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白铮洵,人你也见过了,可以先去外面等我一会吗。”白黎皱着眉不耐的说。
白铮洵没有在意他的态度,只是临走前谨慎的打量了几眼林笙。
等他出去,白黎将花插入花瓶,语气抱歉:“不好意思呀小笙笙,他这人就是警惕性高了点,没有恶意的。”
那人一走,周围气压也随之恢复常态。
林笙放松下来,大度说道:“理解理解,陆景熠不比你哥夸张,整天跟只老母鸡一样,恨不得把所有靠近我的男人全都叨死,包括你。”
“一个零中零。”
白黎:“......”
伸手一拧:“小王八羔子,你再给老娘说一遍。”
“错了错了。”林笙揉着耳朵大笑,随手递给他个橘子:“不过白黎,你哥是军人吧,他好有正气感啊。”
不仅正气,手还糙。
刚握那下就跟握砂纸似的,特别是虎口那。
他猜或许是经常握某冷兵器造成的吧。
“是呀,几年没见了,好像...又黑了点。”白黎神色稍霁,眼里浮出一丝怀念。
他坐到床边优雅剥着橘子,纤细的手指翻动间如同一件艺术品。
说这话时温温柔柔的,嘴角还带着恬淡笑意,和刚才的不耐烦大相径庭。
他,应该很爱他的家人吧。
林笙失神的想着。
同时又为他感到庆幸。
还好白黎比他之前要幸运一些。
别的不说,至少他有一个爱他的哥哥。
这时,嘴里突然多了瓣橘子,橘子甘甜多汁,一下甜到嗓子眼。
林笙眯眼笑了下。
他如今也有爱他的家人。
也很幸运。
白黎:“想什么呢,对我笑这么慈祥。”
“嘿嘿。”林笙快乐的嚼动嘴巴:“在想这么好看的手剥橘子肯定很好吃,嗯,果然不错。”
“小黎子,来,再喂朕一瓣,啊——”
白黎扬唇‘嘁’了声,又往他嘴里塞去,忽然瞥见什么,打趣道。
“我说皇上,奴才只是让您把皇后娘娘支开,您怎么把房里伺候您的人全支开了呀,垃圾都没个人收拾。”
“咳,昨晚没把您累着吧。”
什么跟什么?
林笙懵逼的顺着白黎的视线看去,是陪护床旁边的纸篓。
里面堆着半筐用过的纸巾。
秒懂的他嘴角抽了抽:“想哪去了你。”
“陆景熠有洁癖,他应该是半夜发深井用纸把周围全擦了一遍,你思想能不能健康点。”
“半夜?”白黎关注点全在这两个字上,他拉长音调'哦'了句:“原来昨晚你们俩是一起睡.......”
“停!黄牌警告啊!”林笙抬了下腿,无语:“这位同志,你没看到我腿脚不便吗。”
“哎呦~”白黎贱兮兮摆了下手:“腿脚不便不是更方便了吗,比如帮你脱个衣啊,沐个浴啊,扶个鸟啊,然后不小心擦枪走火......”
他其实就是随口胡说,本没想得到什么答案。
却没想到旁边这人猛然咳了起来。
耳朵也红的彻底。
白黎神情一顿,抬手帮他顺了顺背,语气不可思议:“真、真走火了?!身残志坚啊你。”
“你主动的还是他主动的!感觉怎么样!需不需要帮你买药擦擦!”
“擦个屁呀擦,我就是被呛到了。”林笙打掉他的胳膊,面色潮红:“要真走了火,我还能坐这跟你讲话吗!”
“你个情场老手不会连这点都不知道吧!”
他真服了。
这人嘴巴是抹了屎吗。
开口就黄的不行。
扶鸟那话是能说出来的吗!
他也就敢在心里想......呸,没想。
停!不许想!
听到情场老手,白黎眸光一闪,不自然道:“我当然知道,你小声点呀,白铮洵还在外面呢,他顺风耳。”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坏了。”林笙表情一慌,急忙掀被子下床。
“白黎,快扶我一下,是陆景熠回来了,他不认识你哥......”
“嗯?人呢?”
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林笙望着晃动的病房门,和包裹成木乃伊的双腿,哑口无言。
默默拖动笨拙的身躯,从床上挪到轮椅上。
其实他只是右腿摔的重些,伤到了骨头,但陆景熠怕他又跟昨晚似的搞翻自己,干脆让医生给他全裹上了。
还上了夹板。
别说走路了,蜷腿都不行。
有事就只能喊陆景熠帮忙。
害他今早水都不敢多喝。
生怕再出现某种尴尬事件。
“住手!”白黎冲出房门英勇地往两人中间一站,满脸敌意扬着下巴与陆景熠对峙。
“陆先生,你想干什么!”
陆景熠随意瞥了一眼白黎,没有理会。
越过他的发顶看向白铮洵,眸色淡淡礼貌颔首,随即转身进了屋。
白铮洵点头回应,拉着还在懵圈的白黎走向电梯。
电梯运行,白黎看着二人相牵的手,轻蹙了下眉将手甩开。
“白铮洵,你跟陆景熠认识吗?”
白铮洵呼啦着他的头发,轻斥:“两年不见,大哥都不认了吗。”
白黎往后躲开,眼神烦躁:“问你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