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时空门风起第八十九章不可小觑林照夏的出现吸引住了宫里所有人的目光。
沈皇后今天打扮得雍容华贵,压住了一众年轻宫妃的风华,可那风头还是没压过突然出现的林照夏。
这突然出现的女子,越王为了她特地请出先帝圣旨,拒了孙家的亲,拒了白家和展家两位美人。皇后为了越王特地挑的三家朝中重臣,结果越王一个都没看上,为了这个女人还请出先帝的空白圣旨。
今天进宫赴宴的所有人目光都落在林照夏身上。
这么一个无权无势的民女,让越王为她舍了孙家,舍了白家和展家的家世和关系。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落在林照夏身上的目光带着审视和探究。
越王被关在皇陵十年定是被关傻了,原本还以为越王一朝回京会搅风搅雨,可就越王这行事,看来还是儿女情长,不堪大任。
一些人暗中失望叹息,可也有人觉得越王有情有义,念旧情,对越王起了一二观望之心。
沈皇后今天被林照夏夺了风头,当众赐婚又被她搅了,宫里还出了德阳和蒋文涛那事,连皇上都对她有了意见,皇后心里也是堵了一口气。
“水榭那边还没查出来吗?”
太子撇了苏妙云一眼,见她满眼恳求,心有不忍,“母后,您今天也操劳了一天,先歇着吧,水榭那边儿臣会盯着的。”
皇后扫了东宫众人一眼,心里也有几分清明,这事必定是东宫人做出来的,只是现在太子选择了包庇。
“太子,本宫跟你说过多少次,处事不决,心慈手软有时候会害了你。”皇后看着优柔寡断的太子,眉头拧着一团。
太子垂眸,“母后,水榭一事不过是小事。既便未出今日这事,齐王叔也是会想办法促成德阳和蒋文涛的,父皇已阻了几年,再阻下去,齐亲王心里生了嫌隙,反而不好。”
如今父皇亲近的皇亲不过是齐王叔这一脉了,其他人杀的杀,逐的逐,百年之后,父皇也不想在史书上落一个不容兄弟亲族的名声。
“可事偏偏出在今夜!”
皇后如何不懂,但此事出在她的千秋宴之上,让皇上对她起了不满,这就不该。
今夜本来宫宴之后,为表帝后恩爱,皇上照例是要留在凤藻宫的,可皇上却去了刘贵妃的宫里。外人知道了,该如何想她。
皇后气得拧烂了帕子。
太子要包庇,皇后自己的人又查不出什么,现在对着太子也没辙。挥散了东宫众人,太子要走时,皇后忍不住又说道:“你不可小觑了越王。”
太子垂眸,“是。”
皇后气得拍了一下扶手,这漫不经心的态度是把她的话记在心上的样子?
“越王回京以来笼络了多少仕子的心,你不是没看到!鲁王如今也为他所用,现在他又入了齐亲王的青眼,更添助力,你不可小瞧了他。”
“母后,儿臣心里有数。”太子恭敬道,“齐王叔是个聪明人,他不会参合到皇子争斗中。”
就齐王叔那样的身份,他扶持哪一个,还能再进一步?想当摄政王不成?
而且越王如心有抱负,就不会拒了孙家,白家和展家。如今他选了一个无权无势的妻族,更等于是放弃了。
太子更愿意相信,越王和鲁王一样,因身体有疾,才寄情于书画和学问中,结交仕子也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不然这时闭门不出,在府里等死吗。
皇后见太子听不进去,挥手,“你去吧。”只觉心累,不想再说。
“儿臣告退。”
太子出了凤藻宫,太子妃等人都走了,苏妙云等着宫门口。
“太子爷。”苏妙云依了上去。
太子轻轻刮了刮苏妙云的鼻子,“说吧,今日之事是不是你做的?”
“什么都瞒不过太子爷。”
苏妙云不敢瞒着太子,遂把孙妙人找她的事,及她为孙妙人所做的,都说了一遍。“那十万两银票,回去后臣妾就送去给太子。”
太子还不至于缺这十万两银子。“你且留着吧。自己攒着,买些得用的。”
“多谢太子爷!”苏妙云狠舒了一口气,抱着太子的手臂紧紧的。
太子就喜欢苏妙云这全心依附他的样子。苏妙云毛病不少,他当然知道。但她一心只扑在他身上,全身心信赖他,依附他,也从不瞒他,太子对此很是满意,也愿意对苏妙云宠爱几分。
“所以今日你是想设计孙妙人和越王的?”
