。

    但如果有人告诉他们,这个小白能在半个月后,独自组装机甲核心系统,并在用时上打败他们,他们一定会捶死那个人,让那个人深刻了解一下什么叫话不能乱说。

    要知道,他们研究机甲研究了十几年,都是业内的专业人才!被一个机械小白打败,那简直是耻辱。

    但现在,他们家元帅的战绩就摆在面前,他们不服不行。

    虽然元帅组装的是最普通的机甲核心,但核心装置是一架机甲最精密复杂的部分,能在半个月内完成熟练组装,这已经是天才了。

    这就是他们的元帅啊。

    一群人用炙热又自傲的眼神看着楚医,满目崇拜。

    楚医组装完了核心装置,表情平静如常的站起身,右手托住后颈,仰头轻轻转了两下。

    窗外夕阳正好,落日的余晖透射进窗子,模糊了青年的五官,却清晰的描绘出脖颈扬起后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