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嫌弃的病秧妻子,竟是白月光女帝》 第1章 参加自己的葬礼 当南岳筝再睁开眼睛之时,一道破旧落满蜘蛛网的天花板印入眼帘。 她猛地坐起身来,这周围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的地方,绝不是自己那华丽的寝宫。 南岳筝环顾四周,只见这房间狭小阴暗,仅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透进微弱的光线。 墙壁斑驳,角落里堆积着杂物,布满了灰尘。 南岳筝皱起眉头,试图理清思绪。 她君临天下,是一国女帝,方才拒绝了城暮寒大将军的求娶,回到自己的寝宫午睡,怎会出现这等破败之地? 南岳筝起身,脚下的地板坑洼不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南岳筝走向角落的梳妆台,镜子映照出了她现在的容貌。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眉头紧皱。 镜中的少女娇小玲珑,身形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那苍白的面容毫无血色,病容憔悴,双颊深陷,眼底满是疲惫与无助。 微微蹙起的眉头,带着一抹惹人怜惜的哀愁,那柔弱的模样看起来很好欺负,活脱脱一个病美人。 南岳筝认识这镜中之人。 此人正是我朝唯一女将,独孤将军战死疆场后,留在世上唯一的女儿,独孤朝寒。 那时,得知独孤将军战死的她痛心疾首,下令厚葬独孤将军,还赠予了万两白银,吩咐独孤将军的丈夫高伯山,好好照顾她剩下的唯一女儿独孤朝寒。 可如今看中镜中这憔悴的病容,再环顾这简陋的住所,墙壁上的石灰剥落,床铺上的被褥单薄破旧,甚至还散发着一股霉味。 很明显,这将军府之人,都阳奉阴违了。 看着镜中憔悴,脸上还带有巴掌印的病容,以及那干瘦,浑身淤青的身体,女帝南岳筝,不,现在的独孤朝寒不禁捏紧了拳头。 “满门抄斩都不为过!” 独孤朝寒走出门,心中盘算着对将军府的惩处,她一瞥,就看见了一道血淋淋的影子。 定睛一看,是一条大狼狗。 一婆子从大狼狗身上拔出沾血的尖刀,狠狠瞪了独孤朝寒一眼,喝道:“看什么看,去年冬天你掉进湖里,是这只畜生救了你一命,但夫人吩咐要吃狗肉,它就必须死!” 独孤朝寒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婆子。 “还看,想必是上次挨的嘴巴子好了?你这贱骨头,你........” 独孤朝寒手腕一动,在那婆子都没发觉之时,就将她手中的尖刀夺了过来。 “啊啊啊!” “病秧子杀人了!” 随着其他婆子发出一阵吱哇乱叫的大喊,独孤朝寒也回过了神。 她看着倒在血泊之中,被自己一刀割喉,没了呼吸的婆子,愣了一下。 以往驰骋疆场,已经习惯见血就直接动手。 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二姨娘,二小姐到-------” 独孤朝寒看着她们匆匆赶来的身影,还没看清她们的脸,就听一阵中气十足的怒骂传来。 “你这不知死活的贱人!” 二姨娘生得明艳动人,一张鹅蛋脸白皙中透着红润,犹如熟透的苹果般诱人。 身形丰腴的她,曲线曼妙,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一袭华美的衣裙裹在身上,更显得她身姿婀娜。 “小贱蹄子,你真是反了天了!” “王婆虽是家仆,但是我母亲娘家带来的,就算女帝在此,也不能随意要人性命!” 这母女两同时张口,怒骂声尖锐刺耳,几乎要将四周的屋顶掀翻,吵得独孤朝寒脑袋疼。 高玉兰柳眉倒竖,双目圆瞪,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微微抽搐。 “没娘的贱人,你可别想再去告状,这次有错之人是你!” 高玉兰说着,如同往日一样,抬手欲打。 独孤朝寒侧身一躲,轻描淡写躲过了她的巴掌。 “你还敢躲,这没娘的可怜虫,给我认清事实吧,自你那短命娘亲死了之后,这将军府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 高玉兰再次抬手,她的手掌带着凌厉的风声,直朝独孤朝寒的脸颊袭来。 而这次,独孤朝寒没有躲。 啪----- 在众奴仆和二姨娘震惊的目光中,独孤朝寒的巴掌狠狠落在她的脸上!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高玉兰被打的整个人在原地转了一圈,发丝在空中凌乱飞舞,脸上的表情从愤怒瞬间转为惊愕。 她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高玉兰摔倒在地,难以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脸,嘶声大喊,“你这有娘生,没娘养的贱种,居然敢打我!” “你做什么?居然敢打我玉儿!” 二姨娘气的浑身颤抖,脸色涨得通红,怒骂着冲了上去。 嗖----- 独孤朝寒手一扬,掌中那带血的尖刀直直飞出,速度快如闪电。 二姨娘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尖刀擦着她的脸颊飞过,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只听“铛”的一声闷响,那尖刀插入她身后的石墙,刀身不断晃动,发出令人心悸的嗡嗡声。 二姨娘瞪大眼睛,惊恐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却只摸到了满脸的血。 那温热的鲜血顺着手指流淌下来,滴落在地上,形成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血点。 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终于使这对母女冷静了下来。 “你..........我要告诉老爷动家法!” 虽然此时此刻,独孤朝寒抬抬手就能杀了她们,但比起这个,她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自己作为女帝南岳筝的原身,现在肯定已经被宫女发现,她们见自己一动不动,肯定是以为她死了,会昭告天下臣民去参加葬礼。 至于将军府这些阳奉阴违的小人,等参加完自己的葬礼之后,有的是时间收拾。 独孤朝寒沉声道:“女帝殡天,天下大丧,所有朝臣及其家眷都要进宫吊唁,城暮寒将军是以前母亲的同僚,他也一定会到场,若我带着那么难看的伤疤前去,不知他看见,会不会觉得是你们苛待我呢?” 第2章 城暮寒要带我去哪? 二姨娘看着她,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疯子。 “独孤朝寒你是不是疯了?女帝今天才在朝堂上拒婚城将军,怎么会忽然殡天?” 她话音刚落,一小厮火急火燎狂奔而来,他脚步踉跄,气喘吁吁,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二夫人,宫里刚传出消息,女帝陛下她下朝午睡,却再也没醒来!” 众人在得知消息的瞬间,震惊得如同被雷击中,所有目光齐刷刷朝独孤朝寒投去。 高玉兰嘴唇颤抖,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独孤朝寒双手一摊,无奈地耸了耸肩,并没有说出真相的打算。 用膝盖想都知道,顶着这个身体,说自己才是女帝南岳筝,恐怕会被当成疯子抓起来。 “丧号已出,若进宫晚了,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来通报的小厮也劝道:“是啊,二夫人,老爷方才已经在催了,这可晚不得啊!” 二姨娘摸着自己被划伤的脸,虽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再多言,只能狠狠地瞪了独孤朝寒一眼,跟着众人去换丧服进宫。 “快,换丧服,进宫!” ......... 巍峨庄重的宫殿各处,已经挂满了惨白的灯笼,那微弱的光芒在这空旷的宫殿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众人来来往往皆着丧衣,白色的衣角在风中翻飞,如同一群群飘忽的幽灵。 独孤朝寒看着这些假意落泪的众人,不屑一笑。 在皇宫这个天下最冰冷的地方,泪水只是表演的道具罢了。 “陛下!陛下啊------” 独孤朝寒看着趴在自己灵前,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贵妇,绞尽脑汁回忆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她是谁。 成为独孤朝寒,前来参加自己的葬礼,细想想也挺荒唐的。 不过,自己灵魂附在独孤朝寒身上之事,一定不是空巢来风,不用想,肯定是禅衣宫的手笔。 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等他们把自己的“尸身”埋葬后,她再用独孤朝寒的身体,去蝉衣宫查出这荒唐之事的真相,就能换回去了。 只要知道自己的“尸身”埋在哪里就行。 独孤朝寒在心中暗暗盘算着自己的计划,正想的入神,忽然被一阵嘈杂的议论声拉回了现实。 “那是城将军啊。” “听说他求娶女帝,却被拒绝了,赏赐了好多东西呢。” 独孤朝寒闻言,抬起头看了城暮寒一眼。 只见城暮寒一身素白的丧服,那衣袂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更衬得他身形修长,腰间束着的白色腰带,不仅凸显出他紧实的腰线,更增添了几分利落之感。 他的面容刚毅,犹如刀削斧凿一般,线条硬朗分明。剑眉斜插入鬓,微微蹙起时,透着无尽的忧愁与哀伤。 一双深邃的眼眸,此刻盈满了悲伤,犹如幽深的寒潭,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 他站立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却又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孤独与落寞。 悲伤在他的脸上沉淀,不似作伪,仿佛那痛苦已深深嵌入他的骨髓,让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独孤朝寒看着他,在心底发出一阵冷笑。 哼,没想到城暮寒一个舞刀弄枪的粗人,比起演技,倒是他们之中最好的。 不过虽然他装得无懈可击,但他求娶之事,怎么可能是因为狗屁爱慕? 无非是觊觎自己手中的权力和地位罢了。 城暮寒在众人目光中,直直朝南岳筝的灵位走去。 自得知她身死之后,这世上的一切都再与他无关。 此时此刻,他眼里除了她的灵柩,再也没有别的了。 众人齐声行礼,道:“参见护国大将军。” 可城暮寒跟聋了一样,对众人的行礼声充耳不闻。 他目不斜视,径直朝高处的灵位走去。 他的身影在白色的丧服映衬下,显得愈发孤独而决绝。 葬礼刚开始,众人假惺惺落下的眼泪都没擦干,却因继位人选争得面红耳赤。 “女帝尚未婚配,没有孩子,我看应当由陛下的表哥继位,他乃家族长子,名正言顺!” 一位大臣激动地说道,脸上的泪水还未干涸,声音却已因为争论而变得嘶哑。 “他资质平庸,如何能担当大任?依我看,应当是陛下侄子继位,他聪慧过人,有治国之才!” 另一位大臣毫不退让,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你们瞎说什么,应当是陛下的表妹才对,她深得民心,且有女帝之风!”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原本庄严肃穆的葬礼现场,瞬间变得如同喧闹的集市。 他们全然不顾女帝的灵柩还在上方,争得面红耳赤,唾沫横飞。 半天没争出结果的众人,此时都把目光,投向了站在灵柩前一动不动的城暮寒。 女帝虽死,但她所封的护国大将军还站在这里,他手中还握着兵权,若是城暮寒扶持谁,那人继承大统的胜算,无疑是直线上升。 “城将军,不知您对此事是何看法?” 城暮寒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失去了灵魂。 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女帝的尸身上,仿佛这世间所有人、事,都失去了色彩,颤声道:“随便吧。” “随便?” “帝位之事,怎能随便?!” 城暮寒丝毫不理会他们,只缓缓伸出手,他不死心似的,摸了摸南岳筝的脉。 不对! 她的脉象虽然极为虚弱,确实像死了,但还是在微微跳动。 城慕寒如死灰的心,一下复燃! 她一定是被暗算了,不能让她的身体落入别人手上。 城暮寒心念至此,伸出因常年征战,而布满了老茧和伤疤的双手,从灵柩中抱起了女帝的尸身,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抱着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他这举动,把众人吓得惊呆在原地。 大臣们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宫女和太监们吓得纷纷后退,手中的茶盏掉落一地。 其他人也吓得不轻,就连独孤朝寒看清城暮寒的举动之时,都吓了一跳! 这城暮寒是不是吃错药了,他要带着我上哪去?! 独孤朝寒看着抱着自己原身,径直朝外走的城暮寒,眉头紧皱。 只要找出自己灵魂,附身在独孤朝寒身上的原因,还是有机会,回到原本的身体里去的。 但若是自己原身被毁,又或是被城暮寒带到什么找不到的地方,她就是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城将军,你这是要带女帝去哪?” “女帝薨逝,应该葬入皇陵,怎可让你私自带走?” “你难不成疯了?” 城暮寒直直看着怀中,她那惨白如纸的面容,依旧是没有看其他人一眼,沉声道:“我要带她去我府邸。” “什么!?” “你是真的疯了?” 他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城暮寒却不理会众人的质问,自顾自抱着南岳筝朝前走去。 独孤朝寒看着城暮寒离去的背影,都要急疯了。 不行,绝对不行! 若原来的身体放置在他的将军府,那到时就算查出了换身真相,要回到原身上,还要去他府邸,将自己的尸身偷回来才行。 独孤将军的女儿,偷偷潜入城暮寒将军府偷女帝尸身,这种荒唐的事情,如果被人发现,要怎么解释? 独孤朝寒目光一沉,冲上去挡住了城暮寒的去路。 “放肆!” 第3章 城暮寒要尸体做什么? “放肆!” 她这一声喝,虽然声音不大,但却像一道从天而降的惊雷,劈的在场所有人心头一震。 那瞬间,众人心中不约而同升起一个荒唐的念头。 女帝还在?! 在场所有人瞪着一双震惊的眼睛,齐刷刷抬头朝独孤朝寒望去。 那熟悉的喝声传来,城暮寒愣了一下,心中残存的一点希望之火被点燃,惊喜地抬头看向前方的独孤朝寒。 是她吗!? 可他心中燃起的希望之火,却在看见独孤朝寒的那一瞬间熄灭。 独孤朝寒看着城暮寒,冷声道:“女帝身死,按规矩应该葬入皇陵,岂有葬在你将军府的道理?” 城暮寒看着她,半晌无言。 明明眼前的,只是独孤将军的女儿,一个小姑娘,但不知为何,一股深入骨髓的熟悉感,却铺天盖地传来。 “对,没错,独孤小姐说的没错!” “你再怎么战功赫赫,也是女帝的臣子,更何况她生前也没答应你的婚约,不是你的妻子,岂有葬入你府邸的道理?!” 众人吵得不可开交,谴责城暮寒不该将女帝尸身带走。 “城将军,你此举简直大逆不道!” “女帝乃天下之主,又不是你私人物品,岂能由你这般肆意妄为!” 各种责骂声此起彼伏,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就在这时,禁卫军匆匆赶来,他们身着锃亮的铠甲,手持锋利的兵刃,迅速将城暮寒团团围住。 “你一个臣子,哪有带走女帝尸身的道理?” 城暮寒面色冷峻,看着如潮水般的包围圈,深色依旧坦然。 他一手抱着女帝尸身,一手抽出背后一把六尺有余的长枪。 那长枪一出,寒芒闪烁,仿佛能将人的眼睛刺痛。 城暮寒将长枪重重地点在地上,“轰”的一声,整个皇宫似乎都震了震!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的众人,大声道:“我手下的兵力,就是道,我手中的长枪就是理,谁阻拦我,别怪刀剑无眼!” 那喝声如雷霆般在皇宫上空炸响,那一刻,仿佛他周身都散发出一种令人胆寒的威压,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禁卫军们被他的气势所震慑,脚步不由自主地微微后退。 但职责所在,他们仍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器,与城暮寒对峙着。 城暮寒只手抱紧南岳筝的尸身,再次将长枪一挥,风声呼啸。 “我今天就是要带她走,我看看谁敢拦我!”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坚定的火焰,仿佛为了达成目的,不惜与整个世界为敌。 独孤朝寒气的身子微微颤抖,只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掐死城暮寒。 如果城暮寒把自己原身带走,藏在他的府里,那就永远别想换回原身了! 绝对不行! 她正想冲上去,却有人忽然抓住了她的手,回头一看,是父亲高伯山。 看见他凝重的脸,独孤朝寒这才想起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权倾天下,无人敢违抗任何命令的女帝了。 “寒儿,别过去,城将军根本就是疯了,小心他伤到你!” 独孤朝寒深吸了一口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她咬着牙,满心的愤怒与无奈交织。 她深知现在的自己无权无势,没有阻止城暮寒的能力,只能静观其变。 独孤朝寒期盼的目光,落在禁卫军身上。 可她却忘了,城暮寒的立下的滔天战功,都是靠他自身恐怖的武艺。 随着城暮寒那六尺有余的长枪点地,震动大地,一时间竟镇住了如潮水般涌来的禁卫军。 禁卫军一个个就像沉默的雕像,踌躇着不敢上前。那原本坚定的眼神此刻充满了犹豫和恐惧,握着兵器的手也微微颤抖。 他们望着城暮寒那决然的身影和闪耀着寒芒的长枪,仿佛面对着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 城暮寒再次环视四周,那犹如火炬的目光所到之处,禁卫军们纷纷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 城暮寒冷哼一声,抱着女帝的尸身,大步向前走去。 禁卫军职责所在,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阻拦。 城暮寒低头看着怀里的南岳筝,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坚定。 她情况特殊,一定不能让她的身体落在别人手上! 禁卫军一拥而上,手中的兵刃齐齐朝着城暮寒攻去! 城暮寒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在人群中穿梭。他的长枪舞动,化作一道道光影,将攻来的兵刃纷纷挡开。 每一次的挥动都带着强大的力量,震得禁卫军们手臂发麻。 禁卫军们越攻越急,城暮寒却越战越勇。 他看准时机,猛地发力,将几名禁卫军击退数步。 混乱中,城暮寒寻到一个缺口,施展轻功,脚下生风,抱着南岳筝迅速冲出了包围圈! 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渐行渐远。 周围的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声音此起彼伏。 “城将军是真疯了不成?” “谁知道呢?他抢女帝尸身是想做什么啊?” “莫不是城将军对女帝尸身,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休要胡言乱语!城将军战功赫赫,忠心耿耿,怎会如此不堪?” “哼,忠心耿耿?那他如今这般行径又作何解释?” 独孤朝寒站在原地,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一张俏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 城暮寒这混蛋,抢走了原身,那她要怎么换回去? 她紧咬着牙关,双目几欲喷火,可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城暮寒抱着自己原身离开。 要找回原身,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悄悄潜入城暮寒的将军府了。 但顶着独孤朝寒的身体,如果被发现就根本解释不清了。 独孤朝寒正在气头上,忽然背后传来一阵更令人火大的声音。 “老爷,你看看我们母女的脸,都是她打的,你要坐视不理吗?” 城暮寒那边的事,还没个头绪,她们又开始闹了。 独孤朝寒转头,瞪了二姨娘和高玉兰一眼,眼中的怒火几乎都要喷出来。 “老爷,你看她还瞪我,真是吓死人了!” 高伯山眉头紧皱,盯着独孤朝寒,冷声质问道:“寒儿,这是真的吗?” 看着二姨娘那矫绕造作的脸,她脑袋一阵疼痛,属于独孤朝寒的记忆汹涌而入。 第4章 那葬礼救的是你们母女 回到独孤将军府,坐在那破败梳妆台前,看着镜中憔悴纤瘦的脸庞,她脑袋愈发痛了。 属于独孤朝寒的记忆涌来。 自生母独孤将军死后,府中的两个恭顺的姨娘便立刻换了一副面孔。 她们不仅肆意克扣她的吃穿用度,甚至还在她赖以生存的药里动手脚。 察觉猫腻的独孤朝寒无奈之下,只能拒绝再喝她们送来的药。 然而,本就孱弱多病的她不吃药,身体又怎可能会好转? 日复一日,身体每况愈下。 姨娘的孩子们,更是丝毫不把她这个嫡长女放在眼里。 老爷高伯山虽然也算疼爱独孤朝寒,但他生性糊涂软弱,府中大权完全落入三姨娘手中。 那些下人们见风使舵,为了讨好当家的姨娘,动不动就对她非打即骂。 二妹妹和三妹妹明明从不缺吃食,却总是蛮横地,抢她那少得可怜的饭菜。 那年寒冬,她们甚至无情地抢走了她唯一的冬衣。 独孤朝寒冷的浑身发抖,却只能裹着一层薄如蝉翼的旧衣取暖。 她因此发起高烧,这屋子冷的跟冰窖一样,只能被迫地钻进狗窝取暖。 也许是那大狼狗都心生怜悯,紧紧贴着她,用自己的体温,努力将她冻僵的身体暖了回来。 四弟弟则更加过分,仗着自己是练武之人,居然拿练武做借口,强行将毫无还手之力的独孤朝寒做靶子,拳打脚踢,弄的她瘦弱的身体上满是淤青。 当独孤朝寒委屈地,将这些事情告知父亲,满心期望他会为自己主持公道之时,却只得到一句。 “他们为何只欺负你,不欺负别人?再说,你是最大的姐姐,要让着点弟弟妹妹。” 即便偶尔父亲会因实在看不下去,去找姨娘们不痛不痒地斥责几句,可换来的却是姨娘们,更加惨烈的报复。 她走出房间,先前那大狼狗被屠杀的血迹映入眼帘。 真是讽刺啊,这府邸中有她的亲生父亲,有她名义上的庶母,有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但在那冰天雪地之中,给她温暖的,只有那只大狼狗。 她盯着地上那滩还未干涸的血迹,双拳紧攥。 这些忘恩负义之人,明明自己在独孤将军死后下令,好生照顾独孤朝寒,可他们享受着独孤将军,用命换来的名利钱财,却连好生对待她唯一的女儿都做不到! 也罢,既然原身被带走,自己变成独孤朝寒已成定局,那就暂且搁置一下城暮寒那边的事,先解决将军府这帮阳奉阴违的小人。 “都给我抓住她!” 正在她看着那滩血迹出神之时,二小姐高玉兰的怒喝声忽然传来。 众婢女不坏好意地逼近,她们一个个张牙舞爪,如同饥饿的恶狼,下一秒就一拥而上,死死钳住了独孤朝寒的双手。 高玉兰和二姨娘缓步走来。 二姨娘狞笑着看着面前的独孤朝寒,沉声道:“女帝的葬礼救的了你一时,救不了你一世。没娘的贱人,你不会以为,打了我的玉儿,割伤我的脸,还能完好无损地活在这世上?” “母亲,不要跟她说这么多废话,照老样子赏一顿好打,然后扔在破屋里自生自灭就好。” 独孤朝寒低着头,一言不发。 此时还在得意的母女两并不明白,当时突如其来的女帝葬礼,救的是她们母女。 “居然敢伤二夫人和二小姐,我看你这条贱命是不想要了!” “二小姐,二夫人,教训这病秧子这种小事,用不着你们亲自前来,交给我们就行了。” “是啊,是啊。” 婢女们谄媚的声音此起彼伏,刺的独孤朝寒耳朵疼。 “放开。” 独孤朝寒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不知为何,无形之中就像有一只极恶凶兽张开血盆大口,在向众人狂吼一样! 在场所有人背后一凉,脚步虚浮,本能后退了好几步。 婢女们心中莫名升起一阵冰冷的惧意,抓着独孤朝寒的手,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下,在她们自己都没发觉之时,纷纷放开了手。 众婢女面面相觑,眼中的恶意一下被恐惧所取代。 回过神来的二姨娘气的不轻,指着独孤朝寒的鼻子,怒骂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抓住这个不知死活的小贱人?!” 独孤朝寒手腕一转,下一秒,那抓住她的数名婢女,就像一排轻飘飘的树叶般,被扔了出去! “啊啊--------” 婢女们在空中发出惊恐的尖叫,四肢胡乱地挥舞着。 砰-------- 有个倒霉婢女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二姨娘和二小姐高玉兰身上! 二姨娘和高玉兰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重压砸得一个趔趄,双双摔倒在地。 “小贱蹄子,快给我起来!” “母亲!” 她们端庄整齐的发髻瞬间散乱,头上的珠翠也跟着剧烈摇晃,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杂乱声响。 二姨娘顶着一团鸡窝似的头发,狼狈地在地上挣扎着,试图爬起来。 她的脸上沾满了尘土,精心描绘的妆容变得一塌糊涂,那原本高傲的神情此刻只剩下了惊慌和愤怒。 她一边胡乱地拨弄着脸上的头发,一边大声咒骂着:“该死的!” 高玉兰也没好到哪里去,她的裙摆被压在身下,扯得歪歪斜斜,还沾了一身的泥巴。 她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的衣物,嘴里不停地尖叫着:“你这该死的贱人!” 平常一推就要倒的独孤朝寒,忽然把几个大活人一下扔了出去。 周围的婢女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一时间竟忘记了去搀扶她们。 直到二姨娘愤怒的吼声再次响起:“都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来扶我们起来!” 众婢女这才如梦初醒,纷纷涌上前去。 摔倒在地的婢女们缓缓站起身,却又被一贯而上搀扶她们的婢女撞倒。 现场一片混乱,众人手忙脚乱,互相推搡着。 二姨娘扶着鸡窝似的头,气急败坏大骂:“你真是找死!我..........” 这里闹的鸡飞狗跳,刺耳的尖叫声很快传遍了将军府,惊动了其他人。 “三姨娘,三小姐,四少爷到-------” 第5章 送上门的出气筒 “三姨娘,三小姐,四少爷到-------” 在独孤朝寒的记忆中,这三姨娘颇有心机,不像二姨娘那么粗鄙莽撞。 她生下了三小姐高馨月,和四少爷高承德,被给予了管家之权,在将军府中的地位如同主母。 虽然她明面上是个慈爱的庶母,但背地里,却做了不少龌龊事。 独孤朝寒常吃的汤药被动手脚,冬衣被抢,被安排到偏僻破屋,克扣吃穿用度,都是她在背后捣鬼。 三姨娘迈着优雅的步伐走来,脸上挂着看似亲切的笑容,但记忆中,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睛,不知道让独孤朝寒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头。 独孤朝寒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禁回想起了独孤千闻将军还在之时。 千闻,你放心,你为我国疆土献出了生命,我一定好好保护你的女儿,不受任何人欺辱。 我当时救不了你,但现在,我一定能救你的女儿! 二姨娘在一旁捂着鸡窝似的头发,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 “妹妹,这贱丫头今天是疯了,她打了我的玉儿,还划伤的我的脸,我只不过问责了几句,她就把我弄成这样!” 三姨娘面容清秀,宛如春日初绽的桃花,肌肤白皙,透着淡淡的粉色光泽。 一对细长的柳眉微微弯曲,恰似弯弯的月牙,她的眼睛狭长,眼角微微上挑,眉眼中却透露着一抹阴鸷的算计。 三姨娘眯着眼睛,看着散落一地的珠钗,和她们狼狈如疯妇的样子,忍不住捂嘴轻笑了一声。 三小姐高馨月,幸灾乐祸地看着独孤朝寒,四少爷高承德则一脸不耐烦。 独孤朝寒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们,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 三姨娘一眼,就看出了独孤朝寒的不对劲。 她那软柿子,何时会露出这样的神情了? 根本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哎呀,妹妹你可要替我做主!” 三姨娘看着一旁哭天抢地的二姨娘,眼珠一转,决定借题发挥。 她捂着胸口,装作十分痛心的样子,怒声道:“平常你二娘说你顽劣,我还不信,想着你长大自然会懂事,一直舍不得处罚你,可你公然杀害嬷嬷不说,还打伤前来阻止你犯错的二娘和妹妹,自从独孤将军离开之后,你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她紧皱眉头,顿了顿,装模作样叹了口气,接着道:“来人,动家法!” 随着三姨娘这声令下,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手持棍棒赶来。 他们拿着绳子、棍棒气势汹汹地向独孤朝寒逼近,他们摩拳擦掌,脸上带着狰狞的表情,仿佛已经看到独孤朝寒被制服的惨状。 本来原身被城暮寒带走,心情正糟糕着,这些人简直就是送上门的出气筒。 “嘿嘿,大小姐,上次救你你那只畜牲已经死了,这顿毒打,你就好好受着吧。” 一家丁低声说道,他的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拿着绳子准备捆住独孤朝寒的手。 独孤朝寒眼神一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他的手。 紧接着,独孤朝寒手臂猛地发力,那家丁只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传来,整个人瞬间飞上了空中。 他惊恐地尖叫着,四肢胡乱地挥舞,身体在空中不受控制地旋转着。 转了几圈后,“砰”的一声,脸先着地! 尘土飞扬,那家丁的脸与地面狠狠地碰撞,鲜血四溅。 他的鼻子瞬间塌陷,牙齿也崩落了几颗,发出痛苦的哀嚎。 独孤朝寒俯下身,抓着他后脑的头发,让众人好好欣赏他满脸是血的脸。 “哎呀,牙齿都摔掉了,这下你只能喝粥了。” 虽然没有伤到其他人,但那张扭曲痛苦的脸,和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也朝在场所有人传达了某种讯息。 原本气势汹汹逼近的家丁脚步戛然而止,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从狰狞转为惊恐。 三姨娘回过神来,怒道:“你竟然不服管教,真是反了,还不快抓住她?” 她尖锐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然而却没有家丁再敢上前。 “我有当家之权,你们要造反?居然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独孤朝寒冷笑一声,那笑声仿佛来自九幽深渊,让人毛骨悚然,她目光所到之处,众家丁都被吓得低下了头。 她缓缓地朝前迈步,每一步都沉稳有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家丁们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双腿不停地颤抖,仿佛筛糠一般。 她走一步,他们就不由自主地退一步。 三姨娘见状,气得眼睛都红了,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喝道:“没用的东西,你们..........” 独孤朝寒步步紧逼三姨娘,察觉到危险的四少爷高承德浓眉一皱,挺身而出,挡在了她的面前。 高承德身材高大壮硕,站在独孤朝寒面前,就像一座小山,他的阴影瞬间吞没了独孤朝寒娇小的身躯。 高承德低着头,对她怒目而视,洪亮的喝声震的周围人耳膜嗡嗡作响:“独孤朝寒,你是不想活了?要对我母亲做什么?” 独孤朝寒站在高承德高大的阴影下,却连头都不屑抬一下,只冷声道:“我只是想问问三姨娘,什么打算什么时候,把管家之权交出来?” 高承德听到这话,瞬间怒不可遏,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额头上青筋暴起。 “凭什么我母亲要交出管家权,她不管家,难道要交给你管吗?” 独孤朝寒还是没有看他一眼,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背后的三姨娘。 “我是独孤朝寒,而这里是独孤将军府,这里的一切,都是我母亲厮杀战场换来的,我没有资格接手?难道整个府邸,还有第二个姓独孤的?” 三姨娘紧咬嘴唇,目光闪躲。 是啊,将军府是她母亲留给她的,老爷也说过,等她再长大些,身子骨再好些,就把将军府交还给她。 三姨娘一言不发,嘴唇被她的贝齿咬的发白。 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一人敢出声。 一片死寂。 “哈哈哈-------” 高承德的狞笑,忽然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 他低下头,压低声音对独孤朝寒道:“你别痴心妄想了,这将军府早晚会落在我的手上,而你那死鬼母亲,这辈子做的唯一好事,就是给我们留下这将军府。再说了,你母亲也不算战死沙场,她不过是被蝉衣宫暗算致死的废物罢了!” 独孤朝寒闻言,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别以为你的眼神很吓人,我就会怕!我难道说错了?你守不住这将军府,你母亲被暗算致死,不愧是母女,都是什么都做不成的废物罢了,你如果跪下来求...........” 啪------- 一阵清脆的耳光声传来! 高承德身子猛地朝侧一偏,他震惊地捂着自己肿胀的脸颊。 “独孤朝寒,你居然敢打我?!” 第6章 城暮寒突然造访 “独孤将军为国捐躯,岂是你一个无知小儿能诋毁的?” “我是无知小儿?独孤朝寒你以为你比我大多少?” 在场众人看着脸颊肿胀的高承德,一个个瞪大眼睛,呆若木鸡。 “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打我?!” 高承德怒不可遏,抬起拳头,朝独孤朝寒挥去! 就在他的拳头,即将触碰到独孤朝寒的瞬间,独孤朝寒迅速抬手,一记手刀猛地打在高承德的手臂上! 格拉-------- 只听得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闷响传来,众人看着高承德,那弯曲成诡异的形状的手臂,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啊!母亲,我的手!” “天啊,德儿!” 三姨娘护子心切,惊叫一声,当即冲了上来。 独孤朝寒从身旁家丁手上一把抢过绳子,随手朝三姨娘的方向一挥。 软塌塌的绳索,被独孤朝寒迎风抖得笔直。 啪-------- 三姨娘脚下瞬间被绳索抽出一道浅坑! “啊啊啊!” 三姨娘吓得花容失色,双腿发软,一下瘫坐在地。 独孤朝寒手拿绳索,指着她,冷声道:“再敢上前一步,被砸出坑的,可就是你的脑袋了!” 三姨娘吓得花容失色,不敢再朝前。 “独孤朝寒,你这个疯子,别动我母亲!” 高承德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挣扎着,想冲上来,可身子晃动,牵扯到被扭断的手臂,疼的满头冷汗,一下跌坐在地。 独孤朝寒目中怒火迸发,闪动着鲜红的杀意。 她俯下身,低声对疼的发抖的高承德道:“识相的话,就不要再招惹我,也不要让我听见任何诋毁我母亲的话,否则,就送你下去跟独孤将军道歉!” 三姨娘强撑着发软的双腿,颤颤巍巍站起身,强忍战栗,颤声喝道:“就算你是府中嫡女,也不能平白无故地,把德儿伤成这样啊!” “平白无故?他方才出言诋毁我母亲,诋毁女帝亲自所封的护国大将军,若不是我出手制止,这话传到别人的耳朵里,株连九族都不为过!” 三姨娘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方才我们只看见德儿低声对你说了些什么,谁听见他亲口诋毁独孤将军了?谁听见了?” 众仆从面露冷汗,抖如筛糠,一个个不敢抬头。 一个是暂管家,最得宠的三姨娘,一个是性情大变,随时可能把人打残的嫡小姐。 众仆从面露冷汗,哪个都不敢得罪。 独孤朝寒闻言,抬头环顾四周。 她目光如刀,所到之处,众人迫切闪躲。 “那谁出来作证,方才没听见他诋毁独孤将军?” 一片死寂。 三姨娘气的头上珠翠微微晃动,怒道:“你们这些见风使舵的............” “老爷到--------” “啊,老爷?” 高伯山平常很少踏足于此,今日不知为何,忽然赶来。 他急切的目光扫过众人。 衣衫散乱,头发如同鸡窝般的二姨娘和二小姐高玉兰,手臂扭曲,瘫坐在地的高承德,以及那满脸是血的家丁............. 高伯山浓眉一下皱了起来。 二姨娘哭喊着上前,嘶声控诉道:“老爷,她...........”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城将军前来拜访,看到你们这不成体统的样子,不是叫人看笑话?” 城暮寒来了? 独孤朝寒一愣,心中暗暗盘算。 城暮寒带走了自己的原身,只有接近他,才有机会找到原身,查出自己变成独孤朝寒的真相。 若是让城暮寒发现不对劲,计划很有可能功亏一篑。 不能让他察觉到自己就是南岳筝。 独孤朝寒心念至此,快步朝高承德走去。 高承德吓得不轻,以为她还想动手,连忙抬起另一只手臂护住自己。 “独孤朝寒,你想干什么?城将军马上就来,你...........” 喀嚓---------- 只听一声闷响传来,独孤朝寒抓着高承德的手臂一抬,他的手臂瞬间就恢复了原状。 “你一直想拜城暮寒为师吧,若你不想让他知道,你被我一个柔弱女子扭断了手臂,就给我闭嘴。” 高承德死死瞪着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站起身来。 “我自然不会对城将军一个外人说什么,一会儿自会有父亲为我主持公道。” 高伯山气急败坏地指着二姨娘和高玉兰,怒道:“你们怎么回事,把自己弄的如同疯妇!你们这样绝不能见客,快回去,别叫人看见了笑话!” “可是老爷,这都是那小蹄子...........” “回去!” 二姨娘见高伯山发怒,吓得一怔,狠狠瞪了一眼独孤朝寒后,拉着高玉兰走了。 高伯山看着独孤朝寒,道:“寒儿,城将军就是为了见你而来,待会见到他,可别乱说话。” 那战功赫赫,又不近人情,还在葬礼上抢走女帝尸身的城将军,来找独孤朝寒做什么? 众人愣住了,所有目光齐刷刷朝独孤朝寒投去。 独孤朝寒一怔,城暮寒这个疯子为何会忽然跑到这里来,还指明要见自己? 可看着远处那晃动的高大身影,她也没有继续思考的时间了。 “拜见城将军--------” 独孤朝寒看着他,试图从他脸上看出,忽然来见自己的目的。 城暮寒那原本俊朗的面庞,此刻布满了疲惫与忧愁,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一丝黯淡,仿佛星辰失去了光芒。 他的眼窝深陷,眼底泛着淡淡的青黑,显然是多日未曾好好休息。 独孤朝寒心中一阵疑惑。 这人真奇怪,自作主张抢走了自己的原身,睡不好觉的应该是别人吧,他反倒把自己弄这么憔悴。 城暮寒微微抬眸,看向独孤朝寒,两人视线相交,他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让人难以捉摸。 独孤朝寒看着他,愈发好奇他此行的目的。 城暮寒就这样一直看着她,似乎陷入了沉思。他的目光深邃而专注,仿佛要透过独孤朝寒的外表,看穿她的内心。 还是高伯山开口,打破了这令人不安的寂静。 高伯山的声音带着几分讨好与谄媚,脸上堆满了小心翼翼的笑容,道:“城将军,寒儿自幼崇拜女帝,在葬礼上见您带走女帝尸身,才会忽然失控,并不是有意冲撞您。” 城慕寒轻轻一笑,道:“虽然我有自己的理由,但强行带走她,确实不合规矩,独孤小姐出声阻止并没有做错,不需要向我道歉。” 高伯山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凝固,迟疑道:“那城将军造访,是.........” 城慕寒看着独孤朝寒,目光坚定而柔和,道:“你是独孤将军唯一的女儿,她和女帝都曾叮嘱我照拂你,方才在葬礼上见你病容憔悴,担心府中苛待你,才忽然拜访。” 此话一出,除了高伯山,三姨娘,三小姐高馨儿,四少爷高承德以及众奴仆,都因心虚而面露冷汗。 高伯山尴尬一笑,道:“城将军多虑了,怎么会有这种事,我...........” “我是在问独孤小姐。” 第7章 城暮寒帮我撑腰? “城将军多虑了,怎么会有这种事,我...........” “我是在问独孤小姐。” 城慕寒上前一步,他身姿挺拔如松,那强大的气场瞬间压得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众人瞬间不敢再言语。 他目光如炬,看着独孤朝寒道:“你只管说实话,若他们真的苛待你,我不会再给他们继续活下去的机会。” 说着,锐利如刀的目光狠狠扫过众人。 他这意思,是要直接杀了欺负过独孤朝寒的人? 三姨娘心虚惊恐之下,强装镇定道:“就算我们真的苛待她,那也是我们自家的家事,怎可让你来喊打喊杀?” 她的声音虽然努力保持平稳,但那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恐惧。 她挺起胸膛,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底气,可那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她。 “我不管这是不是你们的家事,独孤将军是我同僚,我既然答应过她,要照顾好她唯一的女儿,那我必定说到做到。若谁有意见,尽管找我的长枪说话!”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闷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城慕寒双目微眯,紧逼三姨娘。 他每一步都带着无形的压力,仿佛一座山在缓缓逼近。 “你如此紧张,难不成真的苛待于她了?”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三姨娘,那强大的气场让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三姨娘脸色煞白,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她的嘴唇颤抖得更加厉害,想要辩解却又被城慕寒的气势所压制,喉咙里只能发出“咯咯”的声音。 周围的人都噤若寒蝉,或因心虚,或因恐惧,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引起城慕寒的注意,招来祸端。 高伯山上前,挡在三姨娘面前。 他的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却显得格外僵硬。 “城将军要照顾同僚女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府邸确实没有存心虐待寒儿之事,她身子弱,是自出生以来就有的不足,跟旁人没关系。” 城慕寒看向独孤朝寒,他的目光深邃而专注,仿佛能洞悉一切。 “他说的是真的?你放心,有我在,尽管说实话。” 城慕寒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独孤朝寒站在原地,迎着城慕寒的目光,那身姿亭亭玉立,却又透着一股倔强。 风轻轻吹过,扬起她的发丝,那发丝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她微微抿了抿嘴唇,似在思考如何回答。 周围的人都屏住呼吸,所有人都在紧张等待着她的回答。 高伯山忍不住催促道:“寒儿,你告诉城将军,我们到底有没有苛待你。” 独孤朝寒看着三姨娘他们,那惊恐又心虚的表情,忍不住偷笑了一下。 虽然不想让城慕寒插手她的复仇,但她还是决定,借城慕寒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教训。 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又带着几分天真:“啊,方才三姨娘说我太过顽劣,要动家法。” 高伯山听得一愣,他那原本就皱着的眉头此刻拧得更紧了,转头看向三姨娘,怒喝道:“她说的是真的?你为何要这么做?” 城慕寒刀割般的目光扫过三姨娘,那目光仿佛能将她的灵魂都看穿。 他身形一闪,上前一把抢过了仆从手中绳索和木棒。 “原来这些东西,是用来对付独孤小姐的啊,你还有什么话说?” 他的声音寒冷如冰,手中的绳索和木棒被他紧紧握着,仿佛随时都会成为惩罚恶人的武器。 三姨娘脸色惨白,如同一张白纸,她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噗通一声跪下。 那瞬间,她就想到了对策。 把这一切都推给二姨娘! “是..........是姐姐说她杀了嬷嬷,还割伤了姐姐的脸,打伤了二小姐,我才动用家法。” 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头深深地低着,不敢抬起来。 独孤朝寒看热闹不嫌事大,指尖缠绕发丝,娇俏的脸上挂着一抹玩味的笑,道:“三姨娘说的没错,是一开始是二姨娘想责罚我。” 她那灵动的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在欣赏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 城慕寒脸色一沉,正想说什么,谁知高伯山的脸比他黑的更快。 “一天到晚不得安生,还不把她叫来?” 他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响起,震得在场的人心头一颤。 婢女被吓到了,飞似的转身跑去叫二姨娘。 那婢女脚步慌乱,裙摆飞扬,带起一阵尘土。 没过多久,二姨娘和高玉兰在匆匆梳了个简单发髻后,急急忙忙赶来。 她们一路小跑,脚步凌乱,带起阵阵尘土。 虽然她们还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当她们踏入院子,目光扫过跪倒在地的三姨娘和高馨月、高承德,以及黑着脸的高伯山和城慕寒时,心中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高伯山指着二姨娘,怒喝道:“跪下!” 他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震得整个院子都似乎颤抖了一下。 二姨娘身子一哆嗦,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高玉兰也被吓得战战兢兢,跟着跪了下来。 二姨娘和高玉兰低着头,不敢抬眼,汗水顺着她们的脸颊不停地滑落,滴在地上,瞬间就被干燥的地面吸收。 周围的奴仆们都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触怒了正在气头上的高伯山和城慕寒。 城慕寒一手拿着绳索,一手拿着木棒,冷笑了一声:“早就听闻自独孤将军走后,将军府内帷不修,今日一见,确实名不虚传。” 他的声音冰冷而尖锐,在这安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高伯山被他说的脸上发烫,羞愧和恼怒交织在一起,让他的脸色变得青红交替。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城慕寒扔掉手中绳索,木棒,那绳索和木棒落地发出“砰”的一声响,扬起一小片尘土。 “你们明知道她身子弱,还动家法,到底是何居心?” 此时为独孤朝寒说话的城暮寒还不知道,今日看起来柔柔弱弱,被姨娘兄弟姐妹欺负,还需要自己撑腰的她,来日几次差点气死他。 第8章 一个大男人,居然吓晕了 “你们明知道她身子弱,还动家法,到底是何居心?” 明里暗里,平常就是二姨娘和三姨娘欺负独孤朝寒最多,她们被城暮寒这么一逼问,心虚恐惧之下,整个身子抖个不停。 二姨娘的双眼瞪得极大,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一般,眼神中满是惊恐和慌乱。她的嘴唇哆哆嗦嗦,牙齿不受控制地上下打颤,发出“咯咯”的声响。 三姨娘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的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的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城暮寒那凌厉的目光,只是不断地左顾右盼,仿佛在寻找一个可以逃避的缝隙。 众奴仆们更是一个个噤若寒蝉,他们低垂着头,眼神躲闪,不敢与任何人对视。 平常跟着姨娘们作威作福,也没少占独孤朝寒便宜。 但此刻,他们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懊悔,就差把后悔两字写在脸上了。 跟其他人的紧张压抑不同,独孤朝寒手指缠绕发丝,面带笑容,饶有兴致的扫视众人。 她那灵动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嘴角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透着几分玩味与不羁。 嗯,不错,这出戏很好看,比在皇宫看众人俯首称臣,溜须拍马屁有意思多了。 城暮寒扫视跪倒一片的人,目光犹如寒剑,冰冷而锐利。 “欺辱我朝护国大将军独孤千闻之女,其罪当诛,你们还有何好说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仿佛从九幽深渊传来,带着无尽的压迫感。 众人吓得心胆俱裂,连连磕头求饶! 他们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尘土飞扬。 “城将军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 “求城将军开恩,放过我们这一次!” 独孤朝寒看着城暮寒,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 这城暮寒真喜欢多管闲事,杀光他们这种小事,难道自己做不到?需要他来英雄救美? 再说了,直接杀了他们,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老爷,老爷救救我!” 三姨娘凄厉的呼喊声响彻整个院子,她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拼命朝着高伯山的方向伸出手,眼神中满是祈求与惊恐。 高伯山神色复杂,他的眉头紧皱,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似乎在犹豫。 放眼整个天下,只要城暮寒想杀的人,根本活不到明天,就算他真的想救人,也是有心无力啊。 他的目光在城慕寒和三姨娘之间游移,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 三姨娘忽然想起了什么,跪在地上朝独孤朝寒移去。她的膝盖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鲜血染红了裙摆,可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眼中只有求生的渴望。 她扯着独孤朝寒的衣角,声泪俱下:“寒儿,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让城将军放过我吧!玉儿,快来求求你姐姐!” 高玉兰磕头如捣蒜,额头与地面不断碰撞,发出“咚咚”的声响。 “姐姐,救救我,之前是我不懂事,我再也不敢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娇蛮。 二姨娘,高馨月,高承德也跪倒在独孤面前,众人再也没了当初趾高气昂的样子。 他们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一个个额头磕的又青又肿,原本华丽的服饰沾满了尘土和血迹。 三姨娘磕的满头是血,连发髻都散乱了。 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额头流淌而下,模糊了她的面容,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已被血水和泪水搅得一塌糊涂。 城暮寒看着他们,眼神中满是鄙夷和不屑,缓缓摇了摇头,道:“真是难看啊,做错了事,便要承担,除非独孤小姐亲口承认,你们真的对她很好,不然为了杜绝今后你们蓄意报复,我只能送你们下去见独孤将军!”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这庭院中清晰地响起。 此时,风悄然停歇,所有的声音仿佛都在耳畔消失,唯有城暮寒的话语,在众人耳边回响。 他那犀利的目光,从那些跪地求饶的人身上一一扫过,所到之处,那些人无不瑟缩颤抖,仿佛被死神的目光锁定。 城暮寒双手抱在胸前,微微侧头看向独孤朝寒,神色冷漠而坚决,仿佛一尊无情的审判者,等待着独孤朝寒的最终裁决。 “寒儿,这些年你身体不好,我也一直在尽力照顾,之所以这些日子让你住在偏屋,是大夫说你的病也许会传给旁人,才不得不让你住的偏一些,可我对你真的没有恶意啊!” 三姨娘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绝望而变得沙哑。 她抬起头,用那满是血污的手紧紧抓住独孤朝寒的裙摆,眼神中充满了哀求。 “姐姐,你帮我们跟城将军求求情!” 高玉兰跟着哭喊着,她的发髻同样散乱不堪,发饰掉落一地。 她不停地磕着头,额头上的鲜血与泥土混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污浊。 “无论怎么说,我们也是姐妹,血浓于水啊。” 高馨月也颤抖着说道,她的脸上涕泪横流,平日里的端庄和高傲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卑微。 二姨娘几缕发丝耷拉在脸上,遮住了她那充满恐惧的眼睛。 高承德则是脸色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眼神中满是惊慌失措。 他们二人如丧家之犬般,狼狈不堪地爬到独孤朝寒脚下。 二姨娘的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寒儿,求求你,饶过我们吧!” 高承德则是全身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姐姐,看在我们血浓于水的份上,救救我们,我不想死啊!” 此刻,他们哪里还有曾经的趾高气昂,尊严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只剩下对死亡的恐惧和对求生的渴望。 众人的哭喊声此起彼伏,仿佛是一曲凄惨的哀歌。 独孤朝寒俯下身,凑近高承德,压低声音道:“你方才不是说,我守不住将军府,我母亲被蝉衣宫暗算致死,都是废物吗?怎么城将军一来,就换了个面孔?我还是喜欢之前,你桀骜不驯的样子啊。” 她的声音虽轻,却字字如刀,狠狠地扎进高承德的心里。 高承德吓得发抖,牙齿“咯咯”作响,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他知道,如果独孤朝寒开口,将这些告诉城暮寒,自己今晚可能连全尸都没有。 极度的恐惧,如一张大网将他紧紧笼罩,让他无法呼吸。 就在这极度的惊恐中,他再也承受不住,身体猛地一颤,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三姨娘见状,撕心裂肺地扑上前。 “儿啊,我的儿!” 第9章 城暮寒,该我拜访你了 三姨娘的哭声尖锐刺耳,双手不停地摇晃着高承德的身体。 她的发髻彻底散乱开来,发丝在风中狂舞,脸上的妆容被泪水冲刷得一塌糊涂,看上去如同疯妇一般。 “儿啊,我的儿!” 独孤朝寒撇了撇嘴,脸上满是不屑:“亏他还是一个大男人,这么一吓,居然直接晕了。” 三姨娘护着晕厥过去的高承德,顾不得自己满脸的血污和凌乱的衣衫,跪倒在独孤朝寒脚边,苦苦哀求。 “我儿都这样了,他真的不能再受苦了,这将军府本就是独孤将军留给你的,我让出管家权,求你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放过我们吧!”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不已,身体几乎要贴到地面上。 “是啊,是啊,我们是一家人啊!”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那声音急切而慌乱,此起彼伏。 他们的脸上满是惊恐和祈求,眼睛紧紧盯着独孤朝寒,生怕有半分迟疑,背后那神色冷峻的城暮寒就会提着刀冲上来。 独孤朝寒看着跪倒在自己脚边的众人,眼中的玩味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味。 她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自思忖:真是没意思,这样就求饶,直接交出管家之权了,都怪这城暮寒多管闲事,我还没玩够呢。 想到此处,独孤朝寒对城暮寒轻轻一笑,道:“有劳城将军关心,姨娘兄弟姐妹们,对我确实很好。” 此话一出,众人惊愕之余,原本紧绷的神经也瞬间松弛下来。 下一秒,无比庆幸自己死里逃生,脸上的表情,由惊恐转为劫后余生的欣喜。 阳光斜照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硬朗的轮廓,使得他的眼神更加深邃难测。 城暮寒的声音低沉而富有威严,带着一丝质疑和不解,道:“你确定吗?这些人怎么看,都..........” 独孤朝寒打断了他的话,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她迎上城暮寒的目光,眼神中没有丝毫的退缩和犹豫。 “城将军,他们确实都对我很好。” 风轻轻吹起她的发丝,她的面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明艳动人。 她的表情却十分平静,让人难以捉摸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城暮寒看着她,微微一怔,再次审视了一番那些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人,心中虽仍有疑虑,但见独孤朝寒如此坚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城暮寒缓缓转身,看向高伯山,双手抱拳道:“今日之事,是我莽撞了,若有得罪,还请包涵。” 高伯山连连摆手,脸上带着几分惶恐与不安:“城将军也是担心寒儿,你放心,若这事属实,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明明道歉的是城暮寒,但谦卑的却是高伯山,他微微弯着腰,额头上还挂着豆大的汗珠。 城暮寒不再多言,转身大步走向独孤朝寒。 他每一步都沉稳有力,带起一阵微风,衣袂飘飘。 走到独孤朝寒面前,他低头凝视着她,沉声道:“若有任何事,你都可以来找我,我会为你主持公道。” 独孤朝寒在心里不屑一笑,脸上却依然保持着恭敬的神情:“多谢城将军厚爱。” 她微微俯身行礼,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跪倒在地的众人此时才敢抬起头,目送城暮寒离去的背影。 他们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纷纷为自己的死里逃生而庆幸。 三姨娘擦干脸上的血迹和眼泪,手微微颤抖着。 她摸了摸高承德晕厥过去、惨白的脸庞,眼神中满是心疼。 爱子心切的她,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方才的恐惧,气血上脑,猛地抬头狠狠瞪着独孤朝寒,那目光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微风轻轻吹过,吹动着众人凌乱的发丝和衣角,也吹不散这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与敌意。 独孤朝寒毫不犹豫地瞪了回去,那眼神犹如利剑,直直地刺向三姨娘。 “你们可别误会了,我之所以不让城暮寒杀你们,是不想你们死的太轻松。” 独孤朝寒的声音冰冷而尖锐,仿佛带着冰碴子。 她俯下身,动作迅猛而凌厉,抓着三姨娘的下巴,眼里闪动着刺眼的敌意。 独孤朝寒的脸庞凑近三姨娘,她的呼吸拂在三姨娘的脸上,却如寒风般刺骨。 “三姨娘若不服气,我随时奉陪。” 她的话语一字一句地,砸在三姨娘的心头,似乎有一阵无形的巨石,猛地砸在头顶! “你..........” 三姨娘再次被吓得发抖,她的身体剧烈颤抖着,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眼神一下涣散,失去了焦点,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对了,我现在住的地方太破了,我要.........” 独孤朝寒的话还没说完,三姨娘双眼一翻,直接被吓的晕厥了过去。 “三姨娘晕倒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惊慌。 “快扶她回去!” 有人急切地喊道。 “母亲!” 高馨月看到母亲晕倒,惊恐地叫出声。 一时间,现场乱作一团,人们手忙脚乱。 独孤朝寒看着面前,众人手忙脚乱,抬高承德和三姨娘的画面,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笑声清脆而肆意,在这混乱的场景中显得格外突兀。 “真不中用啊,我只是想说,我现在住的地方太破了,我要换个屋子,至于吓成这样吗?” 独孤朝寒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扫视在场还清醒的人。 “这才只是个开始,我们来日方长。” 她的声音坚定而冰冷,仿佛是一道不可违抗的宣言。 说着,她潇洒转身离去,裙摆随风飘动,留下一个决然的背影。 “哦对了,二姨娘,你的屋子不错,归我了。” 二姨娘闻言,也是敢怒不敢言,她目送独孤朝寒离开,这才敢站起身。 可双腿软的跟豆腐一样,刚站起身就摔倒在地。 “母亲!” 高玉兰惊声尖叫,急忙上前搀扶。 众人抬着昏迷的三姨娘和高承德,高馨月在后面焦急地跟着,脚步匆匆,神色慌张。 狼狈的高玉兰,费力地扶着腿软的二姨娘,两人相互依靠,却依旧摇摇欲坠。 二姨娘满是泪痕脸上,沾满泥土,她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独孤朝寒迈着坚定的步伐,径直朝二姨娘的屋子走去。 她直直地盯着前方的屋子,仿佛那是她志在必得的目标。 独孤朝寒微微侧头,声音冰冷而威严:“把我的东西都搬来,一个时辰之后,我不想看到这屋子内还有别人的东西。” 那婢女被她所慑,忙不迭地应道:“是.......是!” 独孤朝寒不再理会,继续大步向前走去。她踏入屋子,环视四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胜利的微笑。 风从敞开的门窗吹进来,轻轻拂动着她的发丝,却吹不散她身上那股凌厉的气息。 哼,城暮寒你抢走我的原身带回你府邸,现在该我去拜访你了! 第10章 落入城暮寒的陷阱 独孤朝寒身着一袭紧身的夜行衣,将她的身形勾勒得更加修长而矫健。 她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门,宛如一只敏捷的黑猫,趁着夜色,向着城暮寒的府邸疾行而去。 漆黑的将军府,宛如一座沉睡的巨兽。 只有几个星零的灯笼在风中摇曳,发出微弱而昏黄的光芒,勉强照亮着狭窄的道路。 风悄然吹过,吹乱了她的发丝,她的眼神在黑暗中越发坚定,继续仔细地观察着府中的每一个角落。 她施展轻功,轻手轻脚地翻过墙,双脚落地,犹如一片羽毛。 偶尔传来几声夜枭的啼叫,让这寂静的夜更显阴森。 四周寂静无声,没有守夜人的身影,仿佛整个府邸都被黑暗所吞噬。 独孤朝寒身形一闪,轻盈地跃上屋檐。 她半蹲着身子,小心翼翼地俯视着整个将军府。 府内的景象尽收眼底,里面的设施简单得不能再简单,除了排列整齐的兵器架,就是那些千疮百孔的人形沙袋,在风中孤独地摇晃着。 她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这里这么大,自己的原身到底在哪呢? 仿佛老天都有意帮她,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那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一下一下地撞击着独孤朝寒的心房。 