“正是。臣妾是想着,皇上都收回旨意这么久了,也没见越王接回那什么姓林的姓孙的,怕只是搪塞之词,心里替娘娘和太子感到委屈。”
苏妙云一副为皇后和太子抱不平的样子。
“娘娘和太子为了越王的事,操持多日,眼睛都挑花了,可越王不领情。臣妾心里不忿。又想着若是孙妙人入了越王府,也可为太子多一条眼线,孙家也能为太子所用,一举数得嘛。”
“你啊。”太子轻轻捏了捏苏妙云的脸,“你怕是担心越王府没个女主人,别人提到越王的婚事,会想到你吧。”
“太子爷!”苏妙云不依,“臣妾当然也担心,但臣妾都为太子生儿育女了,怎还这般想臣妾。”眼泪要掉不掉的控诉。
太子立时就投降了,“是孤的错。孤还能不知你一心为了孤吗。”
安抚了她几句,见她破涕为笑,才道:“这孙妙人也是蠢,怎的不在水榭守着,竟让人德阳和蒋文涛误闯了进去。你那宫女也是蠢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是蠢。”苏妙云忍不住暗骂了几句,又骂绿绣办事不力,“那十万两银票臣妾可不会还给她的。太子爷做大事需要银子,臣妾得给爷攒着。”
太子心中一阵熨贴,“好好好,你给孤攒着。”
这一夜,太子又宿在了苏庶妃的房里,让太子妃又摔烂了一套瓷具。
越王府,越王想把林照夏安置在主院,曹厝和蒋文涛都不同意。说二人虽有旨意定下婚约,但未大婚,住一起不合礼数。
赵广渊哪里是重那些礼数的人。可他不能让夏儿落了别人的口实。只好把她暂时安置在客院。
“明天进宫进了皇上,我就请礼部走礼,定日子。”
夜深了,赵广渊抱着林照夏不肯离开。
林照夏初到大齐,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她心里也有些害怕,也拉着赵广渊不让他离开。她一个现代来的,更不是一个要守女戒守清规戒律之人。
<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div>
“别怕,有我在。”
“嗯。”林照夏在兴庆宫感受了一番皇权,又担心着儿子,心里不是不害怕的。“皇上会如你的愿吗?”
这么一会,她就从曹厝从蒋文涛和赵广渊的嘴里听说了好些。
皇后定的亲事他都能拒了,还没被罚,也是侥幸。
“还能再如何罚我?再贬我去守陵?”赵广渊目光不屑。估计帝后和那些人的心里,巴不得他娶个没权没势的女人呢。只是不想落天下人的口实罢了。
“莫忧,我心里有数。”
“你有数就好。”林照夏紧紧抱着他不放。她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房间里,床都比她家的主卧大,她一个人有些害怕,不想让他走。
赵广渊自然知道,所以也不管外头曹厝催促了多少次,还是赖在房间里不走。
“等过几日,我找个因由,带你去皇陵,看看能不能从那边回去。”今天在废宫里,没有等来空气波动,林照夏没能回去,不知皇陵那边她能不能回去。
依赵广渊说,他当然是想留林照夏在大齐的。
就像他在现代看过的那些神话故事一样,凡人之子想留住仙女,藏起了仙女的羽衣,把仙女永远地留在了人间。他若自私一点,自然也想这么做,长留夏儿在身边。
可夏儿放不下长至,他也不放不下。
他想他们长伴自己身边,可也不想置他们于危险之中。
“皇上会同意吗?你之前不是才申请出京吗?”王爷出京没那么容易吧。
“为夫会想办法的。”
两人说了好一番话,说赵广渊在大齐的情况,说林照夏和长至在现代的情况。絮絮叨叨直到天边微亮。
“睡吧,为夫守着你。”
“嗯。”林照夏眼皮终于合上,头靠着他的大腿根,发出轻浅的呼吸。
赵广渊无限爱怜地抚摸着她的脸,她的发,看不够似的,目光舍不得移开。
房门轻轻合上,赵广渊看了一眼,才转了回来。轻声吩咐守在门口的曹厝,“调几个机灵的人来伺候王妃,把锦绣和映月调来服侍王妃。”
又在院子里扫了一眼,决定调四名暗卫过来跟着夏儿。
“是。”曹厝应声,跟着赵广渊往外走,想起在宫里被王妃认出,心里还有疑惑,“王爷,王妃是如何认出小的来的?”
他会认出王妃,还是王爷时常拿着他们一家三口的相片来看,他才记得的。也不知王爷上哪找的画师,竟把人画得惟妙惟肖,他就没见过哪个画师画人像能这么像的。
要是衙门的画师都有这般水平,还怕找不到疑犯?
他会认出王妃很正常,可王妃是如何认出他的?王妃又没见过他,还是说王爷也找人画了他的像,给王妃看过?
王爷画了他的像给王妃看过?
王爷果然看重他!曹厝立刻挺直了腰背,倍觉脸上有光了。“王妃是看过奴才的画像吧?像王爷给奴才看王妃的画像那样?”
赵广渊看了他一眼,不知他为何又一副跟打了鸡血的样子,也不多解释,点头,“嗯,看过。”
曹厝立刻就觉得他在王爷心中的地位超然了。守了一夜的疲惫瞬间就没了,“王爷放心,老奴定把王妃照顾好,现在就去安排人手!”
风风火火就去了。
赵广渊也没叫住他,叫来暗卫统领,让他调四个好手,日夜守在王妃身边。又叫来方二,让他安排院子护卫和林照夏出行随侍人选。
方二应声后没走,跟着赵广渊一路回到主院,“原来那就是王妃啊,”长得比孙家,白家展家姑娘都好看,怪不得王爷不要那三个。
“王爷什么时候去接的王妃,属下怎么不知道?”王爷要调人手去接王妃,不可能越过他,不让他知道啊。
王妃真是跟德阳郡主进宫的?还瞒着王爷?
“你不困啊?话这么多?”赵广渊不想解释,忍不住斥他。
方二闭了嘴,“困啊,但这不是心里有事吗。”
“滚滚滚,王妃的事由得你操心。滚去睡一觉,一会随本王进宫。”
“是。”方二立时就滚了。
林照夏睡了个好觉醒来,都日上三竿了。听说赵广渊入宫了,也没在意,在侍女的服侍下洗漱。
拒绝了两次,把侍女都吓坏了,还以为林照夏不满意她们的服侍,哭着跪下请罪。林照夏头疼,也就依着她们,伸着双手,跟个残废一样,由着她们服侍了。
还别说,这有人服侍的感觉还真,不赖。看着镜中一副贵夫人打扮的自己,都不由得看呆了。
“这是王爷出门前遣人送来的,都是京中时兴的衣裳样子和首饰。还说等王妃醒了,会有天衣阁的人拿衣裳样子和首饰图册来给王妃挑选。”
林照夏点头表示知晓了,看着锦绣只觉得亲切,摸了摸头上的发髻,“你的手很巧,这头发梳得我很满意。你叫什么?”
“谢王妃夸赞,奴婢叫锦绣。”
林照夏笑笑,她当然知道这是锦绣,视频中看过无数回,还被无数人留言要听“老婆”的原声,得无数人喜欢。还有她身边那位,叫映月的,喜欢的人也不比锦绣少。
在她的目光下,映月也报上了名字。
林照夏微笑地点头,“辛苦你们了。等王爷回来,再报他赏于你们。你们调来服侍我,那针线房那边呢,由谁管着?”
锦绣和映月没想到王妃还知道她们以前的职差,以为是王爷跟王妃说的,见王妃记得她们,心里高兴。
“针线房那边有珍娘管着,奴婢二人的手艺还不如她。一会王妃若是不喜欢外头的衣裳样子,也可请珍娘她们给王妃做出来。”
现在针线房由王爷给无数的设计图熏陶,针线房的娘子们如开了任督二脉,很能举一反三,设计出来的衣裳比外头还略胜一筹。
锦绣她们一直以为王爷是在外头开了成衣阁卖呢,可她们回了京师,却并未在京城看到有她们府中设计的成衣卖。
也不知王爷把衣裳卖去哪里了。
只知她们每一个人都能拿厚厚的报酬,想必王爷针线上的生意是做得极好的。王妃穿自家绣娘做的衣裳,并不比外头天衣阁卖得死贵的衣裳掉价。
这边林照夏在熟悉王府,那头赵广渊在御书房接受至正帝的盘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