独孤朝寒连忙躲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她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她紧紧地贴着墙壁,身体紧绷,目光死死地盯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女帝尸身为何要放在后院?还让我们日夜看管,难不成有人会偷尸体?” 一个年轻的侍卫压低声音抱怨道,他的脸上满是疑惑和不解。 “城将军的命令,我们执行就好。” 另一个年长些的侍卫低声呵斥,他的眼神严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庭院中回响,独孤朝寒的心也随着这声音一上一下。 风轻轻吹过,吹得火把的光芒摇曳不定,将他们的身影拉长又缩短。 独孤朝寒屏住呼吸,直到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脚步声消失在夜色中,她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独孤朝寒目送着那几个侍卫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直到完全看不见了,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始行动。 她如同鬼魅一般,轻盈地朝着他们方才所说的后院摸去。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轻微的脚步声。 偌大的后院,一棺材赫然出现在眼前! 月光洒在棺材上,泛出一层阴森的光泽。 阴风阵阵袭来,周围的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嘎吱嘎吱”的诡异声响,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呜咽,似乎有什么无形又致命的危险,在无声地逼近。 这么快,就找到了原身所在之地! 独孤朝寒喜上眉梢,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她迅速地环顾四周,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确定没有危险后,她连忙快步上前。 当她靠近棺材,看到里面自己南岳筝原身的面容时,心中不禁一阵激动。 原身面色红润,肌肤光滑,除了动不了之外,根本不像个死人。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现在就把自己原身带走! 她眼中蹦出兴奋的光,双手已经迫不及待地伸向棺材。 忽然,四周火光一动,无数火把瞬间被点亮,火势熊熊,瞬间将这漆黑的后院,照得犹如白天一样。 强烈的光线猛地袭来,独孤朝寒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下意识地紧闭双眼,用手遮挡。 她的眼前一片白茫茫,过了好几秒才逐渐适应这强烈的光线。 只听城暮寒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在这寂静的后院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根本不是死了,是被奸人所害变成这样,而想对她下手之人,在得知我带走她之后,肯定会按耐不住。我特意将她放在这里,就是为了引蛇出洞,没想到,你来的比我想象的更快。” 他的兴奋的声音中,又夹杂着几分愤怒。 独孤朝寒缓缓放下遮挡光线的手,睁开眼睛,只见城暮寒身着一袭黑色的锦袍,身姿挺拔地站在不远处。 他的身后,是一群手持火把和兵器的侍卫,火光在他们的脸上跳跃,映出他们严肃而警惕的神情。 城暮寒的眼神冰冷而锐利,直直地盯着独孤朝寒,仿佛要将她看穿。 他的脸庞在火光的映照下,一半明亮一半阴影,更增添了几分威严和神秘。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火把燃烧时发出的“噼里啪啦”声。 不好! 独孤朝寒的心跳急速加快,她知道自己此时,已经陷入了城暮寒精心布置的陷阱! 城暮寒目光如电,紧紧地看着她被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脸,沉声道:“你是蝉衣宫的人吧,说,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现在到底在哪?怎样才能让她恢复原状?” 独孤朝寒闻言,不禁冷笑了一声。 城暮寒脸色一沉,道:“我的问题,很好笑吗?” 独孤朝寒不说话,心中暗自腹诽:我不就在这吗?让我恢复原状的办法,我也很想知道啊。 她深知,顶着独孤朝寒的身体,深夜来他府邸偷女帝尸身,这种事情根本解释不清。 而且更糟糕的是,城暮寒把自己当做这一切的蝉衣宫始作俑者了! 今晚,无论如何,绝不能让他看见自己的脸! 城暮寒死死盯着她,喝道:“深夜只身闯入我的府邸偷她的身体,胆识不错,我到要看看,你是何许人!” 第11章 逃到三姨娘的娘家? “深夜只身闯入我的府邸偷她的身体,胆识不错,我到要看看,你是何许人!” 独孤朝寒警觉的目光,快速环顾四周那如人潮般的侍卫,只见他们个个神情肃穆,手持兵刃,严阵以待。 火把的光芒将他们高大的身影拉长,投射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交错的黑影,就像一座巨大的牢笼,缓缓朝她靠近! 独孤朝寒的目中闪过一抹决然,她暗暗咬紧牙关,双手不自觉地攥紧。 “抓活的!” 随着城暮寒一声令下,周围侍卫手举兵刃,步步紧逼。 他们的脚步声整齐而沉重,仿佛是死亡的鼓点,在这寂静的后院中回响。 独孤朝寒在这紧迫的局势下,匆匆看了自己原身一眼。 心中不禁暗叹:今晚无论如何,是带不走原身了。 都怪这该死的城暮寒! 怒火在她心中燃烧,但她也明白此刻形势危急,已经没时间抱怨了。 她足尖一点,身姿轻盈如燕,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腾空而起。 衣袂飘飘,人影瞬间落在远处的屋檐上。 嗖-------- 城暮寒的长枪如影随行,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直朝她面上刺去! 只见独孤朝寒迅速抽出腰间短剑,剑身映着清冷的月光,闪烁着寒芒。 她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闪电般冲向城暮寒,短剑直直地刺向他的胸口! 城暮寒冷哼一声,手中长枪一挥,轻松地挡开了她这凌厉的一击。 铛------- 枪尖与剑刃相交,迸发出一串耀眼的火花。 独孤朝寒毫不退缩,手腕一转,短剑横着削向城暮寒的腰间。 城暮寒反应极快,一个侧身避开,同时长枪横扫,带着呼呼的风声向独孤朝寒袭来。 她连忙举剑抵挡,“铛”的一声巨响,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手臂一阵发麻。 这城暮寒,蛮力真大! 然而,才过了几招,独孤朝寒的呼吸就变得急促起来,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体力渐渐不支。 每一次挥剑,都显得愈发沉重和缓慢,步伐也开始变得虚浮。 不是吧,这才打了多久,这独孤朝寒的身体也太弱了,这样根本赢不了城暮寒! 现在只能跑! 她不再犹豫,转身朝着黑暗处疾驰而去,城暮寒却紧随其后,毫不放松。 枪刃几次差点隔开她的面罩,带起的劲风刮得她脸颊生疼。 城暮寒一边紧追不舍,一边嘲讽道:“你方才不是很自信地攻我要害吗,怎么现在只知道跑了?” 月光下,城暮寒的脸庞冷峻而坚毅,眼神中满是对独孤朝寒的轻蔑。 他手中的长枪挥舞得呼呼生风,仿佛随时都能将前方逃窜的身影刺穿! 独孤朝寒听到他的嘲讽,心中怒火更盛,但无奈体力消耗过大,根本无力回击。 月光如水,洒在屋顶上,映照出他们一前一后追逐的身影。 独孤朝寒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心跳如鼓。城暮寒的攻势却越发凌厉,每一招都带着必杀的决心。 他们所过之处,瓦片纷飞,尘土飞扬。 风声、脚步声、兵器相交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夜的宁静。 独孤朝寒深知自己体力不支,再出手也只是徒劳,于是她瞬间改变策略,不再进攻,而是将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闪躲之上。 城暮寒突然一俯身,手如闪电般伸向独孤朝寒的面罩,眼看就要抓住! 独孤朝寒冷哼一声,偏头闪过。 只见她的身影在月光下,划出一道优美而惊险的弧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蹿进了前方的府邸。 独孤朝寒的身影,从屋檐蹿进,瞬间消失在黑暗的府宅之中! 城暮寒看着她逃走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和不甘, 月光洒在门前的空地上,将城暮寒高大的身影拉得更长,他紧握长枪,身上的衣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随后,他也毫不犹豫地追进了那座神秘的府邸。 独孤朝寒一刻不敢耽误,如一阵疾风般冲进了府邸。 她身形如燕,在廊道和庭院之间穿梭,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在这错综复杂的宅院里暂时甩开了城暮寒。 “这边!” “你们是谁啊,怎么擅闯我们府?” 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带着愤怒和惊恐。 “城将军在此追查罪人,请你们配合!” 侍卫们威严的声音回荡在府中。 独孤朝寒听到四面八方传来的阵阵喊声,心下一惊,不敢再继续乱跑。 她慌乱中躲在屋外的花丛中,身子紧紧地贴着地面,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你是说,那病秧子忽然像换了个人一样,逼得你交出了管家之权。” “是啊,母亲。” 独孤朝寒听得一愣,心中暗暗吃惊。是三姨娘的声音! 她抬头一看,只见三姨娘和一老妇人坐在屋内,烛光映照着她们阴沉的面容,似乎在密谋着什么。 独孤朝寒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们,心中叫苦不迭。 怎么这么倒霉,被城暮寒追杀不说,还偏偏逃进了三姨娘的娘家! 月光透过云层,洒在花丛上,勾勒出独孤朝寒紧张而愤怒的轮廓。 风轻轻吹过,花枝微微颤抖,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局势而担忧。 屋内的烛光透过窗纸,映出三姨娘等人晃动的身影,更增添了几分神秘和诡异的气氛。 “那就赶快把她嫁出去,这样既不损你庶母的名声,也能夺回管家之权。” 老妇人的声音阴沉而坚决,在屋内回荡。 三姨娘惊喜道:“母亲说的没错啊,只要她嫁入别人家门,将军府不就是我做主了。可是............” 三姨娘顿了顿,面露难色道:“可若是让她嫁个无权无势之人,难免会落入口实,说我这个庶母欺负她。但若说嫁有权势之人,独孤将军死了,将军府昔日威风不再,恐怕无人能做主这婚事。” 老妇人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道:“那就让她嫁个有权有势,名声却不怎样之人,这样夫家既不会帮独孤朝寒,也不至于落人口实,传出去也是门当户对,你这个庶母也尽力了。” 三姨娘皱眉思索了一阵,道:“哪有这样的人?” “城暮寒。” 老妇人轻轻吐出这个名字。 第12章 不小心听见了针对你的密谋 “城暮寒。” 三姨娘一拍大腿,道:“对啊,城暮寒战功赫赫,身份尊贵,与将军府也是门当户对,传出去绝不会落人口实。而且他被女帝拒婚,还抢走女帝尸身回府,这样的疯子,独孤朝寒嫁给他,也不可能有好日子过!” “哈哈哈,真聪明,一下就明白其中关键了,不愧是我女儿。” 这些话,被躲在窗外的独孤朝寒一字不剩地听见了。 嫁给城暮寒?好主意啊! 他府邸守卫森严,再加上今晚的打草惊蛇,想再潜入偷走原身,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但只要能嫁入他的府邸,就能在他府邸自由行走。 独孤朝寒看着三姨娘阴笑的侧脸,只感觉从来没有看她这么顺眼过。 “可是母亲,独孤朝寒现在也不是好惹的,要她嫁给城暮寒那个疯子,到底要怎么做?” “怎么做,很简单,只要...........” 独孤朝寒正屏息凝神偷听她们的密谋,忽然一阵大喝声传来。 “城将军追查罪人,请大家配合--------” “你们怎么进来的?” “母亲,这..........” 下一秒,城暮寒气势汹汹闯入房间。 他高大的身影裹挟着一阵劲风,衣袂翻飞,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目光如电急切地扫视四周。 三姨娘和她母亲的谈话戛然而止,两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忽然冲进来的城暮寒,还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烛光在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下摇曳不定,映照着她们惨白的面容。 独孤朝寒心中一惊,迅速蹲下身子,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 城暮寒踏入房间,目光如炬,迅速环顾四周。他的眼神犀利而敏锐,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见没有可疑人物,这才将视线缓缓转向三姨娘和她母亲。 “城..........城将军?” 三姨娘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不断滚落,眼神中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和心虚。 刚密谋了有关他的阴谋,再加上几个时辰之前城暮寒跑去将军府兴师问罪,差点要了她的命,此刻的她,只觉得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城暮寒在这看见三姨娘,也微微吃了一惊,但很快便回过神来。 他双手抱拳道:“私自闯入,是在下莽撞了,但我现在在追查一个十分棘手之人,也为了夫人的安全,还请你们配合。”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独孤朝寒躲在窗外,全神贯注地听着里面的动静,心脏砰砰直跳。 但奇怪的是,城暮寒说完这句话,屋内立马安静了下来。 当暴风雨来临之前,海面总是格外平静。 此刻此刻,这片死寂让独孤朝寒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有一只大手紧紧地扼住了她的咽喉。 她的后背已被冷汗浸湿,额头上的汗珠也不断地滴落。 风悄然止住,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凝固了。 被明纸护住的窗口内,烛光在这诡异的寂静中微微跳动,映出城暮寒那高大而冷峻的身影。 城暮寒在屋内搜寻一阵无果后,来到了屋后。 月光如水,洒在他冷峻的面容上,更添几分严肃。 屋后窗口下花丛密布,五颜六色的花朵在夜色中若隐若现,繁茂的枝叶相互交织,确实是个极佳的藏人之处。 城暮寒目光一凝,毫不犹豫。 嗖-------- 他手中长枪忽然出手,如一道闪电般迅猛地刺向那花丛。 刹那间,枪尖所至之处,树叶纷纷扬扬地飘落,娇嫩的花朵也不堪重击,花瓣如雨般洒落一地! 然而,花丛中却空无一人。 “将军,贼人在这!” 不远处,突然爆出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那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伴随着兵器相交的铮铮鸣响和人们的呼喊声,城暮寒眉头紧皱,身形一转,毫不犹豫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疾奔而去。 独孤朝寒身处数十人的包围之中,身姿却依旧轻盈矫健,就像只怎么也抓不住的泥鳅。 城暮寒的手下们,一个个如狼似虎般扑向她,但独孤朝寒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了迎面而来的攻击。 只见她一个侧身,短剑顺势一挥,剑刃在月光下闪过一道寒芒,一名侍卫的兵器瞬间被击落。 紧接着,她猛地转身,剑如疾风,刺向另一名冲上来的敌人,那人躲闪不及,肩头被划出一道血痕,惨叫着后退。 独孤朝寒不给敌人丝毫喘息的机会,脚下步伐变幻莫测,身形如同鬼魅般穿梭在人群中。 她的短剑上下翻飞,左挡右刺,每一招都精准而致命! 又有几人同时攻来,她轻盈跃起,在空中一个旋转,短剑横扫,逼退了周围的敌人。 落地的瞬间,她顺势蹲下,剑从下往上一挑,一名侍卫的腹部被划伤,痛苦地倒在地上。 她的速度极快,招式凌厉,尽管敌人众多,却始终无法近她的身。 渐渐地,她的周围出现了一片空地,那是被她的剑所逼退而形成的。 地上躺着数名受伤的侍卫,而独孤朝寒依旧毫发无损,气息不乱,继续向着包围圈的薄弱处杀去。 独孤朝寒深知时间紧迫,每一秒都关乎生死存亡。 她如离弦之箭般争分夺秒地向前冲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一定要快!独孤朝寒这个身体根本支撑不了漫长的战斗,再被城暮寒追上,一切都完了! 她将全身的力量都汇聚于双脚,拼尽全力施展轻功。 只见她身形如风,衣袂飘飘,脚下生风,每一次跃动都仿佛要飞起来一般。 转眼间,她就将那些追兵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独孤朝寒一边狂奔,一边扭头看着背后。那些追兵的身影,逐渐变成了远处的小黑点,她紧绷的心弦这才稍稍松弛了一些。 嗖-------- 下一秒,一道尖锐的破风声骤然响起! 她只感觉左肩一沉,再偏头一看,只见城暮寒的长枪如流星般飞了过来。 那锋利的枪刃带着致命的寒气,擦着她肩头而过,瞬间鲜血飞溅,染红了衣衫! 剧痛瞬间传遍全身,独孤朝寒疼得冷汗直流,仿佛无数根钢针同时刺入肌肤。 第13章 逼你嫁给城暮寒 城暮寒的长枪如一道银色的闪电,擦着独孤朝寒的左肩呼啸而过! 那长枪带着凌厉的劲风,直直插入前方的粗大树干,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两人环抱的树干,在这巨大的冲击力下剧烈颤抖,树叶纷纷扬扬地飘落。 长枪深深地贯穿了树干,枪尾还在不停地颤动,发出“嗡嗡”的鸣响。 独孤朝寒惊恐地回头看去,只见那树干上被长枪刺出一个巨大的窟窿,边缘的木屑四散飞溅。 她望着这一幕,冷汗如注般从额头淌下,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心中后怕不已。 “若是方才真的被打中,哪里还有命在?” 独孤朝寒的脸色,也因失血而变得惨白,她伸手死死地捂着伤口,不让鲜血涌出更多。 她咬紧牙关,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独孤朝寒披着寒凉的月光,继续朝前狂奔,每迈出一步,都伴随着钻心的痛楚。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滴落在地,留下一串触目惊心的血痕。 风在她耳边呼啸而过,仿佛在为她的困境而哀鸣。 城暮寒一路疾奔而来,待到他抵达方才长枪飞射之地时,眼前的景象令他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得可怕。 “这样居然还能跑!” 原地只剩下一地触目惊心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那血迹蜿蜒着,仿佛在诉说着刚刚的惊险与惨烈。 而那柄贯穿树干的长枪,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枪尾微微颤动,仿佛在嘲笑他的失手。 他怒不可遏,猛地挥起一拳砸在树干上。 咚-------- 这一拳蕴含着他满心的愤怒与不甘,强大的力量使得树干剧烈摇晃起来。 树叶承受不住这股冲击,纷纷脱离树枝,如雨般簌簌而下,在他周围形成一片凌乱的叶雨。 他的双目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紧咬的牙关咯咯作响。 “救回她的唯一机会,就这样跑了!该死!” 他怒吼道,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懊恼与自责。 ............ 独孤朝寒捂着伤口,脚步踉跄,身影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狼狈。 她艰难地迈着步子,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跌跌撞撞地逃回了独孤将军府。 府门在她身后沉重地关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倚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脸色苍白如纸。 独孤朝寒强忍着疼痛,一步一挪地走进房间,颤抖的手缓缓脱下身上的夜行衣。 当夜行衣滑落,左肩那狰狞的伤口赫然映入眼帘。 伤口血肉模糊,鲜血不断地涌出,染红了她的半边身子。 独孤朝寒紧咬着牙关,额头上冷汗涔涔,她深知这次受伤绝不能声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艰难地从抽屉里翻出绷带和药瓶,颤抖的手拿起绷带,开始为自己处理伤口。 “好一个城暮寒,不愧是我亲自封的护国大将军,武艺真是没话说!嘶..........” 每动一下,伤口都传来钻心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但嘴里还是忍不住怒骂着。 她笨拙地缠绕着绷带,因为疼痛,动作时而停顿,时而急促。 鲜血透过绷带渗出来,她却顾不上擦拭,只是一味地用力缠着,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心中的愤怒和痛楚。 终于包扎好之后,她如释重负地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缓了一会儿,她穿上贴身睡衣,缓缓站在镜子前。 镜子里的她面容憔悴,眼神却透着倔强。 她仔细打量着自己,轻声说道:“只要不脱衣服,就看不出我受伤了。” 她微微侧身,确认从外面看不出异样,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大清早,阳光刚刚透过窗棂洒进屋内,三姨娘就扭着腰肢,风风火火地来看独孤朝寒。 三姨娘脸上堆满了笑容,那笑容看似关切,却藏不住眼底的虚伪。 “寒儿,听说你晨起身子不大舒服,我来看看你。” 三姨娘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床前。 独孤朝寒斜倚在床上,冷冷地看着她,脑海中瞬间回想起,昨晚听见她密谋要将自己嫁给城暮寒的画面。 她看着三姨娘上扬的嘴角,心中不禁暗想:这是要直接采取行动了? 独孤朝寒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三姨娘继续表演。 “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忽然不适了?” 三姨娘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眼神却飘忽不定。 独孤朝寒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道:“我身子本就孱弱,一天好,一天不好也是常有的事。” “啊,是。我听说东边小镇,有个神医治先天体弱最是厉害,想着若你去看看,说不定能治好。” 三姨娘殷切地说道,目光紧紧盯着独孤朝寒,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动摇。 独孤朝寒看着她,先是觉得不屑,心中冷哼一声。 但转念一想,她引自己前去那里,会不会与密谋逼她嫁给城暮寒有关? 独孤朝寒直勾勾地盯着三姨娘,目光犹如两道寒芒。 三姨娘被盯得心里发毛,笑容也变得有些僵硬,赶忙说道:“当然,寒儿你要是不想去,我就派人为你抓几副药回来,只不过,最好还是要亲自去给大夫把把脉,才能对症下药不是吗?” 反正她的目的,是让自己嫁给城暮寒,那样的话,自己正好能光明正大地留在他的府邸。何不顺水推舟,按照三姨娘的计划行事呢? 独孤朝寒心念至此,立马答应了。 “好啊,我明日就去看大夫。” 三姨娘闻言,眼底瞬间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喜色,忙道:“那好,我去为你准备马车,你先好好休息。” 说罢,便匆匆转身离去,那急切的脚步仿佛生怕独孤朝寒会反悔一般。 三姨娘一踏出房门,脸上那虚伪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水,眼神中透露出狠厉与算计。 她停下脚步,微微侧身,对紧跟在身后的婢女低声吩咐道:“独孤朝寒明日动身,放出消息给城暮寒,说昨晚他追捕的贼人就在那里,引他前去。”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那婢女连忙低头应道:“是,夫人。 第14章 他吃了春药,把我当成南岳筝? 那晚,因着城暮寒的突然闯入,打断了三姨娘的密谋,没能听到她们后面的具体计划。 而此刻,独孤朝寒已经静静地站在三姨娘所说的医馆面前,心中不禁涌起些许好奇。 她微微仰头,目光落在那陈旧的医馆牌匾上,暗自思忖着三姨娘究竟会用何种办法,让城慕寒娶自己。 独孤朝寒莲步微移,缓缓环顾四周。 医馆坐落在这喧闹的闹市之中,街道上行人匆匆,脚步纷杂。 “豆腐,今早新鲜出炉的豆腐------” “自家种的白菜,快来看看。” 小贩们扯着嗓子,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有卖糖葫芦的,有卖丝绸布料的,还有卖各种新奇小玩意儿的。 众人皆为了生计,各自忙碌着,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医馆门前泛黄的幌子,在微风中轻轻摆动,独孤朝寒不再犹豫,提起裙摆,径直走了进去。 一进医馆,里面挤满了人,咳嗽声、呻吟声、交谈声交织在一起,充斥着整个空间。 一个小学徒模样的少年匆匆跑来。 “姑娘,今日病人有点多,我师父还在忙,请你在此稍等片刻。” 说着,他引着独孤朝寒,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了一处相对安静的庭院。 “稍等片刻,你先喝点茶,我师父马上就来。” “好。” 独孤朝寒轻轻应了一声,便在石凳上坐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独孤朝寒等了很久,那大夫还是没有出现。 她茶都喝了一壶,起初的耐心渐渐被消磨殆尽,等得不耐烦了,便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走进屋内,准备催催。 可是,方才还吵嚷的医馆,此时竟没了一个人。 安静得有些诡异,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 独孤朝寒心中清楚,这是三姨娘的布下的局,她没有半分不安,反而像是在看一场好戏般,脸上带着几分玩味的笑容。 她饶有兴致地站在原地,心中好奇着接下来究竟会发生怎样的荒唐事。 哒哒哒-------- 就在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沉重而紊乱,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独孤朝寒回头看去。 只见城暮寒正跌跌撞撞地迎面走来。 他今日一身玄色锦袍,头发未如平日般束起,而是随意地散落着,几缕发丝遮住了他那双凌厉的剑眉,却遮不住他眼中的疲惫与迷茫。 他嘴唇紧抿,仿佛在强忍着什么。 独孤朝寒见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微微欠身行礼道:“拜见城将军。” 城暮寒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对独孤朝寒的问安视若无睹。 他沉重又急促的呼吸声,在这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艰难地挣扎。 他颤抖着扯着自己的衣领,仿佛身上的衣衫裹得他喘不过气一样。 城暮寒手臂撑在墙上,以此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整个身子不停地颤抖着,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嗯?” 独孤朝寒看着他这副模样,忽然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劲。 她的目光紧紧锁在城暮寒通红的脸上,那不正常的红晕,让她心中警铃大作。 三姨娘逼城暮寒娶她的计划,不会是............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独孤朝寒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连忙转身跑开,去查看医馆的情况。 她急切地穿梭在各个房间之间,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医馆里回响。 当她来到门窗前,发现所有的门窗都被封死了,厚重的木板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光线和出路。 独孤朝寒站在屋子中央,看看那些被封死的门窗,又看看面色潮红的城暮寒,眼中的怒火燃烧得更旺。 真是好谋算啊! 只要城暮寒毁了自己的清白,那就算他们双方再不愿意,也只能成婚! 这计划虽然可行,但也实在太过卑劣。 她眉头紧皱,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昨夜被城暮寒所伤的左肩。 那伤口仿佛在这一刻又隐隐作痛起来,提醒着她危险的处境。 更糟糕的是,若城暮寒兽行大发,撕了自己的衣服,发现左肩上的伤口,那一切都完了! 独孤朝寒的目光快速地转动着,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来回扫视,试图从周围的环境中找到一线生机。 “岳筝,岳...........” 城暮寒含糊不清地呢喃着,声音中带着迷茫与渴望。 独孤朝寒正被这麻烦的局面搅得心烦意乱,听见城暮寒在叫自己名字,心中怒火越烧越旺。 哼,这个没用的家伙,被下春药这么低劣的手法,都能中招! 她眉头紧蹙,看着城暮寒,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干脆趁他神志不清,直接把他打晕! 独孤朝寒心念至此,刚准备抬手出击,可下一秒,自己的双肩,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死死握住。 那双手如同铁钳一般,力道大得惊人。 “啊啊--------” 城暮寒忽然抓住她的肩膀,正巧扯到了左肩还没痊愈的伤口。 一股剧痛瞬间如电流般传遍全身,痛得她忍不住叫出了声! 独孤朝寒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冷汗直冒,她的双眼因疼痛而紧闭,嘴唇颤抖着,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放开!” 她咬紧牙关,试图挣脱城暮寒的钳制,却发现那双手如同铸在了她的肩上一般,纹丝不动! “岳筝,先别拒绝我,你听我说,我..........” 城暮寒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混沌与迷蒙,双手依旧死死抓着独孤朝寒的双肩。 痛死老娘了! 独孤朝寒强忍左肩传来的钻心痛楚,不敢暴露在面上,只在心里狠狠将城暮寒骂了几百遍。 “快放开啊!” 她疼得受不了,猛地一咬牙,双脚用力一蹬,整个人向上跳起,额头直直地撞在了城暮寒的鼻子上!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她的头顶撞在城暮寒鼻尖。 城暮寒一下被撞得昂头倒去,双手下意识地松开了。 “我是独孤朝寒,你看清楚!” 第15章 我根本就没碰她! “我是独孤朝寒,你看清楚!” 独孤朝寒大声怒吼道,她的声音因为愤怒和疼痛,而变得有些沙哑。 “不...........不是岳筝?” 城暮寒双眼迷离,努力想要看清面前那道模糊的身影,嘴里含含糊糊地吐出这么一句。 随着他的视线逐渐聚焦,独孤朝寒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 当她那愤怒的面容,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之时,城暮寒像是被迎面打了一拳一样,猛地后退了一步。 “怎么是你?!” 城暮寒惊得瞪大了眼睛,他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和极度的惊愕,强忍身体的不适,又踉跄着,连连后退了几步。 明明不是南岳筝,但方才看着独孤朝寒,为何会觉得看见了她? 这个疑惑在城暮寒的脑海中疯狂打转,他的内心充满了混乱和挣扎,痛苦地喘着粗气。 为了让自己清醒一点,城暮寒忽然抬起手,狠狠打了自己几个巴掌! “啪啪啪”的声音,在寂静的医馆中回响,他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可眼神中的迷茫却并未完全消散。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流下,划过他那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庞,滴落在地上。 嘶嘶嘶--------- 一阵细微而诡异的声响传来,好几个细竹管从封死的门窗中悄然伸出,犹如毒蛇的信子。 紧接着,一阵白茫茫的烟雾从竹管中悠悠飘进,瞬间弥漫开来,让整个医馆内的空气都变得浑浊而迷蒙。 独孤朝寒见状,本能地抬起衣袖捂住了口鼻,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凌厉。 她身形微动,正欲出手打断那些细竹管,可动作却在半空中陡然停住。 独孤朝寒猛地想起,自己就是要借三姨娘的手,让城暮寒娶自己,这样才能正大光明留在他的府邸,接触到自己的原身。 而且,自己灵魂附在独孤朝寒身上之事,是禅衣宫的手笔,他们这段时间很有可能会对自己原身出手,若能守株待兔,抓住幕后主使,就能换回去了。 然而,这些计划的实行的基本前提,是要进入城暮寒的府邸才行。 独孤朝寒想到这里,忍住了想出手的打算。 而另一边,城暮寒的状况愈发糟糕。 他的脸通红如熟透的苹果,脖颈上青筋爆起,犹如蜿蜒的蚯蚓,仿佛要挣破皮肤的束缚。 双眼布满血丝,呼吸愈发急促沉重,整个人像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城暮寒焦躁不安地站在原地,双手疯狂地扯着自己的衣衫。 他的手指紧紧揪住衣料,用力之大,仿佛要将那布料生生撕裂。 双手背上青筋爆起,犹如一条条蜿蜒的青蛇,突突跳动着,彰显着他此刻内心极度的挣扎与忍耐。 城暮寒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急促而沉重,他的眼神时而迷离,时而坚定,却始终努力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 独孤朝寒看着面前萦绕的白烟,忍不住笑出了声。 催情香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怎么可能奈何得了自己,也就城暮寒这种臭男人能中招了。 她不禁回想起之前,自己还是女帝之时,禅衣宫为了自己手上的情报,就对自己用出了美男计。 回忆起那些所谓的“美男”,独孤朝寒的眼神中满是轻蔑。 他们一个个涂脂抹粉,矫揉造作,妄图以那虚假的爱慕,和诱惑来迷惑自己。 她自然是没有动摇半分,还亲自动手,把那些美男都杀了,扔了出去。 当时,那些美男甚至来不及求饶,便已身首异处。 嘶嘶嘶------- 外面的人又加大了催情香剂量,整个医馆被白烟笼罩。 独孤朝寒被这突然涌起的一阵催情烟,呛得连连咳嗽,眼睛也被刺激得泪水汪汪。 她透过朦胧的泪眼,看着城暮寒那痛苦挣扎的模样,心中不禁对他升起一阵敬意。 男人好色是天性,这种事情对于大多数男人来说,应该是难以抵御的诱惑和冲动。 但城暮寒,为了不碰自己昔日同僚的女儿,竟然能克制到如此地步。 独孤朝寒的目光中充满了赞赏。 不错,不愧是我亲自封的护国大将军,是个正直之人,等我换回原身,再给他封官加爵。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独孤朝寒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双眼半眯着,等的都快睡着了。 三姨娘怎么还不来? 她在心中暗自嘀咕着,脸上满是不耐烦。 就在她几乎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医馆那紧闭的大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 三姨娘那尖锐的声音,瞬间打破了屋内的沉寂,她一边喊着,一边急匆匆地走进来,脸上满是做作的惊讶和愤怒。 “怎么回事?寒儿,我叫你来看病,你怎么会跟城将军孤男寡女,衣衫不.............” 然而,话还没说完,她就愣住了。 因为面前的独孤朝寒衣衫穿戴整齐,发髻也丝毫不乱,根本跟“衣衫不整”四字搭不上边。 三姨娘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她的眼睛快速地,在独孤朝寒身上扫视着,试图找出一丝破绽。 然后不死心的她,又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城暮寒,只见城暮寒胸口的衣衫,被扯得凌乱不堪,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寒儿你居然和城将军..........啊!” 三姨娘尖锐的叫声响起,声音中充满了惊恐。 只见城暮寒不知何时,手握匕首冲了过来,那寒光闪闪的利刃,横在了三姨娘喉前,吓得她顿时吱哇乱叫起来! “你.........你想做什么?!” 三姨娘的眼睛瞪得极大,充满了恐惧,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双手胡乱地挥舞着,试图推开那近在咫尺的致命威胁。 “你这么急不可耐地冲进来,就好像知道这里是什么状况一样。而且,我得到消息,说昨晚追捕的贼人在此,又被人在茶水里动了手脚,引到此处,现在看来,都是你的手笔对吧?” 城暮寒的声音冰冷刺骨,犹如寒冬的霜风。 他的眼神凌厉如刀,紧紧盯着三姨娘,那强大的压迫感让三姨娘心虚又害怕,连连后退。 三姨娘脸色煞白,眼神闪烁不定,不敢与城暮寒对视。 “你少血口喷人,怎么,不想对寒儿负责吗?” “哼,你的计划落空了,我根本就没有碰她!” 第16章 城将军要了我的身子 “你少血口喷人,怎么,不想对寒儿负责吗?” “哼,你的计划落空了,我根本就没有碰她!” 三姨娘一听这话,眼中的震惊藏不住, “怎么可能,你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忍住,你...........” 她的话音未落,城暮寒手中匕首离她的咽喉又近了几分,那冰冷的触感让她瞬间噤声。 “少废话,说,你这样做有何目的,背后有无人指使你!” 城暮寒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深渊,寒冷彻骨。 三姨娘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匕首,吓得浑身发抖。 即使这样,她的眼珠还在骨碌碌地快速转动着,试图在这危急的时刻想出应对之策。 现在不管城暮寒有没有真的碰独孤朝寒,自己都要营造出他们有什么的假象,不然就功亏一篑了! 三姨娘心念至此,扯着嗓子大喊,试图让在场所有人都听清楚:“寒儿一个未出阁姑娘,跟你这么个衣衫不整的男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什么都没发生,谁信啊?你不会就是不想负责,才把这脏水泼在我身上吧!?” “你...........” 城暮寒怒不可遏,正欲反驳。 周围众人听到三姨娘这番话,瞬间炸开了锅,纷纷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起来。 “这可真是不成体统啊!” “是啊,这两人单独共处一室,这姑娘的名声怕是毁了。” 旁边一个身材臃肿的妇人附和着,她手中还拎着个菜篮子,脸上的肥肉随着说话的动作微微颤动。 她看向独孤朝寒的眼神中,充满了惋惜,仿佛已经看到了这个姑娘悲惨的未来。 “城将军怎么能这样不负责任呢?” 众人的目光在城暮寒、独孤朝寒和三姨娘之间来回移动,仿佛在审视着一场荒诞的闹剧。 城暮寒看着周围那些指指点点、神色各异的众人,心中也明白此刻的情况,对自己极为不利,不能再轻举妄动。 他紧咬着牙关,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动,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与无奈。 他收回了横在三姨娘喉前的匕首,随后“咣当”一声被他扔在了地上。 “我城暮寒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他大声道,声音如洪钟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哼,你一个大男人,一句话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若是今天发生的事情传出去,有损寒儿的清白,她还怎么嫁人?” 周围的众人听到三姨娘的话,再次议论纷纷。 “这可如何是好?” “是啊,这位夫人说的没错,姑娘家的名声重要,这样跟城将军不清不楚地共处一室,谁还敢娶她?” 旁边的一位大嫂附和着,脸上满是忧虑。 城暮寒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道:“我到底有没有毁了独孤小姐的清白,你问问她不就行了?” 三姨娘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 那瞬间,她飞速思考着。 若是这两人统一口供,说什么都没发生,那自己方才这么急切坐实他们的行为,不就很可疑了吗? 想到这里,她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嘴唇微微颤抖着。 三姨娘目光惊恐地看着坐在椅子上,不动如山的独孤朝寒,只觉得背后发凉。 仿佛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只见独孤朝寒缓缓站起身来,她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 她微微抬起下巴,眼神坚定而深邃,身上的衣裙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她一步一步地朝着众人走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清瘦的身影。 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在光影中显得格外清冷,让人难以捉摸她此刻的心思。 周围的众人也都不自觉地安静下来,目光紧紧地跟随着她的身影,等待着她开口打破这混乱的僵局。 独孤朝寒在三姨娘面前站定,对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笑容如同寒夜中的冷月,透着丝丝凉意,却又让人捉摸不透。 三姨娘对上她的目光,不禁连连后退。 她的双脚仿佛被铅块重重拖住,每一步都显得无比沉重,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完了,独孤朝寒否认这一切后,她和城暮寒,肯定会一起调转枪头对自己。 那样的话,自己还有命吗? 这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疯狂打转。 方才的催情香应该再加大剂量,若是抓到他们正颠鸾倒凤的画面,就不会发生这么多麻烦事了! 三姨娘正陷入绝望的深渊无法自拔,双软发软,眼前有些天旋地转,差点又晕过去。 谁知下一秒,独孤朝寒语出惊人。 只见独孤朝寒微微低下头,轻叹一口气,道:“城将军方才,要了我的身子。” 她的声音不大,却如同平地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周围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独孤朝寒这话,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三姨娘更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那张大的嘴巴,连塞进一个鸡蛋都绰绰有余。 众人一下炸开了锅,原本安静的空间瞬间被喧闹声填满。 一个年轻的小伙惊得跳了起来,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城将军居然真的那样做了!” “哎呀,这可真是出了大乱子!” “城将军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各种各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如同一锅煮沸的水,翻腾着,喧嚣着。 三姨娘也因震惊,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杵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独孤朝寒,脑中一片混乱。 独孤朝寒为什么会这样说? 独孤朝寒明明知道,是自己叫她到这个医馆,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谋算,为什么还会承认她丢了清白? 独孤朝寒难不成,忽然疯了? 无数个疑问在三姨娘心头盘旋,却百思不得其解。 城暮寒却比三姨娘更震惊,他猛地转过头看着独孤朝寒,那双原本凌厉的眼睛,此刻充满了难以置信。 第17章 你为何冤枉我? 城暮寒难以置信地看着独孤朝寒,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沙哑:“你..........你说什么?” 他死死盯着独孤朝寒,仿佛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出一丝玩笑的痕迹。 周围刺耳的的喧闹声,仿佛都被城暮寒隔绝在外,此刻他的世界里,只有独孤朝寒那令人震惊的话,和她那张看不出情绪的脸。 “城将军,你要对这姑娘负责才对。” “就是啊。” “她都亲口承认了,你还不认账?” 旁边的众人纷纷附和,声音此起彼伏,如浪潮般涌来。 城暮寒看着这些义愤填膺的人群,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之中。 他猛地转过头,死死地盯着独孤朝寒,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迫切质问道:“明明没有的事,你为何要冤枉我?” 独孤朝寒还是没有说话,回过神来的三姨娘脸上浮现得逞的笑容,继续顺水推舟。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和算计的光芒,双手紧紧地交握在身前,身子微微前倾,做出一副逼迫的姿态,道:“城将军,如今寒儿都亲口承认,你毁了她的清白,你难道还不肯认账吗?” 周围的众人再次喧闹起来,有人点头称是,有人则依旧在指责城暮寒。 城暮寒紧握着拳头,一言不发,一双拳头被他捏的泛白,而独孤朝寒依旧低垂着眼帘,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高伯山刚听闻这里发生的事,便心急火燎地带着一众仆从匆匆赶来。 他步伐匆忙,脸上满是焦急与严肃。 那些仆从们个个神色威严,毫不客气地驱赶着围观的民众。 “看什么看,都散了!” 为首的仆从大声呵斥着,声音如洪钟般响亮,他挥舞着粗壮的手臂,奋力地将人群向外推搡。 “快走快走,别在这儿凑热闹。” 他们的表情凶狠,目光凌厉,仿佛要将围观的人群生吞活剥一般。 “凭什么赶我们走?” “自己家里出了丑事,还不让看?” “这大街又不是你们家的。” 想看热闹的人群,在仆从们的推搡下,也只能不情愿地挪动脚步。 人群中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小孩的哭声、大人的抱怨声交织在一起。 有人被推搡得差点摔倒,有人紧紧护着自己的财物。 “别推我,我自己会走。” 尽管他们心有不甘,但在高伯山和仆从们的强硬驱赶下,还是渐渐散去。 原本拥挤热闹的地方,很快变得空旷起来,只留下一片凌乱的脚印和空气中尚未消散的嘈杂声。 高伯山急匆匆地跑来,他的脚步匆忙而沉重,带起一阵急促的风声。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他却顾不得擦拭。 他的目光,先是急切地投向衣衫不整的城暮寒。 城暮寒那凌乱的衣衫,和略显狼狈的模样让他眉头紧皱。 紧接着,他看向面无表情的独孤朝寒,独孤朝寒的平静,反而让他更加摸不着头脑,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 最后,高伯山探究的目光,落在了三姨娘身上。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和急切的探寻,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不是来医馆看病吗,怎么会变成这样?寒儿她...........她和城将军,是真的吗?” 三姨娘装模作样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高伯山怒目圆睁,狠狠地瞪着城暮寒,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怒喝道:“我处处礼敬城将军,就连你昨日大闹将军府,我都没有说什么,现在却这样对我的女儿,你实在是欺人太甚!” 在独孤朝寒亲口承认的那一刻,城暮寒便自知,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的脸色铁青,嘴唇紧闭,干脆不再言语。 高伯山此时已是怒发冲冠,他指着城暮寒的鼻子,嘶声喝道:“城暮寒,好你个衣冠禽兽,你今天必须给寒儿一个说法!” 城暮寒侧过头,那目光犹如锋利的刀刃,死死盯着独孤朝寒,他不死心似的,再次沉声问道:“独孤小姐,你确定还不说实话吗?” 独孤朝寒看也没看他一眼,她的眼神漠然而坚定,因为她明白,只要那句承认的话说出口,她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虽然知道城暮寒很冤枉,但谁让他自作主张,在葬礼上把自己原身带走。 若是他那时没有多管闲事,也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了。 独孤朝寒懒得解释,她抬脚离开,只留下一句:“事已至此,全凭父亲和姨娘做主。” 城暮寒见她要走,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沉声道:“难道陷害我,都是你的谋划?你到底为何要这样做?” 这一抓用力过猛,扯到了独孤朝寒左肩的伤口,痛得她眉头一皱。 高伯山气得浑身颤抖,脸色涨得紫红,双眼圆睁,眼珠子似乎都要瞪出来,他的声音如雷霆般,在众人耳边炸响:“什么叫寒儿陷害你?她一个姑娘,会拿自己清白开玩笑吗?” 独孤朝寒缓缓回头看了城暮寒一眼,冷声道:“放开。”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寒意。 城暮寒抬头环顾四周,目光从一张张脸上扫过。 愤怒的高伯山,胸膛剧烈起伏,双手紧紧握拳,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来动手;喜上眉梢的三姨娘,眼中闪烁着得逞的光芒,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独孤将军府众家丁们则表情漠然,或低头不语,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那一张张脸在眼前晃动,让城暮寒感到一阵眩晕。 这一刻,他似乎一下失去了所有力气,原本紧紧抓住独孤朝寒的手,也缓缓松开。 独孤朝寒头也不回,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去。 城暮寒的目光,紧紧追随着独孤朝寒远去的背影,那身影越来越小,直至变成一个模糊的黑点。 他紧抿着嘴唇,眉头紧锁,仿佛在做着一场艰难的抉择。 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城暮寒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转过头来,看着高伯山。 “我娶她。” 这三个字仿佛用尽了城暮寒全身的力气,说出口的瞬间,他的肩膀微微一垮。 他话音刚落,高伯山原本愤怒到几近扭曲的面容,这才渐渐舒缓开来。 三姨娘则是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里面闪烁着得逞后的得意光芒,双手不自觉地紧紧交握在身前,身子都因为过度兴奋而微微颤抖着。 而城暮寒却仿佛被抽去了灵魂一般,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无奈、愤怒、疑惑...........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心乱成了一团麻。 独孤将军之女,独孤朝寒,到底为何要这样做? 第18章 城暮寒不想拜堂 喜庆的花轿已经稳稳地停在了门外,大红色的绸缎在微风中轻轻飘动,鲜艳的花朵装点着轿身,透出浓浓的喜气。 独孤朝寒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那一群手捧着嫁衣的婢女鱼贯而入。 她的眼神平静如水,没有丝毫即将出嫁的喜悦。 独孤朝寒挥了挥手,道:“你们放下吧,我自己穿戴就行。” “可是小姐,女子出嫁只此一次,梳妆打扮之事还是让我们.........” 独孤朝寒再次开口,语气更加坚定,不容置疑:“放下,走吧。” 众婢女面面相觑,眼中满是不解和疑惑。 她们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不敢违抗独孤朝寒的命令,只能默默地将嫁衣轻轻放在桌上,然后缓缓退出房间。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只有独孤朝寒独自面对着那一身火红的嫁衣,她的眼神越发深邃,让人猜不透她此刻的心思。 独孤朝寒缓缓站起身来,纤长的手指轻轻解开自己身上衣衫的扣子,动作缓慢而优雅。 随着衣衫的滑落,她缠着绷带的左肩逐渐显露出来。 绷带之下的伤口,确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然而肩上那道刺眼的疤痕,却如同一条扭曲的蜈蚣,盘踞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狰狞。 她的目光,在那道疤痕上停留了片刻,转而拿起那火红的嫁衣。 独孤朝寒动作利落地换上嫁衣,火红的颜色映衬着她犹如冰霜的面容,仿佛冰与火的交融。 随后,她随意地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如瀑的黑发,随手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独孤朝寒身披火红嫁衣,那鲜艳的颜色本该衬得她娇艳动人,可她却不施粉黛,面容苍白如雪,只有那一双眼睛依旧清澈而坚定。 顶着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发髻,没有任何珠翠的点缀,就这样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出了大门。 门外众人看到她的那一刻,脸上皆露出疑惑的神情。 在这大喜之日,新娘子本应盛装打扮,妆容精致,可她却如此素静。 然而,面对这样不同寻常的独孤朝寒,没有一人敢出声询问。 众人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她,现场安静得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阳光洒在她身上,拉出一道修长的影子,更增添了几分孤寂和神秘。 独孤朝寒迈着沉稳的步伐,每一步都带着决然的气势。 她那紧抿的嘴唇,微蹙的眉头,以及凌厉的眼神,似乎不是要嫁人,而是即将奔赴硝烟弥漫的战场。 停在门口的花轿,虽说也是红绸装点,却显得有些陈旧,边缘甚至有几处微微褪色。 站在两边的姨娘们,身着略显暗淡的华服,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勉强;兄弟姐妹或交头接耳,或目光躲闪,神色间透着复杂的情绪。 与城暮寒之事,事发突然,将军府根本来不及准备隆重的婚礼,整个场景的布置,和众人的穿戴都略微简单了点。 独孤朝寒目不斜视,对这一切毫不在意。她的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仿佛今日要出嫁的不是自己。 毕竟,嫁给城暮寒的目的是换回原身,至于婚礼华丽与否,对她来说,真的不重要。 独孤朝寒经过三姨娘时,忽然停下脚步,目光如冰地看向她,道:“恭喜姨娘,重新拿回掌家之权。” 三姨娘闻言,身子猛地一颤,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中流露出惊恐与慌乱,吓得不敢说话。 独孤朝寒不屑一笑,她微微扬起下巴,不再看三姨娘一眼,擦身而过,裙袂轻扬,带着决然的气势,直接上了花轿。 外面的喜乐声再次响起,花轿被缓缓抬起,开始前行。 送亲的队伍沿着街道前进,两旁的百姓们纷纷驻足观看,议论纷纷。 而独孤朝寒坐在花轿中,思绪却早已飘远。 虽然成功混入城暮寒的府邸,但要找到原身,也不会那么容易。 若被城暮寒看见左肩伤口,又或是被他发现自己在找原身,那毫无疑问,会被他当蝉衣宫贼人抓起来。 再糟糕些,若真实身份暴露,那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出手来取自己性命。 总之今后,一定要更加小心行事。 城暮寒府前,热闹非凡。 城暮寒站在门口,脸色阴沉,看着花轿慢慢靠近。 当花轿停下,喜婆高喊着“新娘到”,城暮寒看着下轿的独孤朝寒,眉头皱得更紧了。 独孤朝寒在喜婆的搀扶下走出花轿,红色的裙摆拖在地上,她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城暮寒。 城暮寒看着眼前的独孤朝寒,心中的怒火燃烧,但在众人面前,也只能强忍着。 两人并肩走进府内,举行着仪式。 整个过程中,两人都沉默不语,气氛压抑而沉闷。 “一拜天地-------” 司仪的高喊声在庭院中回荡,城暮寒强忍着内心的不悦,僵硬地转过身,弯腰行礼。 他紧握着拳头,青筋暴起,仿佛在极力压制着即将爆发的怒火。 “二拜高堂--------” 城暮寒的脸色愈发难看,他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线,眼中的寒意愈发浓烈。 但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他还是极不情愿地再次转身,朝着前方的父母灵位拜了下去。 “夫妻对拜--------” 城暮寒的目光落在身着嫁衣、盖着盖头的独孤朝寒身上,心中不禁翻涌起一阵刺骨的悲意。 如果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南岳筝,那该有多好! 他的脸上写满了不情愿,身子微微颤抖,迟迟没有动作。 整个庭院陷入了一片死寂,宾客们都屏住了呼吸,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第19章 嫁你,当然是因为爱你 司仪看着城暮寒愣了一下,再次朗声大喊。 “夫妻对拜---------” 那高亢的声音再度响起,划破了原本就紧张得几近凝固的空气。 城暮寒的脸上,此时仿佛被冰霜所覆盖,紧皱的浓眉,就直接把不情愿写在脸上了。 他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关节处因为用力而泛出苍白的颜色。 他就那样定定地站在原地,目光中充满了抗拒和恼怒,还是迟迟没有动作。 “这是怎么回事?” “城将军为何不愿拜堂?” “这是怎么了!” 众人的目光像无数把利剑,齐齐地射向城暮寒。 但城暮寒仿若未觉,整个人仿佛被定在了原地。 司仪的脸色变得尴尬起来,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再次提高了声音催促道:“城将军,该行礼了!” 城暮寒的牙关紧咬,腮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似乎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内心争斗。 终于,他极其勉强地转过身来,面对着独孤朝寒,那动作生硬而粗暴,仿佛这不是一场婚礼,而是一场酷刑。 两人缓缓靠近,城暮寒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温情,只有满满的不甘和怨愤。 城暮寒和独孤朝寒的脑袋即将靠近的瞬间,他的身体猛地一震,仿佛是在抗拒着这最后的接触。 但最终,他还是完成了这一拜。 拜完堂的瞬间,他像是解脱了一般,猛地伸手扯下胸前,那象征着喜庆的绢花,用力一甩。 那火红的绢花,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宛如一颗被狠狠抛出的流星。 城暮寒毫不犹豫地转身,大踏步地朝着前方走去。 他的脚步急促而沉重,似乎后面有什么可怕的洪水猛兽,衣角在风中起一阵愤怒的旋风。 城暮寒头也不回地丢下宾客跑了,他的身影迅速消失视线中,只留下惊愕的众人。 宾客们一时间都愣住了,脸上的表情仿佛被定格。他们的嘴巴微张,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惊愕和难以置信。 原本热闹喜庆的氛围瞬间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尴尬的死寂。 过了片刻,宾客们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他们的目光纷纷转向独孤朝寒,眼神中不再有之前的好奇和期待,而是多了几分同情。 而独孤朝寒却依旧淡定自若,仿佛城暮寒那冲动离去,只是一阵无关痛痒的微风。 独孤朝寒微微抬起下巴,身姿端庄,挺直的脊背如同一株傲雪的青松,散发着坚韧与不屈,在喜婆略显慌乱的引领下,独孤朝寒稳步向前走去。 她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仿佛脚下的不是通往未知的道路,而是她早已笃定的方向。 红色的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如同燃烧的火焰,鲜艳而热烈。 “这独孤小姐也太可怜了,城将军怎么能这样。” “是啊,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微风拂过,轻轻撩起独孤朝寒的盖头,她目不斜视,直视前方,眼中只有那间象征着新起点的新房。 新房内,红烛高烧,映照着满屋的喜庆装饰。 独孤朝寒静静地坐在床边,盖头下的面容看不清表情。 喜婆在一旁轻声说着吉祥话,随后退出了房间,轻轻关上了房门。 做了这么多,终于成功进入城暮寒府邸了! 不过,喜悦的同时,她也清楚前路困难重重。 先不说能不能成功接触原身,单是冤枉城暮寒,逼他娶自己之事,就很麻烦了。 而且,如果城暮寒要求圆房,被他看见了左肩伤疤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微微蹙起了眉头。 虽然嫁给了他,但在成功回到原身之前,绝不能跟他圆房! 不过好在,医馆之事把他气的够呛,而且看他方才转身就跑的样子,是不会来洞房了。 我还是先松快松快吧。 她抬手,正准备扯下盖头。 就在这时,一阵沉闷的脚步声传来。 城暮寒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挡住了烛光,投下一片阴影。 独孤朝寒心中一惊。 他不是生气吗,怎么又来了?! 城暮寒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冷漠而疏离。 “独孤小姐,你自己掀盖头吧。” 独孤朝寒闻言,伸手轻轻掀起了盖头,放在了喜床上。 红盖头掀起的瞬间,两人的目光相交。 独孤朝寒面上不动声色,但狂跳的心脏,却出卖了她的慌乱。 如果他要求圆房怎么办? 若让他看见伤疤,那一切都完了! 城暮寒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独孤朝寒,他的脸色阴沉,双唇紧抿,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这里没有别人,说吧,为何要冤枉我?” 面对他的质问,独孤朝寒反倒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圆房,什么都好说。 她思索着应付城暮寒的借口。 总不能跟他说,我是南岳筝,嫁进你家,是为了查出脱离原身的真相吧? 城暮寒见她沉默不语,眉头皱得更紧,心中的不耐烦愈发浓烈。 他冷哼一声,沉声道:“不想说,那我换个方式问,你设计嫁给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听他这么问,一个离谱又合理的理由,瞬间在独孤朝寒脑海中蹦出。 只见独孤朝寒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恶心,抬头看着城暮寒,眼神变得温柔而痴迷,装出一副爱慕的样子,娇羞道:“那是因为,我倾慕城将军已久,可是你又对外宣称爱慕女帝,不肯娶旁人,我才出此下策。”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仿佛含着无尽的深情。 没错,因为喜欢你,所以才设计嫁给你,没有比这更合理的解释了。 城暮寒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的身子微微一震,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回答惊到了。 花烛的光,在他脸上不断晃动,将他那震惊的表情映照得更加清晰。 过了好半天,他才回过神,道:“什么?你........我与你母亲刚杀敌之时,你都还没出生,你喜欢我什么?” 独孤朝寒沉默了。 喜欢城暮寒什么,她一时半会是真的编不出来。 第20章 禅衣宫来人 “什么?你........我与你母亲刚上战场杀敌之时,你都还没出生,你喜欢我什么?” 你有什么好喜欢的? 但此时又偏偏不能说实话,独孤朝寒只能选择沉默。 城暮寒见她不说话,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长叹了一口气。 他那挺拔的身姿,在花烛的光影中显得有些落寞,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遗憾和伤感,缓缓回荡在新房。 “如果现在对我说这话的是岳筝,那还有多好!” 然而话音刚落,就被独孤朝寒那突然响起的笑声打断。 听见他提到自己,独孤朝寒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话可不就是我南岳筝,用独孤朝寒的身体说的吗。 城暮寒目光一沉,原本就阴沉的脸色,此刻更是如乌云密布。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中燃起怒火,直直地盯着独孤朝寒,质问道:“你笑什么?” 花烛的火焰跳动得更加剧烈,将城暮寒那愤怒的表情映照得愈发阴沉。 他高大的身影笼罩着独孤朝寒,带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独孤朝寒抬起头,目光毫不退缩地迎上城暮寒愤怒的眼神,道:“城将军,这里也没有第三人,你不用装的那么辛苦。” 城暮寒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你想说什么?” “你爱的只不过是女帝的权力地位罢了,争名逐利,无可厚非,只不过非要拿爱慕来做借口,就........” “我爱的只是权力?这话,她也说过。呵呵,随你怎么想,我不需要跟你解释什么。” 城暮寒怒极反笑,不再多说什么,愤怒地拂袖离去,脚步急促而沉重。 他如风一般离开新房,跑到了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房门,那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府中回荡。 房间内,酒壶被他粗暴地拿起,仰头猛灌,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浸湿了他的衣衫。 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眼中满是痛苦与迷茫。 府中喜庆的红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曳,那温暖的光芒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 他呆呆地望着那些灯笼,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南岳筝。 他踉跄着走到床边,望着躺在床榻上面色红润,却一动不动的南岳筝,心中的痛楚愈发强烈。 “岳筝,你若穿上嫁衣,一定会很美。” 城暮寒情不自禁,对她说出这么一句话,可南岳筝只是安静地躺着,仿佛沉睡在一个无法触及的梦境中,无法回应他。 城暮寒的手颤抖着,轻轻抚摸着南岳筝的脸庞,触感依旧熟悉,却没有了往日的温度。 城暮寒握着她的手,声音沙哑而破碎,带着无尽的哀伤:“岳筝,你现在在哪,蝉衣宫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我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你回来?” 当然,他的话,没有得到南岳筝的半分回应。 他不停地灌着酒,试图用酒麻痹自己的神经,忘却这痛苦的现实。 房间里弥漫着浓烈的酒气,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空酒壶。 城暮寒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身体也开始摇晃,但他手中的酒杯却始终没有放下。 夜越来越深,城暮寒咕咚咕咚喝酒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凄凉,仿佛是受伤的野兽在黑暗中独自哀嚎。 夜深了,万籁俱寂,红火的灯笼时不时晃动着,偶尔的几声虫鸣打破这深沉的夜。 城暮寒趴在南岳筝的身边,身体绵软无力,醉得如一滩烂泥,不省人事。 他的脸庞紧紧贴着床榻,发丝凌乱地散在周围,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映出他那因醉酒而显得痛苦扭曲的面容。 独孤朝寒轻手轻脚地来到窗外,小心翼翼地躲在阴影里。 她的眼睛透过窗缝,将屋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这城暮寒,居然把自己原身放在他房间里,难怪其他地方都找不到。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床上的原身,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只要知道原身所在就行。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仿佛在为接下来的行动做着打算。 微风拂过,独孤朝寒的衣角轻轻飘动,她一动不动地趴在窗外,专注地观察着屋内的情况,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而此时全神贯注的独孤朝寒,却丝毫没有发现,在她身后不远处的黑暗角落里,一男一女两双诡异的眼睛,正像毒蛇一般在黑暗中死死地注视着她。 男子的声音沙哑而冰冷,仿佛来自地狱的低语:“毁了南岳筝的身体。” 女子阴狠一笑,道:“去吧,让城暮寒看看我们蝉衣宫的厉害。” 两人的身影在黑暗中,缓缓朝前移动,如同幽灵一般。 他们的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音,只有衣角偶尔擦过墙壁,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月光被云层遮住,黑暗更加浓重,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 男子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刀刃在微弱的光线中反射出令人胆寒的光芒。 女子的脸上蒙着黑纱,只露出一双充满杀意的眼睛。 他们一点点地靠近将军府,每一步都带着死亡的气息。 ............. 独孤朝寒正全神贯注地,勘察着城暮寒房间里面的情况,眼睛眨也不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见城暮寒烂醉如泥地趴在床边,毫无防备,她心中暗喜,正想悄悄抬腿进去。 可就在这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厉喝:“你鬼鬼祟祟,在做什么?” 这声音如炸雷一般在寂静的夜里响起,惊得独孤朝寒浑身一颤。 她猛地回头一看,只见两个高大威猛的将军府侍卫正手持长剑,一脸警惕地瞪着她。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的铠甲上,反射出冷冷的光芒。 为首的侍卫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独孤朝寒,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 他的眉头紧皱,满脸的严肃与威严,大声喝道:“你大半夜的,鬼鬼祟祟在此窥探,究竟有何企图?” 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紧张的气氛弥漫开来。 夜风吹过,独孤朝寒的衣角轻轻飘动,而她的脸色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苍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强自镇定下来。 自己现在是城暮寒的夫人,要找借口还不容易? “我能有什么企图,只不过看他喝那么多酒,现在不省人事,没个人照顾可不行。” “可是夫人,城将军吩咐过,不能让任何人靠近。” “我是他的妻子,妻子照顾夫君,是天经地义之事,若他醒来问罪,我一力承担就是。” 独孤朝寒说着,当着他们的面,光明正大走进了城暮寒的房间。 “你们若不放心,大可守在门外。” 两侍卫大眼瞪小眼,想着今日城暮寒拜完堂,扔下她就走的画面,不禁这个小姑娘多了几分心软和同情。 “好吧,我们在外守着,有什么情况你叫我们就行。” 独孤朝寒心中暗暗庆幸,冤枉城暮寒逼他娶自己,真是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可此时得意的她却没发现,有两道诡异的身影,正慢慢逼近城暮寒的房间。 第21章 挟持独孤朝寒 独孤朝寒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只见城暮寒紧紧抓着自己原身的手,整个人像一滩烂泥般趴在床边,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 她走近了些,目光专注地勘察原身。 只见原身面色苍白如纸,脉搏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犹如一具失去了灵魂的空壳。 独孤朝寒眉头紧锁,观察了一阵,心中已然有了判断:是禅衣宫的引魂出窍。 这种邪术,能将人灵魂引出,放在另一指定之人的体内。 可为何偏偏,把自己放在独孤朝寒的体内? 她想不通,也没有人能解答这个问题。 独孤朝寒气得牙痒痒,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只恨不得现在,就把蝉衣宫的罪魁祸首大卸八块。 这时,方才那两个侍卫走进房内。 独孤朝寒觉得奇怪,问道:“你们不是说,守在外面不进来的吗?” 两侍卫互相对视一眼,表情诡异,缓缓靠近。 “方才有可疑之人入侵府邸,我们才.......” 话音未落,原本醉得人事不知的城暮寒忽然站起身,他的眼神迷离,身形摇晃不定。 “城.......城将军你醉了,小心别摔倒。” 其中一个侍卫连忙上前,搀扶摇摇晃晃的城暮寒。 而另一个侍卫忽然目露凶光,猛地冲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床榻上的南岳筝! 那匕首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寒芒,瞬间划破空气,带着致命的威胁。 独孤朝寒本能地,想出手保护自己原身,就在她即将动作之际,背后突然一道强大的推力袭来。 城暮寒抬手,一下将她狠狠地推了出去。 “小心!” 独孤朝寒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前扑去。 而与此同时,城暮寒身形如电,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 他的动作迅猛而凌厉,带着醉意却丝毫不减其威猛之势。 只听得“哐当”一声,那刺向南岳筝的匕首瞬间被城暮寒踢飞! 匕首在空中翻转着,直直地撞向墙壁,然后“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城暮寒这一脚力道极大,那侍卫被震得连连后退,撞到了一旁的桌子,桌上的东西噼里啪啦地掉落一地。 房间里顿时一片混乱,扬起的灰尘在烛光中弥漫。 城暮寒站在床前,坚定地挡在南岳筝面前。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眼神中透露出凶狠与决然,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独孤朝寒被城暮寒一推,毫无防备地摔在地上,发出“哎哟”一声轻呼。 她狼狈地撑起身子,转头狠狠地瞪了城暮寒一眼。 此时,城暮寒正以一敌二,和那两名侍卫斗做一团。 房间内瞬间充满了激烈的打斗声,三人的身影交错,拳风腿影令人眼花缭乱。 城暮寒虽然醉意未消,但出手依旧迅猛有力,每一招都带着凌厉的气势。 那两名侍卫也不甘示弱,配合默契,招招致命。 独孤朝寒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面,这才回过神,心中暗叫不好:我可不能出手啊,辛好方才被城暮寒推出去了,不能让他知道我会武功。 她连忙往角落里缩了缩,装出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 “啊!来人啊----------” 独孤朝寒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表情。 但她的目光,却时不时地偷偷瞟向打斗中的三人,暗自观察着局势。 房间里的物件,在打斗中被撞得东倒西歪,烛台倾倒,烛光摇曳,使得整个房间的光线忽明忽暗。 城暮寒身形如风,在与那两人激烈交锋的间隙,冲着独孤朝寒声嘶力竭地大喊:“你快走,这两人是冲着岳筝来的,一定是蝉衣宫的人!” 独孤朝寒则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一边往外跑,一边大喊:“啊,蝉衣宫的人来了!快来人啊!” 她的声音尖锐而颤抖,带着十足的恐惧。脸上的表情扭曲,眼睛瞪得滚圆,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吓晕过去。 城暮寒尽管醉意朦胧,但身形依旧矫健。他在与那两人的激烈打斗中,宛如一头狂怒的雄狮,每一次出手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他的步伐虽有些踉跄,却丝毫不影响其迅猛的攻击。 只见他拳风呼啸,掌影翻飞,赤手空拳地与那两名侍卫激烈交锋。 房间内一片混乱,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瓷器摆件纷纷坠地,破碎之声不绝于耳。 城暮寒抓住对方破绽,猛地发力,双手如铁钳一般紧紧抓住那两人的衣衫,用力一扯。 只听得“嘶啦”一声,那两人的伪装瞬间被撕碎! 那一男一女的真容显现出来。女子面容姣好,却透着一股阴鸷之气,细长的眼睛里闪烁着狠毒的光芒;男子身材魁梧,满脸横肉,五官扭曲在一起,显得格外狰狞。 女子的声音尖锐刺耳,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恶狠狠地道:“城暮寒,你真厉害啊,不用武器都能跟我们打平手。” 城暮寒目光一沉,喝道:“说,你们到底把岳筝怎么了?怎么才能让她恢复原状?”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愤怒的气息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 “哈哈哈-------” 女子阴恻恻地笑了一声,那笑声仿佛夜枭的啼哭,令人毛骨悚然。 她的身形如鬼魅一般,瞬间冲了出去,速度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 城暮寒心头猛地一紧,暗叫一声不好,可是已经晚了。 只见那女子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芒。 那匕首赫然横在了独孤朝寒喉前,只需轻轻一划,便能要了她的性命! 独孤朝寒神情自若,甚至嘴角忍不住上扬了起来。 挟持我,算你倒霉! 那男子倒是被吓了一跳,瞪大眼睛喝道:“你别劫持她啊,她..........” 他话没说完,便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 女子恶狠狠喝道:“再轻举妄动,就杀了你的新婚妻子!” 城暮寒的动作戛然而止,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女子,眼神中燃烧着怒火,却又不得不强忍着,不敢轻举妄动。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城暮寒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却不敢贸然上前。 “开门,放我们走!” 第22章 有血,好可怕! 侍卫们听见独孤朝寒的惊叫声,如潮水般冲了进来。 他们个个手持兵刃,步伐整齐而有力,瞬间将独孤朝寒,以及那两名蝉衣宫的人团团围住! 然而,那女子挟持着独孤朝寒,丝毫不慌。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手中的匕首紧紧抵在独孤朝寒的喉咙上,稍稍用力,便在白皙的皮肤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开门,放我们走!” 周围的侍卫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城暮寒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挥了挥手,沉声道:“开门。” 众侍卫听从命令,缓缓让开了道路。 蝉衣宫的两人紧紧抓住独孤朝寒,那女子的匕首,始终未曾离开独孤朝寒的脖颈半分。 他们警惕地环视着四周,挟持着独孤朝寒,一步一步朝外走去。 一行人来到了将军府大门。 月光如水,洒在众人身上,映出一片清冷的银白。 城暮寒向前一步,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愤怒:“可以放了她了吧?” 那女子呵呵一笑,笑声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刺耳:“好啊,我这就放了她..........才怪呢!” 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突然猛地一甩手,狠狠扔出一枚烟雾弹。 只听“砰”的一声响,烟雾弹在地上炸开,刺鼻的烟雾如同一头凶猛的怪兽,瞬间喷涌而出,迅速弥漫开来,将众人的视线完全遮住。 白色的烟雾滚滚翻腾,带着浓烈的刺鼻气味,让人呼吸困难,眼睛也被刺激得泪水直流。 等到烟雾渐渐散去,再一回神,那蝉衣宫的两人和独孤朝寒已经不见了踪影。 城暮寒浓眉紧皱,他的双眼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咬牙切齿地吼道:“追!” 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响亮。众侍卫们立刻行动起来,脚步声杂乱而急切。 城暮寒一马当先,向着那三人消失的方向狂奔而去! 而另一边,独孤朝寒见城暮寒等人的人影都不见了,原本紧张害怕的神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嘴角缓缓勾起,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那笑容在昏暗的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那男子惊慌大喊:“快远离她,快..........” 他话音未落,只见独孤朝寒身形一闪,速度快如鬼魅。 那挟持她的女子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女子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与此同时,原本横在独孤朝寒脖前的匕首,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的手上。 独孤朝寒握着匕首,轻轻转动手腕,匕首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她的动作优雅而流畅,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地上的女子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中凸出来。 男子则是一脸无奈,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独孤朝寒手持匕首,一步步向前逼近。 她的眼神冰冷如霜,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两人,仿佛要将他们的灵魂看穿。 “南岳筝要怎么才能恢复原状,说。” 那女子满脸震惊,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声音颤抖道:“这事我真的不知道,而且,你不是一个病秧子吗,怎么会............” 她的话音未落,只见独孤朝寒眼神一凛,手腕猛地一挥,手中匕首如闪电般飞出! 那匕首在月光下划过一道寒芒,瞬间刺穿了女子的咽喉。 女子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鲜血如泉涌般喷出,她双手徒劳地抓着脖颈处的匕首,身体缓缓倒下,眼神中还残留着难以置信的惊恐。 独孤朝寒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倒在血泊之中,随后转头看向男子。 她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缓缓开口道:“我不想听废话。” 男子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冷汗涔涔。 “我也不知道啊!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独孤朝寒冷声道:“别装了,你就是知道我是谁,才会在看见她挟持我的时候那么惊慌吧。” 男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颤声道:“女帝陛下即使换了身体,谋略也不输从前啊。” “你同伴选择劫持我,说明她不知道我是谁,不清楚我换身之事,所以我才只留下你的命。你也清楚,城暮寒马上会追来,我没有时间跟你耗,如果你在十秒钟之内,无法说出让我满意的答案,那就下去去见你同伴吧。十,九...........” 独孤朝寒面若寒霜,每一个数字都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从她那紧抿的唇中冷冷吐出。 男子的脸色愈发惨白,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眼神中满是极度的恐惧。 “我说,我说!” 男子几乎是带着哭腔喊出这几个字,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可就在此时,城暮寒带人追了上来! 他们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呼喊声打破了这紧张到极点的氛围。 独孤朝寒脸色一沉,秀眉紧蹙,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马上就要逼他说出真相了,城暮寒这家伙,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她抬起手,一记掌刀劈向男子的后颈。 男子闷哼一声,当即晕倒在地。 独孤朝寒迅速弯下腰,费力地拖拽着男子沉重的身躯,将他藏在了旁边茂密的草丛之中。 草丛在她的动作下沙沙作响,她小心地用草叶掩盖住男子的身形。 等城暮寒赶到之时,只看见吓傻的独孤朝寒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身躯微微颤抖。 而在她身旁,是那已经毙命的女子,鲜血染红了地面,散发出刺鼻的腥味。 独孤朝寒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很快便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她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娇弱的身躯仿佛在风中随时都会倒下。 “城将军,好可怕,他们起了内讧,互相残杀!啊,有血!” 第23章 换身之法,引魂出窍 独孤朝寒踉跄着上前,不顾一切地抓着城暮寒的衣袖,双手紧紧攥住,仿佛那是她在惊涛骇浪中的救命稻草。 “城将军,好可怕,他们起了内讧,互相残杀,啊,有血!” 独孤朝寒尖声惊叫着,那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仿佛被撕扯得破碎不堪,在这寂静的夜中如利箭般直刺人心。 她的双目圆睁,满是惊恐与无助,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 城暮寒焦急又迫切地环顾四周,见只有那女子的尸身,不见那男子,额头青筋暴起,声音因紧张而变得有些沙哑,连忙问道:“还有一人呢?” “他........我..........” 独孤朝寒装作被吓傻,说不出话的样子,她缓缓低头,当目光触及自己身上沾染的血迹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毫无血色,犹如一张白纸。 她的身体像筛糠一般抖个不停,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城暮寒见她半天不吭声,不禁有些急了,猛地抓着她的手,手上的力度不自觉地加大,再次质问:“快说啊,还有一人呢?” 月光如水般洒下,风呼啸着吹过,扬起地上的尘土和落叶,打在众人的身上。 周围的侍卫们举着火把,火光在风中摇曳不定,把他们的身影拉长又缩短,使得这画面更加诡异。 “将军,夫人被吓坏了,您还是别逼她才是。” 独孤朝寒微微垂着头,肩膀不停地抽动,抽泣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的眼睛藏在阴影里,暗暗地转动着,心里如算盘般飞速盘算。 先装作害怕的样子拖延城暮寒一阵,再告诉他那人往前跑了,这样,他就算没追上那人,也不会怀疑我在撒谎。 她在心中不断重复着这个计划,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 独孤朝寒装作跌跌撞撞的样子,脚步虚浮,身子左右摇晃,双眼一翻,整个人如风中残叶般就要晕倒。 城暮寒见状,眼疾手快,连忙伸出双臂扶住她。 他的脸上满是焦急与关切,声音近乎咆哮:“那人往哪跑了,你指出来!快啊,不然就追不上了!” 独孤朝寒听到这急切的催促,这才缓缓抬起手,颤抖着指向前方。 她的手指在月光下显得苍白而无力,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侍卫们手中的火把,被风吹得呼呼作响,火苗跳跃不定,映照着众人紧张的面容。 城暮寒望着独孤朝寒所指的方向,眼神坚定而急切,立刻带人追去! 独孤朝寒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盯着城暮寒他们追去的背影。 城暮寒等人冲出去后,她的眼中的惊恐无助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和冷静。 她缓缓转过头,看向藏着那个男人的草丛。 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映出她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她轻轻一笑,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城暮寒啊城暮寒,如果让这知道所有真相之人落在你手上,我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吗?我怎么可能让这种事发生,你就慢慢追空气吧。” ............ 等他再醒来之时,只觉得脑袋昏沉,眼前一片模糊。 一睁眼,就看见独孤朝寒那阴笑的脸。 她的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阴森,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 “你是独孤............南岳筝!” 他奋力反抗,四肢拼命挣扎,却发现自己被粗厚的绳索牢牢绑在了椅子上,丝毫动弹不得。 随着他的晃动,那绳索深深地勒进他的肌肤,带来阵阵刺痛。 独孤朝寒见他醒了,直勾勾盯着他,缓缓开口道:“蝉衣宫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他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道:“杨权。” 独孤朝寒的眼神凌厉,就像锋利的刀刃,仿佛要将他的灵魂刺穿:“好,杨权你说吧,我要怎么换回原身?” 杨权眼神犹豫又恐惧,他的目光游移不定,不敢与独孤朝寒对视。 “这..........” 汗水从他的额头不断滑落,滴在他颤抖的嘴唇上。 杨权声嘶力竭地吼道,他的眼睛瞪得滚圆,充满了绝望与恐惧:“我...........你换身之事,是宫主特意交代,如果泄露情报,我死无葬身之地!” 独孤朝寒面无表情,眼神冷漠而坚定,仿佛在陈述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沉声道:“放心,只要你情报属实,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一想到蝉衣宫宫主,对付叛徒的手段,杨权的身体就止不住地颤抖,牙齿咯咯作响:“我如果说了,宫主不会放过我,她会用最残忍的手段杀了我,我..........”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话语断断续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犹豫。 独孤朝寒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容,她的右手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锋利的小刀,在微弱的烛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蝉衣宫公主手段残忍?哈哈哈,其实,我也非常擅长折磨人,仅凭一把小刀,就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想试试吗?” 杨权看着那把小刀,瞳孔骤然收缩,恐惧瞬间占据了他的整个脸庞:“别!我说!” 他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了这两个字。 烛火在风中摇曳不定,将两人的身影拉长又缩短,墙壁上的阴影,如同张牙舞爪的怪兽,似乎随时都会扑上来将人吞噬。 杨权的声音带着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你换身是宫主亲自出手,若想永久换回,只能找宫主,不过短期换身的话,只要在离原身一里远的地方,催动引魂出窍,就能换回一时辰。” 独孤朝寒闻言,眼中瞬间燃起急切的光芒,她猛地向前一步,双手紧紧抓住杨权的肩膀,力道之大,让杨权忍不住痛呼出声。 独孤朝寒的声音急促而凌厉,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着:“引魂出窍,现在教我!” 第24章 岳筝,我知道你在 独孤朝寒端坐在床榻之上,双腿盘起,双目紧闭。 她的面色凝重,嘴唇轻动,默念着口诀,全身的气息都开始缓缓流转。 周围的空气,仿佛也随着她的气息波动而微微震颤。 不能放任原身在城暮寒那边,换回原身,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一会回到原身,立马逃出这将军府,去到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 她在心中暗自思忖着,心思愈发坚定。 随着口诀的催动,她的身体散发出一层淡淡的光芒,光芒逐渐增强,将她整个笼罩其中。 独孤朝寒再睁眼,就看见了城暮寒房间的天花板。 那熟悉又陌生的景象,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目光一低,自己熟悉的身体映入眼帘。 终于回到了失去多日的身体里了! 南岳筝静静地躺在床上,仔细地感受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那熟悉的触感和每一丝细微的知觉,如同久别重逢的老友,让她心中的喜悦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澎湃而出。 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轻轻颤抖着,忍不住轻声呢喃道,声音中充满了激动和兴奋。 “太好了,成功了!” 不过,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必须赶快趁时效消失,用原身逃出这里。 南岳筝这样想着,急切地想从床上坐起来。 就在这时,就听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一下一下,仿佛敲在她的心上。 不好,有人来了! 下一秒,只见一脸悲色的城暮寒,出现在门口。 他的脚步略显踉跄,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布满了血丝,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疲惫和无法言说的哀伤。 南岳筝吓了一跳,心脏猛地一缩,慌乱之下连忙紧紧闭上眼,努力调整着呼吸,装作还没醒的样子。 这该死的城暮寒,不好好去练功,老跑我这来做什么。 南岳筝在心中暗暗咒骂着,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 她在心中默默祈祷,城暮寒赶快离开。 可偏偏事与愿违,城暮寒的脚步停在了床边就不走了。 南岳筝能感觉到他那沉重的呼吸声,还有那似乎能穿透她伪装的目光。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安静得让人害怕。 城暮寒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床上的南岳筝身上,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悲伤,有思念,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南岳筝紧张得手心都冒出了冷汗,却又不敢有丝毫的动作,生怕被城暮寒发现她已经醒了。 城暮寒就像那天醉酒一样,缓缓地弯下身子,毫无预兆地趴在了南岳筝身边。 他的身躯沉重,压得床铺微微下陷。他的脸庞埋在被褥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仿佛这里就是他唯一的避风港。 南岳筝微微眯起双眼,目光透过眼缝,紧张而又警惕地,注视着城暮寒的一举一动。 见城暮寒头朝下趴着,毫无防备,南岳筝心中暗喜,悄悄抬起手,准备偷袭,想要将他一举打晕。 可这一抬手,她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一股无力感瞬间传遍全身,她的手臂像是被千斤重物压住,仅仅抬起了几寸,便再也无法动弹。 南岳筝吃了一惊,心中涌起一阵恐慌。 怎么回事?为什么动不了?! 南岳筝在心中怒吼,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试图再次用力,可身体依旧纹丝未动,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城暮寒依旧趴在那里,对南岳筝的困境毫无察觉。 南岳筝那双眼珠子,是她此刻唯一能自由转动的部位,其他部位仿佛被冰封住,僵硬如石,就跟一株失去生机的植物一样。 南岳筝略一思索,就立马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该死的杨权,是怕我成功回到原身之后,就直接杀他灭口,所以给我留了一手,告诉我的换身之术,根本不是完整的! 她在心中愤怒地嘶吼着,每一个念头都燃烧着怒火。 城暮寒依旧毫无察觉地趴在她旁边,那沉重的身躯带来的压迫感,让南岳筝愈发感到绝望。 她的目光扫向门口,那看似近在咫尺的逃生之路,此刻却如同天涯般遥远。 南岳筝气得双眼几欲喷火,内心的愤怒如同汹涌的岩浆,只想立刻回到独孤朝寒的身体,亲手掐死杨权。 南岳筝满心愤怒与无奈,却又无计可施,只能像个木偶般直挺挺地躺在原处,她双眼失神地望着天花板,心中充满了沮丧和懊恼。 没办法,现在这种情况,只能等一个时辰时效到,回到独孤朝寒身上了。 唉,就当在这睡一觉吧。 “岳筝..........” 城暮寒忽然开口,那低沉而饱含深情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吓得南岳筝心脏都漏拍了一瞬。 她的瞳孔瞬间收缩,心中暗叫不好,生怕被城暮寒发现自己已经醒了。 “岳筝,我知道你在。” 城暮寒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坚定和不容置疑。 南岳筝还是不敢睁眼,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身体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让城暮寒看出任何端倪。 城暮寒缓缓抬起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南岳筝的脸,似乎想要透过她紧闭的双眼,看穿她的内心。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思念,那是一种深深的眷恋和无法言说的哀愁。 南岳筝忽然感觉自己手心一热,透过眼缝看去,只见城暮寒握住了她的手。 “你的手好烫啊。” 城暮寒的声音在寂静中回荡,如同重锤一般一下一下地敲打着南岳筝的心房。 他怎会知道我在?! 南岳筝的心中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恐惧如冰冷的潮水般迅速蔓延至全身。 她的心跳愈发急促,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完了,完了! 被城暮寒发现了! 绝望的嘶喊,在她脑海中不断回响,如同催命的魔咒。 她慌乱无措,拼命地思索着应对之策,可大脑却仿佛陷入了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出头绪。 房间里的每一丝空气都仿佛变得沉重而压抑,城暮寒那坚定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萦绕,让她无处可逃。 怎么办,怎么办?! 第25章 真正的独孤朝寒醒来 完了,完了! 被城暮寒发现了! 怎么办,怎么办?! 南岳筝知道装不下去,正想睁开眼跟他坦白一切,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却只听城暮寒继续道:“明明能感觉到你就在身边,可却找不到你!” 听到这话,南岳筝原本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瞬间落了回去。 原本想睁开的眼睛,又闭了下去。 她暗暗地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就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刚才那高度紧张所带来的肌肉酸痛和精神疲惫,此刻如潮水般涌来。 什么嘛,原来没发现我醒了,吓死人了。 南岳筝在心里暗自嘀咕着,心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城暮寒深吸了一口气,眨了眨满是愁苦的眼睛,柔声道:“岳筝,你现在或许听不到我说的这些话,可不知为何,还是想讲给你听。” “那年,父母带着我出行,本是满心欢喜的旅程,却不想成了噩梦的开端。一伙山贼突然冲了出来,抢走了所有财物,还残忍杀害了我的父母,而年幼的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母倒在血泊之中。我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爹娘临死前,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不甘和牵挂。而我,被那些山贼抓住,就在我以为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是你,为我挡下了致命一击。还记得那时的你,手持长剑,与那些山贼展开殊死搏斗,你剑起剑落,山贼们的惨叫此起彼伏。 城暮寒脸上冰霜褪去,只剩沉重的哀愁,仿佛此时的他,不是护国大将军,又变回了那个绝望的孩童。 “山贼们落荒而逃,而我,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是你,温柔地将我扶起,用你温暖的手擦拭我脸上的泪水,轻声安慰着我。虽然你现在看我的眼神就像石头,但当时那一刻,你看向我的眼神,却充满了关切和怜惜,仿佛我是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从那时起,你便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里。” “我习武是为了你,我建功立业,上阵杀敌,都是为了你,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忘记过那一刻,也从未停止过对你的思念和感激。岳筝,你可知,你于我而言,是何等的重要?” 南岳筝静静地躺在原处,双眼紧闭,城暮寒那饱含深情的话语如同一缕缕轻柔的风,不断地飘进她的耳中。 房间里异常安静,只有城暮寒低沉而略带颤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南岳筝的呼吸平稳而均匀,仿佛沉睡在一个无人能打扰的世界里。 然而,南岳筝的内心却毫无波澜。 她这些年日理万机,那么久之前的事,谁还记得啊? 城暮寒所描述的那段惊心动魄的过往,对她来说,就像是一个从未听过的陌生故事。 城暮寒说完,期待又紧张地注视着南岳筝。 她的眉头没有皱起,心跳没有加速,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因为这些话语,而有丝毫的变化。 她就那么静静地躺着,像是一尊没有情感的雕像,对城暮寒的深情诉说毫无反应。 城暮寒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叹出,继续道:“我知道,你是一朝女帝,而我身份低微,与你而言,我只是一个打仗勇猛的常胜将军,随手给些赏赐就能打发。在你的身边,总是围绕着各种男人,所有人都说,我求娶你只是为了权势,我知道,你也是这样认为,可是..........” 他的目光,痴痴地落在南岳筝紧闭的双眼上,眼眶泛红,嘴唇微微颤抖。 城暮寒说到一半,忽然惨然一笑,那笑容仿佛是在嘲笑自己的一厢情愿,道:“罢了,等你回来,再将这些话说给你听。” 就在这时,他又忽然想起什么,急切道:“独孤朝寒不知道为何,冤枉我毁了她的清白,逼我娶她。我跟她真的没什么,待我尽快查明真相后,一定休妻!我知道,你身处高位,多年来除了自己谁也不相信,就算被禅衣宫害的失去身体,你也不会来寻求我的帮助。可是,我真的不想在你回来之时,看见我娶了别人。” 南岳筝躺在原处,听得一惊。 尽快查清真相,然后休妻? 我永久换回原身,还需要借蝉衣宫宫主的手,要制服那个老妖婆,肯定还要一段日子啊,在那之前,你可不能休了独孤朝寒啊! 城暮寒面色凝重,对南岳筝心中嘶喊毫无察觉,他眉头紧蹙,目光中透着深深的疑虑,说道:“我怀疑,独孤朝寒跟蝉衣宫,跟害你灵魂脱身之事有关。” 他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一般砸在空气中。 南岳筝听到这话,心中猛地一惊,身体下意识地想要做出反应,却又拼命克制住自己不敢动弹。 但她的一颗心就快跳出嗓子眼,仿佛要冲破胸腔的束缚! 城暮寒紧握着拳头,目光中满是坚定与决然,说道:“我都有些怀疑,她嫁入我府邸,就是为了接触你的身体,不过你放心,我一定盯紧她,不让她害你分毫。”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此女居心叵测,实在可疑,我必须赶快抓住她的错处,休了她,否则后患无穷!” 城暮寒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动,显示出他内心的愤怒与急切。 你休了独孤朝寒,我还能换回原身就怪了! 南岳筝躺在原处,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一般,升起一阵无力感。 这可真是糟糕了,城暮寒怀疑独孤朝寒,那势必会防着她,那自己回到独孤朝寒身上后,行动一定受限! 南岳筝只觉得心乱如麻,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飞速闪过,却找不到一个可行的解决方法。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黏稠起来,让她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城暮寒沉默后,房间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和南岳筝内心无声的哀叹交织在一起,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雨。 ............. 另一边,在那昏暗的房间角落里,杨权正被粗绳紧紧绑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那绳子深深嵌入他的肌肤,勒出道道红痕,却依旧动弹不得。 他的脸上满是愤怒与无奈,双眼死死地盯着不远处。 只见那张简陋的床上,躺着的正是独孤朝寒。杨权费力地扯着嗓子喊道:“喂,醒醒,独孤朝寒,醒醒--------” 他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带着几分急切和焦躁。 独孤朝寒在杨权的呼喊声中悠悠转醒,她先是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随后缓缓坐了起来。 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困惑,无措地环顾着四周。 “啊,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 第26章 把独孤朝寒带回禅衣宫 “啊,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 独孤的声音带着颤抖,娇弱的身躯也跟着微微颤抖起来。 那精致的面容此刻写满了惊慌,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 杨权看着她那懵懂的眼神,心中确认这不是那个女帝南岳筝,而是货真价实的独孤朝寒。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独孤朝寒,心中一阵暗喜。 独孤朝寒的发丝有些凌乱,几缕头发贴在她汗津津的脸颊上,他惊恐地看着杨权,手足无措。 杨权试图扭动身体,想挣脱绳索的束缚,椅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小姑娘,你听我说,我们被坏人抓了,你快放开我,我带你一起逃出去!” 杨权急切地喊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看似真诚的光芒,紧紧盯着独孤朝寒。 “被坏人抓了?我不是在自己府中养病吗,怎么会...........” 独孤朝寒惊慌失措地打量着他,双手紧紧揪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着。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迷茫,樱桃般的小嘴微微张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恐惧哽在了喉咙里。 杨权心中一阵得意,他努力掩饰着这份情绪,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诚恳和焦急。 然而,他的眼神深处,却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狡黠。 南岳筝不知道,这次宫主派他们前来城暮寒府邸,除了命令他们毁掉南岳筝的身体,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将独孤朝寒带回禅衣宫。 眼下,南岳筝去了原身,真正的独孤朝寒意识回归,正是杨权采取行动的好机会。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昏暗的光线从破旧的窗纸透进来,映出尘埃在空气中飞舞的轨迹。 独孤朝寒的呼吸愈发急促,她的目光在杨权和周围的环境之间游移,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和对逃离的渴望。 独孤朝寒从床上下来,站在原地,咬着嘴唇犹豫了一阵。 她看着杨权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怀疑和不安,但更多的是对逃脱困境的渴望。 独孤朝寒的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开口问道:“你...........你会带我逃出去吗?” “那是当然了!” 杨权立刻应道,他的脸上堆满了急切和真诚,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独孤朝寒听到他肯定的回答,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迈着有些颤抖的脚步朝杨权走来。 她的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眼神中逐渐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杨权看着她一步步走近,心中暗自得意:“小姑娘就是好骗。” 独孤朝寒脚步略显踉跄地走上前,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着。 她蹲在杨权身前,双手哆哆嗦嗦地伸向那绑住他的绳索,小心翼翼地开始解起来。 “快点啊。” 杨权不耐烦地催促着,不知道独孤朝寒什么时候会变回南岳筝,声音中充满了急切和焦躁。 独孤朝寒闻言,身子猛地一颤,强忍着泪花,哽咽道:“我已经很快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又倔强地不肯落下。 几缕透过破旧窗纸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形成一道道明暗交错的光影。 独孤朝寒纤细的手指,在绳索间艰难地穿梭,因为紧张和害怕,她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她的呼吸急促而紊乱,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杨权则一脸急切地盯着她的动作,不停地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那尚未松开的束缚。 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因为这紧张的氛围而变得凝重起来,一片死寂中,只有独孤朝寒略带抽泣的呼吸声,和杨权偶尔的催促声。 在独孤朝寒略微笨拙的动作下,那紧紧缠绕的绳子终于一点点松开,最后彻底解开了。 杨权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狂喜,争分夺秒地一跃而起,毫不犹豫地伸手,紧紧抓着独孤朝寒的手腕,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快点,再快点! 杨权在心中疯狂呐喊着,他的呼吸急促得如同拉风箱,脸上满是紧张与恐惧。 现在是在城暮寒的府邸,若是被城暮寒抓到,他肯定会逼自己说出一切,到时候宫主饶不了自己。 若是被变回来的南岳筝抓到,让她察觉自己利用独孤朝寒逃走,就是死路一条! 想到这,杨权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抓着独孤朝寒越跑越快。 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廊道中回响,急促而凌乱。 两旁的墙壁飞速后退,雕花的窗棂和紧闭的房门一闪而过。 杨权的衣衫在奔跑中猎猎作响,独孤朝寒的发丝也在风中胡乱飞舞。 远处,侍卫们的呼喊声隐隐传来,让杨权的心跳愈发急速。 杨权不顾一切地狂奔着,仿佛身后有无数只恶鬼在追赶,他的眼中只有前方那未知的出路,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 就在杨权拉着独孤朝寒拼命狂奔之时,前方拐角处忽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迎面碰上了府中巡逻侍卫! 杨权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充满了极度的惊恐,他猛地停下脚步,用力一拉,将独孤朝寒拽到了旁边一个狭窄的角落。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墙壁上,杨权的心脏急速跳动,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他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额头上的冷汗如雨般落下,滴在脚下的石板上。 独孤朝寒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心跳加速,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巡逻侍卫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杨权的心上。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紧紧捂住独孤朝寒的嘴,生怕她发出一点声音。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终于,巡逻侍卫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完全消失。 杨权如释重负,拉起独孤朝寒就要继续狂奔。然而,独孤朝寒却在此时用力甩开了他的手。 “你不对劲,我不能跟你走!” 杨权眉头紧皱,狠狠地瞪着她,喝道:“麻烦的丫头! 第27章 城暮寒遇上真独孤朝寒 杨权猛地地伸出双手,死死抓着独孤朝寒的胳膊,那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独孤朝寒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她奋力地扭动着身躯,试图挣脱杨权那如同铁钳般的束缚。 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尖锐刺耳。双脚不停地踢打着杨权,双手拼命地掰扯着他紧紧抓住自己的手指:“放开我!你这个坏蛋!” 杨权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咬着牙,手上的力气愈发加大:“别闹,跟我走!” 就在这时,侍卫听到这里传来的动静,直直朝这冲来。 “快,那边有动静--------” “什么人在那里!” 侍卫高声喝道,声音在寂静的府中回荡。 他们迅速朝着杨权和独孤朝寒的方向跑来,铠甲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打破了原本的死寂。 杨权听到侍卫们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吓得冷汗直流,他连忙蹲下身,动作粗暴地将独孤朝寒推了出去。 独孤朝寒被他推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杨权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短刀,用刀刃紧紧抵在她纤细的小腿处! 他手中的刀微微颤抖着,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杨权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威胁道:“你如果敢说出我在这,就别想要这只脚了!” 独孤朝寒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的嘴唇颤抖着,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只能无助地望着朝自己跑来的侍卫,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而不停地颤抖。 侍卫们急匆匆地赶来,手中的长矛在地上划出“唰唰”的声响。 他们的目光急切地扫过四周,一眼就看见了独孤朝寒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原来是夫人啊。” “没事了,是夫人在散步。” 为首的侍卫长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释然,紧绷的神情也放松了下来。 “吓我一跳,还以为有入侵者呢。” 另一个侍卫拍了拍胸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他们的目光在独孤朝寒身上停留了片刻,却完全没有看出她眼底,那深深隐藏的惊恐。 独孤朝寒极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身体,双手在衣袖中紧紧握成拳头,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 侍卫们见只是独孤朝寒在这,没有其他可疑之人,放松了警惕,相互对视一眼,松了一口气后转身离开了。 他们的脚步声逐渐远去,铠甲碰撞的声音也慢慢消失在寂静的走廊尽头。 独孤朝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侍卫们离开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迷茫:“他们为何会叫我夫人?” 杨权一直紧绷着身体,蹲在独孤朝寒身后,眼睛死死盯着侍卫离去的方向。 直到他们的背影完全消失,才缓缓站起身来。 他的动作十分小心,仿佛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站起身的瞬间,他迅速将手中的小刀抵在了独孤朝寒的后背,刀刃紧紧贴着她的衣衫。 杨权压低声音,在独孤朝寒耳边恶狠狠地说道:“不想死,就别出声。” 独孤朝寒的身体猛地一僵,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后背那冰冷尖锐的触感,她害怕地抿紧嘴唇,眼中满是惊恐和愤怒,但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侍卫刚走,城暮寒的喝声又冷不丁传来:“独孤朝寒,你在这里做什么?” 杨权的呼吸沉重而急促,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似乎在警告独孤朝寒不要轻举妄动。 杨权轻车熟路地,再次借用花丛,猫着腰躲了进去。 茂密的花丛枝叶,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他努力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独孤朝寒还是没弄清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但背后被刀刃紧紧抵住,心中再疑惑恐惧,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津津,双眼惊恐地盯着,正气势汹汹朝自己走来的城暮寒。 城暮寒目光如炬,直直地射向独孤朝寒,地上的石板路在他的脚下发出“噔噔”的声响,仿佛是他内心怒火的节奏。 阳光洒在他身上,金色光圈勾勒出他高大挺拔的轮廓,却也让他此刻阴沉的脸色,显得更加冷峻。 独孤朝寒被他这架势吓得想跑,可稍稍一动,背后抵着的刀子便往前送了几分,冰冷的刺痛传来,使她不得不站在原地。 城暮寒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狠狠地瞪着面前的独孤朝寒,那目光仿佛能喷出火来。 他瞪了独孤朝寒一眼,又偏头看向身后,那藏着南岳筝的屋子,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和警惕。 他冷声质问道:“你不好好待在自己屋子,为何偏偏要在这里瞎转?” 独孤朝寒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喝声,吓得浑身一颤,娇弱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 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那盈盈的泪光在阳光下闪烁,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解释自己被挟持,可那抵在后背的刀刃,仿佛是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让她一个字也不敢吐露。 “我............” 城暮寒见她支支吾吾,更觉得她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眉头皱得更紧,眼中的怒火燃烧得更旺。 他一步一步地逼近独孤朝寒,每一步都带着强大的气场,让独孤朝寒感到越发的窒息。 城暮寒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指着独孤朝寒大声吼道:“你城府颇深,设计冤枉我,这背后目的,绝不会是你喜欢我那么简单!” “啊?这...........” 听城暮寒说自己喜欢他,独孤朝寒疑惑又惊讶,抬起一双泪眼,看着城暮寒。 “我...........我没有!”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申辩。嘴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白,身体也止不住地颤抖。 城暮寒丝毫不为所动,冷哼一声,脸上满是厌恶和不屑。 “独孤朝寒,你少装可怜!” 独孤朝寒被他吓得发抖,一双眼睛蓄满泪水,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下一秒就要决堤而出。 第28章 南岳筝回身 在城暮寒那充满怒火的目光注视下,强烈的恐惧如同一只凶猛的无形猛兽,张牙舞爪地朝着独孤朝寒扑来。 那一瞬间,她原本强撑着的坚强,就像脆弱的纸张,被轻易地撕碎。 独孤朝寒的嘴唇颤抖得愈发厉害,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紧接着,“呜”的一声,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呜呜呜.............” 独孤的哭声凄厉而悲切,身体也随着哭声剧烈地颤抖起来,她双手掩面,泪水从指缝间不断滑落,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 她的肩膀抽动着,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和恐惧,都通过哭声宣泄出来。 城暮寒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大哭弄得一愣,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短暂的惊讶和茫然。 下一秒,他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发出一阵冷笑。 城暮寒的声音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向独孤朝寒:“新婚那夜,说我对岳筝都是虚情假意之时,那样高傲不屑,怎么现在倒装起柔弱来了?” “我哪有说过这话?!” “此乃我亲眼所见,难道还能冤了你不成?怎么,你想耍懒?” 独孤朝寒不明白,他为何要把一些没做过的事,强行扣在自己头上。 委屈的眼泪止不住,娇小的肩膀一颤一颤的,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 她的哭声愈发悲切,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随着泪水一同释放出来。 独孤朝寒一边抽泣着,一边大声哭诉着。泪水如决堤的洪流,肆意地流淌在她那苍白的脸颊上:“你们都是坏人,就欺负我一个人!我还不如回去,就算全家都为难我,至少还有大狼狗对我好!” 她的身体因为哭泣而不停地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支撑不住倒下去。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肩头,随着她的颤抖而轻轻晃动。 城暮寒站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个哭得肝肠寸断的小姑娘,只感觉她跟之前冤枉自己的独孤朝寒判若两人。 一定是装的。 他心中的疑惑,很快又被冷漠所取代,喝道:“独孤朝寒,你别装了!” 说罢,他猛地向前一步,一把抓住独孤朝寒的手,那力度大得惊人,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疼!你放开,呜呜...........” 独孤朝寒发出痛苦的呼喊,她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滚落,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哀求。 她试图挣脱城暮寒的束缚,却只是徒劳。 她纤细的手腕在城暮寒的大手中,显得如此脆弱,被紧紧握住的地方很快泛起了红痕。 独孤朝寒站在那里,身体被城暮寒紧紧钳制,背后又有杨权那冰冷的刀子抵着,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中。 她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哭声凄惨而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嘶声哭喊着,声音已经沙哑。 “明明是你在冤枉我,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城暮寒的怒喝和威胁声,如雷般在独孤朝寒的耳边轰鸣,背后杨权的刀子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冷意,仿佛下一刻就会无情地刺穿她的身躯。 独孤朝寒整个人仿佛被恐惧彻底吞噬,除了撕心裂肺地大哭,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她哭得声嘶力竭,每一声哭喊都饱含着无尽的委屈:“呜呜呜.........我想母亲!” 城暮寒听到她提独孤千闻,不由得又是一愣,回忆起了往昔与独孤千闻的种种交集,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可想起独孤朝寒的所作所为,这短暂的恍惚,马上就被冰冷的愤怒所取代。 城暮寒怒不可遏,双目圆睁,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嘶声喝道:“你还敢提你母亲,我之前不过看在,和你母亲是同僚的份上,对你关照有加,可你居然恩将仇报,冤枉于我,逼我娶你,你简直是...........” “你胡说,我没有!” 独孤朝寒歇斯底里地反驳着,泪水混着汗水湿透了她的脸庞,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变得沙哑。 城暮寒怒极反笑,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砸在独孤朝寒的心间:“又不承认?独孤将军生前光芒磊落,可你却如此不择手段,你简直有辱你母亲之名!” 独孤朝寒听了这话,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愤怒和悲伤,如汹涌的潮水般在她心中翻腾。 她的双眼瞪得滚圆,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泪水却不受控制地继续流淌。 “你胡说八道!不要再提我母亲,也不许这样说我!” 她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因为极度的悲愤而变得破碎。 独孤朝寒咬着牙,不顾一切地想从城暮寒手里,抽出自己被紧紧抓住的手。 她的身体剧烈地扭动着,仿佛一只被困住的小兽在做最后的挣扎。 她的手指紧紧抠着城暮寒的手掌,试图挣脱那如同铁钳般的束缚,却只是让自己的手腕被勒得更红。 城暮寒却死死地抓着她,不肯松手分毫,两人僵持不下。 一阵阴风吹过。 独孤朝寒那悲切的哭声渐渐消失,如同被风吹熄的烛火,最后只剩下微弱的抽噎。 她的眼神逐渐涣散,原本充满委屈和愤怒的光芒慢慢黯淡下去,仿佛灵魂已经离开了这具饱受折磨的躯体。 南岳筝的意识回归! 她刚一回神,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得心头一颤。 只见自己的手,被愤怒的城暮寒死死抓住,那力道大得几乎要将骨头捏碎。 城暮寒死死瞪着自己,双目好似要喷出火来。 而自己的背后,还抵着一把冰冷的刀刃,那寒意透过衣衫,直直地刺入她的肌肤。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寂静得让人害怕。只有微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南岳筝愈发急促的呼吸声。 南岳筝眉头一皱,摸了摸脸上的泪水。 这是什么情况? 第29章 你能斗得过我? 城暮寒方才在房间,对我原身说了一大通废话后,就出去了。 可南岳筝原身动不了,只能在床上躺着,正昏昏欲睡,再一回神,就回到了独孤朝寒的身上。 然后,她就看见了愤怒的城暮寒,紧紧抓着自己的手。 后背传来一阵寒意,背后靠着的花丛里,藏着一个人,还有一柄尖利的尖刀正死死地抵着自己。 南岳筝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理清这混乱的状况,她的眼神在城暮寒,和背后的刀刃之间来回移动。 城暮寒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之中,压根没有发觉独孤朝寒的不对劲。 他紧皱着眉头,双目喷火,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厌恶和决绝:“独孤朝寒,无论你逼我娶你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如愿,你等着被我休弃吧!” 独孤朝寒闻言,嘴角上扬,冷笑了一声。 她的脸颊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晶莹的泪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可那冷冽的笑声,却从她微微颤抖的唇间传出。 她的身体因方才的大哭,而微微颤抖,可发出的笑声,却又如此冰冷无情,看起来有种荒唐的割裂感。 城暮寒一愣,一种奇怪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他原本笃定的眼神出现了一丝动摇,望着眼前的独孤朝寒,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撞击了一下。 微风轻轻吹过,撩动着独孤朝寒凌乱的发丝,也吹动了城暮寒的衣角。 城暮寒的目光在独孤朝寒的脸上游移,他的眉头紧锁,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那奇怪的感觉,如同藤蔓一般在他心中蔓延生长,让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趁城暮寒愣神之际,独孤朝寒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独孤朝寒揉了揉,被抓得发红的手腕,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城暮寒。 “我已经说过了,嫁你是因为爱慕你,并没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就算将军再讨厌我,但休弃结发妻子,也要有个正当理由,不是吗?” “那你最好谨言慎行,别被我抓住什么把柄。” “这个自然,多谢将军.........哦不,多谢夫君关心。” 独孤朝寒虽喊的是夫君,但那语气中没有半点温柔绵意,反而像是赤裸裸的挑衅。 城暮寒看着她,不知为何,总觉得那次在葬礼上,第一次见她的熟悉感,又涌上心头。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仿佛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某个熟悉的影子,却又抓不住头绪。 城暮寒看着她,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他的脚步沉重而急促,衣袂在风中翻飞。 “来日方长,你好自为之。” 等城暮寒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原本寂静的花丛中,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 杨权如同鬼魅一般现身,他手中的刀刃紧紧抵着独孤朝寒的后背,压低声音威胁道:“不想死,就跟我走。” 独孤朝寒没有说话,只是缓缓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仿佛携带着千年不化的寒冰,透着无尽的寒意和决绝。 杨权瞬间感觉如坠冰窖,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吓得肝胆俱裂。 是南岳筝回来了! 杨权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瞪大了眼睛,手中的刀都险些握不稳。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因为过度的恐惧而发不出声音。 独孤朝寒转过头,冷声问道:“你想带我去哪?” 杨权顿时吓得浑身一颤,手中小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他目光闪躲,根本不敢与独孤朝寒对视:“没..........我是想说,跟你回去。” 独孤朝寒却死死盯着他,那眼神犹如利剑,似乎要将他的灵魂刺穿。 杨权在这凌厉的目光下,吓得浑身发抖,他的双腿不停地颤抖,几乎要站立不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划过他惊恐的脸庞。 “回去吧。” 独孤朝寒终于收回目光,冷冷地说道。 杨权如获大赦,连忙点头,弯腰捡起地上的小刀,匆匆跟在独孤朝寒身后。 杨权低垂着脑袋,脚步略显踉跄,唯唯诺诺地跟在独孤朝寒身后。 杨权此时,全然没有了之前拿刀威胁时的那股狠劲。他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战战兢兢,仿佛背上驮着千斤重担,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的逾越。 杨权跟在独孤朝寒身后,眼珠骨碌转动,心中思绪翻腾。 他的目光时不时地瞟向独孤朝寒,眼神中透着难以掩饰的焦虑和担忧。 南岳筝应该没发现,她离开之时,独孤朝寒的意识清醒了吧? 杨权越想越觉得心惊胆战,他的额头不知不觉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如果被她察觉,我的目的是将独孤朝寒抓到蝉衣宫,我肯定死无葬身之地! 这个念头,在杨权的脑海中不断盘旋,如同一把重锤,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他的心脏。 杨权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喉结上下滚动。 ............. 两人回到了那之前,关押杨权的昏暗房间,独孤朝寒猛地停下脚步,忽然开口:“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骗我。” 杨权瞬间吓得冷汗直流,后背的衣衫瞬间被汗水浸湿。 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独孤朝寒,心中慌乱不已,以为南岳筝发现,方才是真正的独孤朝寒恢复了意识。 “我按照你说的做了,可我回到原身,却动弹不得。” 杨权听她说的是这个,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了一些,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可眼神中的恐惧仍未完全消散。 杨权站在角落里,身体微微颤抖着,只好继续结结巴巴地,解释着换身的方法。 独孤朝寒双手抱在胸前,眼神游离,根本没有认真听杨权的解释。 她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杨权那满脸冷汗的脸上,心中思绪翻涌。 她回想起刚刚,回到独孤朝寒身体时的所见所闻,每一个细节,都在她脑海中不断浮现。 那些城暮寒耐人寻味的表情,杨权天差地别的反应,都让她心里确认了一件事。 “我回到原身的时候,是真正的独孤朝寒意识占据了这具身体吧?” 原本松了一口气的杨权,瞬间吓得心胆俱裂。 “不.........我..........” “杨权啊杨权,连禅衣宫宫主,都曾是我的手下败将,你为何会觉得,你能斗得过我?” 第30章 对城暮寒说出真相 独孤朝寒那锐利的目光,如利剑般直直地盯着杨权,她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熊熊怒火似乎能将杨权瞬间吞噬。 “你是趁独孤朝寒意识回归,想利用她逃跑对吧?” 杨权嘴唇颤抖,想辩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被吓得浑身像筛糠一样发抖,禁锢着他手腕的锁链,也哗哗作响。 “杨权,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用了你方才告诉我的换身之术,回到原身再不能自由行动,我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你的命!” 独孤朝寒转身离开,裙摆随着步伐摆动,带起一阵微风。 只留下杨权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他的身体依旧在微微颤抖,眼中的惧意如同潮水一般只增不减。 南岳筝现在,肯定会再次尝试换身。 如她所说,如果换身之后还是无法自由行动,她没了耐心,会杀了我。 如果能自由行动,她不再需要我,一样会杀了我。 更何况自己利用独孤朝寒被发觉,她为绝后患,断不会留我! 杨权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这个念头,每想一次,他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落在南岳筝手上,横竖都是死。 不行,我必须为自己找条活路! 杨权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找城暮寒,将南岳筝和独孤朝寒换身之事告诉他,求他庇护我! 先逃出去。 杨权心念至此,使用缩骨术。 他的粗壮的手腕,一下变得纤细如树枝。 锁链掉落在地,杨权蹑手蹑脚地离开了这里。 ............. 独孤朝寒轻阖双眸,盘坐于地,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毫无察觉。 她按照杨权方才所说的方法,集中精神,试图再次回到原身。 呼吸逐渐平稳,面容沉静,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不存在。 下一秒,独孤朝寒的身子如同一滩烂泥般瘫软下去,四肢无力地垂落,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再一睁眼,她又看见了城暮寒房间,那熟悉的天花板。 所幸,城暮寒那个烦人的家伙不在。 南岳筝心中暗自庆幸,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南岳筝试着动了动身体,起初还有些小心翼翼,生怕又像之前那般无法自如行动,只能躺在原处,等待时效过去,回到独孤朝寒身上。 但很快,她便惊喜地发现,身体灵活如旧。 太好了。 她忍不住在心中欢呼,脸上绽放出喜悦的笑容。 南岳筝立马从床上坐起,她双脚刚一着地,便迫不及待地朝外走去。 她小心翼翼地扫视四周,每迈出一步都格外谨慎。 见四周没有巡逻侍卫,她那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可她还没高兴多久,就在前方的庭院,看见了城暮寒! 那瞬间,南岳筝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 城暮寒愁容满面愁容地,坐在庭院中的石桌旁,面前摆着一壶酒和一个酒杯。 他自顾自地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想着南岳筝沉睡之事,眼神迷离而忧郁。 南岳筝紧张地盯着城暮寒,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这时,城暮寒像是突然感受到了什么,忽然朝她的躲藏的方向看去! 南岳筝吓得身子一颤,下意识地躲在了一旁的柱子后面。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跳声在耳边如鼓鸣般响个不停。 如果惊动城暮寒,那就是不可能离开这里了。 城暮寒的目光在庭院中扫过,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便又转过头去,继续沉浸在南岳筝沉睡之事的痛苦中,丝毫没有发现她就藏在不远处的柱子后面。 南岳筝正想,趁着城暮没发现悄悄离开,就听见一阵急促且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侍卫的步伐,不可能这么惊慌。 城暮寒浓眉一皱,立马怒喝道:“谁!?” 只见杨权神色慌张,匆匆跑来。他的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脸上还带着几道擦伤的痕迹。 城暮寒吃了一惊,原本忧愁的脸上,更多了几分惊愕。 而躲在柱子后的南岳筝,更是惊得瞠目结舌,心中暗叫不好。 杨权怎么跑出来了?! 城暮寒皱起眉头,怒视着杨权,大声质问道:“上次那个想偷袭岳筝的蝉衣宫之人,你不是跑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杨权一下跪倒在地,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砰”的一声响。 他浑身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喊道:“是独孤朝寒!” 城暮寒一听杨权提到独孤朝寒,原本混沌的脑子一下清醒,那醉意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噌”地一下站起身来,手中的酒杯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而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隼,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的杨权。 独孤朝寒冤枉自己,逼自己娶她,还有意无意在藏着南岳筝的房间外晃荡! 他早就觉得独孤朝寒有问题,可却一直拿不出证据。 心中那股一直以来的疑虑,再次被点燃,且烧得愈发旺盛。 “独孤朝寒嫁给我的目的,是不是为了对岳筝出手?” 杨权哀声恳求道:“只要你保证我的安全,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你说,我一定保证你的安全,我城暮寒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杨权咽了口口水,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声音颤抖着说道:“其实独孤朝寒和南岳筝,她们...........” 嗖-------- 一道凌厉的光剑如闪电般飞来,瞬间刺穿了杨权的咽喉! 杨权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瞪大了双眼,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鲜血从他的伤口处喷涌而出,染红了他身下的地面。 城暮寒眼睁睁地看着杨权倒在血泊中,没了生机,愤怒瞬间填满了他的胸膛,气的浑身发抖。 他的双目圆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仿佛一条条即将挣脱束缚的青龙。 他怒不可遏地朝光剑射出之处望去,大声喝道:“何人胆敢...........岳筝!?” 第31章 岳筝,这些天你去哪了 “何人胆敢...........岳筝!?” 当城暮寒看见那道身影的瞬间,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南岳筝确认杨权已倒在血泊之中,彻底没了气息,毫不犹豫地转身就想走。 可刚一转身,面前的去路就被城暮寒那高大的身躯挡住! 他的身影如同山岳一般,瞬间截断了她的逃离之路。 南岳筝心中一惊,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为了堵住杨权的嘴,不得不现身灭口,可却被城暮寒抓住,这下麻烦大了! 她在心中暗叫不好,脸上却努力保持着不动声色。 她的手掌迅速翻转,一道璀璨的光剑瞬间在掌中凝成,光芒闪烁,寒气逼人。 南岳筝冷声道:“城暮寒,让开!” 城暮寒的声音都在颤抖,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焦虑与关切,声音沙哑道:“你不在原身的这段时间,到底去哪了?”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仿佛想要抓住南岳筝,却又害怕她讨厌自己,不敢贸然行动。 城暮寒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疑惑和不安,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 “我的事,跟你无关!” 南岳筝眼神坚定,试图绕过城暮寒离开。她脚步轻移,身形如风般朝着一侧掠去。 可城暮寒反应极快,手臂猛地一伸,一把抓住了南岳筝。 他的手指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钳住她的手腕,抓得那样紧,那样用力,生怕下一秒,南岳筝又会如同之前一般沉睡过去,消失不见。 南岳筝被抓住的手腕传来一阵疼痛,她挣扎着想要挣脱,试图摆脱城暮寒的束缚,然而那只手却如同枷锁一般,纹丝不动。 “我这次出事,是蝉衣宫的手笔,我只有找到蝉衣宫宫主,我才能恢复原状。我必须..........” 城暮寒紧紧抓着她的手不肯松开,望向她的深情目光中,满是真诚。 “让我帮你。” 南岳筝怒视着他,脸上写满了倔强,风吹起她的发丝,凌乱地在风中飞舞:“你要是真想帮我,就放我离开。” 城暮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额头上的青筋因为紧张而凸起:“这次情况棘手,蝉衣宫上次已经派人对你原身下手了,别逞强,你原身留在这里,我会保护你的!” 南岳筝像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你帮我?若是蝉衣宫,又或是其他势力,以滔天权势地位做交换,让你交出我的身体,你是交还是不交呢?” 城暮寒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南岳筝,抓着南岳筝的力度,不禁轻了几分。 “你居然,觉得我是这样的人?” 城暮寒急切解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深情,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岳筝,我绝不会出卖你,你知道的,我对你...........” 南岳筝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这世上绝不会出卖我的人,只有我自己。” 南岳筝猛地一用力,挣脱了他的手。 她的脸上满是寒霜,冷声道:“别以为你对我说几句狗屁爱慕,我就会无条件信任你。如果我相信你们这些男人的鬼话,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城暮寒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仿佛被南岳筝的话重重地击中。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南岳筝趁着他愣神之际,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她的脚步如风,身姿轻盈却带着决然的气势。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剧烈摆动,仿佛一面旗帜,宣示着她离开的决心。 城暮寒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南岳筝那决绝的背影,心中像是被无数把利刃划过,痛得无法呼吸。 南岳筝正疾步前行,忽然感觉背后一热。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城暮寒那强有力的双臂,已经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她。 她的身体瞬间僵住,愤怒瞬间涌上心头。 “放肆!城暮寒,你是不是疯了?” 南岳筝怒喝道,声音中充满了惊愕和恼怒。 城暮寒紧紧地拥抱着她,不肯松手。 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喷洒在南岳筝的脖颈处,带来一阵温热。南岳筝奋力挣扎,试图挣脱他的束缚,可城暮寒的力量却大得惊人。 她的脸庞涨得通红,眼神中喷射出怒火。 “城暮寒,你快放开我!” 南岳筝再次怒吼道,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尖锐。 城暮寒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依旧紧紧地抱着她,仿佛只要一松手,她就会永远消失不见。 城暮寒紧紧拥着南岳筝,声音中带着急切与执拗:“你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我,让我知道你到底去哪了!不然,我绝不放手!” 南岳筝气的浑身颤抖,愤怒让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 “我不信任你,这些事情我不可能告诉你!你要是再不放开,别怪刀剑无眼!” 她怒声吼道,手中瞬间凝成光剑,那光芒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寒意,眼看就要刺向城暮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惊慌失措的喊声传来。 “女帝陛下,城将军,你们............” 只见满脸震惊的独孤朝寒,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面前。 南岳筝看着突然出现的独孤朝寒,心中一惊,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慌乱。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独孤朝寒的脸,心仿佛一下子坠入了冰窖。 心跳在这一刻急剧加速,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南岳筝脑海中一片混乱,无数个念头飞速闪过。 我离开独孤朝寒的身体,回到原身,现在真正的独孤朝寒意识清醒,如果她对城暮寒说出真相,那该怎么办? 这个想法如同一把重锤,不断地敲击着她的内心。 南岳筝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光剑,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独孤朝寒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在南岳筝看来都仿佛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她紧张地盯着独孤朝寒的嘴唇,仿佛下一秒就会听到,让她前功尽弃的话。 第32章 女帝破坏他们夫妻感情? 城暮寒从背后紧紧抱着南岳筝,双臂如同坚固的铁箍,牢牢地环绕在南岳筝的腰间,生怕一松手南岳筝就会消失不见。 南岳筝奋力地扭动着身躯,试图挣脱城暮寒的束缚,她的脸上满是愤怒和羞耻,眉头紧蹙,眼神中喷射出怒火,发丝也在激烈的挣扎中变得凌乱不堪。 独孤朝寒惊讶地望着两人,她的双眼瞪得滚圆,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 城暮寒浓眉一皱,厉声道:“独孤朝寒,怎么每次出事,你都在附近!” 他的声音如闷雷般响起,吓得独孤朝寒微微一怔。 独孤朝寒本就缺失南岳筝占领身体时的记忆,对这莫名的情况恐惧不已。 此时面对城暮寒突如其来的怒吼,更是吓得连连后退。 她的双脚在地上慌乱地蹭着,仿佛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 独孤朝寒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晶莹的泪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她的嘴唇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我..........我.........” 南岳筝被城暮寒从背后死死抱住,无论她如何奋力挣扎都无法挣脱,本就怒火中烧的她,见城暮寒冤枉独孤朝寒,更是怒不可遏。 她当下怒喝道:“城暮寒,这事跟独孤朝寒没有关系,你有什么事冲我来!” 她的声音带着无法遏制的愤怒,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 城暮寒愣了一下,似乎被南岳筝的怒吼惊到,但抱着她的手却更紧了。 他不解又愤怒,不禁大声反驳道:“岳筝你在说什么?独孤朝寒无辜?她设计陷害我,逼我娶她,是我亲眼所见,这难道还冤了她?” “我从始至终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真的没有!为什么在母亲走后,你们都要来欺负我?我只是想好好养病而已啊。” 独孤朝寒的双眸早已被泪水淹没,红肿的眼眶里满是痛苦与绝望。 那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一颗接着一颗, 她的双肩不停地颤抖着,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她的嘴唇哆嗦着,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那声音充满了悲伤和无助,每一声呜咽都伴随着双肩更加剧烈的颤抖。 南岳筝看着委屈落泪的独孤朝寒,心中升起一阵愧疚。 那些事明明都是我做的,但偏偏又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真相,可怜独孤朝寒背了黑锅, 南岳筝的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愧疚与无奈交织。 城暮寒看着怀中不断挣扎的南岳筝,眼中满是愁苦。 他缓缓地将头埋进她的发丝,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想要从她身上汲取一丝温暖和安慰。 城暮寒声音都在颤抖,压低声音道:“岳筝,求你了,你告诉我,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南岳筝闻言,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动容,她的眼神冰冷而坚定,掌中光剑再次凝聚,光芒闪烁,寒意逼人。 “城暮寒,我说过了,除了我自己,我不相信任何人!” 就在她手中光剑,要刺向城暮寒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下一秒,就见一群侍卫匆匆赶了过来。 他们晃动的身影,打破了这紧张到极点的氛围,整齐的步伐,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南岳筝见状,不得已收手,光剑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 见这么多人来了,城暮寒还没有松手的意思,她不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众侍卫匆匆赶来,当他们的目光触及到眼前这一幕时,一个个呆若木鸡,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什么情况? 城将军明明已经娶独孤朝寒为妻,却当着她的面,紧紧抱着女帝? 这冲击性的场景,让他们的大脑瞬间陷入了混乱。 等等,女帝不是死了吗? 这个念头在每个人的心中闪过,犹如一道惊雷在他们脑海中炸开! 一片死寂笼罩着整个空间,没有人敢出声,甚至没有人敢大口呼吸。空气仿佛凝固,时间似乎也停滞不前。 众人侍卫的眼神在城暮寒、南岳筝和独孤朝寒之间来回游移,充满了疑惑、惊恐和不知所措。 他们面面相觑,手中的兵器不自觉地垂下,原本整齐的队列也变得有些凌乱。 城暮寒依旧紧紧拥着南岳筝,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南岳筝的脸上满是愤怒和无奈,回到原身逃出去的计划失败不说,还被这么多人看见自己还活着! 她的目光扫过那些呆立的侍卫,心中暗自叫苦。 南岳筝愤怒又羞耻,大喝道:“城暮寒你放手,当着这么多人和你妻子的面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周围的侍卫们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惶恐和尴尬。 他们不敢直视城暮寒和南岳筝,目光游离,却又忍不住偷偷瞥向这边。 城暮寒听到南岳筝的话,身体微微一震,但抱着她的手却没有丝毫松开的迹象。 他的脸上满是痛苦和执拗,嘶声道:“独孤朝寒不是我的妻子!” 这话一出,众侍卫震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他们原本看向城暮寒和南岳筝的目光,瞬间转向了正在落泪的独孤朝寒,同情的目光如潮水般涌去。 独孤朝寒委屈的脸上,原本泪水如珠串般滑落,此刻却闪过一抹疑惑,她那红肿的眼睛里满是迷茫,嘴唇颤抖着。 方才侍卫们明明叫我夫人,城将军却又说我不是他的妻子,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独孤朝寒颤声喊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瘫倒在地。 城暮寒冷哼一声,对她怒目而视,喝道:“独孤朝寒,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少装可怜!” 城暮寒继续道:“岳筝,你知道的,这个位置我只属意你。” 他的声音坚定而炽热,眼神中满是深情与执着。 他这话一出,众侍卫看着南岳筝的表情一下变了。 那目光中带着指责和不满,就好像是她破坏了他们将军夫妻的感情。 他们的眼神如利箭般射来,让南岳筝感到如芒在背。 南岳筝只感觉这辈子没这么丢脸过,脸庞涨得通红,愤怒使得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城暮寒,你已经娶妻,还这样没皮没脸的缠着我,你简直..........” 第33章 两幅面孔的城暮寒 “城暮寒,你已经娶妻,还这样没皮没脸的缠着我,你简直..........” 城暮寒打断她,着急解释道:“你别误会,我跟独孤朝寒什么都没有,如果可以,我现在就想休了她!” 他这话说的毫不犹豫,仿佛休妻这件事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南岳筝听得心头一哽。 你休了独孤朝寒,我回到她身体之后,还怎么接触原身? 南岳筝在心中暗暗叫苦,急忙解释道:“不.........你别休妻,我不是那个意思!” 城暮寒愤怒又委屈,越解释越激动,不自觉拔高了音调:“岳筝,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是独孤朝寒耍了阴险手段冤枉我,逼我娶她,可我至始至终没有碰过她!” 城暮寒还在噼里啪啦地解释,南岳筝却无心聆听。 因为她眼前忽然变得模糊了起来。 她知道,是换身时长已到,马上又要回到独孤朝寒身上了。 南岳筝身体一软,仿佛全身的力气在瞬间被抽走。 城暮寒见状一惊,嘶声喊道:“岳筝!” 他的声音充满了惊慌和恐惧,迅速紧紧地将南岳筝抱住。 他抱着再次沉睡的南岳筝,看着她紧闭的双目,痛苦在眼中翻涌。 忽然,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鸣。 狂风呼啸着,吹得众人的衣衫猎猎作响。 城暮寒就那样呆呆地站着,抱着失去意识的南岳筝,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崩塌。 他的眼神空洞而绝望,豆大的雨滴开始落下,打在他的脸上,顺着他的脸颊落下,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侍卫们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们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周围的树木在风雨中剧烈摇晃,树枝被狂风折断,树叶被雨水打得七零八落。 地上的积水越来越多,形成了一个个小水洼,倒映出城暮寒愁容。 城暮寒抱着沉睡的南岳筝,缓缓抬起头来,他的双眼瞬间布满了血丝,狠狠瞪向独孤朝寒。 那目光犹如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火炬,仿佛要将独孤朝寒焚烧殆尽。 此时的独孤朝寒眼神涣散,仿佛灵魂出窍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 冰冷的雨水无情地拍打在她的身上,却未能让她有丝毫的反应。 下一秒,南岳筝的意识回归。 她的目光瞬间凝成一道凌厉寒芒,犹如出鞘的利剑,毫不示弱地瞪向城暮寒。 又前功尽弃了,明明身体好不容易能行动自如,如果不是碰上了这家伙,早就逃走了。 狂风肆虐,吹得周围的树枝嘎吱作响,树叶在风中疯狂飞舞。 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溅起一片片水花。 城暮寒细心地脱下自己的衣服,轻柔地盖在沉睡南岳筝的身上,仿佛在呵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她,那动作温柔至极,生怕弄醒了怀中的人儿。 他眼中的柔情,在看向独孤朝寒的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独孤朝寒,你解释一下,为何每次她出事,你都在附近,莫不是你对她做了什么?” 他紧握的拳头咯咯作响,一步步朝着独孤朝寒逼近。 独孤朝寒在心里冷笑。 我能做什么?我还能害自己不成? 她没有说话,脸上闪过一丝不屑,迎着城暮寒愤怒的目光,挺直了脊梁。 独孤朝寒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她的眼神冰冷而倔强。 “城将军,你这谋害女帝的罪名,我可担不起。” 城暮寒怒目圆,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喝道:“我不管你设计嫁我到底有什么目的,但你若是敢对她出手,就别怪我不念你母亲的情分!” 一旁的侍卫们见势不妙,赶忙上前劝解。 “将军夫人她身体不好,不能淋雨啊。” “是啊,还是先进屋吧。” “再说,女帝陛下也会淋湿不是吗?” 城暮寒闻言,低头看着怀中的南岳筝,眼中怒意这才退散。 他狠狠地瞪了独孤朝寒一眼,不再理会她,抱紧怀中的南岳筝转身离开。 轰隆--------- 天空一道闪电劈下,将城暮寒凝重的脸庞点亮。 城暮寒忽然站住,他的身影在雨中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 只见他挺直了脊梁,朗声道:“今日,女帝陛下从未醒来,你们都别记差了!” 他的声音雄浑有力,穿透了密集的雨幕,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 侍卫们纷纷挺直了身子,齐声应道:“是,将军-------” 独孤朝寒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城暮寒,一言不发。 这城暮寒,做南岳筝时死缠烂打,就知道往跟前凑,怎么甩也甩不掉,做独孤朝寒时,又天天没个好脸色。 简直是两幅面孔。 她紧咬着牙关,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着,强忍着想翻白眼的冲动。 一想到原身还在城暮寒手里,她就气的牙痒痒。 这辈子就没受过这种窝囊气! 雨水不停地打在她的身上,独孤朝寒的衣衫早已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可她仿佛浑然不觉。 风越刮越猛,吹得她的发丝胡乱飞舞。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委屈,却又无处宣泄。 众侍卫还以为,她是在为城暮寒维护南岳筝而悲愤。 “夫人您别太伤心,我们将军平常不这样的。” “只是事关女帝,他性子便急躁了些,你别往心里去。” “你对将军一片痴心,他终有一天会看见的。” 独孤朝寒闻言一愣,感觉自己被雷劈了一样。 我对城暮寒一片痴心? 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让她一时有些恍惚。 她呆呆地望着前方,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几天前,为应付城暮寒质问而编出的谎话。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 啊,对我是说过这话,一下被城暮寒气忘了。 索性,一装装到底吧。 独孤朝寒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只见她微微低下头,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水珠,颤抖着挤出几滴泪,声音带着几分哽咽道:“谢谢你们。” 此时的她脸色苍白,雨水顺着她的脸颊不停地流淌,混合着那几滴泪水,让人分不清哪些是雨水,哪些是泪水。 侍卫们看到她这副模样,心中更是充满了同情。年长的侍卫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夫人,快进屋吧,莫要再淋雨了。” 独孤朝寒微微点头,身体却依旧有些颤抖。她缓缓转身,朝着屋子的方向走去,脚步显得有些沉重。 而此时的她还不知道,她随口瞎编出爱慕城暮寒的借口,会在几日后发挥出巨大的用处。 第34章 杨权说你有问题,解释吧 侍卫们同情地看着独孤朝寒离去的背影,目光中充满了怜悯与无奈。 雨水顺着他们的头盔边缘不断滴落,打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拜堂那天城将军就十分不情愿,没想到婚后居然会这样待夫人。” “夫人也太可怜了。” “将军已经娶妻,还对女帝念念不忘,真是..........” “女帝不是死了吗,怎么忽然复活了?” “难不成女帝根本没死,这一切都是禅衣宫的阴谋!?” “嘘,将军不让提,你还敢说,嘴巴不想要了?” 风愈发猛烈,吹得他们的铠甲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雨幕如帘,将他们的身影渐渐模糊。 侍卫们无奈地摇摇头,纷纷离去。 他们的脚步声在积水中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逐渐消失在庭院的尽头。 ........... 独孤朝寒看着放晴的天空,脸上写满了疲惫和凝重。 谁知道杨权察觉到危险,居然会直接跑去朝城暮寒求救? 自己费劲心思换回原身,好不容易能正常行动了,不仅没逃出去,不得已杀了杨权,还弄得城暮寒怀疑上了独孤朝寒。 一重重的困境如阴云般笼罩着她,让她感到无法喘息。 独孤朝寒心里烦闷不堪,如同被一团乱麻紧紧缠绕。 她对还在城暮寒手中的原身担忧不已,不自觉朝城暮寒房间靠拢。 雨已经停歇,天空放晴,府中的花草树木经过雨水的洗礼,显得愈发青翠,可独孤朝寒却无心欣赏。 她的裙摆拖过湿漉漉的地面,沾上了点点泥水。 很快,她就来到了城暮寒的房间外。 那扇熟悉的窗子半掩着,她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透过窗子往里看去,却看到了令她震惊的一幕。 原本躺在床榻上自己的原身,竟然不见了!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 房间里,床榻上空空如也,独孤朝寒瞪大眼睛,试图寻找一丝原身还在的痕迹,可原身就像蒸发了一样,不见半点踪迹。 冷汗不知不觉布满额角,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独孤朝寒双手紧紧抓住窗框,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原身被禅衣宫的人毁了?被城暮寒交给了自己昔日仇敌? 她的思绪陷入了一片混乱,无数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飞速闪过。 独孤朝寒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她呆呆地望着那空荡的床榻,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 “怎么,又想对岳筝下手?” 城暮寒的声音冷不丁从背后响起,低沉又冰冷,就像厉鬼低语。 这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在独孤朝寒的耳边炸响,她的身体猛地一僵,整个人仿佛被瞬间冻住。 随后,她缓缓地转过身,愣愣地看着忽然出现的城暮寒。 城暮寒高大的身影矗立在她身后,面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的眼神冰冷而锐利,直直地盯着独孤朝寒,仿佛能将她的心思看穿。 独孤朝寒心脏狂跳,面上却不动声色。 周围的气氛仿佛凝结成了沉重的石块,压得独孤朝寒喘不过气来。 “独孤朝寒,你之前不是挺能言善辩的吗?怎么现在说不出话来了?” 城暮寒一步一步地向前逼近,直到他巨大的影子将独孤朝寒完全淹没。 阴风忽起,天边的乌云又开始聚集,遮住了原本放晴的阳光。 城暮寒低下头,死死盯着面前的独孤朝寒,冷声道:“你以为我还会蠢到把岳筝放在原处吗?别做梦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不会再给你接触她的机会!” 城暮寒将原身藏在了我不知道的地方,那就算我掌握了让原身行动自如的换身方法,但不清楚原身所在确切位置,也无法施展引魂出窍啊! 这个念头,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独孤朝寒的心上。 费劲心机嫁给城暮寒,进入他的府邸,到现在却不知道原身所在。 这就意味着,自己之前的所有筹谋,都打了水漂! 独孤朝寒的心脏狂跳,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一样,但面上却丝毫不见慌色,道:“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找女帝陛下的。” 尽管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可那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紧张。 城暮寒看着她,冷笑了一声。 “误会什么?你难道不是来找岳筝的?” 他的目光如利剑般,直直地刺向独孤朝寒,似乎要将她的灵魂看穿。 “不是误会,我是来找你的啊。” 周遭的风悄然止住,连树叶也停止了摇曳。 城暮寒那高大的身躯,投下的阴影笼罩着独孤朝寒,让她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独孤朝寒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抬起头直视着城暮寒的眼睛,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真诚而坚定。 嘎嘎啊啊啊--------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只乌鸦凄厉的叫声,就像一把尖锐的钢针,刺破了这短暂的寂静。 城暮寒挑起一侧眉毛,语气中满是怀疑:“你,找我?” 独孤朝寒眼珠一转,一个合理的解释瞬间涌上心头。 她脸上瞬间堆起关切的微笑,道:“是啊,方才见夫君发了那么大的火,担心你才跟过来看看,只不过没想到你没待在房间。” 她抬头迎上城暮寒的怀疑的眼睛,刻意流露出柔情蜜意。 城暮寒似乎不吃这一套,那表情就像听见了一个不大好笑的笑话。 他嘴角微微一扯,冷声道:“呵呵,这里有没旁人,你又何必演这一出?”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独孤朝寒,仿佛要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看穿。 城暮寒压低声音,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审视和威胁:“独孤朝寒,实话跟你说吧。杨权临死前特意提了你的名字,说你跟岳筝沉睡之事有关,你可有想解释的?” 第35章 左肩伤疤被发现 “独孤朝寒,实话跟你说吧。杨权临死前特意提了你的名字,说你跟岳筝沉睡之事有关,你可有想解释的?” 独孤朝寒微微一怔,无辜地眨了眨眼,随即立刻反驳道:“蝉衣宫之人狡猾无比,说不准就是为了离间我们而编出的谎言,若夫君把这话当真,岂不是正中禅衣宫下怀?” 她眼中不动声色的闪过一抹慌色,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继续道:“再说,如今杨权已死,死无对证,难道夫君要为了禅衣宫奸人的一面之词,而怀疑我吗?” 城暮寒沉默了。 四周一片死寂,只有他们两人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鸟鸣声。 城暮寒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如同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他的眼神犹如锋利的刀刃,似乎能将独孤朝寒的伪装一层层剥开。 独孤朝寒咬了咬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她的目光游移不定,不敢与城暮寒对视太久。 城暮寒目光如炬死死盯着独孤朝寒,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双手缓缓鼓起了掌。 啪啪啪啪-------- “厉害啊独孤朝寒,每次都找到完美的脱身理由,如此能言善辩,我都有些佩服你了。” 他顿了顿,刻意拖长了声音。 “只不过...........” 城暮寒身子微微朝前,他巨大的影子就像一只漆黑的大网,笼罩在独孤朝寒头顶。 “只不过,像你这样城府极深的蛇蝎女人,柔弱可怜的形象,不适合你。” 独孤朝寒听到这话,身子微微一颤,思绪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之前,真正独孤朝寒意识回归,被城暮寒吓得大哭的画面。 不装的像真正的独孤朝寒一些,早就露馅了! 明媚的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下,斑驳地落在他们身上,城暮寒的脸庞一半被阴影遮住,一半被阳光照亮,显得更加阴晴不定。 独孤朝寒的眼神有些慌乱,她不自觉地避开城暮寒那犀利的目光,嘴唇轻轻颤抖着。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沉重起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独孤朝寒轻轻一笑,干脆不回答城暮寒的问题,道:“夫君既然有闲情胡思乱想,看来并没有因方才大怒而伤了身体,那我就放心了,告辞。” 她的声音清脆而冷淡,说完便毫不犹豫地转身欲走。 城暮寒听见“夫君”两字,嘴角忽然抽搐了一下,脑中不自觉闪过之前南岳筝说自己有妻子,还跟她拉拉扯扯的画面,怒火蹭的一下窜了上来。 岳筝本就不接受我,现在看见我娶了别人,更不可能再搭理我,这一切都是独孤朝寒的错! 城暮寒看着独孤朝寒转身离去的背影,心酸的怒火在心中越燃越旺。 忽然,他猛地伸出手,如同闪电一般抓住了独孤朝寒的手腕! 他的力量极大,抓得独孤朝寒的手腕生疼。 “独孤朝寒,你怎么嫁给我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不是你的夫君,从今往后,不准那样叫我!” 城暮寒的怒喝声如同一道惊雷,声音几乎是从喉咙深处吼出来的。 他的头发在风中乱舞,他的眼神凶狠得如同猛兽,仿佛要将独孤朝寒生吞活剥。 独孤朝寒奋力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可城暮寒的手却像铁钳一般紧紧钳住她,纹丝不动。 男人就是麻烦。 独孤朝寒转过身去,刚要开口,却在抬眸的瞬间,发现城暮寒的表情变得极为奇怪。 他的双眼瞪得极大,震惊之色溢于言表,那目光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死死地盯着自己身上的某个地方。 紧接着,疑惑在他的脸上蔓延开来,眉头紧紧皱起,然而,不过片刻,那疑惑竟化作了一种发现真相的狂喜。 独孤朝寒心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她下意识地顺着城暮寒的目光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肩头上的衣衫方才被城暮寒拉了下来,白皙的左肩上,那抹刺眼的伤疤如同一条丑陋的蜈蚣,格外显眼。 那刹那,独孤朝寒只感觉自己仿佛一下子落入了无尽冰窖,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瞬间蔓延至全身。 她的双手慌乱地抬起,连忙拉起衣衫,试图遮住左肩,可已经晚了。 不好,城暮寒已经看见了那伤疤! 怎么办!怎么办!? 独孤朝寒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她的身体因惊惧,而不停地颤抖着,如同寒风中摇摇欲坠的枯叶。 城暮寒的目光依旧紧紧地盯着她的左肩,狂喜的神情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所取代,有愤怒,有疑惑,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探究。 独孤朝寒用力地扭动着被城暮寒抓住的手臂,试图挣脱他的束缚:“你放开!” 城暮寒手上的力度不但没有减轻,反而进一步加大。 他紧紧地握住独孤朝寒的手腕,仿佛那是他已经抓到手的猎物,沉声道:“独孤朝寒,原来你就是那天潜入我府邸的贼人!”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嘶哑,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决然。 “什么潜入你府邸的贼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你弄疼我了!” 独孤朝寒的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哒哒哒-------- 听见这边激烈的动静,一群侍卫匆匆赶来。 他们的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回响,打破了这僵持不下的紧张氛围。 赶到近前,见城暮寒又在为难独孤朝寒,众人不禁面面相觑,同情的目光齐刷刷落在独孤朝寒身上。 “将军,夫人她...........” 一名侍卫刚开口相劝,就被城暮寒充满戾气的眼神给吓住,后半句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城暮寒狠狠地瞪了一眼独孤朝寒,然后深吸一口气,终于松开了紧握着独孤朝寒的手。 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响亮,在众人耳边炸响:“把她关起来,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不能放她出来!” 侍卫们闻言皆是一愣,看看城暮寒,又看看独孤朝寒,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独孤朝寒一边揉着被捏得发红的手腕,一边迫切地思索着对策。 城暮寒的目光扫过众人,道:“还愣着干什么?难道还要我重复第二遍吗?” 第36章 去独孤将军府求证 “还愣着干什么?难道还要我重复第二遍吗?” 侍卫们这才如梦初醒,迈着略显迟疑的步伐,缓缓走向独孤朝寒。 “夫人,请您走一趟吧。” 独孤朝寒面上布满冷汗,大脑飞速运转,思绪如同乱麻般交织,疯狂地思索着对策。 无数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却又被一一否定。 独孤朝寒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对城暮寒沉声道:“不,我不是那天潜入你府邸的贼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的声音虽然坚定,却难掩其中的颤抖。 城暮寒看着她,目光一沉,毫无征兆地忽然出手,速度快如闪电。 只见他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光剑。 光剑在阳光的映照下寒芒闪烁,直直地朝着独孤朝寒刺去! 独孤朝寒惊恐地瞪大双眼,看着面前的光剑,紧攥的双拳微微颤抖。 她不禁暗暗庆幸。 好险,差一点就出手了! 那光剑离独孤朝寒的鼻尖,仅仅一指之隔,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光剑所带来的冰冷寒意。 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侍卫们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却没一个敢上前相劝。 独孤朝寒的呼吸急促而紊乱,她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仿佛要冲出胸膛。 城暮寒目光如刀,直直地刺向独孤朝寒,冷笑道:“你那天从我府中重重包围中跑出去,如此武艺,怎么现在不敢展露了?” “什么,夫人就是那天的贼人!” 一名侍卫忍不住惊呼出声,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不可能吧,那天那个贼人打伤我们那么多弟兄,夫人如此柔弱,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 另一名侍卫也跟着说道,他皱着眉头,目光在独孤朝寒身上来回打量。 “将军,这其中是否有误会?” 独孤朝寒看着众侍卫探究的目光,只觉得那一道道目光,犹如芒刺在背。 她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但她深知此刻绝不能慌乱,于是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独孤朝寒强挤出几滴眼泪,嘶声道:“夫君,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你打我骂我都行,可你也不能这样冤枉我啊!”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众侍卫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相信谁。他们的目光不禁看向城暮寒,等待着他的指示。 独孤朝寒紧张的双手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 城暮寒的脸色依旧阴沉,他指着独孤朝寒的光剑,还是没有移动分毫。 他双眼圆睁,怒火仿佛要从眼眶中喷涌而出,瞪着独孤朝寒的眼神充满了厌恶与愤怒。 “独孤朝寒,我说过了,你不要这样叫我!” 独孤朝寒见状,瞬间装作被吓得腿软的样子,身子一歪,跌坐在地。 她的裙摆散开,沾上了地上的尘土。 城暮寒收回光剑,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的身影如同一座大山,压得独孤朝寒几乎喘不过气来。 “无论你怎么否认,但在场所有人那天都看的清清楚楚,那贼人被我的长枪擦伤了肩膀,而你又那么巧有同样的伤疤,这难道是我冤了你?” 他的话语字字如刀,狠狠地扎向独孤朝寒。 独孤朝寒跌坐在地,双手掩面,装作委屈抽泣的样子垂下脑袋。 她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然而,在那掩面的双手之后,她的眼珠却不停转动,思绪飞速运转,思索着应对的对策。 地上的尘土被风轻轻卷起,在两人之间形成一层薄薄的烟雾。 城暮寒的衣袂在风中微微摆动,他的眼神依旧冰冷,死死地盯着独孤朝寒,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独孤朝寒的抽泣声,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那哭声中既有假装的委屈,又有真实的惊慌。 “不,我肩上的伤疤,是我幼时在府中玩耍时伤到的!” 城暮寒冷哼一声,道:“是吗?”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怀疑,目光如炬,直直地射向独孤朝寒。 “是。” 独孤朝寒硬着头皮回答,声音却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好,既然这伤疤是幼时就有了,你姨娘和父亲应该清楚,我这就亲自去独孤将军府问问。” 他顿了顿,俯下身,死死盯着独孤朝寒的眼睛,继续说道:“如果让我查出你在撒谎,又当如何?” 城暮寒要去求证自己撒的谎! 怎么办! 独孤朝寒脸色惨白,如同一张白纸,她的嘴唇颤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冷汗从她的额头不断冒出,顺着脸颊滑落。 独孤朝寒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只能发出“咯咯”的声音,却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城暮寒朗声道:“把她关起来,严加看管,等我去独孤将军府问个清楚,再来亲自审问她!” “是,将军-------” 众侍卫虽然同情独孤朝寒,但还是不得不遵从城暮寒的命令。 他们面面相觑,犹豫了片刻后,还是缓缓朝着独孤朝寒走去。 独孤朝寒眼神呆滞地,看着城暮寒驾马离开的背影,那马蹄扬起的尘土渐渐模糊了他的身形。 她的背后一片冰凉,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独孤将军府众人,哪里会知道这伤疤的事,更别提替她撒谎了。 城暮寒查清真相回来,一定会逼问自己那天潜入他府邸偷原身的事情。 难不成只能对城暮寒,说出所有真相? 绝对不行,城暮寒不可信,在恢复原状之前,自己灵魂附身独孤朝寒的事,绝对不能被他知道,否则只会节外生枝! 她的脑海中不断地回响着焦灼的呐喊,心乱如麻。 “夫人,您跟我们走吧。” 侍卫们渐渐靠近,他们的脚步声在独孤朝寒听来,犹如催命的鼓点。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她望着城暮寒消失的方向,似乎看见了那即将到来的未知命运。 没办法,现在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37章 城暮寒抽的什么风 城暮寒骑着骏马,马蹄声在街道上急促地回响。 骏马飞驰,鬃毛随风飘动,城暮寒的身姿挺拔而威严。 当他来到独孤将军府大门前时,猛地一拉缰绳,骏马发出一声长嘶,前蹄高高扬起,随后稳稳地停了下来。 府内,得到城暮寒忽然造访消息的二姨娘、三姨娘和高伯山,顿时紧张得不行。 二姨娘手中的帕子紧紧绞着,脸上的妆容因为慌乱而显得有些扭曲。 三姨娘则不停地抚着胸口,嘴里喃喃自语:“城暮寒怎么忽然来了?不会又是来找麻烦的吧?” 高伯山眉头紧锁,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几分,他一边匆匆往外走,一边不断整理着自己的衣衫。 他们不敢有丝毫怠慢,第一时间出来迎接这位姑爷。 高伯山强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脚步略显仓促。 府门缓缓打开,高伯山率先说道:“不知姑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二姨娘和三姨娘走了出来,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城暮寒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眼神冷漠而犀利,让人不寒而栗。 高伯山脸上堆着笑,伸出手做请的姿势,道:“姑爷进府里喝杯茶吧。” 三姨娘也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姑爷,这一路赶来想必累了,先进去喝口茶。” 二姨娘跟着点头,眼神里满是殷切。 然而,城暮寒却丝毫没有跟他们闲聊的意思,他坐在马上,身姿挺拔如松,连下马的打算都没有。 他直视着面前的众人,直接开门见山:“独孤朝寒幼时,可有受伤,在肩上留下一个伤疤?” 高伯山愣了一下,脱口道:“啊?” 众人闻言,顿时面面相觑。 城暮寒特意赶来,不会就是为了问这个吧? 高伯山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三姨娘原本讨好的表情也凝固了,嘴巴微张,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众人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这个奇怪的问题,现场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 一时间,气氛变得极为尴尬,高伯山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他偷偷瞄了一眼城暮寒,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揣摩出些什么。 一片死寂。 四周安静得,只剩下众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他们的目光在彼此之间游移,谁也不敢先开口回答城暮寒的问题。 城暮寒见他们都不说话,浓眉紧紧一皱,眼中的急切如同燃烧的火焰。 他的声音不禁提高了几分,再次问道:“独孤朝寒幼时,到底有没有在左肩处留下疤痕?” 众人被他这急切的态度惊得心头一颤,二姨娘犹豫再三,斟酌着开口:“伤疤啊,似乎没..........”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刚出口就仿佛被风吹散。 三姨娘见城暮寒态度如此急切,心中不禁感觉奇怪,她的眼神快速地在城暮寒和二姨娘之间流转,连忙使眼色拦住了二姨娘。 三姨娘眉毛微微上扬,拼命地向二姨娘摇头示意。 二姨娘被她这一拦,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嘴巴半张着,一脸的不知所措。 还是没有得到答案的城暮寒,脸色愈发阴沉,那紧皱的眉头,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这城暮寒忽然抽的什么风? 高伯山站在一旁,一怒之下,在心里骂了一下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他紧张地搓着手,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沉默,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三姨娘看着城暮寒那迫切的脸,目光又缓缓下移,落在他身下的马匹身上。 那马不停喘着粗气,仿佛在诉说着这一路的匆忙。 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独孤朝寒闯祸了,所以城暮寒才急匆匆地来此求证。 三姨娘的心思飞速转动起来,眼珠滴溜溜地转着。 这种情况下,如果实话实说,害得独孤朝寒被城暮寒休弃回府,那独孤朝寒岂不是又要跟自己争管家权? 好不容易丢给城暮寒的烫手山芋,怎么能再被扔回来?! 想到这里,三姨娘稍稍思索一阵,脸上换上了一副真诚的神情,道:“是,寒儿幼时玩耍时,从假山上摔下来,摔到了肩膀,从此留下了伤疤。” 她的声音平稳而坚定,仿佛在陈述一个确凿无疑的事实。 城暮寒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三姨娘的脸上,试图分辨她话语的真假。 高伯山和二姨娘则满脸惊讶地看向三姨娘,对她突然的回答感到不解。 三姨娘迎着城暮寒审视的目光,心中虽然有些忐忑,但表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微微颤抖着。 沉默。 那匹马似乎是等的不耐烦了,忍不住打了一个响鼻,打破这寂静。 得到肯定答案的城暮寒,眉头非但没有舒展开,反而锁得更紧了。 独孤朝寒没有说谎,难道真的冤枉她了? 但她那些可疑的举动,要怎么解释? 城暮寒的眉心处,仿佛拧成了一个深深的结,目光中透露出更加复杂的情绪,有疑惑、有愤怒,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迷茫。 三姨娘见他这个反应,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原本强装的镇定渐渐消散,开始正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错了。 她的眼神飘忽不定,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双手不自觉地绞着手中的帕子,心里正慌得不知所措。 却见城暮寒一言不发,猛地一扯马缰,双腿用力一夹马腹。 骏马发出一声嘶鸣,扬起前蹄,随后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去,只留下一阵飞扬的尘土。 原地只留下众人,大眼瞪小眼。 城暮寒不打声招呼跑来,问了个奇怪的问题,又匆匆跑了? 众人无法理解城暮寒的行为,一个个都有些怀疑,方才是不是幻觉了。 高伯山一脸的茫然。 二姨娘看着城暮寒远去的背影,不禁觉得好笑,她用手帕掩住嘴,轻轻笑出声来:“咱这新姑爷来拜访,莫名其妙问了个奇怪的问题就跑了,也不说进去喝个茶。” 三姨娘的脸上却满是担忧,她快步走到高伯山身边,焦急地说道:“老爷,我方才的回答没问题吧,城将军不会为难寒儿吧?”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双手紧紧抓住高伯山的衣袖,眼神中充满了不安和焦虑。 高伯山皱着眉头,望着城暮寒离去的方向,沉默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叹息道:“不知道城暮寒和寒儿发生了什么,总之,先回府吧。” 见气氛变得有些凝重,二姨娘止住了笑,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她讪讪地跟在高伯山身后。 三姨娘咬了咬嘴唇,眼神中仍带着忧虑,也缓缓地跟上了众人的脚步。 厚重的大门缓缓关上,将外界的喧嚣和疑惑一同隔绝在了门外。 然而,府内的气氛却依旧沉闷,每个人的心中都在猜测着城暮寒此番奇怪举动的缘由,和可能带来的后果。 第38章 你当时为何骗我,说吧 众侍卫遵守城暮寒的命令,将独孤朝寒关到了她自己的房间。 房门被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房间外,一列列侍卫严阵以待。 他们虽然同情独孤朝寒,但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目光紧紧盯着房门,不放过任何一丝动静。 独孤朝寒缓缓走到床边,无力地坐下,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伤疤被城暮寒发现,他不相信自己的谎话,跑去独孤将军府求问这件事。 姨娘和高伯山他们,能看出城暮寒的不对劲,帮自己撒谎吗? 独孤朝寒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耳边总是回荡着,城暮寒那愤怒的指责和威胁。 她烦闷不堪,心中萌生出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要不趁城暮寒不在,直接逃走算了。 独孤朝寒站起身,走到窗前,却看到窗外那些黑压压般,如潮水般站立的侍卫。 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逃脱的机会微乎其微。 更何况,着外面的侍卫比上次还多,而且独孤将军府离这很近,城暮寒随时会回来。 独孤朝寒唉声叹气,只能又退回床边,双手抱膝,将头深深地埋进去。 一阵微风吹过,吹动了窗幔。 独孤朝寒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揉搓着衣角,眉头紧锁,正焦头烂额地思索对策。 逃跑不行,那到底要如何将城暮寒对自己的怀疑打散? 她的眼神时而迷茫,时而坚定,内心的纠结如同乱麻一般难以理清。 哒哒哒--------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那声音犹如鼓点,重重地敲击在她的心上。 独孤朝寒的身子猛地一僵,脚步瞬间停滞,她屏住呼吸,耳朵竖起来,仔细倾听着这越来越清晰的马蹄声。 是城暮寒回来了!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的心跳愈发急速,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我都还没想好应对之策,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 独孤朝寒慌乱地走到窗边,透过窗户的缝隙向外窥探。 只见城暮寒骑着骏马,风驰电掣般朝着府邸奔来。 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冷峻,衣袂随风飘动,脸上的表情阴沉得让人不寒而栗。 马蹄声越来越近,最终在府门前戛然而止。 独孤朝寒仿佛能感受到那骏马粗重的喘息声,以及城暮寒翻身下马时带起的一阵劲风。 城暮寒到底在姨娘她们那,得到了什么答案? 他会怎么处置我? 无数个疑问在独孤朝寒的脑海中盘旋,让她的大脑一片混乱。 砰------- 一声巨响,房门被粗暴地推开,门轴发出痛苦的吱呀声。 城暮寒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身上仿佛带着外面的狂风,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 独孤朝寒的心脏猛地一跳,她的目光瞬间被城暮寒吸引过去。 只见他站在那里,脸色很奇怪。 他的脸色阴沉得,如同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独孤朝寒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 她紧张地看着城暮寒,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房间里的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她焦灼地等待他开口,每一秒都如同一年般漫长。 城暮寒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独孤朝寒。 他的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绪,有疑惑,有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纠结。 此时此刻,他的脑中不断回想起,三姨娘说她伤疤是幼时所留的画面。 难道真是自己冤枉了她?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过,但很快又被其他的思绪所掩盖。 可是杨权临死前,刻意提到独孤朝寒,以及她冤枉自己娶她,还总是在南岳筝出事之时出现.......... 这一切真的是巧合吗? 无数个疑问在他脑海中交织,让他的心情愈发烦躁。 城暮寒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他的目光依旧没有从独孤朝寒的身上移开,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内心深处的秘密。 无论怎么说,她可疑是不争的事实,就算伤疤之事是真的,我也要炸一炸她,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东西来。 终于,他暗暗在心中下定决定,缓缓开口,道:“三姨娘说,你幼时根本没有留疤一事,你还有何好说的?”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城暮寒的话语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独孤朝寒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迎上城暮寒的目光。 果然,独孤将军府的人,本就跟独孤朝寒不对付,怎么可能帮自己圆谎? 独孤朝寒的心中充满了绝望,额头上的冷汗如豆般滚落,沿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 可即便是这样绝望的情况,她还是想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自母亲死后,府中的姨娘一直为难我,她们在撒谎!她们的话不能信!” 独孤朝寒大声喊着,声音中带着颤抖和愤怒。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身体也因为紧张而不停地颤抖。 城暮寒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 他缓缓道:“那上次我去独孤将军府,问你她们可曾欺辱你,你为何要说她们对你很好?” 沉默。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一时间只剩下独孤朝寒急促的呼吸声。 城暮寒一步一步地走近独孤朝寒,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独孤朝寒下意识地往后退,直到后背抵到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城暮寒停在独孤朝寒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说啊,你当时为何要骗我?不对我说出,她们欺负你的真相?” 第39章 都是为了岳筝 “说啊,你当时为何要骗我?不对我说出她们欺负你的真相?” 独孤朝寒听到这话,顿时如遭雷击,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哑口无言。 总不能跟城暮寒说,当时是不想让她们死的太舒服,打算慢慢折磨她们,才帮她们说话的吧? 独孤朝寒只能沉默。 城暮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在独孤朝寒身上刮过,道:“又是不能说?独孤朝寒,你身上的秘密还真多啊。” “所以,你真的是那天潜入我府邸的贼人,说吧,那天来偷岳筝的身体,到底想做什么?” 城暮寒紧盯着独孤朝寒,眼中满是对真相的渴望。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城暮寒见她怎么都不开口,脸色愈发阴沉,朗声道:“把她关进牢中,我亲自审问。” “啊?” “把夫人关进大牢,这..........” 众侍卫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一名胆大的侍卫斟酌着开口:“将军,夫人她毕竟身体太弱,牢中环境恶劣,这恐怕不妥吧。” 其他侍卫也纷纷附和,小声嘀咕着。 城暮寒猛地转头,目光如电般射向他们,眼中的怒火仿佛能将一切燃烧殆尽:“还要我重复第二遍?” 众侍卫被他这充满压迫力的目光,吓得浑身一哆嗦,脸上的犹豫和为难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谁也不敢再出声。 几个侍卫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脚步沉重而迟疑。 他们看向独孤朝寒的眼神中,虽然带着些许不忍,但又不敢违抗城暮寒的命令。 最先靠近的侍卫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轻碰了碰独孤朝寒的胳膊,低声说道:“夫人,请吧。” 独孤朝寒没有反抗,只是安静地跟在他们后面。 她任由发丝在风中凌乱地飞舞,脑中不断思索着脱身之法。 可还没想出办法,就已经到了牢房前。 那扇沉重的铁门,散发着冰冷和腐朽的气息,仿佛是通往地狱的入口。 侍卫们打开铁门,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 独孤朝寒走进了那黑暗潮湿的牢房,铁门在她身后“哐当”一声重重关闭,将她与外界彻底隔绝。 独孤朝寒思绪万千,依旧没有放弃希望,继续思索着对策,以至于城暮寒何时进来了都没发现。 微弱的烛火在牢房的角落里晃动着,那昏黄的光线努力挣扎着,却只能印照着城暮寒忽明忽暗的脸。 他的轮廓在光影中显得越发冷峻,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你那天来偷岳筝身体,计划失败后,又设计嫁我,就是为了进府接触她的身体对吧?说,你到底是不是蝉衣宫的人?” 城暮寒的声音低沉而严厉,在这狭小的牢房中回荡。 独孤朝寒咬着嘴唇,那嘴唇已被咬得失去了血色,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依旧一言不发。 “还不准备说?我奉劝你一句,外面的人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你更别指望你家人会来救你。所以,你还是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独孤朝寒闻言,猛地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有疑惑。 “你敢对我动刑?” 那微弱的烛火在风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城暮寒的脸庞在光影中半隐半现,更增添了几分阴森。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有他们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交织。 独孤朝寒脸上不见惧意,反倒冷笑了起来,那笑声回荡在这阴暗潮湿的牢房中,显得刺耳。 城暮寒浓眉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喝道:“你居然还笑的出来,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吗?” 独孤朝寒止住冷笑,冷声道:“我身体本就孱弱,你如果敢对我动刑,我很有可能会死,如果我满是伤痕的尸身被旁人发现,不知夫君该如何自处?” 城暮寒瞪着她,猛地向前一步,高大的身躯瞬间逼近独孤朝寒,沉声道:“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 独孤朝寒微微仰头,毫不退缩地将目光,直直地迎向城暮寒。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又怎么会威胁夫君呢?” 独孤朝寒的声音依旧是平静如水,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带着一种从容和淡定。 反倒是城暮寒整个人微微颤抖,似乎陷入困境的是他一样。 “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那样叫我!” 城暮寒怒吼道,他的声音如雷贯耳,在这狭小的牢房中回荡。他的额头青筋暴起,脸色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 微弱的烛火,在城暮寒的动作带起的微风中剧烈摇晃,光影在两人的脸上疯狂跳动。 城暮寒紧握着的拳头缓缓松开,他深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闭上双眼,片刻后再次睁开时,眼中的怒火稍稍收敛了一些,但依旧透着寒意。 “你说的没错,我不能对你动刑,但不在人身上留下痕迹,又能折磨人的办法多的是。” 城暮寒的声音低沉而阴冷,仿佛从地狱传来的诅咒。 那微弱的烛火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寒意,颤抖得更加厉害,随时都可能熄灭。城暮寒的眼神变得幽深而诡谲,让人不寒而栗。 独孤朝寒紧紧地盯着城暮寒,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猜出他接下来的举动。 城暮寒缓缓踱步,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牢房中回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独孤朝寒的心尖上。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那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狰狞。 “比如,这牢房中的老鼠和蟑螂,或许会很乐意与你作伴。” 独孤朝寒一愣。 他想了半天的折磨人法子,就是老鼠蟑螂? 独孤朝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神情仿若一尊冰冷的雕像,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以往驰骋疆场,什么场面没见过,区区老鼠蟑螂能吓到她? 城暮寒见她坦然自若,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居然吓不到独孤朝寒? 那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对她一个小姑娘动刑吗? 城暮寒也不想这样做,可一想到还在沉睡的南岳筝,还是下定了决心。 第40章 独孤朝寒绝食 为了岳筝能早点恢复原状,有些事,不能不做! 城暮寒暗暗下定决心,沉声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我给你一晚的时间考虑,如果你还不想说,我会考虑用其他手段对付你。” 他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牢房中回荡,带着决然的狠意。 “我也知道,这样对你一个姑娘,实在太过卑劣,但为了岳筝,再不光彩的事我也做的出来!” 城暮寒的双眼,布满了愤怒与焦虑交织的血丝。 他转身就走,脚步沉重而急促,衣角在转身的瞬间扬起一阵风。 “你好好考虑吧,希望明天能亲耳听到你说出一切真相。” 随着大门合上,牢房里重新陷入了一片死寂,独孤朝寒依旧站在原地,那微弱的烛火,在她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 城暮寒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黑暗的走廊尽头。 独孤朝寒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试图想出应对之策。 ............ 独孤朝寒坐在牢房的角落里,看着侍卫送来的饭菜。 那饭菜虽说不上丰盛,但在这牢房之中也算是难得的温热与齐全。 虽然她已经饥肠辘辘,但却没有动它。 仿佛眼前的不是食物,而是一堆毫无价值的杂物。 饭菜散发的热气袅袅升起,模糊了她的视线,可她的表情却依旧冰冷而坚定。 她的目光透过那热气,仿佛看向了遥远的地方,思绪早已飘远。 众侍卫站在牢房外,透过栅栏看着一动不动的独孤朝寒,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 一名年长些的侍卫轻声开口:“夫人,多少吃点吧,这样下去身子会受不了的。” “是啊,夫人,别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可独孤朝寒还是不为所动,她像是没有听到侍卫们的劝说一般,依旧呆呆地坐着,眼神空洞无神。 她的嘴唇紧闭,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已经将自己与外界完全隔绝开来。 牢房里的空气,仿佛因为她的沉默而变得更加沉重,侍卫们的劝说声,也渐渐消失在这压抑的氛围中。 那饭菜的热气,在这片寂静之中慢慢消散。 城暮寒现在已经认定,我就是那天闯入他府邸的贼人,看他那的样子,肯定一心只想从我的口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根本不可能对我手软。 但若是他在折磨我之前,我已经因绝食变得虚弱,他反倒不好再下重手。 这或许是她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可以拖延时间,让他有所顾忌的办法了。 只是不知道绝食,独孤朝寒这孱弱的身子能不能撑住。 可若不这样做,以城暮寒现在的怒火,恐怕会直接对我严刑逼供,独孤朝寒的身子更不可能撑住。 也许这是一场豪赌,可已别无选择。 饥饿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身体也似乎在一点点地被掏空,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不行,一定要坚持住。 独孤朝寒只感觉眼前的景象开始摇晃,天旋地转起来。 那原本就昏暗的牢房,似乎在不停地旋转,眼前侍卫们的脸庞也渐渐模糊不清,仿佛化作了一团团朦胧的光影。 独孤朝寒的身子,比她想象的更孱弱,没饿多久,就几乎在昏厥的边缘了。 她努力想要保持清醒,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周围的声音也变得忽远忽近。 “不好,夫人晕倒了!” 这声惊呼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在她的耳边嗡嗡作响。 “快,快通知将军!” 又是一声焦急的呼喊传来,随后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独孤朝寒悠悠转醒,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城暮寒那张漠然的脸。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眼神冰冷得如同寒潭之水。 微弱的光线从牢房上方的小窗投射进来,照在城暮寒的脸上,形成一道道明暗交错的阴影。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仿佛在审视一个陌生人。 独孤朝寒的视线还有些模糊,她眨了眨眼睛,想要看清城暮寒的表情。 可他的面容依旧冷漠,那紧抿的嘴唇和皱起的眉头,都显示着他此刻的不悦和不耐烦。 她想要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只能虚弱地躺在那里,与城暮寒对视着。 牢房里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两人之间的沉默仿佛能压垮一切。 “知道自己扛不住我的逼问手段,所以先绝上食了?” 城暮寒的声音冰冷而嘲讽,在这狭小的牢房中回荡。 独孤朝寒没有说话。 如果是我自己的身体,自然抗得过拷问,可是独孤朝寒的身体不行。 她强忍着内心想要掐死城暮寒的念头,眼眶泛红,可怜兮兮地挤出几滴眼泪。 那泪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显得楚楚可怜。 “我真的不是那天闯入的贼人,都是姨娘陷害我,才会否认我伤疤的来历!” 独孤朝寒颤抖着声音说道,她试图抬起手,可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一旁的侍卫见此情景,都十分于心不忍,可冷着脸的城暮寒站在那里,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城暮寒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冷漠而疏离,没有丝毫的怜悯和动摇。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看着虚弱哀求他的独孤朝寒,就像在看一块石头。 “你喜欢绝食是吧,那就干脆停了你的餐食,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城暮寒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的宣判,在这阴暗潮湿的牢房中回响。 众侍卫听到这话,脸上皆露出震惊之色。他们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城暮寒。 “将军三思啊!” 一名侍卫率先忍不住,向前一步抱拳说道,他的声音带着急切和担忧,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将军,方才大夫说了,夫人的身子太弱,再绝食恐怕..........” 另一名侍卫也紧接着开口,声音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城暮寒听到他们的劝阻,回头瞪了他们一眼。 那眼神犹如利剑,让众侍卫心头一颤。 “照我说的做。” 众侍卫面面相觑,脸上满是无奈和为难。 “这实在是...........” 那最先开口的侍卫还想再劝,可看到城暮寒那坚决的神情,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们只能低下头,默默地接受这个残忍的命令。 第41章 故意放走她 啊?停了所有餐食?! 独孤朝寒心中一惊,没想到城暮寒竟会是这个反应。 城暮寒俯下身,那高大的身躯带着压迫感靠近,死死盯着她的眼睛。 他的目光犹如锐利的鹰隼,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 城暮寒的声音低沉而阴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冰冷的匕首,直直地刺向独孤朝寒的心:“如果你死了,我大可这样告诉旁人,你是自己绝食而死。不过,你要是改变主意,想说了,我就.........” 独孤朝寒的嘶喊声,打断了他的话:“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城暮寒闻言,脸色一沉,犹如乌云密布。 他的嘴角微微抽搐,眼神中的决然之火,燃烧得更加旺盛。 “我说过的,为了岳筝,我会不择手段,就算你死在这,我也不在乎。” 他的话如寒风般刺骨,说完便决然转身就走,衣角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无情的弧线。 最后,只留下一句话,在牢房中回荡:“不想被饿死,就告诉侍卫真相。” 独孤朝寒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双拳紧攥。 牢房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那微弱的光线似乎也变得更加黯淡。 她虚弱地躺在原地,心里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着,充满了对独孤朝寒的愧疚。 对不起,用你的身体犯险,还弄成这样的局面。” 她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歉意。 城暮寒为了自己口中的真相,已经疯了。 不能在留在这里,一定要想办法尽快逃出去。 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愈发强烈,仿佛是黑暗中的一束光,给了她一丝希望。 她的思绪飞速转动,想着各种可能的逃脱方法。 只能暂时放弃接触原身了,再在城暮寒身边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只要保住命,总还有找到原身的一天,如果死了,连累独孤朝寒没命不说,自己也同样不能幸免死亡的命运。 没有进食,每一次的思考,都是在消耗这具孱弱身体的力量。 伴随着身体的虚弱和内心的煎熬,独孤朝寒感觉自己的力量在一点点流失,但求生的欲望却燃烧得越来越旺。 她正思考逃跑的对策,忽然一阵略微急切的脚步声打断了思绪。 一名侍卫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他的急切又小心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牢房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偷偷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无人注意后,迅速地给独孤朝寒塞了一个馒头。 那馒头还带着微微的热气,他压低声音道:“夫人,您吃点东西,晚上等我们换班之时,我偷偷将您放出去。”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独孤朝寒吃了一惊,猛地抬头看着那侍卫。她的眼睛因为惊讶而睁得大大的,“什么.......你........” 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难以置信。 “我实在看不下去将军的所作所为了。” 侍卫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忍和坚定,他的目光与独孤朝寒相接,透着一股决然。 独孤朝寒惊讶地看着这个陌生侍卫,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心中升起一阵奇怪的感觉。 真会有人不顾自己前程,帮助一个孤立无援的小姑娘吗? 独孤朝寒的眼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侍卫。 她看着眼前的侍卫,总感觉他在隐瞒什么,可如今她已经走投无路,除了逃跑,别无他法。 独孤朝寒的内心在不断地挣扎着,思考着这其中是否有诈。 但如果不借助这侍卫的帮助,根本想不到什么能逃出去的办法。 最终,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道:“那就拜托你了。” ............ 入夜后,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 那侍卫果然遵守约定,悄悄地跑来。 他手中的钥匙在黑暗中,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打开牢门的瞬间,那轻微的“吱呀”声仿佛是打破寂静的惊雷。 微弱的月光透过云层撒进来,宛如一层轻纱,轻轻地照在独孤朝寒的脸上。 她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苍白而疲惫,却又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夫人,快跟我来。” 独孤朝寒紧跟在那侍卫身后,脚步轻盈而急促。 他们沿着昏暗的廊道前行,避开巡逻的守卫,身影在月光和阴影之间穿梭。 府中的小径曲折幽深,两旁的花草树木在夜色中影影绰绰,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然而,他们的前行却出乎意料地顺利,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顺利到独孤朝寒都感觉诡异。 她一边疾步前行,一边心中暗自疑惑,这一切似乎过于顺利,仿佛是有人刻意安排。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府邸的后门。 侍卫轻轻推开那扇门,门外是一条冷清的小巷。 “多谢,你快回去吧,别被城暮寒抓住了。” 独孤朝寒压低声音说道,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激和担忧。 那侍卫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独孤朝寒深吸一口气,也迈着有些虚浮的脚步,朝着未知的方向奔去。 月光洒在她的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那侍卫在离开独孤朝寒后,脚步匆匆,丝毫不敢耽搁,他沿着偏僻的小道,一路疾行,很快就来到了城暮寒所在的书房。 书房内,烛光摇曳,城暮寒正坐在书桌前,脸色阴沉,目光深邃而锐利。 侍卫进入书房后,抱拳跪地,恭敬地说道:“将军,已经照你的吩咐,放夫人离开了。” 城暮寒微微颔首,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冷声道:“好,现在就跟上去,我倒要看看,她到底会不会给蝉衣宫通风报信。” 侍卫应声道:“是,将军!” 随后起身,转身准备离开。 城暮寒突然又叫住了他,叮嘱道:“切记,不要打草惊蛇,一定要人赃俱获再出手。” 侍卫郑重地点了点头,再次行礼后,迅速离开了书房。 城暮寒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中思绪万千。 他紧握着拳头,暗暗下定决心,为了南岳筝,一定要揭开独孤朝寒身上的秘密。 第42章 她一个悍匪变哭包? 独孤朝寒独自一人,在冷清的街道上快步前行,她的步伐略显踉跄,身子因为虚弱而微微摇晃。 夜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她却无心整理,满心都是逃离后的紧张与迷茫。 尽管独孤朝寒心中一直觉得,此次逃脱顺利得有些奇怪,可她实在是太过虚弱,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思绪被身体的疲惫所占据,根本无暇去仔细思考,这其中的蹊跷。 城暮寒和一众侍卫,则远远地跟在她身后,身影隐匿在黑暗之中。 他脚步轻盈,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城暮寒的目光紧紧锁定,前方那个纤弱的身影,眼神中充满了探究和怀疑。 独孤朝寒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时不时地回头张望,可她那疲惫的双眼,在昏暗的光线下,根本无法察觉到城暮寒的存在。 她的呼吸愈发急促,心跳如鼓,却全然不知身后跟着一堆侍卫和城暮寒。 汪汪汪-------- 两旁的房屋在夜色中静默着,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独孤朝寒艰难地走着,每一步都带着深深的疲惫,而城暮寒则如同耐心的猎手,静静地等待着她露出破绽。 她现在,极有可能是去找蝉衣宫的人通风报信,只要人赃俱获,独孤朝寒就再也抵赖不得了! 独孤朝寒对此浑然不觉,依旧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朝前跑着,她的脚步凌乱而急促,喘息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回到独孤将军府。 虽然跟府中的姨娘们不对付,但如今她也根本无处可去。 城暮寒的目光,始终锁定在独孤朝寒的背影上,却见她所去的方向有些眼熟。 随着前方隐藏在黑暗中的府邸越来越近,城暮寒的眉头渐渐皱起,心中涌起一阵疑惑。 她没有去找蝉衣宫的人,而是回了独孤将军府? 城暮寒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望着那熟悉的府门,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 独孤朝寒发了疯似的不顾一切地冲向府门,她的衣衫在奔跑中凌乱飞舞,整个人像是被绝望驱赶的困兽。 她抬起颤抖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用力地拍打着厚重的府门,“砰砰砰”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而凄厉。 不对,独孤朝寒如果真是蝉衣宫的人,那她应该会试图联系蝉衣宫的人救她,而不是跑回独孤将军府。 城暮寒躲在暗处,看着慌乱拍门的独孤朝寒,脑海中飞速地思考着,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再想起之前三姨娘说,独孤朝寒的伤疤,确实是她幼时留下的画面。 那一幕幕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城暮寒的心中像是被重锤击中,瞬间涌起无尽的愧疚。 城暮寒心中一软。 独孤朝寒难道真是无辜的,一直以来,是我错怪她了。 城暮寒长叹了一口气,不再躲藏,如离弦之箭般,朝独孤朝寒冲了出去。 他的身影在月光下疾驰,带起一阵微风。 咚咚咚-------- 独孤朝寒正心急如焚地敲门,那双手因为用力而变得红肿。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独孤朝寒心头一惊,猛地转头一看,正是城暮寒! 月光下,城暮寒的身影快速逼近,他的脸庞,在光影交错中显得阴晴不定。 独孤朝寒看着朝自己冲来的城暮寒,在那瞬间便明白,那假意放走她的侍卫,只是城暮寒的阴谋,目的就是为了观察逃走的自己,会有什么举动。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但很快又被掩饰下去,心中不禁暗暗庆幸,自己只来了独孤将军府,没有采取其他行动。 城暮寒在她面前停下,表情复杂。 “我错怪你了,跟我回去吧。” 独孤朝寒直勾勾地看着城暮寒,目光如冰,冷声道:“真是让你失望了,我不是蝉衣宫的人,没让你查出女帝陛下沉睡的真相。” “是我太着急想让岳筝恢复原状了,我..........” 吱呀-------- 城暮寒试图解释,然而话还没说完,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了。 高伯山,二姨娘,三姨娘,高玉兰,高馨月,高承德大半夜被这急切的敲门声惊扰,全都来查看情况。 大门缓缓打开,众人的目光首先落在了城暮寒身上,只见他一脸的尴尬与愧疚。 紧接着,他们又看到了,脸色惨白,表情愤怒的独孤朝寒。 这城暮寒白天过来,问了个奇怪的问题就跑了,晚上又跟寒儿一起出现在这里,是闹哪出? 高伯山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 二姨娘还以为这两人是来找麻烦的,手中的手帕不自觉地握紧,眼神中透着疑惑和担忧。 三姨娘则是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揣测着什么。 高玉兰和高馨月相互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好奇,高承德则是一脸的迷茫,不明所以。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气氛凝重而诡异。 夜风吹过,吹得众人的衣衫微微摆动。 还是高伯山先开了口。他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寒儿,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目光在城暮寒和独孤朝寒之间来回移动,脸上的皱纹在月色下显得更加深刻。 独孤朝寒狠狠地瞪了一眼城暮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决定好好利用一下他的愧疚。 这些天,她装哭的演技已经愈发熟练,只见她眼眶一红,嘴唇微微颤抖,一下便落下了泪。 “父亲,他待女儿不好!” 独孤朝寒带着哭腔喊道,声音凄惨而哀怨。 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顺着她惨白的脸颊滚落,她的身体也随着抽泣微微颤抖着,仿佛受尽了天大的委屈。 高伯山见状,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看向城暮寒的目光中,多了几分不满和责备。 “呜呜呜,他说女儿是禅衣宫贼人,还把女儿关进牢里,断了我的吃食!” 众人惊呆了。 那个前几日,大闹府邸,把他们整治的够呛,一个能打十个的独孤朝寒,怎么嫁给城暮寒之后,就变成个柔弱哭包了? 第43章 城暮寒提和离 二姨娘,三姨妈,以及众兄弟姐妹看着此刻梨花带雨的独孤朝寒,眼睛瞪得溜圆,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月色如水,洒在众人身上,勾勒出他们惊愕的脸庞。 独孤朝寒眨巴眨巴眼睛,那眼眶中犹如决堤一般,豆大的泪珠不断滚落,仿佛断了线的珍珠,颗颗晶莹剔透。 她的睫毛被泪水沾湿,微微颤抖着,每一次眨眼都带出更多的泪水。 微凉的月色照亮了众人的脸,除了高伯山之外,其他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 众人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二姨娘原本眯起的眼睛此刻瞪得浑圆,手中的帕子不自觉地攥紧,嘴巴微张,呆呆地看着独孤朝寒。 这是那个差点一刀把我的脸,砍成两半的独孤朝寒? 三姨娘眼睛眨了又眨,试图确认这不是一场幻觉。 这是那个气势汹汹,抢我管家权的独孤朝寒? 高玉兰和高馨月相互对视,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和迷惑。 高承德则是使劲地掐了自己一把,疼痛让他明白这并非梦境。 独孤朝寒之前把我的手臂折断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 众人想起曾经独孤朝寒那威风凛凛、凶悍无比的模样,再看看眼前这个泪如雨下、楚楚可怜的人,众人只觉得仿佛置身于一场荒诞的梦境之中。 独孤朝寒正演的起劲,似乎是感觉到了他们那一道道,充满探究和讶异的目光。 她缓缓抬起那张满是泪水的脸庞,原本娇弱可怜的模样,瞬间被一股凌厉所取代。 她那红肿的眼睛里依旧噙满泪水,可此刻却迸射出一道凶狠的光芒,狠狠瞪向众人。 那目光犹如寒夜中的利箭,直直地刺向每一个人的心头。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在竭力压抑着心中的杀意,用眼神无声地警告着:想要命的话,不该说的就别说! 那瞬间,众人仿佛又看到了曾经那个凶悍无比的独孤朝寒。 在这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只有独孤朝寒那充满威胁的目光,在众人之间穿梭,让每个人的心底都泛起一阵寒意。 高伯山气得浑身发抖,他那的胡子也随着身体的颤抖而上下起伏,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怒喝道:“城暮寒,我将女儿嫁给你,你就是这样对她的?” 城暮寒面对着高伯山的质问,脸上满是愧疚之色。 他低着头,无言以对,只能抱拳躬身,声音低沉而诚恳:“是我的错。” 高伯山余怒未消,他的目光越过城暮寒,看向其身后跟来的侍卫。 那些侍卫一个个垂着头,不敢正视高伯山的目光。 高伯山指着城暮寒,再次怒喝道:“怎么你带这么多人,难道还想把寒儿强行抓回去?她到底是你夫人,还是你的犯人?!” 城暮寒无可辩解,只能沉默。 三姨娘见势不妙,原本还算镇定的神色瞬间慌乱起来,以为是自己今天自作主张说独孤朝寒那伤疤是幼时所留,而造成了现在的局面,吓得连连解释。 “城将军,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寒儿的伤疤我记得确实是幼时所留,但仔细想想,也许是馨儿又或是承儿,我记混了也说不定!” 她的声音颤抖着,语无伦次,边说边惶恐地看着,城暮寒和独孤朝寒的脸色。 城暮寒闻言,脸色一沉,犹如乌云密布。 独孤朝寒先是一愣,随后反问道:“你跟他说,我的伤疤确实是幼时所留?” 三姨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而惹怒了独孤朝寒,吓得浑身发抖,颤声道:“是..........是...........”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仿佛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独孤朝寒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城暮寒,问道:“既然姨娘已经告诉你我没有说谎,你为何还一口咬定,我是那天的贼人?!” 见三姨娘说出真相,城暮寒此刻更无话可说,羞愧和懊悔让他的头埋得更深了。 “此事都是我的错,是我因岳筝一事,对你猜疑太深,才会铸成大错。” 高伯山闻言,气得浑身颤抖,他的双眼圆睁,眼中怒火燃烧,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大声吼道:“我早就听说,你一直在追查女帝殡天之事,但逝者已逝,你居然以此事来折磨寒儿!” 城暮寒在高伯山的怒喝之下,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的身躯微微颤抖,原本挺直的脊梁此刻也似乎被压弯了几分,嘴唇嚅动了几下,却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城暮寒那落寞而愧疚的身影。 他缓缓抬起头,望着高伯山那愤怒的面容,深吸了一口气,最终低下头,道:“此事是我之过错,我愿向独孤小姐赔罪。”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诚恳的歉意,却无法平息高伯山心中的怒火。 周围的众人都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就触怒了,此刻愤怒至极的高伯山。 “独孤小姐?她如今都嫁你为妻了,你竟还这样称呼她?当着我面都这样,背地里不知道寒儿在你那受了多少委屈!” “我..........对不住,是我的错。” 独孤朝寒看着城暮寒低头认错的样子,心中那口积压多日的闷气,终于得以稍稍释放。 想着这些天他处处为难自己,如今这般狼狈,不禁觉得解气。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 可就在这时,城暮寒话锋一转,道:“我行为有亏,若独孤小姐想因此和离,我绝不纠缠。” 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平地一声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众人皆震惊不已,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高伯山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看看城暮寒,那眼神中既有对他这番话的意外,又有深深的不满。 随后,他转过头看向独孤朝寒,目光中带着关切和询问,问道:“寒儿,你意下如何?” 独孤朝寒微微低下头,眉头紧锁,心中思绪万千。 好你个城暮寒,都到了这种时候,还想着休妻,我才不会让你称心如意,我一定要利用你的愧疚,好好教训你一顿。 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凝固了,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第44章 蝉衣宫卷土重来 独孤朝寒猛地瞪了城暮寒一眼,那眼神中仿佛能喷出火来。 她心中冷哼一声,原来是借着认错的由头想休了我。 她眨了眨眼,计上心来。 只见独孤朝寒莲步轻移,毫不犹豫地上前拉起城暮寒的手。 她的动作果断而坚决,让在场的众人都来不及反应。 “我原谅你。” 众人听到她的话,脸上的震惊之色更甚。 独孤朝寒是忽然疯了? 城暮寒都这样对他了,她还非要粘着城暮寒做什么? 二姨娘和三姨娘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高玉兰和高馨月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高承德则是直接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 众人听见独孤朝寒说原谅城暮寒,顿时都呆立在原地,脑海中不禁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高承德挑衅独孤朝寒,却直接被她扭断手臂的画面。 而如今,城暮寒这样百般刁难折磨她,她却就这么轻易原谅了? 城暮寒没能成功休妻,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他原本低垂的头猛地抬起,眼中满是惊愕和不解。 他试图挣脱独孤朝寒的手,却被她紧紧握住。 “夫君,你怎样对我我都不怪你,只要能守在你身边就足够了。” 月光如盐,撒在城暮寒的脸上,那复杂的神情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不解和挣扎。 高伯山瞪大了眼睛,脸上的难以置信之色愈发浓重。 他紧皱着眉头,再次确认了一遍:“寒儿,他这样待你,你...........你确定吗?”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和疑惑,目光紧紧地盯着独孤朝寒,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犹豫或者勉强。 独孤朝寒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眼神坚定而决绝,道:“无论夫君如何对我,我都不会离开他的。” 三姨娘一听,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生怕独孤朝寒和离之后,又回到府邸跟自己争夺管家之权。 她眼珠一转,立马满脸堆笑地帮城暮寒说话:“小夫妻有摩擦很正常,既然寒儿愿意原谅,那我们也不好说什么,还是好好过日子吧。” 三姨娘笑的虚伪,眼神不停地在独孤朝寒和城暮寒身上打转,试图观察他们的反应。 高伯山看了一眼三姨娘,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但也没有立刻发作。 整个庭院中弥漫着一种复杂而微妙的气氛,众人各怀心思,却又都在等待着事情的进一步发展。 高伯山深吸了一口气,那气息仿佛要将胸腔填满,以此来平复内心的波澜。他缓缓说道:“既然寒儿不愿怪罪你,那此事便作罢,不要再有下次,希望你莫辜负她这番深情。” 独孤朝寒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决然,她毫死死拉着城暮寒的手。 那纤细的手指,紧紧握住城暮寒略显僵硬的手掌,仿佛在宣示着某种决心。 在我恢复原状之前,你别想甩掉我! “走吧,夫君,我们回家。” 城暮寒看着她,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犹如乌云密布。 他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眼中满是愤怒与不情愿。 然而,当着众人的面,他深知自己无法发作,那股怒火只能被强行压下。 城暮寒的嘴角微微抽搐,身子紧绷,每一步都迈得极不情愿。 但在独孤朝寒的拉扯下,他又不得不挪动脚步,那模样就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拖拽着,百般不愿地跟在独孤朝寒身后。 众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满是疑惑与迷茫,却也只能乖乖地跟在独孤朝寒和城暮寒身后缓缓离开。 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整齐的步伐声,仿佛是一首充满不安的旋律。 直到独孤将军府那高大的府门,和威严的围墙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城暮寒再也无法忍受,猛地将独孤朝寒的手甩开。 他的动作粗鲁而决绝,仿佛独孤朝寒的手,是毒蛇所化一样。 “独孤朝寒,虽然误会你是蝉衣宫卧底是我的错,但你使用奸计嫁给我也是事实,并不代表就能接受你了。” 城暮寒的声音冰冷而无情,犹如冬日里的寒风,刮得人脸颊生疼。 众侍卫听到城暮寒这话,纷纷将同情的目光投向独孤朝寒。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和无奈,仿佛在为她的遭遇感到不值。 独孤朝寒看着他,在心里不屑一笑,暗自嘲讽着这局面的可笑。 但她面上却迅速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那原本明亮的双眸瞬间盈满了泪水,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声来。 “我对夫君一片痴心,就算夫君心里装着别人,但只要我能守在你身边就够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而又卑微,仿佛是一朵在狂风中凋零的花朵,柔弱而又令人心疼。 城暮寒眉头紧皱,脸上没有丝毫的动容,依旧冷若冰霜。 随后,城暮寒狠狠地拂袖而去,他的衣袖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 他的步伐坚定而急促,仿佛一刻也不想再与独孤朝寒多待。 独孤朝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城暮寒愤然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冷笑了一声。 那笑声极低,却充满了嘲讽和得意,仿佛在嘲笑城暮寒的愚蠢。 摆脱了蝉衣宫贼人的怀疑,还在其他人面前立下了被城暮寒欺负,却不离不弃的妻子形象,以后若城暮寒再找借口休妻,也少不了被口诛笔伐。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尽快找到城暮寒把我原身藏哪了。 独孤朝寒心念至此,假意着急地大喊:“夫君等等我。” 声音凄切,带着几分慌张和哀求,她提起裙摆,做出一副匆忙追赶的样子。 而在不远处的阴影中,众人却没发现,真正的蝉衣宫贼人,正悄悄地跟着他们。 他们一行人个个一身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他们脚步极轻,如同鬼魅一般无声无息,紧紧地盯着独孤朝寒,如同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第45章 女帝尸身被偷! 独孤朝寒站在原地,微微蹙起眉头,目光中透露出沉思之色。 我不知道城暮寒把原身藏哪,直接问他也可疑。倒不如一直缠着他,他去哪我去哪,我就不信,他这么多天不去我原身藏匿之地。 这个念头在心中扎根,便愈发坚定起来。 独孤朝寒不再犹豫,提起裙摆,加快脚步追上前去。 她一边跑,一边喊道:“夫君你等等我嘛。” 城暮寒听到这呼喊,停下脚步,猛地回头,双眉紧蹙,眼中燃烧着怒火。 他瞪着独孤朝寒,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厉声道:“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这样叫我!”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带着满满的厌恶和烦躁。 月光如盐,洒在两人身上。 城暮寒的脸庞在月光下,更显冷峻,那愤怒的表情更加清晰。 独孤朝寒却丝毫没有被他的怒火吓到,反而迎上他的目光,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 “你再不愿承认,但你是我夫君也是事实,再说,今日这事闹到了独孤将军府,估计很快就会传出去,若你再不对我好点,再想挽回你形象就难了,不是吗?” 独孤朝寒微微仰起头,直视着城暮寒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在这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城暮寒从她的这番话里,听出了挑衅的意味,他那浓密的眉毛紧紧一皱,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沉声道:“你这是威胁我?” 月光下,城暮寒的脸庞被阴影遮住了一半,显得更加冷峻和威严,他的眼神如利剑般刺向独孤朝寒,仿佛要将她看穿。 独孤朝寒毫不退缩,迎着他那充满怒火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道:“我哪里敢啊,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 城暮寒怒极反笑,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就算你不是蝉衣宫的人,但你居心叵测,设计嫁我也是事实。若让我抓到你把柄,你..........” 独孤朝寒却毫不畏惧,她上前一步,直接打断他的话,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心悦于你,才会设计嫁你,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微风轻轻吹过,撩动着独孤朝寒的发丝,她双目闪动着坚定的光芒,那明媚的容色,在月光下显得更加动人。 但城暮寒却并没有被她的美貌所打动分毫,依旧怒视着她,心中的怒火丝毫未减。 城暮寒脸上挂着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道:“你肯定是另有所图,什么心悦于我,别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独孤朝寒听到他的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也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可城暮寒却总感觉,这笑声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嘲讽。 “不会是我上次说,你求娶女帝是因为贪图权力地位,而并非真心,被你记仇了,所以也用同样的方式来回怼我?” 城暮寒闻言,不由得一愣,他的冷笑也瞬间僵在了脸上。 一时间,他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月光微凉,勾勒出两个一高一矮,微微颤抖的黑影。 微风吹拂城暮寒衣袂,猎猎作响,他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自己面对独孤朝寒的爱慕,会觉得她居心叵测,不怀好意。 那同样的,岳筝也会对自己有一样的怀疑。 就像现在的独孤朝寒一样,无论怎么解释,都很难让人信服。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城暮寒目光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独孤朝寒,他心头猛地一颤。 自己无法信任的独孤朝寒,又何尝不是面对南岳筝的自己呢? 回忆瞬间如潮水般涌来,城暮寒不知不觉,回想起了南岳筝决绝拒绝自己的画面。 那冰冷的眼神,无情的话语,像一把把利刃刺痛他的心。 城暮寒心中,抑制不住地泛起一阵酸楚,那痛楚迅速蔓延开来,让他无法再在原地多停留一秒。 他不再跟独孤朝寒废话,直接转身,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他步伐又急又快,仿佛想要借此逃离那些痛苦的回忆。 独孤朝寒见他突然离开,心中一急,顾不上许多,为了追上他,几乎是一路跑了过去。 她的裙摆随风飘动,脚步急促而凌乱,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城暮寒要去哪?是不是要去藏匿我原身的地方? 必须赶快跟上去! 可城暮寒走的实在太快,独孤朝寒追逐他的身影显得有些狼狈,她的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两侧,可她的眼神却始终紧盯着前方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不肯有丝毫的放松。 “等等我,等等我!” 终于,她勉强跟上了城暮寒的步伐,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城暮寒见她跟上,不仅不放慢脚步,反而走的更快了。 独孤朝寒气喘吁吁,一边努力跟上城暮寒那如风般的步伐,一边在心中暗自思索。 城暮寒藏起我的原身,他肯定会抽空去藏匿处,我反正已经洗脱了蝉衣宫贼人的嫌疑,这样一直粘着他,说不定就能跟着他找到藏匿点。 独孤朝寒越想越觉得这个计划可行,全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变化。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知不觉间,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将军府。 “啊啊啊啊--------” 府内,一阵不同寻常的惨叫声,如同锋利的尖刀,刺破了这片寂静。 城暮寒嗅到了血腥味,浓眉一皱。 下一秒,只见一侍卫满身是血的冲了出来,那血污沾染了他的衣衫,脸上也布满了血迹和惊恐。 他瞪大了双眼,声嘶力竭地大喊:“将军不好了,蝉衣宫的人冲进来,抢走了女帝的尸身!” 这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在夜空下炸响。 独孤朝寒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回了神,城暮寒也是身形一震,脸上瞬间布满了阴霾和愤怒。 第46章 独孤朝寒被劫走 “将军不好了,蝉衣宫的人冲进来,抢走了女帝的尸身!” 独孤朝寒听到自己的原身被抢走,那一刻,她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头顶,整个人如同落入冰窖,四肢百骸都被冻得僵硬。 如果原身被毁,那就再也回不去,只能留在独孤朝寒的身体里,过完余生。 而真正的独孤朝寒,意识也再也不会醒来,就像死了一样。 不行,绝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她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和极度的恐慌,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冲去,想要立刻冲进将军府。 不对,现在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独孤朝寒,不能暴露身份的话,我就算冲过去了又能怎样? 身侧一阵狂风刮过,只见旁边的城暮寒,已经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他的身影快如闪电,带起一阵疾风。 此时的将军府,仿佛变成了人间地狱。 惨叫声,喊杀声此起彼伏,那声音震耳欲聋,令人心惊胆战。 禅衣宫众人身着黑色劲装,手持利刃,与侍卫们斗作一团! 刀光剑影交错,映照着月色,闪烁着冰冷而致命的光芒。 侍卫们个个奋勇杀敌,他们的怒吼声响彻夜空,脸上写满了坚毅和决绝。 但禅衣宫众人武功高强,招式凌厉,一时间,双方难解难分。 鲜血四溅,染红了地面。 有人受伤倒地,发出痛苦的呻吟;有人奋力拼杀,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混乱中,桌椅被掀翻,花草被践踏,原本宁静祥和的将军府变得一片狼藉。 城暮寒心急如焚,额头上青筋暴起,在混乱的战局中左躲右闪,避开时不时飞来的刀剑,迫切地寻找南岳筝的身影。 寒光闪烁的兵刃飞窜,如同暴雨一般,在月光下划过一道道致命的弧线,稍有不慎便会被其击中。 城暮寒却像疯了一样,一头扎进混乱的战场! 他朝藏着南岳筝之处狂奔而去,脚下的步伐快得如同疾风。 城暮寒不顾一切地冲进房间,目光急切地投向床上。 看见南岳筝还好端端地躺在床上,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这短暂的放松,一下被疑惑所取代。 禅衣宫夜袭自己府邸的目标,如果不是南岳筝,那会是谁? 就在他思绪纷乱之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独孤朝寒的惊叫。 “啊啊啊!你们抓错人了吧?!” “不好,他们抓走了夫人!” “快,救夫人---------” 城暮寒的心猛地一沉,他暗叫一声不好,意识到中计了。 他转身,如一阵狂风般冲出了屋。 月光下,城暮寒的衣衫在疾风中猎猎作响。 四周的喊杀声依旧此起彼伏,刀剑碰撞声不绝于耳。 满地的鲜血和横七竖八的尸体,让人不寒而栗。 城暮寒的目光在混乱的人群中,急切地搜寻着独孤朝寒的身影,心也随之越揪越紧。 在一片混乱与喧嚣之中,一黑衣人宛如鬼魅般倏地闪现。 只见他手臂猛地一甩,一条金色的绳子如同有了生命一般,迎风凌厉地甩出。 那绳子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瞬间如蛇般朝着独孤朝寒疾速飞去。 独孤朝寒还未来得及反应,那金色的绳子便已紧紧地捆住了她。 绳子上闪动着流动的符文,发出诡异的光芒,让她动弹不得! 那黑衣人见成功抓住了她,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冷笑。 他将双指放在嘴里,用力吹出一声尖锐的哨声。 吁------- 这哨声划破夜空,尖锐刺耳,仿佛是某种暗号。 其他蝉衣宫之人听到这哨声,纷纷舍弃与侍卫们的缠斗。 他们身形一闪,动作敏捷如风,以令人惊叹的速度朝着黑衣人聚拢而来! 其中一人回首挥剑,逼退追击的侍卫;另一人则借力一跃,跳上高墙。 转眼间,这些蝉衣宫之人便如同来时一般迅速,如同褪去的浪潮,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满地的狼藉和满心焦虑的众人。 城暮寒呆呆地站在原地,双眼失神地看着眼前这片满地狼藉的景象。 破碎的兵器散落一地,鲜血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暗光,被践踏的花草东倒西歪,一片凄惨。 他的目光缓缓移动,从那些受伤倒地呻吟的侍卫身上扫过,又看向那些被毁坏的桌椅和建筑。 心中的愤怒和懊悔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幕,直到此刻,他才如梦初醒,终于意识到,蝉衣宫的目标不是南岳筝,而是独孤朝寒! 他狠狠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中充满了自责和悔恨。 “追!” 城暮寒双目圆睁,怒喝一声,那声音如雷霆般在夜空中炸响。 话音未落,只见他脚尖轻点地面,身形瞬间腾空而起,施展轻功,宛如一道迅疾的箭矢般冲了出去。 独孤朝寒被那黑衣人抗在肩上,动弹不得。 城暮寒伸出手,拼命地向前抓去。 独孤朝寒看见追上来的城暮寒,拼命扭动挣扎,可也无济于事。 他想要抓住前方被捆住的独孤朝寒,他的手指几乎就要触碰到她的肩膀! 就在这时,前方忽然爆出一团耀眼的金光! 那光芒璀璨夺目,瞬间照亮了整个夜空,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不好,是传阵符!” 城暮寒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能眼睁睁看着独孤朝寒消失在那抹金光之中。 随着这道金光的爆出,独孤朝寒的身影瞬间被光芒吞噬! 城暮寒的手只抓到了一团窜动的空气,那股空荡荡的触感,让他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城暮寒扑空,向前冲了一段距离,随后重重地落在地上。 他望着光芒消失的地方,眼中满是绝望和愤怒。 那片原本还有独孤朝寒身影的空间,此刻只剩下一片虚无,仿佛她从未存在过一般。 城暮寒呆呆地站在原地,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那团璀璨的金光逐渐消散,所有蝉衣宫之人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蝉衣宫这精心策划的声东击西之计,至此大获全胜。 城暮寒望着空荡荡的前方,愤怒到了极点。他猛地抬起拳头,狠狠地砸在地上,“砰”的一声巨响,地面瞬间出现一道裂痕,尘土飞扬。 附近听到这巨大动静的人,纷纷从睡梦中惊醒,纷纷点亮灯火,匆忙出来查看情况。 人们的脚步声、呼喊声、开门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而闹出的这般巨大动静,很快就传到了高伯山等人的耳中。 高伯山心急如焚,带着一众家人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高伯山身形矫健,尽管年事已高,但步伐依旧沉稳有力。 他的脸上满是忧虑和紧张,身后跟着的二姨娘、三姨娘等人也是神色惶恐。 高承德紧紧跟在高伯山身旁,手中提着一盏灯笼,照亮了前方的道路。高玉兰和高馨月则相互搀扶着,脸上写满了不安。 众人赶到现场,看到满地的狼藉和一脸怒容的城暮寒,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高伯山快步走到城暮寒身边,急切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寒儿呢?” 第47章 又是个知道我是女帝的人 高伯山刚一赶到,便急切地环顾四周,目光在混乱的人群和残破的场景中来回搜寻,却不见独孤朝寒的身影。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脸上的忧虑之色愈发浓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寒儿呢?” 城暮寒依旧沉默不语,只是紧握着双拳,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高伯山见他这副模样,心中的焦急更甚,再次提高了音量问道:“你说话,寒儿呢?!” 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眼神中满是急切的渴望得到答案。 周围的人们都安静下来,只有高伯山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高伯山向前一步,紧紧抓住城暮寒的肩膀,用力摇晃着,大声吼道:“你快说话啊!发生了什么?寒儿到底去哪了?” 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整个人因为极度的担忧,而显得有些失控。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高伯山那因紧张和愤怒而扭曲的面容,也映出城暮寒那充满懊悔和自责的面庞。 城暮寒低垂着头,始终都不敢去看高伯山那充满急切与质问的眼睛,他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艰难地说道:“是我没用,她..........被禅衣宫劫走了。” 高伯山听到这话,犹如遭受了一记重击,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同时,脸上也瞬间失去了血色。 “我的夫人因蝉衣宫而死,他们现在连我们的女儿都不放过吗?” 他悲愤地怒吼着,声音沙哑而凄厉,仿佛要将心中的痛苦,和愤怒全部宣泄出来。 三姨娘和二姨娘见此情形,连忙走上前来,刚想开口安慰。 可下一秒,高伯山怒急攻心,双眼一翻,身体摇晃了几下,一时间晕厥了过去。 “父亲!” “老爷,老爷你醒醒!” “快把父亲送回府!” “来人,来人啊-------” 城暮寒呆呆地看着晕厥过去的高伯山,他的心中如同被重锤狠狠击中,愧疚之心如汹涌的潮水般更深更浓。 周围的众人愤怒地围拢过来,他们的声讨声此起彼伏,几乎要把城暮寒淹没。 “你乃护国将军,谁不知道你武艺高强!怎么会保不住自己的夫人?” “早就听说你不喜这位夫人,不会是故意放任蝉衣宫劫走她的吧?” “你如何对得起故去的独孤将军?” “你再不喜她,但她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怎能这样对她?!” “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吗?” “你还有良心吗?” 城暮寒被众人的指责包围,声讨如同锋利的刀刃,一下下割在他的心上。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内心无尽的自责和懊悔在不断蔓延。 “你看看,高伯山都担心成什么样了?” 周围的人们越说越激动,情绪越发失控。 “你配做护国将军吗?” “居然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 城暮寒默默地,承受着众人的责骂,仿佛要用这种方式来减轻自己的罪过。 他紧咬嘴唇,嘴唇被咬得泛出苍白的痕迹,一丝鲜血从嘴角渗出,他却浑然不觉。 扪心自问,虽然他在蝉衣宫来袭时,也尽力营救独孤朝寒,可他内心深处却无比清楚,若不是在第一时间赶去了南岳筝身边,而忽略了独孤朝寒,她也不会被抓走。 他缓缓站起身来,暗暗下定了决心。 周围的喧嚣声,似乎在这一刻渐渐远去,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自己坚定的决心。 城暮寒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大家放心,我保证,一定会把独孤小姐救回来!”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誓言。 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他刚毅的轮廓和决然的神情。 他的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仿佛已经看到了救回独孤朝寒的那一刻。 众人听到他的话,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们面面相觑,想说些什么,可只剩叹息。 “唉,现在也只能相信城将军了。” “但愿,独孤朝寒安然无恙吧。” “希望你能顺利将她带回来。” ............ 独孤朝寒被抗在那人的肩膀上,她的身子,随着那人快速移动的步伐而颠簸着。 但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充满了探究和好奇。 她趴在那人宽厚的肩膀上,眼睛不停地环顾四周。 周围是一片陌生而幽暗的树林,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独孤朝寒皱了皱眉头,开口道:“喂,我们现在要去哪?” 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在这静谧的树林中显得格外突兀。 然而,没有人回答她。只有风穿过树林发出的沙沙声,以及蝉衣宫众人匆忙的脚步声。 独孤朝寒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她提高了音量再次喊道:“你难不成是哑巴?” 可回应她的依旧是一片寂静,仿佛她的话语被这片黑暗吞噬了一般。 独孤朝寒咬了咬嘴唇,晃动双腿,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如此大阵仗抓我一个无辜的小姑娘?” 她奋力扭动着身子,试图挣脱束缚,但那身上那闪动着符文的绳子,犹如铁钳一般,紧紧地箍住她。 周围的蝉衣宫众人依旧沉默不语,快速地在树林中穿梭着。 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形成一片片诡异的阴影。 听了这话,扛着她的男人终于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地狱传来:“女帝陛下,你可不算是什么无辜的小姑娘。” 独孤朝寒听到这话,心猛地一沉。 风在树林间呼啸着,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独孤朝寒的发丝在风中凌乱地飞舞着,面色一下变得阴沉起来。 不妙啊,这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对我肯定有防备,那想从他口中套话就很难了,只能想办法逃走。 第48章 回原身,去救独孤朝寒 独孤朝寒眼珠转,思考对策。 虽然知道要从他嘴里套出话很难,但还是抱有一点希望。 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反正我现在也跑不了了,你干脆直接告诉我,到底抓我来有何目的?” 他们已经深入到了树林的更深处,月光被越发浓密的枝叶遮挡,周围的光线愈发昏暗。 男人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冷冷地回应道:“宫主命令活捉独孤朝寒,我们只执行,不问理由。” 独孤朝寒撇了撇嘴,道:“是啊,之前杨权试图利用真正的独孤朝寒逃走,现在看来,估计他当时的目的除了逃跑,还有把独孤朝寒抓回蝉衣宫。” 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在这寂静的树林中显得格外清晰。 那扛着她的男人听闻此言,身体微微一震,生怕她猜出禅衣宫的真正目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脸色阴沉,低声喝道:“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多废话!”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恼怒与威胁,仿佛下一秒就要对独孤朝寒动手。 独孤朝寒却丝毫不为所动,冷笑一声,说道:“谁死到临头了,倒还难说的很!” 惨白的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他们身上,就像无数只苍白的鬼手。 独孤朝寒的发丝在风中轻轻飘动,她的脸庞在光影的交错下显得更加坚毅。 那男人紧紧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和不安。 他再次加快了步伐,似乎想要尽快赶到蝉衣宫,将独孤朝寒交给宫主,摆脱这危险的女人。 独孤朝寒眼中闪过一抹决然,猛地抬脚,右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狠狠朝那人门面踢去! 那男人只感觉劲风拂面,吓得双目瞪大。 千钧一发之际,他来不及细想,本能地做出反应,手臂用力一挥,就把独孤朝寒从肩上狠狠地甩了出去。 独孤朝寒的身体瞬间腾空而起,尽管双手被捆住,限制了她的行动,但她那灵活的身体,仍然在半空划过一道优美而凌厉的弧线。 在下落的瞬间,独孤朝寒迅速调整身体的姿态,双脚稳稳地落地。 她的裙摆随风扬起,又缓缓落下,坦然无畏地站在他们面前,仿佛蝉衣宫众人才是被挟持的那个。 周围的蝉衣宫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竟忘了动作。 月光如水,洒在独孤朝寒身上,映出她坚毅的面容和毫不畏惧的眼神。 蝉衣宫众人在独孤朝寒落地的瞬间,纷纷停住脚步,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紧张而严肃,如临大敌一般。 他们迅速移动身形,将独孤朝寒团团包围起来。 那侥幸躲过独孤朝寒一脚的男人,此时仍然心有余悸,他大口喘着粗气,道:“没想到都用法宝将你捆住了,居然还有反抗余力!”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恼怒,死死地盯着独孤朝寒。 “哈哈哈-------” 独孤朝寒却仰头哈哈一笑,那笑声在寂静的树林中回荡,带着一种豪放不羁的气势。 她这突如其来的大笑,吓得众人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你明知道我是南岳筝,还敢对我下手,胆子真不小啊!” 阴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独孤朝寒站在包围圈中,身姿挺拔,衣角猎猎作响。 她凌厉的双目,扫过周围的每一个人。 蝉衣宫众人面露冷汗,一时间竟不敢轻举妄动。 那男人气得浑身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整个人因为愤怒而不停地哆嗦着。 “不愧是女帝,都这样了,还能让我们落入下风,但是...........” 他话音未落,便飞身一跃,如一只凶猛的鹰隼朝独孤朝寒飞去! 在半空中,他运足了内力,手掌上光芒顿起,朝着她的额头狠狠拍去! 独孤朝寒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不仅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冷笑了一声。 就在那手掌即将碰到额头的瞬间,她脑袋一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砰的一声撞在了他的鼻子上。 只听得一声惨叫,那男人当即被撞得晕了过去,如同一袋沉重的沙包直直地坠落在地。 独孤朝寒只被他掌上的光芒照到了额头,连皮都没破。 “这轻飘飘的一掌,可伤不了.........” 可她话还未说完,下一秒,她就感觉到了不对。 一阵强烈的眩晕感突然袭来,眼前的禅衣宫众人慌乱的面孔,瞬间变得模糊不清。 “不好,这是..........” 独孤朝寒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仿佛都在颠倒。 再一晃神,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就只见一天花板映入眼帘。 周围的环境完全变了样,看着面前那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她心中一惊,瞬间意识到,自己回到了原身南岳筝的身上! 南岳筝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心中抑制不住地涌起一阵恐慌。 大事不妙啊! 南岳筝额头上瞬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慌乱而急切,立马坐起身来。 怎么办?我要想再回身,还要一个时辰,现在真正的独孤朝寒意识回归,根本斗不过他们,只能被抓去禅衣宫。 南岳筝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脸上满是焦急与忧虑。 她顾不得多想,像疯了一样地跑出门去。 外面的府邸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仿佛被一层诡异的寂静所笼罩。 只有南岳筝急促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气中回荡。 这时,有个侍卫听见动静,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当他看见南岳筝时,脸上露出了极度的惊讶和惶恐,嘴巴张得大大的,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 “女.........女帝陛下醒了!快来人啊--------” 其他侍卫听到他的呼喊,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 他们看到南岳筝,皆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快,拦住她!” 南岳筝眼神一冷,身形如鬼魅般闪动。 “我没功夫跟你们耗!” 只见她衣袖一挥,一道光柱喷涌而出,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侍卫瞬间被震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又有几个侍卫试图从侧面攻击,南岳筝侧身一闪,抬腿踢中一人的胸口,那人惨叫着飞了出去。 她的动作快如闪电,让人根本看不清。 一个侍卫趁机刺来一剑,南岳筝伸手直接抓住了剑刃,用力一折,“咔嚓”一声,剑断成两截。 她反手一挥,半截断剑划过那侍卫的脸颊,鲜血四溅。 其他侍卫见状,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恐惧,但职责所在,仍硬着头皮冲上去。 不多时,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被打晕的侍卫,南岳筝拍拍手,心中暗自庆幸。 辛好城暮寒不在,不然根本逃不了。 第49章 双方赶去蝉衣宫 南岳筝身形如电,双脚猛地一蹬,瞬间蹿上屋顶。 瓦片在她脚下发出清脆的破裂声,她却毫不在意,像一阵狂风般冲了出去。 她的发丝在风中狂乱地飞舞,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不顾一切的疯狂。 原处,只留下一片狼藉和昏迷不醒的侍卫们。 倒地不起的侍卫,拼尽全力抬起手,想追上去,可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怎么办,将军不在,谁能拦住她?” “快通知将军,女帝陛下醒来逃走了!”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变得尖锐刺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而南岳筝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那侍卫惊恐的呼喊声在空荡荡的府邸中回响。 ............. 城暮寒骑在高大的骏马之上,手中的缰绳紧紧勒住,骏马四蹄翻飞,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在道路上狂奔。 狂风呼啸着吹过,城暮寒的衣袂猎猎作响,他的眼神坚定而急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赶到禅衣宫,营救独孤朝寒。 就在这时,一只白色的信鸽忽然从天边飞来,翅膀扑棱棱地扇动着,准确地停在了他的肩上。 城暮寒微微一怔,迅速伸手取下信鸽脚上绑着的信。 他低下头,借着微弱的月光匆匆看了一阵,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不禁大惊失色。 信中的内容如同重锤一般砸在他的心头。 岳筝醒了,还逃出了府邸! 城暮寒的心中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边是身处险境的独孤朝寒,一边是醒来逃走不知去向的南岳筝。 可是自己此刻正奔驰在去蝉衣宫的路上,无法分身去找她,这可如何是好! 骏马依旧在疾驰,道路两旁的树木快速后退,城暮寒紧握着手中的信,思绪如乱麻一般。 而城暮寒不知道,此时的南岳筝也跟自己一样,正全力赶往禅衣宫。 南岳筝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去蝉衣宫,在换身时效消失前,救出独孤朝寒! 城暮寒这边,骏马奔腾如雷,马蹄声响彻云霄。 他紧抿着嘴唇,眼神犀利如鹰,手中的缰绳被攥得发白。风在他耳边呼啸,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即将到达的蝉衣宫,全然不知南岳筝也在朝着同一个方向拼命赶来。 南岳筝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但她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城暮寒的骏马四蹄生风,溅起一路的尘土。 两方人马,此时都在朝蝉衣宫逼近。 “停下!前面有情况!” 城暮寒正驾马疾驰,忽然听见了一阵不同寻常的声音。这声音在呼啸的风声中显得格外突兀,瞬间揪紧了他的心。 独孤朝寒惊慌失措的声音,紧接着从前方传来:“你们是谁?救命啊!” 那声音颤抖着,仿佛能让人看到她此刻绝望的神情。 城暮寒的脸色瞬间闪过一抹喜色,原本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虽然不明白蝉衣宫的人劫走独孤朝寒后,为何在路上拖延了这么长的时间,不过正是这样,才能追上他们。 “驭--------” 城暮寒勒住缰绳,骏马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阵嘶鸣。 他放眼望去,只见前方的道路上影影绰绰,一群身影在月光下晃动。 “啊啊啊!你们别过来--------” 城暮寒再次确认没有听错后,深吸一口气,再次夹紧马腹,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马蹄踏在地面上,溅起一片尘土。 众侍卫听到独孤朝寒的声音,也不禁喜上眉梢。 他们原本紧绷的面容瞬间舒展开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太好了,居然真的追上了他们!” “真奇怪啊,他们用了传阵符还会被追上。” ”不会又是蝉衣宫的诡计吧?” “蝉衣宫之人诡计多端,我们要多加小心!” 城暮寒一马当先,带着众人继续朝前追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们却看见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只见被捆住双手的独孤朝寒身旁,三三两两躺着,头破血流的蝉衣宫之人。 有的人捂着头,痛苦地呻吟着,鲜血从指缝间不断渗出;有的人则完全晕厥过去,身体扭曲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还有的人在地上不断挣扎,试图爬起来,却又无力地倒下。 月光下,这一片狼藉的场景显得格外凄惨。 而独孤朝寒站在中间,手足无措地看着地上不断挣扎的众人,表情比城暮寒更茫然。 这画面,怎么看都不像是独孤朝寒被挟持,似乎蝉衣宫众人才是性命受威胁的那个。 城暮寒等人看着眼前的景象,惊愕之下,一时说不出话来。 风似乎也在这一刻静止了,只有伤者的呻吟声在空气中回荡。 “哎呦!” “我的手好痛!” “啊啊啊啊--------” 他紧皱着眉头,目光在那些倒地的人和独孤朝寒之间来回移动。 不对劲啊,他们这是路上被袭击了? 可谁敢对禅衣宫的人动手? 城暮寒在心中暗自思忖着,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可能的情况。 他的眼神变得愈发深沉,试图从这一片狼藉中找出线索。 难道,这都是独孤朝寒干的?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连他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不可能,独孤朝寒身子孱弱多病,仅仅饿了一顿就会晕倒的人,怎么可能在双手被捆的情况下反击? “呜呜呜呜--------” 就在城暮寒思绪纷乱之时,独孤朝寒的大哭声猛地打断了他的思绪。 “城将军救我!” 独孤朝寒带着哭腔大声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她吓得浑身发抖,娇弱的身躯不停地颤抖着,仿佛风中飘零的落叶。 一双水汪汪的泪眼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惹人怜惜,不断滚落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划过她那白皙的脸颊。 她的嘴唇颤抖着,眼神中满是对城暮寒的期盼。 城暮寒心头一紧,来不及再去思考其他,立刻翻身下马。 第50章 城将军救我 “城将军救我!” 蝉衣宫众人原本,还在慌乱地查看伤者的情况,听到独孤朝寒的呼喊后,纷纷转头望去,顿时大惊失色。 “不好,是城暮寒来了!” 不知是谁惊恐地喊了一声,这声音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恐惧,瞬间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看着冲来的城暮寒,眼中充满了惊慌和绝望。 其中一人慌乱中伸手抓着独孤朝寒,企图带着她一起逃跑。 “啊啊啊啊-------” 独孤朝寒被拽得一个踉跄,发出一声尖叫。 “住手!” 城暮寒怒吼一声,手持长枪如同一头暴怒的雄狮冲了上去。 他的身影快如闪电,长枪在月光下闪烁着寒芒。 那企图带走独孤朝寒的人,只感觉一股狂风扑面而来,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城暮寒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 城暮寒手中的长枪一挥,带着凌厉的风声,逼得那人不得不松开了抓着独孤朝寒的手,连连后退。 其他人见那一人失手,都深知若不带走独孤朝寒,回去定无法向宫主交代,一个个见状不妙,硬着头皮连忙冲了上去,想趁机抢走独孤朝寒。 他们手持兵刃,张牙舞爪地扑来,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扭曲。 然而城暮寒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巍然屹立在独孤朝寒身前。 他手中长枪舞动,虎虎生风,枪尖闪烁着点点寒星,每一次刺出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城暮寒身形矫健,步伐灵活,左突右挡,将攻上来的敌人一一击退。 那些蝉衣宫的人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每一次靠近都被城暮寒那凌厉的枪法逼得连连后退。 有一人刚靠近几步,城暮寒猛地一挥长枪,枪杆重重地砸在他的胸口,那人惨叫一声,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又有一人从侧面偷袭,城暮寒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一个侧身回枪,枪尖直接划过那人的脸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独孤朝寒站在城暮寒身后,痴痴地看着他战斗的背影。 虽然他之前莫名其妙冤枉了自己,但此时此刻,望着那宽阔而坚定的背影,只感觉十分心安。 她望向城暮寒的目光中不再有恐惧,而是充满了信任和依赖。 城暮寒宛如一尊战神,稳稳地挡在独孤朝寒身前,他高大的身躯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将所有汹涌而来的攻击尽数拦下。 月光如水,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那紧绷的肌肉线条和决然的身姿。 他手持长枪,枪尖闪烁着冷冽的寒芒,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 敌人的刀剑如雨点般袭来,城暮寒却毫无惧色。 他眼神专注而坚定,迅速地判断着每一次攻击的方向和力度。 长枪在他手中舞动得密不透风,发出“铮铮”的鸣响,将敌人的兵刃一一挡开。 有一名敌人趁着城暮寒防守的间隙,猛地刺出一剑,直逼他的胸口。 城暮寒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同时长枪横扫,重重地击打在那人的腹部,将其击飞数丈之远。 独孤朝寒站在城暮寒身后,目光紧紧地追随着他英勇战斗的背影。 她原本充满恐惧的眼中,此刻恐惧已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赞叹和钦慕。 她看着城暮寒那敏捷的动作、坚定的眼神和无畏的气势,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 那宽阔的后背,此刻在她眼中仿佛是世界上最安全的港湾。 她不由自主地向前靠近了几步,似乎想要更清晰地感受这份安全感。 蝉衣宫众人眼见在城暮寒的勇猛抵抗下,占不到丝毫便宜,心中愈发焦急。 “怎么办?带不走独孤朝寒,怎么跟宫主交差!?” “这该死的城暮寒,坏我们的好事!” “放信号弹!” 只见其中一人,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枚信号弹,毫不犹豫地拉响了引信。 一道刺眼的烟花“咻”地直冲云霄,在黑暗的夜空中绽放出绚烂夺目的光芒,将周围的一切都照得如同白昼。 与此同时,伴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撕裂开来。 城暮寒正全神贯注地应对着眼前的敌人,这突如其来的信号弹让他愣了一下。 他浓眉一皱,大喝道:“不好,他们叫后援了,我们快走!” 话音未落,他一个转身,不由分说地抓住了独孤朝寒的手! 独孤朝寒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城暮寒拽着向前狂奔。 城暮寒紧紧握着独孤朝寒的手,步伐如风。 他的眼神坚定而急切,脚下的土地被他踩得尘土飞扬。 独孤朝寒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像一片轻盈的叶子,被城暮寒带着飞速前行。 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疾驰,两旁的树木迅速向后倒退。 城暮寒一边跑,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追兵。 独孤朝寒的心跳急速加快,耳边只听到呼呼的风声,和城暮寒沉重的呼吸声。 她的手被城暮寒紧紧握在手里,那温热而有力的触感瞬间传遍她的全身。 她先是微微一怔,紧接着,脸上如同被晚霞染上了颜色,刷的一下红了起来。 独孤朝寒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偷偷地抬眼看向城暮寒,却又不敢直视他的目光,眼神闪烁不定。 她贝齿轻咬下唇,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慌乱,可那狂跳的心却怎么也无法安静下来。 脸上的热度不断攀升,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 没跑多久,独孤朝寒只觉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呼吸困难,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气喘吁吁,脚步也如同灌了铅一般,越来越沉重,速度渐渐地慢了下来。 “快,别让他们跑了!” 身后传来敌人那急切而凶狠的呼喊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城暮寒一边奋力向前奔跑,一边回头看看背后越聚越多的蝉衣宫援兵。 他们手持兵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那气势汹汹的模样仿佛一群饿狼。 城暮寒又扭头看看身旁已经跑不动的独孤朝寒,没有丝毫犹豫,伸出手,一把抱起了她。 独孤朝寒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忍不住“啊”地叫出声来。 她昂头看着城暮寒那刀刻般坚毅的侧脸,不知为何,她的心中竟升起一丝莫名的安全感,往他怀里又缩了缩。 独孤朝寒紧紧依偎在城暮寒的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声,那强而有力的心跳仿佛是一首战歌,让她原本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城暮寒感受着怀中独孤朝寒的颤抖,抱紧她的手臂又紧了几分。 第51章 闭上眼睛,我带你杀出去! 城暮寒抱着独孤朝寒,一路狂奔,不知不觉已经甩掉大半追兵。 可还没等城暮寒来得及高兴,前方的去路,忽然被人墙挡住! 只见蝉衣宫援兵密密麻麻地站成一排,犹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 月光下,他们手中的兵刃泛着冷冽的寒光,那一张张晃动的狰狞面孔。 城暮寒猛地刹住脚步,脚下的尘土飞扬而起。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不得已停下了匆忙的步伐。 后面的追兵也如潮水般涌来,前后夹击,迅速将他们围困在其中。 四周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仿佛空气都要凝固。 众侍卫见此情形,毫不犹豫地迅速聚拢,将城暮寒和独孤朝寒紧紧围在中心。 他们个个神情肃穆,手持武器,严阵以待。 “保护将军和夫人--------” 众侍卫高声呼喊,声音坚定而有力,在这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其他侍卫齐声响应,那声音震耳欲聋,充满了视死如归的决心。 城暮寒抱紧怀中的独孤朝寒,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的敌人。 他的心跳沉稳有力,仿佛在告诉独孤朝寒,他不会轻易屈服。 他的胸膛宽厚而温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清晰地传入独孤朝寒的耳中。 那一声声有力的跳动,好似战场上激昂的鼓点,节奏分明,坚定不移。 仿佛在默默地向独孤朝寒诉说着:“别怕,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绝不会轻易屈服,定会护你周全。” 独孤朝寒将头深埋在城暮寒的怀中,聆听着那让人心安的心跳,原本慌乱恐惧的内心渐渐平静下来。 赶来的蝉衣宫援兵如潮水般源源不断,从道路的尽头不断涌现。 他们的脚步声犹如滚滚闷雷,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颤抖。月光下,那密密麻麻的身影仿佛没有尽头,一眼望不到边。 城暮寒望着这汹涌而来的人群,浓眉紧紧地皱了起来,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这里离蝉衣宫太近,他们后援太多,再拖下去就走不了了,只能速战速决!” 城暮寒高声喊道:“众将士听令,随我杀出去!” 这声音犹如洪钟大吕,响彻云霄。充满了无畏的勇气和坚定的决心,在夜空中回荡,令人热血沸腾。 随着他的呼喊,众将士齐声响应。 “杀!杀!杀!” 那声音惊天动地,仿佛要将这黑暗的夜空撕裂。 城暮寒抱着独孤朝寒,率先向着敌人冲了过去。 他的身姿矫健如虎,长枪挥舞,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每一次刺出,都带着必杀的决心和一往无前的气势。 身后的将士们紧紧跟随,他们的呐喊声响彻天地,手中的兵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鲜血飞溅,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构成了一幅惨烈而悲壮的画面。 城暮寒一马当先,如同一道闪电般冲入敌阵。 他手中的长枪如龙蛇飞舞,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狂暴的劲风。 枪尖所到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独孤朝寒被城暮寒紧紧抱在怀中,只见面前鲜血四溅,残肢断臂横飞,惨烈的场景令人毛骨悚然,她忍不住连连尖叫。 城暮寒手上的动作猛地一顿,感受到独孤朝寒的极度恐惧,抱着她的那只手更用力了些,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把眼睛闭上,不要听不要看,从一数到一百后,我就会杀光他们,带你逃出这里!” 独孤朝寒听到城暮寒的话,身体微微颤抖着。 她强忍着泪水,用力地点了点头,听话地紧紧闭上了双眼。 恐惧的泪水在她紧闭的眼睑下打转,但她努力不让它们落下。 城暮寒再次舞动长枪,身形如鬼魅般在敌阵中穿梭。 他的眼神冷酷而凶狠,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必杀的决心。 敌人的惨叫和呼喊声在他耳边回荡,但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保护好怀中的独孤朝寒,杀出一条血路! 月光下,城暮寒的身影宛如战神降世,他手中的长枪化作死亡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而独孤朝寒在他的怀中,紧紧闭着眼睛,双手死死抓住城暮寒的衣衫,默默地数着数。 独孤朝寒的耳畔,刀刃劈开血肉的闷响犹如恶魔的低吟,一声声,沉闷而又令人毛骨悚然。 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尖锐而凄惨,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生生撕裂。 她紧闭双眼,那一幕幕血腥的画面,仿佛仍在眼前晃动,令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一,二,三............” 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和紧张。 每吐出一个数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的双手紧紧揪住城暮寒的衣衫,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周围的喊杀声、兵器相交声、伤者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恐怖的喧嚣。 但独孤朝寒努力屏蔽着这些声音,全心全意地沉浸在自己数数的世界里。 城暮寒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汗水不断地滴落,打湿了独孤朝寒的发丝。 风呼啸着吹过,扬起漫天的尘土和血腥的气息。 独孤朝寒在城暮寒的怀中,不断地重复着那简单的数字。 “十,十一,十二............”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被周围的恐怖所吞噬。 但她依然倔强地坚持着,心中怀着对城暮寒的承诺的期盼,盼着数到一百时,便能迎来曙光与生机。 第52章 都重伤了,还想着南岳筝? “九十九,一百。” 独孤朝寒声音细若游丝,终于颤抖着数完了最后一个数。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只感觉耳畔刺耳的惨叫渐渐消失了。 她犹豫了一阵,还是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景象,瞬间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蝉衣宫众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大地,真的如城暮寒所说,被杀了个片甲不留。 那狰狞扭曲的尸身映入她的眼帘,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肢体残缺,肠穿肚烂,碎肉随处可见。 吓得独孤朝寒浑身一颤,眼泪瞬间如决堤的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令人作呕的浓烈的血腥气扑鼻而来,她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抬头一看,就见城暮寒此刻也是伤痕累累。 他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浸透,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一道道伤口纵横交错,有的还在往外渗着血珠,触目惊心。 月光洒在城暮寒的身上,映出他那张坚毅却疲惫不堪的脸庞。 他的眼神依然坚定,但其中也透露出深深的疲惫和伤痛,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与血水混合在一起。 独孤朝寒望着城暮寒,她伸出颤抖的手,想要触摸那些伤口,却又害怕弄疼了他。 “城将军.........”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止不住的颤抖。 城暮寒微微低头,看向怀中的独孤朝寒,虽然他的声音已经无比沙哑,但还是尽力放的柔和了些。 “别怕,我带你走。” 独孤朝寒的目光落在城暮寒那只护着自己,而变得血肉模糊的手臂上,那伤口深可见骨,鲜血不断涌出,让她的心瞬间揪紧。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却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眼泪如决堤的江河,止不住地流淌。 “将军,小心背后!” 一道凌厉的光剑忽然从一旁飞出,如毒蛇般朝着独孤朝寒疾速冲去! 城暮寒反应极快,毫不犹豫地抬手,手中长枪猛地一挥,“铛”的一声,那光剑被狠狠打飞。 然而,还未等众人松一口气,一浑身是血之人,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双手捏着剑诀,口中念念有词。 刹那间,空中无数光剑闪耀着寒芒,直直飞出,铺天盖地般朝着他们袭来。 “去死吧,城暮寒!” 一名侍卫毫不犹豫地冲了过来,手中长剑一挥,刺死了那人。 可那已经飞出的光剑却如同脱缰的野马,无法停下! 独孤朝寒只感觉全身一暖,再一回神,她已经被城暮寒死死地护在了怀里。 城暮寒用自己的身体,为她筑起了一道坚实的屏障。 噗噗噗-------- 一连串沉闷的声响传来,光剑无情地刺入城暮寒的身体。 他的身躯剧烈颤抖着,鲜血四溅,但他的双臂却依旧紧紧地拥着独孤朝寒,不肯松开半分。 “将军!” 独孤朝寒在城暮寒的怀中,感受着他的身体逐渐变得沉重,涌出的泪水不知不觉,浸湿了城暮寒的衣衫。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有城暮寒粗重的喘息声在她耳边回荡。 光剑攻势停下,城暮寒再也支撑不住遍体凌伤的身体,重重瘫倒在地,身下流出一滩令人胆战心惊的血水。 独孤朝寒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流,怎么也止不住,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声音也跟着发颤:“为...........为什么?你不是很讨厌我的吗?” 城暮寒艰难地抬起那张满是鲜血的脸,对着独孤朝寒轻轻一笑。 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更多的却是坚定和决然,道:“我确实对你设计嫁我,让岳筝误会我耿耿于怀,但你是独孤千闻的女儿,更是从我府邸被掳走的,我绝不能让你出事!” 他的声音虚弱而沙哑,却字字清晰地传入独孤朝寒的耳中。 城暮寒手中那柄沾血的长枪“哐当”一声落地,在寂静的夜中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费力地呼吸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伤口处的鲜血随着呼吸的节奏不断涌出,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独孤朝寒哭得声嘶力竭,上气不接下气。 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双手搀扶住城暮寒摇摇欲坠的身体。 “你别动,别说话了!” 她大声哭喊着,声音因为极度的悲伤而变得扭曲。她的泪水滴落在城暮寒的脸上,与他的鲜血混合在一起。 城暮寒艰难地深吸了一口气,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伤口的剧痛,颤声道:“走吧,我们回..........岳筝!?” 独孤朝寒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脱口道:“我不是她!” 只见城暮寒的眼神直直地越过自己,看向身后。 独孤朝寒顺着他的目光,缓缓回头,就见南岳筝静静地站在那里。 南岳筝的面容在月光的映照下,如羊脂玉般洁白无瑕,散发着一种清冷的光泽。 那精致的五官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的杰作,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扬,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凌厉;双眸犹如寒星,深邃而明亮,却又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让人难以捉摸;鼻梁挺直,如一座秀丽的山峰,增添了几分冷艳;嘴唇不点而朱,微微抿起,带着一种倔强和孤傲。 她的发丝如瀑般垂落在双肩,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几缕发丝拂过她白皙的脸颊,更添几分妩媚。 然而,她的神情却始终清冷,仿佛世间的一切都无法让她动容,那股冷若冰霜的气质,让人在靠近她时,都不自觉地感到一阵寒意。 她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周身仿佛散发着一层无形的光晕,将她与这尘世隔绝开来,宛如一朵盛开在冰山上的雪莲,高洁而明艳,只可远观。 而当南岳筝的目光落在重伤的城暮寒身上时,嘴角竟微微上扬,那笑容中似乎带着一丝嘲讽,又仿佛隐藏着某种难以捉摸的情绪。 城暮寒被伤成这样,肯定没有余力阻止我带走独孤朝寒了。 独孤朝寒看到南岳筝冷漠的表情,心中更是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与不解。 看他被伤成这样,南岳筝怎么还笑的出来?! 独孤朝寒正欲扶城暮寒离开,可城暮寒竟然不顾自己的伤势,拼尽全力站起,朝南岳筝方向走去。 城暮寒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仿佛在与那几乎将他吞噬的伤痛做着殊死搏斗。 “岳筝,你别走!岳.........” 可他的身体实在太过虚弱,仅仅是这稍稍的动弹,就仿佛触动了身体里的伤痛开关。 “噗--------” 一口鲜血从他口中猛然喷出,在月光下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弧线。 那鲜血染红了他的前襟,也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如纸,仿佛生命的气息正在从他身上急速流逝。 独孤朝寒的心猛地揪紧,脸上满是惊慌失措。 她一个箭步冲上前,伸出双手去搀扶城暮寒。 “小心,别再乱动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急切而又焦虑。她的双手紧紧地握住城暮寒的胳膊,试图给他提供一些支撑的力量。 独孤朝寒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恐惧。 她能感觉到城暮寒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倒下。她咬着嘴唇,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稳住城暮寒摇摇欲坠的身躯。 第53章 你喜欢城暮寒? 城暮寒看到南岳筝,全然不顾身上那鲜血淋漓的伤势,整个人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一样,挣扎着站了起来, 他的双眼瞪得滚圆,眼珠子好似要从眼眶中迸射出来,那目光犹如两道燃烧的火炬,死死地钉在南岳筝身上,一刻也不曾移开。 “你醒了,你............” 城暮寒的身体剧烈颤抖着,每一次颤抖都牵连着伤口,新的血水不断涌出,染红了他原本就破碎不堪的衣衫。 他拼命挣扎着,试图冲向南岳筝。 可如今几步之遥的距离,对他来说就像是十万八千里。 双腿艰难地抬起,又沉重地落下,每一步都像踩在锋利的刀刃上一样。 重伤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摇摇欲坠得如同狂风中即将熄灭的残烛。 他的头不停地晃动着,似乎在与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眩晕感做着最后的抗争。 “你别逞强了!” 独孤朝寒在一旁拼了命地搀扶着,用她那纤细的双臂,紧紧环绕着城暮寒的腰际。 她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担忧,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紧咬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试图稳住城暮寒那随时可能倒下的身躯。 可城暮寒的冲劲极大,她被带得脚步踉跄,两人一起在原地摇晃,仿佛下一秒就会双双跌倒。 “岳筝,你别走,蝉衣宫的事情我和你一起想办法,我一定竭尽全力帮你恢复原状!” 城暮寒那绝望而又充满期待的哀求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他的声音因伤势和激动,而变得沙哑破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挣扎着挤出来。 惨白的月光,洒在他血迹斑斑的身躯上,映出他那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 他的眼睛至始至终死死地盯着南岳筝,仿佛她是他在这黑暗世界里唯一的曙光。 南岳筝听着他的呼喊,看着他遍体凌伤的身体,脸上面无表情,仿佛戴了一张精致却冰冷的面具。 她身姿轻盈,如幽灵般缓步朝他走来。夜风吹动她的裙摆,发出轻微的簌簌声。 城暮寒见她朝自己走来,脸上的欣喜藏不住。 南岳筝的长发在风中轻轻飞舞,她的面容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犹如一尊失去了灵魂的绝美雕像。 城暮寒的呼吸愈发急促,目光随着南岳筝的靠近而愈发炽热,眼中瞬间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岳筝!” 他大声呼喊着,脚步踉跄朝前跑,伤口处的鲜血随着他的动作汩汩流出,在地上留下一串触目惊心的血迹。 南岳筝对城暮寒视若无睹,她的目光一转,绕过他,猛地伸手抓住了独孤朝寒的手腕。 “跟我走。” 独孤朝寒不明所以,瞪大了眼睛,试图挣脱南岳筝的手。 “你干什么?放开我!” 但南岳筝稍稍用力,独孤朝寒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仿佛失去了重量,身不由己地被南岳筝拉着向前走去。 城暮寒看着南岳筝带走独孤朝寒,眼中先是闪过疑惑,紧接着大喊道:“岳筝,你要带她去哪?!” 咚-------- 城暮寒没有独孤朝寒的搀扶,踉跄了几下,摔倒在地。 他的身体与地面重重地碰撞,扯动了那满身的伤口,发出一阵痛苦呜咽。 仿佛受伤的野兽在深夜的悲嚎,令人揪心。 独孤朝寒不住回头,担忧地望向城暮寒。她的眼中蓄满了泪水,声音带着哭腔喊道:“城将军!城...........” 她奋力地想要挣脱南岳筝的束缚,双脚在地上胡乱地蹬着,拖出两道长长的痕迹。 城暮寒趴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抓着地面,手指抠进泥土里,努力想要撑起自己的身体去追赶。 “岳筝,停下!求求你了,不要走---------” 他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却依然不停地呼喊着。 南岳筝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拉着独孤朝寒越走越远,两人的身影逐渐融入了前方的黑暗之中。 南岳筝一边紧紧拉着独孤朝寒,脚步匆匆,一边在心里暗暗盘算着。 城暮寒重伤,一时半会他肯定是追不上来的。 我用原身带走独孤朝寒后,就算换身时效到了,原身和独孤朝寒,也在我的控制之中。 现在就只要找个安全的地方,把我的原身藏起来,然后等换身时长失效,回到独孤朝寒身上就行。 周围的树木影影绰绰,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如今两个身体都脱离了城暮寒的控制,并逐渐靠近蝉衣宫附近,机会难得,我大可直接潜入蝉衣宫。 南岳筝一心沉浸在自己的计划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的独孤朝寒变得越来越抗拒。 “你到底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南岳筝猛地一怔,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看向独孤朝寒。 只见她双目圆睁,眉头紧皱,脸上因为挣扎而变得通红。 “别吵!” 南岳筝低声呵斥道,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 独孤朝寒犹如一只被困的小兽,疯狂地奋力扭动着身体,她的四肢胡乱地挥舞,试图挣脱南岳筝那如同铁箍一般的束缚。 她的脸蛋涨得通红,像是熟透的苹果,额头和脖颈处的青筋根根暴起,犹如蜿蜒的蚯蚓。 “你抓我到底想干什么!?” 南岳筝目光游移不定,沉声道:“情况有些复杂,我一时半会跟你解释不清,我.........” 独孤朝寒紧紧地咬着牙关,那洁白的牙齿咯咯作响,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咬碎。 “我要回城将军身边!” 南岳筝听到这话,不由地一愣。 独孤朝寒深深吸了一口气,全身的力量瞬间汇聚到手臂上,猛地地用力一甩。 趁着南岳筝发愣的瞬间,独孤朝寒成功地甩开了她的手,身体摇摇晃晃向后踉跄了几步。 南岳筝的手就那样悬在半空中,整个人惊愕得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她不明所以,忍不住问道:“上次城暮寒都把你吓哭了,你不想着逃走,为什么还要回到他身边去?” 独孤朝寒的脸,瞬间像被火烧着了一样,迅速地红透了。 “我.........我.........” 她支支吾吾着,眼神闪躲,不敢直视南岳筝的目光。 独孤朝寒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双脚也在地上轻轻地蹭着,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月光洒在她的脸上,那红扑扑的脸蛋越发显得娇艳动人。 南岳筝紧紧地盯着她通红的脸,心中一阵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紧紧地揪着她的心。 “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第54章 换身强制失效 “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南岳筝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寂,在空旷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尖锐。 “你........你胡说,我没有!” 独孤朝寒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猛地抬起头大声反驳,可瞬间又垂下了头,那慌乱的眼神无处安放。 她的嘴唇微微颤动着,仿佛还想说些什么来掩饰自己的心虚,可最终只是嗫嚅着,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独孤朝寒她紧紧攥着衣角,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南岳筝直勾勾地盯着她,目光如炬,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她的眉头紧锁,脸色愈发凝重,只感觉大事不妙。 独孤朝寒抬起头,直视着南岳筝,坚然道:“你的行为很可疑,我不想跟你走,但城将军刚刚却救了我,他不会害我,所以我才想回去。才..........才不是因为我喜欢他!” 可话音刚落,她的脸又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南岳筝看着独孤朝寒,心中一阵无奈。 这丫头喜欢上谁不行,偏偏是城暮寒。 这下麻烦了。 如果以后在我意识回归原身,真正的独孤朝寒意识觉醒之时,她不管不顾地想回到城暮寒身边,而打乱我的计划,又或者是把她断断续续的记忆经历告诉城暮寒,城暮寒肯定会起疑心,那我的身份不是迟早暴露? 换身时效,容不得南岳筝犹豫。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紧迫得让人窒息,南岳筝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而决然。 她深知已经没有时间,再去劝说独孤朝寒,内心的焦急让她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南岳筝咬了咬牙,暗暗下定决心,最简单用粗暴的办法带走她。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如同即将出击的猎豹。 就在那一瞬间,她猛地抬起右手,朝着独孤朝寒的后颈处迅速挥去。 独孤朝寒还没来得及反应,只感觉到一阵疾风袭来。 南岳筝的手刀,重重地落在了独孤朝寒的后颈上! 独孤朝寒的眼睛瞬间瞪大,身体微微一僵,随后便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软软地倒了下去。 南岳筝迅速伸出手,接住了独孤朝寒倒下的身体,避免她摔到地上。 南岳筝看着失去意识的独孤朝寒,毫不犹豫地弯下腰,将她背在了自己的背上,然后深吸一口气,朝前跑去。 脚下的草地被她踩得沙沙作响。 起初,她的步伐还算稳健,可跑着跑着,她突然感觉到了不对。 脑袋没来由的变得晕晕乎乎起来。 她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脑袋越来越沉,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上面,眼前的场景也渐渐模糊起来。 这感觉她并不陌生,每次换身时效到了之时,都会有这种眩晕感。 可是明明换身时效还没到啊! 她试图摇了摇头,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可那种眩晕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就好像方才打在独孤朝寒后颈的手刀,是打在了自己身上一样。 南岳筝的脚步开始踉跄,她努力想要看清前方的路,可视线里只剩下一片朦胧。 周围的树木在她眼中不断旋转,风声在她耳边呼啸,却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 下一秒,南岳筝只觉得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整个天地仿佛都在疯狂地旋转。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咚------- 她的身子软软倒地,扬起了一小片尘土。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寂静无声。 再一睁眼,她就看见了自己南岳筝的原身倒在了面前。 那熟悉的面容,此刻紧闭着双眼,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 她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抬起双手,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那纤细的手指,娇嫩的肌肤,让她猛地发现自己回到了独孤朝寒身上!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愕和难以置信,双手不停地颤抖着。 她张了张嘴,想要发出声音,却发现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只能发出一阵干涩的“嗬嗬”声。 独孤朝寒望着地上南岳筝的身体,深吸一口气,弯下腰费力地将其背了起来。 她的眉头紧皱,额头上瞬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一边背着南岳筝朝前走,脑海中一边飞速思索着。 原来如此。 在换身期间,若是独孤朝寒受到重击失去意识,无论换身时长还剩多久,自己的意识也会立刻回来。 她背着南岳筝,脚步沉重地继续朝前走去。夜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凌乱地在脸上飞舞。 月光下,她的身影显得孤独而坚定。 还算运气好,旁边没有其他人,用独孤朝寒的身体带走南岳筝原身也是一样的。 她抿了抿嘴唇,心中暗自想着。 从今往后远离城暮寒,不用再怕他发现,两个身体交替使用,潜入蝉衣宫,找到真相。 这个念头在她心中愈发坚定,仿佛是黑暗中的一束光,照亮了她前行的道路。 哒哒哒-------- 一阵不同寻常的急促脚步声传来,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这脚步声沉重而密集,在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仿佛带着一种紧迫的压迫感。 独孤朝寒心头一紧,连忙背着南岳筝的身体,小心翼翼地躲进旁边的灌木丛。 她的动作尽量轻柔,生怕发出一丝声响。 灌木丛中的枝叶划过她的脸颊,带来一阵微微的刺痛,但她顾不上这些,只是紧紧地伏下身子,屏住呼吸。 就见一对人马从后方追来。 他们手持火把,火光在黑暗中摇曳不定,照亮了他们严肃而焦急的面容。 “女帝把夫人带走了。” 一人压低声音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急切。 “她们应该没走远!” 另一人回应着,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马蹄声和脚步声混杂在一起,扬起一片尘土。 火把的光芒在地上投下凌乱的影子,仿佛是一群张牙舞爪的猛兽。 独孤朝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膛中剧烈地跳动着。 她紧紧地盯着那队人马,祈祷着他们不要发现自己的藏身之处。 第55章城暮寒,我谢谢你 独孤朝寒紧紧地扶着南岳筝,她的身体紧绷着,死死盯着不远处的侍卫,呼吸都变得极为轻微,仿佛生怕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草丛中的叶片和荆棘刮擦着她的肌肤,带来阵阵刺痛,但她不敢有丝毫的动弹。 “这里没人。” “她们应该是往前面跑了。” “我们快追!” 独孤朝寒的眼睛透过草丛的缝隙,提心吊胆地看着,那队人马逐渐远去。 她的心随着马蹄声和脚步声的节奏而跳动,目光紧紧跟随着那些晃动的火把,看着它们越来越远,直至变成一个个小小的光点。 终于,侍卫那些嘈杂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独孤朝寒紧绷的身体略微放松了一些。 但她依旧不敢大意,又等了片刻,确定他们真的远去后,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她小心翼翼地背起南岳筝,从灌木丛中站了起来。 现在独孤朝寒和南岳筝两个身体都在自己手上,能自由行动,这样大可试着潜入蝉衣宫,查出自己灵魂附身在独孤朝寒身上的真相。 独孤朝寒正认真思考着入侵禅衣宫的计划,眉头紧锁,丝毫没发现背后站着一人。 “太好了!我赶上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喊,让独孤朝寒浑身一颤,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独孤朝寒听见声音,心中一惊,猛地转过头去。 定睛一看,就见遍体鳞伤的城暮寒站在了面前! 城暮寒的衣衫破碎不堪,几乎成了一缕缕的布条,勉强挂在身上。身上纵横交错着无数道伤口,有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已经凝固,变成了暗红色的痂,与破碎的衣衫粘连在一起。 他的脸上也布满了擦伤和淤青,一只眼睛肿得几乎睁不开,嘴角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头发凌乱地散着,上面沾满了尘土和血污,手臂上的伤口皮肉外翻,仿佛被野兽狠狠地撕咬过。 任谁看了城暮寒这幅模样,都不会觉得他还有站起来的力气,可他偏偏站起来了,还拖着这样支离破碎的身体,追到了这里。 独孤朝寒惊呆了,看着城暮寒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 城暮寒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还能追上来? 他的毅力真是太可怕了! 城暮寒沾满血污的脸上,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 他直勾勾盯着独孤朝寒背上的南岳筝,道:“她..........又睡过去了啊。” 独孤朝寒眼珠急速转动,紧张地环顾四周。 现在旁边没人,要不趁城暮寒重伤,直接把他打晕,然后逃走? 城暮寒对独孤朝寒此时的谋算一无所知,只拖着虚弱的身体,脚步虚浮,坚定地朝她走来。 “幸好,她没能离开就睡过去了,我........” 他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气息不稳。 独孤朝寒看着缓缓靠近的城暮寒,心中默念。 就是现在! 就在她刚抬起手刀的瞬间,一道火光冷不丁照亮了他们的面庞! “夫人她们在这!” “找到了!” “天啊,将军你怎么也追来了!?” “将军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应该好好修养啊!”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打破了夜的寂静,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和脚步声由远及近。 那火光越来越亮,将周围照得如同白昼。 马蹄声震得地面微微颤抖,一群人手持火把,迅速围了上来。火光跳跃中,人影憧憧,一张张急切的面孔在光影中晃动。 独孤朝寒心中一惊,连忙收回了抬起的手。 城暮寒眼中闪过一丝急切,迅速跨步向前,从独孤朝寒手中接过南岳筝。 就算扯动伤口的痛楚,让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但他的动作依旧轻柔至极,仿佛怀中抱着的是世间最珍贵易碎的宝物。 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双臂微微弯曲,让南岳筝能更舒适地依偎在他怀中。 城暮寒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眷恋,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着无尽的呵护,生怕她会随时醒来,逃离自己。 他微微低头,注视着南岳筝安静的睡颜,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不存在,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和怀中的人儿。 独孤朝寒看着自己原身又落在城暮寒手上,气得浑身颤抖。 她紧咬着牙关,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现在再想逃跑已经是不可能了,又要跟城暮寒一起回将军府,刚刚设想潜入蝉衣宫的计划,全泡汤了。 她满心的不甘与无奈,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怎么扑腾都无法挣脱这命运的枷锁。 独孤朝寒看着自己的原身被城暮寒抱着,欲哭无泪,心中的苦涩如潮水般涌来。 无奈之下,她苦笑出声。那笑声中充满了自嘲和绝望,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凄凉。 众侍卫以为独孤朝寒是在吃南岳筝的醋,心酸自己的夫君对另一个女人关切至深,不禁对她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城暮寒听见她的苦笑,觉得奇怪,不禁侧目看向她。 他的目光中带着疑惑和探究,似乎想要看穿她内心的想法。 “你忽然笑什么?” 独孤朝寒瞪了他一眼,在心里把他骂了几百遍。 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怒和怨恨,仿佛要用眼神将城暮寒千刀万剐。 然而,她面上还是挤出一个微笑,只不过那笑容显得格外牵强,比哭还难看。 独孤朝寒再次想出了合理的解释,道:“我还以为被抓来蝉衣宫死定了,没想到你会忽然出现,救了我。想到自己死里逃生,觉得庆幸才会笑。” 她的声音颤抖着,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充满感激,但那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真实情绪。 “我说过了,虽然你冤枉我,但你怎么说也是独孤千闻的女儿,是从我府中被抓走的,我不可能坐视不管。” 独孤朝寒挤出这几个字,脸上的笑容无比僵硬。 “呵呵呵,谢谢你。” 城暮寒抱着南岳筝,目光落在独孤朝寒身上,忽然想起了什么。 “岳筝她,为什么要带走你?” 他的这句话如同一声惊雷,在独孤朝寒耳边炸响。独孤朝寒吓得背后一凉,心脏抑制不住地狂跳起来。 “这.........这........” 独孤朝寒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的目光四处游移,不敢与城暮寒对视,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周围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有独孤朝寒剧烈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第56章 我要带岳筝去前线 独孤朝寒大脑飞速运转,那思绪就如同飞速旋转的风车。 很快,她的目中闪过一丝狡黠,想到了一个完美的说辞。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努力装出镇定的样子,道:“女帝陛下说,你是个疯子,待在你身边不安全,所以才想带走我。” 城暮寒听到这话,嘴角抽搐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他缓缓低头,看着怀里依旧沉睡的南岳筝,沉默了一阵。 周围的气氛仿佛也随着他的沉默而凝固,只有夜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良久,他才无奈一笑,道:“确实像她说的话。” 独孤朝寒见他没起疑,心中一阵窃喜,忍不住偷笑。 她努力抿着嘴唇,想要掩饰住那快要溢出的笑意。 嘿嘿,真爽。糊弄过城暮寒的同时,还骂了他一遍。 她的眼睛弯成了月牙,那抑制不住的喜悦在眼底闪烁。 可还没等她高兴多久,城暮寒又问出了个刁钻的问题。 他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独孤朝寒,道:“那蝉衣宫为何要抓你?” 独孤朝寒愣了一下,整个人瞬间呆住。 她这才反应过来,这些天一直为了不暴露身份,在跟城暮寒斗智斗勇,都忽略了蝉衣宫是奔着独孤朝寒而来的事。 “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我。” 城暮寒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 “你身上的秘密还真多啊。” 月光下,城暮寒的脸庞一半被照亮,一半隐藏在阴影中。 独孤朝寒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咽喉,呼吸困难,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手心已满是汗水。 蝉衣宫为何会对独孤朝寒下手,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怎么编借口来糊弄城暮寒? 她只能如实回答:“我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蝉衣宫会来抓我啊!” 城暮寒看着她,就差把“我不信”三个字写在了脸上。 之前为了应付城暮寒,说了太多半真半假的话,如今真心实意地坦白,却仿佛也在撒谎一样。 独孤朝寒满心懊恼,如果不是刚刚应付真正的独孤朝寒,浪费了宝贵的时间,现在自己早就成功逃离这里,做好准备潜入禅衣宫了。 但谁知道城暮寒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还会忽然追上来? 一想到这里,她对城暮寒的怨恨又增添了几分,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破坏自己计划的罪魁祸首。 她一边在心里暗暗咒骂,但看着城暮寒那遍体鳞伤的身体,又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顽强和超乎想象的执着。 这种复杂的情绪让她更加烦躁不安,她觉得命运似乎在故意捉弄她,总是在关键时刻给她设置重重障碍。 独孤朝寒望着天空,无奈的长叹一声。 唉,现在只能跟城暮寒回将军府,与近在咫尺的蝉衣宫,和换身真相失之交臂。 独孤朝寒正感叹世道艰难,可城暮寒开口一句话,直接将众人弄懵了。 “你们护送她回去吧,我要留在这。” 众侍卫闻言满脸疑惑,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城暮寒。 “将军你为何不跟我们一起回府?” “是啊,这是为何?” “将军为何留在蝉衣宫附近?” 一时间,气氛变得紧张而凝重。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目光在彼此之间游移,仿佛在寻求着一个答案。 城暮寒强撑着遍体鳞伤的沉重身体,每一寸肌肤都在诉说着伤痛,但他依旧笔直地站立着,宛如一棵历经风雨却不倒的苍松。 月光洒在他血迹斑斑的衣衫上,映出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然而,他的双目却无比坚定,那眼神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仿佛能穿透这沉沉的黑夜。 他的目光直直地望向蝉衣宫的方向,仿佛那里隐藏着他追寻的一切。 他紧咬着牙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微微的颤抖,却依旧用沉稳的声音说道:“岳筝说过,她沉睡之事,是蝉衣宫的手笔,我要留在这里,直到查出她沉睡之事的真相。只有这样,她才能恢复原状。” 众人被他的坚定所震撼,一时间竟无人出声。 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唯有夜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众侍卫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城暮寒。 他们的表情凝固,嘴唇微张,仿佛想要说些什么,但看着城暮寒那坚定的神情,还是将想说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与其他忧心忡忡的侍卫不同,独孤朝寒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她的目光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上扬。 城暮寒留在这里,也就是说他不回府邸。 将军府,只有自己和原身,那她想什么时候逃走就什么时候逃走。 这个念头在独孤朝寒的脑海中不断盘旋,让她的心跳都加速了几分。 太好了,倒霉了这么久,运气终于好起来了。 “可是将军,你刚与夫人成婚,就守在蝉衣宫前线,是不是.........” 城暮寒深吸了一口气,道:“岳筝她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但我却做不到对她的事袖手旁观,前方有战地,我便去那吧。” 独孤朝寒强忍心中喜悦,她微微低下头,做出一副深情款款又无奈的模样,道:“既然夫君执意留在前线,我也只好在府中等你凯旋归来。” 独孤朝寒嘴角止不住上扬。 去吧,快去吧,千万别再回来了! 城暮寒不再犹豫,伸出鲜血淋漓的手臂,抱起南岳筝朝前走去。 他的步伐沉重而缓慢,每迈出一步,似乎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尽管身体已是伤痕累累,但他的双臂依旧紧紧地搂着南岳筝,仿佛那是他最后的信念和支撑。 嗯?等等! 他不应该把我的原身留下,自己去前线吗? 独孤朝寒愣了一下,连忙追了上去。 她的裙摆飞扬,脚步匆匆,脸上满是急切和疑惑。 城暮寒疑惑地看着她,那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和不耐:“你还有什么事?” 独孤朝寒瞪大了眼睛,急切地问道:“去前线,还要带着着女帝陛下吗?” “我当然要带着岳筝,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醒来,若再放在府中,难保会像这次一样被她逃出来,所以我只能将她时时刻刻留在身边。” 第57章 我也去前线 独孤朝寒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那刚刚还满溢的喜悦仿佛被一阵寒风瞬间吹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眼神变得呆滞,原本明亮的双眸此刻黯淡无光,呆呆地望着城暮寒怀中的南岳筝。 城暮寒眉头紧皱,满脸疑惑地看着独孤朝寒。 “你刚刚不是挺支持我去前线的吗?怎么一下又改主意了?” 独孤朝寒死死地盯着原身南岳筝,牙齿紧咬,心里暗暗叫苦。 为什么一下改主意了?还不是你要把我的身体带走? 我要是跟我的原身离得太远,根本无法施展引魂出窍,那费尽心思嫁给你,还有什么意义? 她在心中疯狂咆哮着,愤怒与绝望交织在一起。 独孤朝寒强压心中不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从南岳筝脸上,缓缓移到城暮寒脸上。 她强忍恶心,用手偷偷掐着自己,努力挤出几滴眼泪。 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几分哭腔,身体也跟着微微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瘫倒在地,嘶声道:“那是因为,夫君我舍不得你!” 城暮寒看着她,眼中闪过疑惑和不解。他的目光犹如两道锐利的剑光,想要穿透独孤朝寒那看似柔弱的伪装。 “可你刚刚明明..........” “呜呜呜-------” 独孤心虚之下,用哭声打断了他的质疑, 她双手掩面,肩膀剧烈地抖动着,那哭声凄惨而悲恸,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宣泄出来。 她的身体微微弯曲,像是被无形的重担压弯了脊梁。 “呜呜呜,夫君我舍不得你!” 城暮寒被这突如其来的哭声震住,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和无措。 城暮寒看着哭得悲切的独孤朝寒,眉头皱得更紧,无奈道:“你别哭了。” 其他侍卫也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一起劝说。 “将军,你与夫人成婚还不到一月,就要上战场,确实不妥啊。” “再说,蝉衣宫最近也没有什么大动作,前线也一直太平的很。” 另一个侍卫接着说道,他的目光在城暮寒和独孤朝寒之间来回移动。 众侍卫纷纷开口相劝,声音此起彼伏,在这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嘈杂。 “将军,三思啊,前线此时并非紧迫之事,还是先陪夫人回府吧。” “是啊将军,夫人如此不舍,您就别去前线了。” 可城暮寒仿若未闻,只是低头看着怀里沉睡的南岳筝。 在看向她沉睡面庞的瞬间,独孤朝寒那嘶声力竭的哭喊,就变得那样微不足道。 风悄然吹过,撩动着城暮寒的衣角和发丝,他却浑然不觉。 终于,城暮寒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开口道:“我已下定决心,要为她查清蝉衣宫的阴谋,帮她恢复原状。” 众人闻言,皆沉默不语。 月光下,城暮寒的身影显得孤独而坚毅,他抱紧了南岳筝,仿佛那是他此生最重要的使命。 独孤朝寒面上装作伤心欲绝的样子,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双肩不停地抽动着,那悲戚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悯。 然而,她的心里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办?怎么办?! 城暮寒要把我的原身带走了! 她在心里疯狂地呐喊着,焦虑如潮水般一波波地冲击着她的内心。 她死死盯着城暮寒怀里自己的原身,目光中满是急切和无奈,暗暗叫苦。 你城暮寒自己跑去前线就行了,干嘛非要带着我的原身啊! 她的内心在愤怒地咆哮着,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要将她的理智吞噬。 你带去前线,我今后怎么使用引魂出窍回原身? 不行,绝不能跟原身分离太远,不然我费尽接近城暮寒的筹谋,都打了水漂了。 这个念头在她心中不断盘旋,犹如紧箍咒一般,让她头痛欲裂。 独孤朝寒急切之下,只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唯有城暮寒怀中的原身清晰无比。 独孤朝寒眼珠急速转动,那灵动的眼眸中光芒闪烁,心中不断盘算着措辞。 她微微仰起头,目光紧紧锁住城暮寒,斟酌着开口:“夫君,战场上刀剑无眼,我实在担心你,不要去,跟我回府吧。”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带着几分颤抖,仿佛真的被恐惧和担忧所笼罩。 众侍卫也纷纷附和,一时间,劝说之声此起彼伏。 一位身型魁梧的侍卫抱拳说道,他的脸上写满了诚恳和焦急。 “将军,夫人所言极是,战场凶险万分,您还是莫要去了。” “是啊将军,您新婚不久,怎能让夫人日日担惊受怕。” 然而,城暮寒却像是一尊石像般伫立在原地,任他们怎么劝都不为所动。他的目光坚定而决绝,直直地望着前方,仿佛已经看到了前线的烽火硝烟。 冷风呼啸着吹过,扬起众人的衣角和发丝。 城暮寒怀中的南岳筝依旧沉睡未醒,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神色愈发坚定。 “我意已决,不必再劝。” 夜空中的明月被乌云遮住了大半,只洒下微弱的光线。周围的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独孤朝寒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那原本还带着几分伪装的悲伤,此刻彻底被愤怒所占据。 她紧紧咬着嘴唇,都快要咬出血来,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原身,仿佛要用目光将其夺回。 忽然,她计上心头,脱口道:“既然夫君执意如此,那我也同你一起前去前线!” 城暮寒听到这话,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那眼神中满是惊愕。 他望着独孤朝寒,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出一丝玩笑的痕迹。 城暮寒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提高了几分,道:“你说什么?” 众侍卫更是震惊得合不拢嘴,一时间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 “夫人,前线可不是您能去的地方,这万万使不得啊!” 一位年长的侍卫最先反应过来,急切地说道,脸上的皱纹因为紧张而显得更深了。 “是啊夫人,战场危险重重,您不能去!” 其他侍卫也纷纷附和。 独孤朝寒却像是没有听到他们的话一般,目光坚定地看着城暮寒,再次大声说道:“我意已决,定要与夫君同去!” 第58章 城暮寒,别想甩掉我 城暮寒看着她,脱口而出:“你身子弱的一阵风都能吹倒,怎么能跟我去前线,简直胡闹!” 城暮寒说着,抱紧南岳筝就朝前走,步伐坚定而急切。 “你们回去吧,我..........” 城暮寒话还没说完,只见独孤朝寒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她像一阵旋风般冲过去,直接抱住了城暮寒的后腰! 城暮寒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扯到了伤口,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城暮寒忍不住发出一阵闷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映出城暮寒痛苦的表情,和独孤朝寒倔强的神态。 周围的侍卫们都惊呆了,一时间不知所措。 独孤朝寒从背后紧紧抱着城暮寒,不肯松手,仿佛这是她最后的希望。 城暮寒咬着牙吼道,声音因为疼痛而变得有些沙哑:“放手!” 可独孤朝寒仿若未闻,依旧死死地抱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坚决和执拗。 独孤朝寒死死抱住城暮寒,全然不顾形象地耍赖大喊:“你不带我去,我就不放手!” 城暮寒被她扯到伤口,疼得眉头紧皱,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直冒。 “独孤朝寒,你忘了我刚从蝉衣宫的人手上救下你吗?居然还说要去前线,我到时可不敢保证能护住你!” 独孤朝寒内心不屑一笑。 那你就把我的原身留下,你自己去就行。 可她嘴上却说:“我心悦夫君,此生必定死生相守,你去哪我去哪!” 城暮寒抱着南岳筝,腰间又被独孤朝寒紧紧缠着,动弹不得。 他的伤口因为拉扯疼痛难忍,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周围的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独孤朝寒紧紧闭着双眼,假装深情的模样,心里却在盘算着自己的计划。 城暮寒无奈,强忍着伤口传来的剧痛,脸色愈发苍白,再次沉声道:“你放手!” “你不带我去,我就不放手!” 独孤朝寒依旧死死地抱住城暮寒,声嘶力竭地喊道,她的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箍住,丝毫不肯松懈。 “独孤朝寒,你...........” 城暮寒又气又急,话还未说完,又转头看向众侍卫。 “还不把她拉开,带回府去!” 众侍卫这才如梦初醒,连忙纷纷上前。 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脸上满是犹豫和为难之色。 一侍卫轻轻拽着独孤朝寒的胳膊,道:“夫人,您就别为难将军了。” 其他侍卫也跟着附和,试图拉开独孤朝寒。 独孤朝寒拼命挣扎,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 “放开我,我就要和夫君在一起!” 独孤朝寒寡不敌众,很快被众侍卫拉开。 城暮寒趁机抱着南岳筝离开。 他的脚步略显踉跄,但却一刻也不敢停留。月光洒在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独孤朝寒望着城暮寒远去的方向,又气又急,想要挣脱侍卫们的束缚追上去,却被他们紧紧拉住。 众侍卫紧紧拉着她,不敢有丝毫放松,生怕她再冲上去抱住城暮寒。 她的目光死死追随着,城暮寒抱着自己原身离开的背影,那眼神越发坚定,犹如燃烧着的烈火,炽热而执着。 夜空中,一轮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洒在她那张满是不甘的脸上。 她咬着嘴唇,额头上青筋暴起,心中的愤怒与决心交织在一起。 可她面上却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大喊着:“夫君,不要丢下我!”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凄厉,带着无尽的哀怨和乞求。 泪水从她的眼中汹涌而出,划过她的脸庞,在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她的嘴唇颤抖着,声音因为过度的哭喊而变得沙哑。 众侍卫们面面相觑,心中虽有不忍,但又不敢违抗城暮寒的命令。 他们紧紧地拽着独孤朝寒,生怕一松手她就会冲出去。 众侍卫们面露难色,他们一边用力拉住独孤朝寒,一边劝说着:“夫人,别这样,将军也是为了您好。” 风呼呼地吹着,吹乱了独孤朝寒的头发,她的发丝在风中飞舞,更增添了几分疯狂与绝望。 远处,城暮寒的身影越来越小,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独孤朝寒望着那片黑暗,眼神越发坚定,心中暗暗发誓:该死的城暮寒,别想就这样甩掉我! “夫人,您今晚受惊了,跟我们回府吧。” “还不去备马?” “是!” 独孤朝寒转头看了一眼,在一旁忙碌备马的侍卫,嘴角微微上扬。 还好,我早有准备。 她手指捏着的一张传阵符,发出一阵微弱的光芒。 仅仅身旁侍卫一个转头的时间,她就从原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众侍卫手忙脚乱地备好马,马匹打着响鼻,蹄子不安地刨着地面。 月光下,他们个个神色紧张,准备护送独孤朝寒回府。 那侍卫转头一看,却不见了独孤朝寒的人影。 “嗯?夫人呢?” 那人瞪大了眼睛,惊慌失措地喊道。 “不是你看着吗?” 旁边的侍卫一脸诧异,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我以为是你在看着!” 他急得直跺脚,脸上满是惶恐。 “夫人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啊!” “夫人又不是什么高手,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走,定是你们方才疏忽了!” “完了!” 另一个侍卫绝望地长叹一声,声音颤抖着。 众人面面相觑,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们慌乱地四处张望,眼神在黑暗中急切地搜索着。 风呼啸着吹过,扬起阵阵尘土,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 周围的草丛在风中剧烈摇晃,仿佛也在嘲笑他们的疏忽。 “这可如何是好?将军怪罪下来,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一个年轻的侍卫声音带着哭腔,双手不停地颤抖。 “赶紧找!” 为首的侍卫大声吼道,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他们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原地打转,嘴里不停地呼喊着“夫人”,声音在空旷的野外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第59章 你怎么在这! “赶紧找!” 为首的侍卫大声吼道,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他们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原地打转,嘴里不停地呼喊着“夫人”,声音在空旷的野外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独孤朝寒此时正站在远处的山坡上,静静地看着急得团团转的他们,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手中紧握着的传阵符,缓缓化作一阵青烟消散。 山坡下,侍卫们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焦急和无助。 有的侍卫甚至急得开始四处奔跑,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角落。他们的声音逐渐变得沙哑,却始终没有放弃寻找。 而独孤朝寒享受着这片刻的胜利,心中已然在谋划着下一步的行动。 她身形如燕,衣袂飘飘,在夜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脚下的景物飞速后退,风在耳边呼啸。 她的眼神坚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追上城暮寒。 月光照亮了她前行的道路,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时隐时现,宛如一个神秘的夜行者,向着自己的目标疾驰而去。 ........... 在蝉衣宫前线战场的营帐中,中间摆放着一张破旧的木桌,桌上摆满了酒壶和下酒菜。 几位统领们正喝得面红耳赤,兴致高昂地划着拳。 一位满脸胡须的统领扯着嗓子喊道,声音粗犷而豪放,手中的酒碗跟着他的动作剧烈晃动,酒水溅出不少。 “五魁首啊,六六六!” 另一位身材魁梧的统领大笑着,将自己碗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用袖子抹了抹嘴角。 “哈哈,你输了,快喝!” “来来来,继续!” 旁边的一位统领红着眼睛,兴奋地挥舞着手臂,仿佛已经忘记了身处战场。 就在这时,一名兵卒急匆匆地跑进来,大声喊道:“护国大将军来了!” 一位统领闻言,皱起眉头,满脸的疑惑,手中还握着酒碗,酒水在碗中微微晃动。 “护国大将军,城暮寒?他怎么会忽然来前线?” “对啊,这段日子蝉衣宫没有什么动静,一直相安无事,他来做什么?” 另一位统领附和着,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原本因酒意而泛红的面庞,此刻多了几分焦虑。 来禀告的兵卒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带着女帝尸身,只身一人来了。” “带着女帝尸身来前线?他这是什么意思?” 一位身材精瘦的统领瞪大了眼睛,声音因为惊讶而变得尖锐,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试图寻找答案。 “早就听说这护国大将军不近人情,性格古怪,真是名不虚传。” 一位满脸沧桑的统领重重地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酒碗,表情复杂。 “护国大将军他,现在正往这里而来!” “什么!” 众人面色一变,慌乱的气息,瞬间在营帐中蔓延开来。 “快把酒藏起来!” “还有这些骰子,快!” 顿时,营帐内一片混乱。 统领们手忙脚乱地把酒壶往桌子底下塞,那些吃剩的下酒菜也被胡乱地用布巾盖住。 有人不小心碰倒了凳子,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别弄出这么大动静,要是被大将军发现就完了!” 一位统领压低声音呵斥道。 这时,营帐外传来了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每一步都仿佛敲在众人的心上,让他们的心跳愈发急促。 风从营帐的缝隙中吹进来,吹得灯火摇曳不定,映照着众人慌乱而紧张的面容。 “快,快把这个也藏起来!” 一位统领手忙脚乱地说道,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惊慌。 军帐外,一兵卒小心翼翼地给城暮寒引路。 那兵卒低着头,身体微微前倾,脚步轻缓而谨慎,仿佛生怕自己的举动会引起城暮寒的不满。 “大将军,您这边请。” 他的声音略带颤抖,在寂静的营地中显得格外清晰。 城暮寒虽然身受重伤,但简单的包扎后,看起来还是那样身姿挺拔。 他面无表情,眼神犀利如鹰,让人不敢直视。 来到军帐前,兵卒恭敬地掀开帐帘,城暮寒大步迈进。 军帐内,众人气喘吁吁地站成一排。他们的衣衫略显凌乱,脸上还带着尚未褪去的慌乱之色。 有的人头发蓬乱,有的人额头满是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 “不知护国大将军到此,招待不周,还请将军恕罪。” 为首的统领硬着头皮说道,声音微微发颤。他躬着身子,双手抱拳,头低得几乎要碰到胸口。 其他人也纷纷效仿,齐声说道:“还请将军恕罪。 风从帐外吹进来,吹动着帐内的旗帜,发出“呼呼”的声响。 灯火在风中摇曳不定,使得众人的影子在地上晃动扭曲。 众人小心翼翼地关注着城暮寒的反应,眼神中充满了紧张与忐忑。 他们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城暮寒的一举一动,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 城暮寒看着他们,目光如炬,疑惑开口,道:“战事也不吃紧,你们怎么满头大汗的?” “虽然蝉衣宫一直没有动作,但我们也一刻不敢怠慢。” 一位统领连忙解释道,他的声音急切,额头上的汗珠又滚落了几滴。 “是啊,我们日夜操练,不敢有丝毫懈怠!” 另一位统领紧接着附和,他挺起胸膛,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坚定。 “只怕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啊。” “您还带了夫人前来?” 城暮寒点了点头,道:“对,我.........啊?” 众人见城暮寒一脸茫然,他们伸出手,一起伸了出去,齐齐指了指城暮寒的身后。 城暮寒察觉到众人异样的目光,心头涌起一丝疑惑,他缓缓地转过头去。 只见军帐的入口处,独孤朝寒亭亭而立。 她的脸上带着倔强,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眼神明亮而坚定,直直地盯着城暮寒。 城暮寒的目光与独孤朝寒相撞的瞬间,他的眼睛微微睁大,满是难以置信。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只有风轻轻吹过帐帘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 第60章 我就耍赖,你能把我咋滴 城暮寒看着独孤朝寒愣了好半天,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后,震惊的双目中,霎时被愤怒填满,喝道:“你怎么在这?!” 他的声音犹如雷霆炸响,在军帐中回荡,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独孤朝寒微微抬头看着他,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带着一丝倔强,道:“我舍不得夫君,就自己跑来了。” 城暮寒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手指紧紧握成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独孤朝寒,你..........” 其他统领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有的面露尴尬,眼神游离,不敢直视城暮寒和独孤朝寒;有的则皱起眉头,小声地与身旁的人嘀咕着;还有的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劝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城暮寒怒目圆睁,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声音如洪钟般响亮,震得整个军帐都似乎微微颤抖。 “简直胡闹,前线战场也是你能来的?你现在立马给我回去!” “我不!” 独孤朝寒倔强地仰着头,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中满是坚决。 城暮寒气的不轻,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躯散发出强大的压迫感。 “独孤朝寒,你今天不回去也得回去!” “我就不!除非你跟我一起回去!” 独孤朝寒寸步不让,仰着脑袋瞪着他,声音也提高了几分,透着一股子执拗。 “少耍小性子,快回府去!” 城暮寒几乎是吼了出来,双眼瞪得滚圆。 独孤朝寒冷笑一声,道:“这是你逼我出绝招的........” 她的嘴角上扬,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我不管你耍什么花招,你今天都得回去。” 城暮寒转头看着旁边,目瞪口呆的统领,喝道:“战壕重地,岂能让她留在这?还不快派人把她送回去!” 众统领这才如梦初醒。 “啊,是。” 他们忙不迭地应道,一个个神色紧张。 有的统领额头冒出了冷汗,有的则手足无措地互相交换着眼神。 立马有两名兵卒畏畏缩缩地上前。 “夫人,您跟我们走吧。小的送您回去。” 他们低着头,声音怯怯的,眼神中透着不安和无奈。 独孤朝寒狠狠瞪了城暮寒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射出利箭,道:“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乖乖回去?” 她的声音尖锐而愤怒,脸上因为激动泛起了红晕。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哼,城暮寒,跟你周旋了这么久,你以为我什么都没学到吗? 想要留下来,我自有妙计。 独孤朝寒轻笑了一声,然后毫不犹豫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不回!不回!” 她大声叫嚷着,声音在军帐中回响。 众人看她耍赖,一时间都愣在了原地,不敢上前拉扯她。 那两名兵卒更是不知所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 其他将领们有的面露难色,有的眉头紧皱,还有的轻轻摇头叹气。 “你..........” 城暮寒气的说不出话,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独孤朝寒,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军帐内弥漫着紧张而尴尬的气氛,只有独孤朝寒的叫嚷声,在不断冲击着众人的耳膜。 “不回,我不回,我就要留在这里,跟你在一起!” “啊,这.......”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为难。 他们的脚步踌躇不前,纷纷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城暮寒,仿佛在等待他的指示。 城暮寒被气的,一时都忘了自己身上的伤,他咬着牙,大踏步地向前,怒喝道:“起来!” 他正想上前抓着独孤朝寒的手腕,可手刚伸出去,就扯到了身上的伤口,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嘶.........” 独孤朝寒见状,狡黠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道:“你受伤了,就别这么激动。” “你.........” 城暮寒的脸色由愤怒转为痛苦,又瞬间被无奈所占据。 此时的军帐内,气氛愈发紧张,众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风悄然吹进军帐,撩动着帐内的旗帜。 城暮寒的呼吸沉重而急促,独孤朝寒则仰着头,一脸的不屈。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静止,只剩下他们之间激烈的对峙。 其他人见状不妙,纷纷斟酌着开口相劝。 一位年长的统领率先向前一步,抱拳行礼后说,道:“虽是前线,但蝉衣宫这些日子相安无事,若夫人想留,就留下来吧。” 他的声音沉稳而诚恳,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的神情,目光在城暮寒和独孤朝寒之间来回游移。 “是啊,将军消气。” 另一位统领也紧接着附和,他的额头渗着细密的汗珠,神色紧张而焦虑。 “夫人也是一片深情,担心将军的安危,将军莫要怪罪。” 其他将领们也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劝说道。 “将军,夫人此举也是牵挂您啊。” “如今局势还算安稳,夫人留下或许也无妨。” 众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军帐内,嘈杂的劝解声此起彼伏。 城暮寒紧皱着眉头,脸色依旧阴沉,伤口发出的的阵痛,让他的呼吸愈发沉重。 独孤朝寒坐在地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但仍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将领们的表情各异,有的忧心忡忡,有的满脸无奈,还有的则偷偷观察着城暮寒的脸色,试图揣摩他的心思。 城暮寒紧抿着嘴唇,目光在坐在地上耍赖的独孤朝寒,和怀里的南岳筝之间来回移动。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纠结和忧虑,眉头紧锁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独孤朝寒依旧坐在地上,双手环抱着膝盖,仰着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和倔强,仿佛在等着城暮寒妥协。 城暮寒看着她,深吸一口气,心中暗暗想着:不行,虽然证实独孤朝寒不是蝉衣宫的人,但她形迹可疑,还是不争的事实,我带岳筝来前线,也是不想让她接触到岳筝,绝不能让她留下。 随后,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沉声道:“随随便便让她进入军帐,你们就是这样看守战壕重地的?!” 第61章 别插手小夫妻之间的事 城暮寒拿独孤朝寒没办法,只好开始对众将领施压。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犹如闷雷的喝声带着微微回音,在军帐中炸响。 “随随便便让她进入军帐,你们就是这样看守战壕重地的?!” 众人猛地听到这声怒喝,吓了一跳。 那些将领们原本还在小声议论,此刻瞬间安静下来,一个个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着,脸色变得煞白,额头上冷汗直冒。 风似乎也被城暮寒的怒气所震慑,停止了吹拂,军帐内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城暮寒的目光冷冷地扫过众人,那冰冷的眼神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冻结。 将领见城暮寒面色阴沉,深知他动了真怒,心中惧怕城暮寒怪罪,只好强自镇定,冲着手下大声吩咐。 “没听见大将军说什么吗,还不快把夫人送回去?!” 将领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几分惶恐。 众兵卒这才如大梦初醒,战战兢兢地回过神,小心翼翼地凑上去。 他们的脚步迟疑而缓慢,看着独孤朝寒脸上满是畏惧。 独孤朝寒猛地抬起头,瞪了他们一眼,沉声道:“我这么柔弱,你们若强行拉走我,伤到我怎么办?” 她的眼神中透着威胁,身子却依旧坐在地上不肯起来。 城暮寒闻言,呵呵冷笑,那笑声中满是嘲讽。 “能从我手下那么多侍卫眼皮子底下逃走,只身追到前线来的女人,怎么可能柔弱?还不快动手?”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目光如刀般直直地刺向独孤朝寒。 独孤朝寒看着城暮寒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一紧,深知现在只能将耍无赖进行到底,才有一丝留下来的机会。 她咬了咬嘴唇,双手死死地抓住地面,大声喊道:“我就不走,看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将领和兵卒们也不敢,强行拉扯独孤朝寒,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进退两难。 城暮寒深吸了一口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面色铁青,眼中似要喷出火来,道:“独孤朝寒,你到底走不走?” 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不走!” “好,既然如此,你就别怪我对你太粗暴!” 城暮寒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他咬了咬牙,小心翼翼将怀中的南岳筝轻轻放在一旁的软榻上。 他全然不顾身上伤口,传来的阵阵剧痛,猛地上前一步,伸出右手,如铁钳一般紧紧抓住了独孤朝寒的后颈。 独孤朝寒双脚瞬间悬空,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啊!你放我下来!” 她惊恐地尖叫起来,手脚在空中胡乱挥舞着。 “你不走,我就帮你一把。” 城暮寒的声音冰冷如霜,毫无半点怜惜之意,提着独孤朝寒大步朝着军帐外走去。 独孤朝寒身不由己,像只小鸡一样被拎出了军帐。 在即将被扔进马车的时候,独孤朝寒灵机一动,拼命扭动着身躯,不顾一切地伸出手,死死抱住了城暮寒的脖子。 城暮寒脸色一沉,脚步猛地一顿。 独孤朝寒整个人如八爪鱼一般,紧紧地粘在了城暮寒的身上,双臂死死地搂着他的脖子,双腿盘在他的腰间,仿佛要与他融为一体。 城暮寒气的满脸通红,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落。 可即便如此愤怒,他也不敢下重手推她。 “独孤朝寒,你放手!” 城暮寒怒吼道,声音几乎要震破人的耳膜。 “你先放我下来,我再放手!” 独孤朝寒毫不示弱,大声回应着,脸颊紧紧贴着城暮寒的胸膛。 众人看着紧紧贴在一起的两人,一个个目瞪口呆。 “城将军和夫人感情真好。” 城暮寒一听这话,心中怒火更旺了。 他的眼神中仿佛能喷出火来,大声喝道:“她不是我夫人,我们感情也不好!” 这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众人耳边响起,吓得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城暮寒粗重的喘息声,和独孤朝寒倔强的叫嚷声。 “嗯?不是城将军的夫人?” 一个兵卒满脸疑惑,挠了挠头,眼睛睁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紧紧相拥的两人。 “难道这不是独孤小姐?” 另一个兵卒也凑了过来,眉头紧皱,脸上写满了困惑。 独孤朝寒一边死死抱住城暮寒,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我是独孤朝寒!”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尖锐,双臂抱得更紧了,仿佛生怕一松手就会被拉开。 “嗯?” “是独孤小姐嫁给了城将军没错吧?” “那为什么城将军,说她不是夫人?” 众人面面相觑,更加摸不着头脑。 “啊,我明白了,一定是他们小夫妻闹了矛盾。” 一个稍微年长些的将领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城暮寒无奈至极,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大声吼道:“不是这样,一时半会跟你们解释不清,还不来把她从我身上拉下去?!” 周围的士兵们都犹豫了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贸然上前。 “他们小夫妻闹矛盾,我们插手不太好吧?” 阳光火辣辣地照在他们身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汗珠,却没有人敢抬手去擦。 独孤朝寒见他们都不敢上前,不禁笑了起来。 那笑容中透着一丝得逞的狡黠,她将错就错,扯着嗓子大喊道:“没错,他非不让我来前线,我却因为担心他,悄悄跟了过来,现在跟我闹脾气呢!” 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在这空旷的营地中传出去好远,眼神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城暮寒闻言,气得脸色涨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怒吼道:“你胡说些什么!?马上从我身上下去!” 听着这两人完全不同的说辞,众人呆立在原地,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独孤朝寒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她的身子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着城暮寒,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我就不下去,就不!” “小夫妻吵架,我们还是不要掺和了吧。” 一个士兵缩了缩脖子,小声地嘀咕着,脸上带着尴尬和犹豫的神情。 “就是啊。” 旁边的另一个士兵赶忙附和,连连点头,眼神中充满了畏缩。 “这种家务事咱们可不好插手。” 城暮寒听到他们的话,几乎都要气笑了,怒道:“我们不是什么闹矛盾的夫妻,快把她带走啊!” 然而,士兵们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动作。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怀疑,显然没人相信城暮寒的话。 第62章 蝉衣宫忽然进攻 兵卒们纷纷低下头,不敢与城暮寒对视。他们的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城暮寒看着他们无动于衷的样子,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 独孤朝寒则在城暮寒身上得意地笑着,仿佛这场僵持她已经胜券在握。 城暮寒又气又恼,却又对她毫无办法。 独孤朝寒像一只考拉般死死抱着城暮寒,得意道:“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他们不好插手,你就认命吧。” 她的气息轻轻拂过城暮寒的耳畔,带着一丝胜利者的骄傲。 城暮寒的脸上写满了无奈,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妥协道:“你先下来,我答应你留下来还不行吗。” “真的?” 独孤朝寒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满是惊喜和怀疑,紧紧搂着城暮寒的手却没有丝毫放松。 “真的,你能不能快下来,我扯到我身上的伤口了,真的很疼。” 城暮寒的眉头紧皱,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声音也变得虚弱了些。 独孤朝寒闻言,这才松开了城暮寒,她的双手缓缓从城暮寒的身上滑落。 城暮寒受伤了,我还是要演得关心他一点,否则就露馅了。 她在心里暗暗想着,脸上的表情瞬间切换,慌乱之色瞬间浮现。 “哎呀,夫君我弄疼你了吗?我不是故意的!” 独孤朝寒动作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双脚落地时重心不稳,还踉跄了一下。 她抬起头,看着城暮寒的眼神中,满是真切的关切。 独孤朝寒的声音微微颤抖,紧张地问道:“怎么样?伤口疼得厉害吗?” 面对她的关心,城暮寒脸上看不出情绪,那张俊朗的脸上如同覆盖了一层寒霜,让人难以窥探他内心的想法。 而独孤朝寒信了城暮寒的话,满心欢喜,真以为自己能顺利留下来。 那喜悦如同春日绽放的花朵,瞬间在她的脸上盛开,眉梢眼角都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你既然答应我留下来,一言既出,驷马..........哎?” 独孤朝寒的话还没说完,只感觉身体腾空,声音就戛然而止。 只见城暮寒猛地伸出手,再次将她拎了起来。 独孤朝寒心中一惊,正想故技重施,抱住他的脖子。 而这一次,城暮寒显然是有了防备。 他的手臂如同笔直的长枪,迅速而有力地将独孤朝寒提远了些,不给她丝毫靠近的机会。 独孤朝寒花容失色,她拼命地挥动手臂,试图够到城暮寒。 她的手指疯狂地在空中抓挠,想要抓住城暮寒的衣服或者身体的任何部位,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触及城暮寒半分。 “城暮寒你这骗子!” 独孤朝寒歇斯底里地怒吼着,她的声音在空旷的营地中回荡。 她的双眼瞪得滚圆,眼神中仿佛要喷出火来,拼命地挥动手臂,手腕上的镯子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城暮寒面无表情,紧紧地握住独孤朝寒的后衣领,像提着一只小鸡一样轻松。 他高大的身躯在阳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步伐沉稳而有力。 每一步落下,都扬起一小片尘土。 独孤朝寒的身体在空中无助地晃动着,她的裙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发丝也胡乱地飞舞着。 她的脸上满是愤怒和惊恐,嘴里不停地叫骂着:“城暮寒,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城暮寒丝毫不为所动,他的眼神坚定而冷漠,直视着前方备好的马车。 阳光洒在他冷峻的侧脸上,勾勒出分明的轮廓。他的步伐没有丝毫的迟疑,一步一步,坚定地朝着马车走去。 “我说了我不回去!你放开我!” 独孤朝寒大声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惊恐。她的双脚在空中胡乱蹬踹,裙摆被风吹得肆意飞舞,整个人如同一只被激怒的小兽。 独孤朝寒见城暮寒无动于衷,只好寄希望于旁边的众人。 “你们就看着他这么欺负我这个柔弱女子吗?” 独孤朝寒声音凄厉而悲切,她扭动着身躯,眼神充满了祈求,向周围的士兵们投去求助的目光。 然而,他们却给出了方才一样的答案。 “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我们还是不要多管的好。” 城暮寒听了她的话,不禁觉得好笑。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带着几分嘲讽的笑容,说道:“方才不是你自己说,是夫妻之间的事,他们不好插手的吗?怎么现在又向他们求助了?” 独孤朝寒自知理亏,咬着嘴唇,道:“我只是担心你才跟过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城暮寒挑了挑眉,冷声道:“你莫要在此胡搅蛮缠。” 独孤朝寒被城暮寒拎着,看着眼前的马车离自己越来越近,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的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念头:被送回去,跟自己的原身相隔十万八千里,想潜入蝉衣宫,又或是施展引魂出窍回到原身,那根本是不可能了。 一想到这儿,她的脸色变得煞白,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城暮寒你这个骗子,混蛋,我不要回去啊!” 独孤朝寒绝望地大喊着,声音都已经变得嘶哑。 她疯狂地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城暮寒的束缚,那模样仿佛是一只陷入绝境的小兽在做最后的挣扎。 就在独孤朝寒即将被城暮寒扔进马车之际,远处忽然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马蹄声。 哒哒哒-------- 那马蹄声由远及近,犹如闷雷滚滚而来,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抖。 独孤朝寒和城暮寒同时一愣,转头朝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远处扬起一片滚滚烟尘,在烟尘之中,一队骑兵风驰电掣般地朝着他们奔来。 马蹄声响彻云霄,打破了原本紧张而又僵持的局面。 阳光照耀下,远处骑兵们的铠甲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手中的兵器寒光闪闪。 为首的一人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身姿矫健,气势汹汹。随着他们的靠近,大地仿佛都在他们的马蹄下颤抖。 “是蝉衣宫忽然发起进攻了!” 第63章 你又是蝉衣宫的目标? “不好,是蝉衣宫发起进攻了!” 一兵卒惊恐地大喊起来,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和惊慌。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远处滚滚而来的敌军,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不好!” 城暮寒脸色一沉,来不及顾及别的,直接将独孤朝寒扔在一旁。 一统领脸色大变,立马大喊道:“全军列阵------” 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穿透了整个战场。 兵卒们听到命令,立刻行动起来。 原本混乱的场面瞬间变得有序,他们迅速拿起武器,脚步声、铠甲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迎战-------” 将领们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大声呼喊着,为兵卒们鼓舞士气。 战场上尘土飞扬,兵卒们迅速排列成整齐的方阵,盾牌手在前,长枪兵在后,弓箭手则在最后准备放箭。 他们的眼神坚定,面容严肃,尽管心中充满了恐惧,但依然坚守着自己的位置。 风呼啸着吹过,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蝉衣宫的军队越来越近,马蹄声震耳欲聋。 一统领神色匆忙,额头上布满汗珠,他连忙将城暮寒和独孤朝寒带到一处军帐。 军帐外,兵卒们来回奔走,呼喊声、脚步声交织成一片混乱的嘈杂。 “城将军,你先跟夫人一起待在这。” 城暮寒望着远处蝉衣宫冲来的兵马,眼中杀意如波涛般波动,怒火仿佛要喷薄而出,他咬牙切齿道:“就是他们,害的岳筝变成今天这样,我.......” 但话还没说完,他的脸色陡然一白,伤口被牵扯,一阵剧痛袭来,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统领赶忙上前扶住城暮寒,焦急地说道:“城将军,你重伤在身,暂时不宜上战场,先好好修养,这次就交给我们吧。” 他的眼神诚恳而坚决,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军帐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缕阳光透过缝隙洒进来。 城暮寒不甘地喘着粗气,捂住伤口,额头上青筋暴起。 统领的身影在门口显得格外高大,他的铠甲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冷光。 “城将军,您放心,兄弟们定会拼死抵抗,绝不会让敌军得逞!”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留下城暮寒和独孤朝寒在军帐中。 统领如旋风一般转身,他的披风在身后烈烈舞动。 他目光如炬,大声呼喊着指令,立马调集手下兵卒。 兵卒们闻声而动,原本稍显慌乱的营地,瞬间变得有序起来。 他们迅速集结,个个面容坚毅,手中紧紧握着兵刃。 金属的碰撞声和沉重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战歌的前奏。 统领一马当先,率领着这支铁血之师,义无反顾地冲进了远处战场。 他们的身影在飞扬的尘土中逐渐模糊,只留下一片汹涌的人潮。 只剩城暮寒和独孤朝寒留在原地,两人大眼瞪小眼,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远处窜动的人潮如汹涌的海浪,一浪接着一浪,时不时传来一阵震耳的喊杀声。 那喊杀声犹如滚滚惊雷,穿透云霄,震得人心惊胆战。 城暮寒紧握着拳头,伤口的疼痛让他眉头紧锁,但他的目光始终紧盯着战场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焦急与不甘。 独孤朝寒眉头紧皱。 蝉衣宫这些日子,除了跑去城暮寒府邸,对我下手外,一直没有动静,难不成他们知道自己到了前线,所以特意发起进攻? 战场上的硝烟味逐渐弥漫过来,刺激着他们的鼻腔。 每一次喊杀声的传来,都让他们的身体微微一颤,仿佛那声音能穿透他们的灵魂。 城暮寒低头看着自己刚简单包扎好的伤口,那白色的绷带此刻已被新渗出的鲜血浸染,呈现出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 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脸色也因为疼痛,和忧虑而显得格外苍白。 “蝉衣宫前线一直相安无事,怎么你一到这来,蝉衣宫就忽然开始行动了?” 独孤朝寒听了他的话,抬头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你怎么不说是自己一来,蝉衣宫就开始行动了? “你可别忘了,蝉衣宫入侵我府邸,目标也是你。” 城暮寒紧盯着独孤朝寒,他的眼神犀利如剑,仿佛要将她看穿。 他这话一下点醒了独孤朝寒。 是啊,蝉衣宫就是知道我就是南岳筝,所以才会多次对我下手,想要将我除之而后快。 蝉衣宫对我如此迫切的下手,在城暮寒看来也实在可疑,如果不再快点找到恢复原状的办法,迟早会被他发现不对劲。 独孤朝寒内心盘算着怎么糊弄他,面上却装出一副无奈的模样,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蝉衣宫要对我下手啊!”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委屈,眉头紧蹙,眼神中满是迷茫和无辜。 “哼,你又不知道?岳筝一直想剿灭蝉衣宫,蝉衣宫会对她沉睡的身体下手,这还说的过去,但你........不对,难不成,你..........” 城暮寒说到此处,突然顿住,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可能。 独孤朝寒闻言,心中一惊,生怕他已经发现自己真实身份,心脏狂跳。 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 独孤朝寒强装镇定,声音却微微颤抖,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手心里已满是汗水。 营帐内安静得可怕,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城暮寒紧紧地盯着独孤朝寒,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难不成,蝉衣宫因记恨你母亲,所以才报复在你身上?” 城暮寒目光紧锁住独孤朝寒,缓缓说出自己的猜测,神情严肃而凝重。 独孤朝寒闻言,暗暗松了口气。 我还以为这家伙有多聪明,只不过是四肢发动,头脑简单罢了。 她悬着的心瞬间落了下来,道:“你分析的没错,肯定就是这样。” 独孤朝寒赶忙应道,眼神中透着一丝庆幸。 “那你就更不能待在前线了,等他们击退蝉衣宫的人,就快点回去。” “我都说了不回去,你是不是存心跟我找架吵?” “你耍赖也没用,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呆在这!” 第64章 蝉衣宫目标有变? “我都说了不回去,你是不是存心跟我找架吵?” 独孤朝寒双手叉腰,柳眉倒竖,对城暮寒怒目而视。 “你耍赖也没用,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呆在这!” 城暮寒同样不甘示弱,眼神中透着坚定和决绝,仿佛在下达一道不可违抗的命令。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营帐内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而压抑。 远处的刀剑碰撞和喊杀似乎渐渐消失了,只剩两人愤怒又沉重的呼吸声。 独孤朝寒酝酿了一下,下一秒声音中已带上了哭腔,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心疼。 “我也是担心你,才跟过来啊,干嘛非要赶我走!?” 城暮寒压根不吃这套,看着她冷笑了一声,道:“你少来,你装出那副可怜样,也只能骗骗其他人。” 他们彼此瞪着对方,目光仿佛两道交错的闪电,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你怎么就知道我是装的?你会读心术?” 独孤朝寒向前一步,整个人如同一头被激怒的小狮子,逼近城暮寒,声音愈发尖锐。 “我就是单纯的关心你罢了,你为什么非得给我安排那么多莫名其妙的罪名?上次你已经把我当作入侵你府邸的贼人关了几天,这才又想怎么冤枉我?” “我...........” 城暮寒一时语塞,他原本坚定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有些迷茫,定定地看着独孤朝寒,眼神涣散,仿佛思绪被突然打断,陷入了混乱之中。 独孤朝寒乘胜追击,道:“你没话说了吧,知道自己理亏,就乖乖让我留在这里。” 她双手抱在胸前,下巴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胜利的得意。 城暮寒浓眉紧皱,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沉声道:“不对劲。”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疑虑,仿佛捕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什么不对劲?” 她疑惑的目光扫视城暮寒的脸,似乎想找出个答案。 城暮寒目光深邃,似乎在努力思索着什么。 “蝉衣宫忽然进攻,其目标,会不会就是岳筝!” 城暮寒突然大声说道,他的声音在安静的营帐中犹如一道惊雷炸响。 独孤朝寒闻言一愣,方才只顾着和城暮寒吵架,大脑被怒火占据,此刻听到这句话,犹如被一桶冰水从头浇下,瞬间清醒,这才想起自己的原身,也是蝉衣宫的目标! 城暮寒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瞪大了眼睛,环顾四周,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懊悔,惊道:“我方才,把岳筝留在原处了!” 独孤朝寒的心中猛地一紧,一个箭步冲出了军帐。 军帐的门帘被她猛地掀开,阳光瞬间倾泻而入,照亮了她焦急的身影。 她的裙摆随风扬起,脚下如生风一般,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 城暮寒也紧跟其后,两人的身影在营地中疾驰而过。 周围的兵卒们只感觉到一阵疾风掠过,还没看清,他们已经远去。 独孤朝寒的心跳如鼓,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和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上次蝉衣宫就是忽然发起进攻,声东击西引的城暮寒保护南岳筝,抓走了自己。 这次忽然进攻,引走了大军迎战,其目标又是谁呢?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怕的念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却也顾不得擦拭。 军营一片死寂,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 远处的战场,时不时传来喊杀声,那声音犹如沉闷的雷鸣,在空旷的营地间回荡,更衬得此处的寂静愈发令人心悸。 只有城暮寒和独孤朝寒急匆匆的脚步声,“哒哒哒”地打破这片死寂。 两人不顾一切地向前狂奔,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而沉重。 终于,他们冲到方才离开的军帐前。 城暮寒猛地伸手,一把掀开帐帘,独孤朝寒紧跟其后,目光急切地投向帐内。 见南岳筝还安然地躺在原处,两人的身体瞬间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独孤朝寒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她用手扶着帐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珠如雨般落下,眼神中的紧张逐渐被欣慰所取代。 城暮寒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整个人仿佛从悬崖边被拉了回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呼出,脸上的表情由惊恐转为平静。 城暮寒回过神来,看着满脸冷汗的独孤朝寒,疑惑瞬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有你什么事?你跟来做什么!?” “我凭什么不能来?” 他们就这样面对面站着,谁也不肯退让一步,仿佛两只斗鸡,互不相让,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都是你跟我胡闹,害得我放下岳筝来赶你,还好岳筝没事,不然........” 独孤朝寒冷笑了一声,毫不犹豫地打断他的话:“不然怎样?你一开始同意我留下来不就没事了!” 她双手叉腰,向前跨出一步,仰头直视着城暮寒。 “明明是你胡搅蛮缠,怎么说的好像都是我的问题?” 城暮寒气得满脸通红,声音愈发高亢,整个人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 “本来就是你的问题,让我待在这里会让你少块肉吗?” “你........” 城暮寒气结,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他死死地盯着独孤朝寒,胸膛剧烈起伏着,呼吸急促而沉重。 城暮寒看着她,若有所思。 此时的他,眼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疑惑和探究。 “我担心岳筝才跑过来,你为何也这么着急?” 城暮寒的声音低沉下来,目光紧紧锁住独孤朝寒,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而这次换独孤朝寒语塞了。 “我.........” 她眼神闪躲,原本强硬的态度瞬间变得有些慌乱。 总不能跟你说,那是我的身体,如果原身被毁,我就永远回不去了吧? 独孤朝寒大脑飞速转动,试图思索出能糊弄过城暮寒的借口。 第65章 她需要你的保护? “哼,你每次都能找出这么多借口。” 城暮寒冷哼一声,双手抱在胸前,他的嘴角微微下撇,那副表情仿佛在说,傻子才会信你的说辞。 独孤朝寒柳眉倒竖,怒视着城暮寒,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喝道:“明明每次都是你看我不顺眼,找我的麻烦。” 城暮寒一听这话,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向前一步,脸庞一下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那还不是你用奸计陷害我,逼我娶你,害得岳筝误会我!” “我误会你什么了?!” 独孤朝寒气得不行,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这句话,但话一出口,冷汗就哗哗冒了出来。 不好,一时气上头,说出了不该说的话! 怎么办?! 他不会怀疑吧! 城暮寒被她说的愣了好一阵,皱眉道:“你说什么?” 独孤朝寒背后发凉,看着步步紧逼的城暮寒,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听错了,我..........” 城暮寒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独孤朝寒的手腕。 他死死盯着她,一字一句问道:“你跟岳筝到底有什么关系!?” 独孤朝寒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嗓子眼。她紧攥双拳,拼命劝说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我跟女帝陛下能有什么关系,都说了我方才是一时听错了。你...........” “独孤朝寒,你少拿这些蹩脚的借口敷衍我!莫名其妙说喜欢我,非要跟在我身边也好,每次岳筝醒来你都在附近也罢,这都能说是巧合,但被蝉衣宫盯上,你要怎么解释?” 城暮寒死死盯着独孤朝寒,目光灼灼,似乎要把她看出一个洞来。 他抓着她手腕的力度也不断加大,痛的独孤朝寒冷汗直流。 独孤朝寒一边费力扭动,想抽出自己的手,一边颤声解释道:“你不是说,也许是蝉衣宫记恨我母亲,所以才想报复我。而设计嫁你之事,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那是因为爱慕你,才会...........” “你不会以为,我真会相信这种鬼话吧?” 城暮寒冷笑一声,道:“蝉衣宫报复你的说法,虽然表面上看说的过去,但一细想总是不对。” 独孤朝寒大脑飞速转动,思考着不让城暮寒发现自己身份的对策,面上却还是装出一副可怜无辜的样子。 她吃力的扭动手腕,哀声道:“你抓的我好痛,手要断了,快放开我!” 城暮寒对她的哀求视若无睹,继续沉声道:“如果蝉衣宫真的只是想报复你,那在第一次抓走你之时就可以直接杀了你,但他们却没有这么做。很明显,他们需要活着的你,才能助他们完成某件事。” 独孤朝寒闻言,一时之间都忘了扭动手腕,任凭城暮寒的五指深深嵌入她的皮肤。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蝉衣宫非要活捉你不可的目的,应该跟岳筝沉睡之事有关吧?” 独孤朝寒心中一惊。 城暮寒比我想象的要聪明的多,他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我肯定是敷衍不过去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抵死不认。 “我怎么知道,蝉衣宫为什么非要来抓我?而且我能跟女帝陛下沉睡有什么关系?!” 城暮寒又上前一步,独孤朝寒整个人都被他投下的阴影笼罩其中。 “蝉衣宫成功让岳筝陷入沉睡,他们的目标,应该是岳筝才对,可偏偏却找上你,你要说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觉得我会信?” “我...........” 嗖--------- 正当独孤朝寒满面冷汗,哑口无言之时,忽然一支箭矢冷不丁飞来。 箭矢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直直地朝着他们射来。 独孤朝寒目光一沉,她本能地想要出手应对。 然而,电光火石之间,她猛地想起城暮寒就站在旁边,于是迅速收敛了身上的气势,立马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啊,有箭飞过来了!” 她惊恐地尖叫起来,迅速伸手扯着城暮寒的衣袖,双手紧紧攥住。 她的脸色煞白,仿佛真的被这突如其来的危险吓得六神无主。 城暮寒放开独孤朝寒的手腕,猛地将她拉到一旁,同时侧身躲避。 箭矢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带起一阵凉风,“咄”的一声深深地钉入了营帐的木柱上,箭尾还在不停地颤抖。 城暮寒直勾勾地看着那箭矢,目光犹如被磁石吸引,瞬间面色大变。 他的瞳孔急剧收缩,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仿佛看到了极为可怕的景象。 “不好!这箭矢............” 独孤朝寒看着箭矢上发出奇异光芒的符纸,瞪大眼睛,惊叫道:“收纳符!” 她的声音尖锐而颤抖,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惊恐。 下一秒,箭矢上符纸的光芒如梦幻泡影般消散,无数道人影如同鬼魅一般从中窜出。 刹那间,营帐内被无数道窜动的人影充斥,一个接着一个的人,出现在两人面前! 城暮寒看着面前不怀好意的蝉衣宫之人,怒火在他的眼中燃烧,他怒喝道:“假意进攻,将大部分兵马引去前线,你们趁机偷袭后方,好一个声东击西啊。” “兵不厌诈这个道理,难道还要我来教城将军吗?” 蝉衣宫为首之人冷冷一笑,他的面容隐藏在阴影中,声音阴恻恻的,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阳光被人影遮挡,蝉衣宫众人的身影在阴影中若隐若现,看起来昏暗又诡异。 城暮寒虽然伤势很重,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可他的脊梁依旧挺得笔直。 他将独孤朝寒紧紧护在身后,犹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喝道:“你们又是为了独孤朝寒而来?” 他的声音虽然因伤势而略显沙哑,但其中的威严和气势却丝毫不减。 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在营帐中回荡。 独孤朝寒躲在他身后,身躯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揪着城暮寒的衣角,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蝉衣宫的人知道我是南岳筝,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应该是来杀我的,城暮寒重伤,若他挡不住他们,为了保命,我也只能出手了。 蝉衣宫众人在城暮寒的怒喝下,不禁微微一怔。 但很快,他们又重新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为首之人向前一步,冷笑道:“城暮寒,你为什么会觉得她需要你的保护?” 独孤朝寒闻言,心中一惊,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蝉衣宫的人,不会对城暮寒说出真相吧?! 第66章 谁说目标是南岳筝? 城暮寒虽然身负重伤,却宛如战神一般,一动不动地挡在独孤朝寒身前,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势。 他闻言,浓眉微皱,道:“她不需要我的保护?这是什么意思?” 独孤朝寒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充满了慌乱和紧张,下意识地抓紧了城暮寒的衣袖。 蝉衣宫之人看了一眼独孤朝寒,那眼神中似乎包含着深意,却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别紧张,只是字面意思罢了。” 他们突然转身,毫不犹豫地朝帐中冲去。 动作迅猛如虎,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 城暮寒和独孤朝寒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不好,蝉衣宫这次的目标,是南岳筝! 看着蝉衣宫之人,挥舞着寒光闪闪的兵刃,如恶狼般冲向自己原身的那瞬间,独孤朝寒只觉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停滞了。 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定那惊心动魄的一幕,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绝望,整个人如同落入冰窖。 如果原身被他们毁了,我就再不可能恢复原状了! 独孤朝寒在心中狂吼着,这想法如同一道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开。 就算今日被城暮寒识破身份,也不能让蝉衣宫之人得手! 她在心底暗暗发誓,紧咬的牙关咯咯作响。 一把闪烁着寒芒的大刀,直挺挺朝南岳筝头顶砍去! 那刀势凌厉,带着必杀的决心。 独孤朝寒目眦欲裂,她不顾一切,正要出手,可城暮寒却如闪电一般先一步冲了上去。 城暮寒的身影快如疾风,带起一阵衣袂飘动的声响。 尽管身上的伤势,让他每动一下都牵扯着剧痛,但他的步伐却没有丝毫的迟疑。 他手中的剑在瞬间出鞘,剑身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银色的弧线,迎向那致命的长刀。 独孤朝寒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紧张地盯着城暮寒的背影,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而不自知。 城暮寒受伤太重,他能保护得了我的原身吗? 独孤朝寒的内心充满了担忧和焦虑,目光紧紧跟随着城暮寒的身影,心脏抑制不住地狂跳起来。 她的脑海中思绪如乱麻般交织。 如果不能,我还是必须出手,就算被他发觉也得出手保护原身! 独孤朝寒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仿佛随时都准备冲出去。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蝉衣宫众人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犹如饿狼般,朝南岳筝冲去。 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孔,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独孤朝瞳孔急剧收缩,心脏疯狂地跳动着,仿佛要从胸腔中蹦出。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不再犹豫,身形如电般冲了出去。 她的身姿矫健,衣袂飘飘,宛如一道迅疾的闪电。 然而,就在她正欲出手的瞬间,却冷不丁被城暮寒一把推开。 独孤朝寒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推,弄得措手不及。 她的身体失去了平衡,向后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 城暮寒怒吼道:“你还过来做什么?快跑,尽可能离着远点!” 他的声音沙哑却充满力量,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说完,他便拖着那重伤的身体,义无反顾地朝着蝉衣宫众人冲了过去。 他的身影在刀光剑影中显得有些摇晃,但每一次出手都带着决绝的气势。 鲜血不断从他的伤口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衫,可他的眼神依旧坚定,手中的剑挥舞得虎虎生风,试图阻挡住敌人的进攻。 独孤朝寒咬着牙略思索了一阵,还是决定跑出军帐。 她一边狂奔,一边大喊:“快来人,蝉衣宫偷袭-------” 独孤朝寒慌乱的尖叫声,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很快,四面八方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和呼喊声,援兵们如潮水般涌来。 “蝉衣宫偷袭--------” “快!集合--------” 众兵卒手持兵刃,迅速朝着军帐的方向聚拢。 他们的脚步声整齐而沉重,扬起一片尘土。 人潮如汹涌的黑色海浪,迅速围住了军帐,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 军帐中传来一阵阵激烈的厮杀声,那声音犹如汹涌的波涛,撞击着每个人的心房。 金属的碰撞声、喊叫声和喘息声交织在一起,让人毛骨悚然。 下一秒,整个军帐忽然爆开,一道巨大的冲击波向四周扩散开来。 尘土飞扬,遮天蔽日,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只见城暮寒像只暴怒的狮子,双目圆睁,眼神中喷射着怒火。 他浑身浴血,却依然死死挡在南岳筝面前,身姿挺拔如山,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堡垒。 他的衣衫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色,伤口不断有鲜血涌出,但他手中的剑,却依旧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凌厉的杀意! 蝉衣宫众人面对重伤,还把他们逼入下风的城暮寒,不禁背脊发凉。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原本的嚣张气焰此刻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看四周,源源不断的兵卒如潮水般涌来,将他们团团包围。 兵卒们个个神情肃穆,手持兵刃,严阵以待。 他们的队列整齐有序,散发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阳光透过飞扬的尘土,照在他们的铠甲和兵刃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犹如一片钢铁的森林。 城暮寒面无表情,他的脸上溅满了敌人的鲜血,却更增添了几分冷酷和威严。 他冷冷道:“只要我在,你们别想伤岳筝一根手指!” 原本陷入危机的蝉衣宫众人,此时却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肆无忌惮地笑出了声。 那笑声在这充满血腥和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让人毛骨悚然。 “城大将军,谁说我们的目标是女帝南岳筝了?” 第67章 她被蝉衣宫抓走了 “城大将军,谁说我们的目标是女帝南岳筝了?” 城暮寒面色大变,他的瞳孔急剧收缩,脸上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 风似乎在这一刻停滞了,飞扬的尘土缓缓落下。 城暮寒的身体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紧握着剑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指节泛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周围的兵卒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弄得一头雾水,他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哈哈哈哈--------” “真是榆木脑袋!” “你们又中计了!” 蝉衣宫众人的笑声愈发张狂,仿佛在欣赏城暮寒的失态和慌乱。 “啊啊啊---------” 独孤朝寒的尖叫声犹如一把利剑,瞬间划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城暮寒听到这声尖叫,心头猛地一颤,迅速转头看去。 只见独孤朝寒脚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散发着诡异光芒的传送阵,那光芒幽蓝深邃,仿佛通往无尽的黑暗深渊。 阵法中,毫无预兆地伸出一只苍白、枯瘦的手,那手指如铁钳一般,死死抓住了独孤朝寒的脚。 独孤朝寒拼命地挣扎着,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试图抓住什么来阻止自己被拖下去。 周边的兵卒们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他们的眼神还带着刚刚的惊愕和茫然。 一切发生得如此之快,快到让人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就在这短短几秒钟内,独孤朝寒就这样消失在了阵法中,那光芒也随之黯淡下去,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只留下一片空荡荡的地面,和难以置信的众人。 城暮寒愤怒又震惊,他冲到独孤朝寒消失的地方,狠狠地用剑砍向地面! 铛铛铛--------- 剑刃狠狠撞击地面,发出一阵巨响。 城暮寒怒目瞪圆,那双眼好似要喷出火来,他忽然抬起头来,瞪着面前的蝉衣宫众人,怒喝道:“假意对岳筝出手,原来你们的目标,一直都是独孤朝寒!” 他的声音如滚滚惊雷,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颤抖起来。 蝉衣宫众人中为首的那人,脸上挂着一丝得意又阴毒的笑,语气中满是嘲讽,道:“城将军,你发现得太晚了。” 城暮寒紧握着手中的剑,手臂上青筋暴起,那剑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芒,仿佛迫不及待要饮敌人的血,喝道:“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老实交代把她抓哪去了?别逼我撬开你们的嘴!” “想撬开我们的嘴,你要是能做到,尽管来试试!” 城暮寒目光一凛,手中长剑抬起,直指蝉衣宫众人。 “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的嘴硬,还是我的剑硬!” 然而,下一秒,蝉衣宫众人的脸色突然变得极为痛苦,他们的五官扭曲在一起,紧接着齐齐口吐黑血。 “噗--------” 那为首之人咧开一张满是黑血的嘴巴,大笑道:“蝉衣宫宫主,向你问好。” 说完这句话,他们就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生机,一个接着一个个,直挺挺地倒地。 “居然一起服毒自尽了!” “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全都死了,根本什么都问不出来。” 城暮寒看着一地尸身,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 他一双拳头捏得咔咔直响,关节处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苍白的颜色。 此时,统领们也匆匆从战场上赶回来了。 他们个个气喘吁吁,盔甲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真奇怪啊,蝉衣宫大军来势汹汹,可没打一下都忽然撤退了,这............” 其中一位统领一边说着,一边疑惑地皱起眉头。 当他们的目光落到这一堆蝉衣宫的人尸身,以及脸色铁青、双眼布满血丝的城暮寒身上时,只觉大事不妙。 城暮寒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呼吸急促而沉重,仿佛一头即将爆发的猛兽。 他们能感受到城暮寒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令人胆寒的怒气,仿佛随时都会将周围的一切吞噬。 统领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过了好一会儿,一位较为年长的统领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轻声说道:“将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城暮寒咬牙切齿道:“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正面交锋,而是抓走独孤朝寒!” 统领们闻言,皆是一惊。 一统领紧皱着眉头,一脸困惑地说道:“独孤朝寒只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对蝉衣宫没有任何威胁,他们为何要不惜动用千军万马调虎离山,又牺牲这么多人来抓她?” 城暮寒站在原地,回想着独孤朝寒以往所有可疑行为,若有所思。 他望向远处,目光深邃而凝重,缓缓道:“我也很想知道原因。” 城暮寒站在那一片狼藉之中,紧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困惑与思索,百思不得其解地喃喃自语道:“蝉衣宫大费周章,就是为了活捉独孤朝寒,短时间内不会杀她,我们还有时间救回她,只有把她救回来,才能弄清楚蝉衣宫反常行为的真相。”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场地中飘荡,既像是在坚定地说给身后的众人听,试图给他们注入一丝希望与决心,又仿佛是在喃喃自语,试图说服自己那颗焦虑不安的心。 城暮寒无意识地用手摩挲着剑柄,一会儿看看地上的血迹和凌乱的兵器,一会儿又望向远处蝉衣宫离去的方向,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独孤朝寒,明明只是一个身体虚弱的深宅小姐,身上怎么会藏有这么多秘密? 身后的统领们围在他的周围,个个面色凝重,紧抿着嘴唇。 “去蝉衣宫,把独孤朝寒救回来!” 城暮寒声音坚定,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誓言。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眼神中重新燃起了斗志的火焰。 “是---------” 第68章 蝉衣宫宫主 独孤朝寒只觉双脚被一股巨大且冰冷的力量紧紧抓住,那股力量蛮横地将她拖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在飞速旋转,令她头晕目眩。 再一回神,她发现自己已置身于一座古色古香的大殿之中。 这座大殿弥漫着一股陈旧而神秘的气息,四周的墙壁上雕刻着奇异而诡谲的图案,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禁忌的故事。 黯淡的光线,从高处狭小的窗棂中艰难地挤进来,形成一道道迷蒙的光柱,尘埃在其中无序地飞舞。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寂静得让人感到压抑。 大殿高处,坐着一个裹着黑色斗篷的女人。 那黑色的斗篷如暗夜的阴影,将她的身形完全笼罩其中,看不清面容。 她虽然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却散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威压。 独孤朝寒的心跳在这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下都仿佛重锤击鼓。 她试图看清那女人的模样,却只能看到黑暗中隐隐闪烁的两点寒芒,像是那女人的眼睛,冷漠、深邃且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整个大殿仿佛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所禁锢,独孤朝寒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每一口气息都带着深深的恐惧和不安。 即使在这种诡异而危险的状况下,独孤朝寒还是没有因此慌了神。 她挺直了脊梁,目光坚定而冷静,只冷声道:“这里就是蝉衣宫吧,说吧,这么费力抓我来,到底想做什么!?” 独孤朝寒脚下的法阵光芒渐渐消失,一道人影如鬼魅般悄然出现。 那人影微微躬身,语气恭敬道:“禀告宫主,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独孤朝寒抓来了。” 独孤朝寒双目微眯,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她深吸一口气,惊道:“你就是蝉衣宫宫主!” 独孤朝寒紧紧盯着高处坐着的女人,心中虽有惊讶,但更多的是警惕。 独孤朝寒的视线一刻,也未曾从那女人身上移开,试图从那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中,找到一丝破绽或线索。 而那蝉衣宫宫主依旧沉默不语,只是那两点寒芒般的目光似乎更加冰冷,直直地射向独孤朝寒,仿佛要将她的灵魂看穿。 “宫主千尊之躯,岂容你放肆,还不快跪下!” 那人话音刚落,独孤朝寒仰头冷笑一声,笑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只见她眼神一凛,手中瞬间凝成一道璀璨的光剑,那光芒耀眼夺目,仿佛能将这黑暗的大殿照亮。 她的动作快如闪电,毫不犹豫地向前一挥,光剑瞬间刺穿了那人的咽喉! 鲜血喷涌而出,那人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瞪大了双眼,轰然倒地。 “我乃女帝南岳筝,又岂容你放肆?!” 独孤朝寒的声音如洪钟大吕,响彻整个大殿。 她挺直了身躯,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与霸气。 独孤朝寒目光如炬,直至盯着高处的蝉衣宫宫主,仿佛向她宣告自己的不可侵犯。 周身灵力波动,如汹涌的波涛,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周围的空气。 蝉衣宫宫主也不禁为之一震,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似乎也有了一丝动摇。 而独孤朝寒却依旧傲然而立,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让人敬畏。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在这寂静的大殿中突兀地响起,蝉衣宫宫主缓缓抬起双手,有节奏地鼓起了掌。 那掌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一种莫名的诡异。 “不愧是南岳筝,不枉我费这么多心思,用引魂出窍将你的灵魂放在独孤朝寒的体内。” 蝉衣宫宫主的声音从那黑色的斗篷下传出,低沉而沙哑,仿佛来自九幽深渊。 独孤朝寒紧紧地盯着她,眼神中虽然充满了疑惑和警惕。但还有一股熟悉感莫名涌起,如潮水般在心底蔓延。 她的目光犀利而专注,不放过宫主身上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或表情,过了好半天,才道:“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独孤朝寒皱起眉头,努力在记忆的深处搜寻着与眼前这个神秘女人相关的线索。 大殿中的气氛愈发凝重,那若有若无的烛光在风中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显得扭曲而怪诞。 独孤朝寒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的心在胸腔中急速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这个女人,绝对见过! 蝉衣宫宫主微微动了动身子,黑色的斗篷随之轻轻摆动,却依旧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她没有立刻回答南岳筝的问题,而是沉默着,仿佛在享受着这片刻的僵持和南岳筝的困惑。 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变得黏稠起来,让人感到压抑和窒息。 独孤朝寒的手心渐渐渗出汗水,她紧紧握着手中的光剑,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独孤朝寒出声,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 “你不说话,难道你害怕我认出你?” 她的眼神愈发锐利,紧紧盯着蝉衣宫宫主,试图从她的反应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蝉衣宫宫主身子微微一颤,这一颤极其细微,却没能逃过南岳筝的眼睛。 紧接着,她缓缓伸出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呼呼呼-------- 那一瞬,阴风大作。 下一秒,只听得一阵衣袂飘动的声响传来,如同疾风骤雨般不绝于耳。 大殿的四面八方,涌出各种各样蝉衣宫高手。 他们的身影如鬼魅般迅速移动,瞬间将独孤朝寒团团包围! 这些高手个个面容冷峻,眼神凌厉如刀,手中各式各样的武器,纷纷指向中央的独孤朝寒。 那一双双眼睛死死盯着独孤朝寒,仿佛要将她的灵魂穿透。 他们如刀子般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杀意和警告,仿佛在无声地告诉她,不要轻举妄动。 独孤朝寒的心跳陡然加快,却还是不动如山,她目光坚定地扫视着周围的敌人。 她手中的光剑微微颤抖,光芒在这众多强敌的压迫下愈发刺眼。 “南岳筝,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如果拒绝...........” “我拒绝。” 大殿中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紧张到了极点。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质,让人感到无比的压抑和沉重。 第69章 要不我去告诉城暮寒? 蝉衣宫宫主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幽幽响起,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南岳筝,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如果拒绝...........” 独孤朝寒毫不犹豫地回答,坚定的声音在殿中回荡。 “我拒绝。” 蝉衣宫宫主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在这种情况下,还会拒绝的如此干脆。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转而怒喝:“南岳筝!” 这一声怒喝仿佛炸雷一般在大殿中回响,震得人的耳膜嗡嗡作响。 随着蝉衣宫宫主这一声怒喝,四周蝉衣宫高手身子一颤,手中兵刃离独孤朝寒又近了一些。 那锋利的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寒光,仿佛下一秒就要刺入独孤朝寒的身体。 然而,独孤朝寒却丝毫不惧,她甚至看也不看近在咫尺的刀刃一眼,只直勾勾看着高处的蝉衣宫宫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蝉衣宫宫主怒目圆睁,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被她的拒绝激怒到了极点。 而众人死死盯着被独孤朝寒,但手中的兵刃却不敢有丝毫放松。 只见独孤朝寒手腕轻轻一转,掌中那璀璨夺目的光剑瞬间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轻松好像被包围的是蝉衣宫宫主一样。 蝉衣宫宫主怒目圆睁,那张被黑色斗篷阴影遮住的脸仿佛能喷出火来。 她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在大殿之中:“你搞清楚状况!居然还收回了武器,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吗?” 她的怒吼带着强大的风压,震得殿内的烛火疯狂摇曳,几近熄灭。 整个大殿都被她的怒火所笼罩,仿佛空气都变得灼热而沉重。 此时,周围的蝉衣宫高手们都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宫主的怒火会波及到自己。 “你之前有很多机会能杀我,但都没有下手,我还真不信你现在会要我的命。” “你.........” 蝉衣宫宫主被她戳中心思,无可奈何地叹出一口气,道:“我确实不想要你的命,我抓你来,就是为了让你帮我完成那件事。” “虽然我不会帮你,但你可以说来听听。” 独孤朝寒随手摆弄着自己的发丝,那坦然轻松的样子,仿佛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高手如同虚设。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也停滞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蝉衣宫宫主开口。 “我想让你帮我,开拓天下所有人的灵脉!” 蝉衣宫宫主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 独孤朝寒愣住了,短暂的惊愕之后,是无法遏制的愤怒。 她眼神一凛,随手凝出一把光剑,毫不犹豫地扔向蝉衣宫宫主。 那光剑如流星般划过,直朝蝉衣宫宫主门面飞去! 一道人影,如闪电般飞身挡在蝉衣宫宫主面前。 他双手急速舞动,一道璀璨的光盾瞬间在身前凝成。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光剑与光盾碰撞在一起,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强大的冲击力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颤。 众人纷纷行动起来,双手舞动,凝成各种各样的武器。 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光芒交错,直指独孤朝寒。 “大胆!竟敢偷袭宫主,真不想要命了吗?” 一名高手怒声喝道,他的脸庞因愤怒而扭曲,眼中燃烧着怒火。 蝉衣宫宫主目光一沉,冷声道:“你最好认清事实,不要跟我硬碰硬,独孤朝寒的身体孱弱,你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无敌的南岳筝。” 随着她话音一落,整个大殿的气氛更加剑拔弩张,仿佛一触即发。 独孤朝寒咬着牙,怒视着眼前的众人。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呼吸急促,喝道:“所以你大费周章,让我的灵魂附身在独孤朝寒身上,就是为了削弱我的战斗力,威胁我帮你开拓天下人的灵脉!?” 她的声音带着愤怒的颤抖,在这空旷的大殿中回响,震得墙壁似乎都微微颤抖。 “没错,你是先天灵脉最强之人,这件事只要你配合,就一定能做到。” 蝉衣宫宫主的声音依旧冷漠,仿佛在陈述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 “我说过了,我拒绝!” 独孤朝寒紧咬银牙,双手因为愤怒而紧紧握成拳头,骨节泛白。 蝉衣宫宫主轻轻一笑,道:“我记得城将军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要不要当个好人告诉他呢?” “你敢威胁我!?” “算是吧。” 大殿仿佛被愤怒和紧张填满,烛光在这压抑的氛围中显得更加昏暗。 独孤朝寒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努力克制着内心即将爆发的怒火。 “开拓灵脉是很危险的事,更何况,你知不知道如果所有人都觉醒灵脉,这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吗?” “南岳筝,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这件事情,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件事你做还是不做?” 蝉衣宫宫主的语气强硬而决绝,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你,休,想!” 独孤朝寒怒喝一声,她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那好啊,我便去见见城将军,相信他会对我要说的话很感兴趣。” 蝉衣宫宫主的声音悠悠传来,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你敢!” 独孤朝寒再次怒吼,声音几乎要将大殿的屋顶掀翻。 她的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整个人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狮子。 烛光在愤怒的气流中摇曳不定,映照出众人凝重而充满杀意的脸庞。 “一朝女帝变成了任人宰割的深宅小姐,不知到时你身份暴露,会有多少昔日仇家想要你的命呢。与利益相比起来,一点情谊算个什么。或许,城将军也会为了利益,而出卖你,你说对吗,女帝陛下?” 寂静笼罩着大殿,只有独孤朝寒粗重的喘息声和蝉衣宫宫主轻微的衣袂飘动声。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南岳筝,这件事,你做还是不做!?” 独孤朝寒瞪着高处的蝉衣宫宫主,嘴唇也被她咬的发白。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宫主,城暮寒带领大军来势汹汹,说让我们把独孤朝寒交出来!” 一蝉衣宫探子急匆匆地跑进大殿,单膝跪地,声音颤抖着禀报。 虽然城暮寒是来救她的,但独孤朝寒却背后发凉,只感觉大事不妙。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城暮寒来到这里,万一蝉衣宫宫主把真相告诉他怎么办!? 更何况,我的原身还在城暮寒手上,如果他为了利益而出卖我,我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蝉衣宫宫主闻言,仰头大笑起来:“真是天助我也呀,正好我想找城暮寒聊天,他就来了。” 她的笑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几分癫狂和得意。 独孤朝寒心急如焚,目光时不时投向殿外。 蝉衣宫宫主则双手抱胸,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而那些原本围着独孤朝寒的高手们,听到这个消息后,也开始交头接耳,神色中既有紧张,又有对即将到来战斗的兴奋。 殿外,隐约传来大军的呼喊声和兵器的碰撞声,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席卷而来。 第70章 好熟悉,她到底是谁? “宫主,城暮寒带领前线大军来势汹汹,已经攻破了我们前方守卫!” 又一名蝉衣宫探子急匆匆地奔进大殿,单膝跪地禀报。 他满身是血,尖锐的声音不断颤抖着。 “那还愣着干嘛,还不去增援?” “是,宫主--------” 蝉衣宫众人应声道,连忙起身,匆匆转身离去。 随着他们的离开,原本挤满大殿的人潮如潮水般迅速褪去,只留下独孤朝寒和蝉衣宫宫主两人。 两人各自伫立在原地。 微弱的烛光在空荡荡的大殿中摇曳不定,将两人的身影拉长又缩短。 蝉衣宫宫主那黑色的斗篷,随着她的动作飘动,仿佛一团即将爆发的风暴。 偶尔有风从殿外吹进,吹拂着两人的衣角,发出轻微的簌簌声,更增添了这紧张氛围中的一丝诡异。 独孤朝寒站在原地,愁容满面,那紧蹙的眉头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蝉衣宫宫主看着她,轻轻一笑,道:“开心点啊,城暮寒可是来救你的。” 独孤朝寒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燃着怒火的双眼,狠狠瞪着蝉衣宫宫主。 蝉衣宫宫主却丝毫不在意这充满敌意的目光,道:“行了,你也别瞪着我了,自己选吧,到底是你帮我开拓灵脉,还是我去将你的真实身份告诉城暮寒?” 独孤朝寒沉默着,缓缓走上前几步。 她的眼神始终紧盯着蝉衣宫宫主,那目光中的坚定未曾有丝毫动摇。 微弱的烛光映照着她的脸庞,勾勒出她那刚毅的轮廓。 蝉衣宫宫主微微眯起眼睛,警惕地注视着独孤朝寒的一举一动。 独孤朝寒沉稳而坚决的脚步声,一下一下,敲打着在场两人的心房。 蝉衣宫宫主原本还坐在高位之上,心感不妙的她,忽然站起身来。 她的动作迅猛而突兀,带起一阵劲风,喝道:“南岳筝,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独孤朝寒在她下方缓缓停下脚步,脸上毫无惧色,道:“好啊,我答应你。” 蝉衣宫宫主闻言吃了一惊,脸上闪过一丝意外之色。 但很快,她就转而恢复平静,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独孤朝寒忽然飞身跃起。 她的身姿犹如一只矫健的雄鹰,瞬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和力量。 只见她手呈爪状,朝着蒙着蝉衣宫宫主容貌的斗篷狠狠抓来! 不好,她靠近我的目的,是为了扯下我的面罩! 蝉衣宫宫主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 独孤朝寒的手如闪电般迅速逼近,眼看就要揭开那神秘的斗篷! 千钧一发之际,蝉衣宫宫主瞳孔猛地一缩,她迅速抬起双臂。 她的动作虽迅猛,却又带着几分仓促和狼狈。 独孤朝寒那凌厉的爪风呼啸而至,带着破竹之势。 当她的手触碰到蝉衣宫宫主的手臂时,只听得“呲啦”一声,宫主手臂上的衣衫瞬间破碎! 那破碎的布条在风中胡乱飞舞,如同破碎的蝶翼。 几乎是同一瞬间,独孤朝寒尖锐的指甲在宫主的皮肤上划过,留下了几道深深的血痕。 那血痕触目惊心,鲜血瞬间涌出,顺着手臂流淌而下,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绽放出一朵朵猩红的花。 蝉衣宫宫主痛得闷哼一声,额头上瞬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那一瞬间的交锋仿佛定格,时间仿佛也为之停滞。 微弱的烛光在风中颤抖,将两人僵持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形成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 蝉衣宫宫主被逼的一连退后了好几步,她的脚步略显踉跄,脸上满是惊怒之色。 她颤抖地摸着自己涌出鲜血的手臂,咬牙切齿道:“用独孤朝寒这么孱弱的身子,居然都有这能耐?” 独孤朝寒手一甩,将手上抓破的衣衫碎片狠狠地甩开,厉声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谁!?” 话音未落,独孤朝寒再次发难。 她双手快速结印,周身灵力瞬间暴动起来,化作一道道璀璨的光芒向蝉衣宫宫主席卷而去。 那光芒犹如实质,所过之处,空气都发出“滋滋”的声响! 蝉衣宫宫主也不甘示弱,她冷哼一声,双臂一展,黑色的斗篷猎猎作响。 一股强大的灵力从她体内喷涌而出,在身前形成一道厚重的灵力护盾。 独孤朝寒发出的光芒撞击在护盾上,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和巨大的冲击力,整个大殿都为之颤抖! 蝉衣宫宫主双手舞动,灵力在她的指尖凝聚成无数尖锐的冰刺,向着独孤朝寒飞射而去。 独孤朝寒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避开冰刺的攻击,同时双手合十,一道炽热的火焰从她手中升腾而起,瞬间将那些冰刺化为水汽。 两人你来我往,灵力相互碰撞,激荡出层层涟漪。 大殿中的桌椅、摆设在这强大的力量冲击下纷纷破碎,化作齑粉。 独孤朝寒看着面前灵力波动,迎战的蝉衣宫宫主,只感觉那股熟悉之意愈发浓重。 她深吸一口气,道:“虽然不及原身的威力,但对付你,也足够了!” 下一秒,独孤朝寒身上灵力光芒大盛,她飞身而起,双掌推出,一道巨大的灵力掌印呼啸而出,直逼蝉衣宫宫主。 蝉衣宫宫主脸色凝重,双手快速交叉,一道黑色的光芒从她身上爆发出来,与那灵力掌印狠狠相撞! 轰-------- 一声巨响后,整个大殿仿佛要崩塌一般,尘烟弥漫,让人看不清两人的身影。 忽然,一阵脚步声从背后传来,那声音在这激烈打斗的余波中显得格外清晰。 独孤朝寒心头一动,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只见城暮寒的人影在昏暗的通道中晃动,正朝着这边飞速赶来。 第71章 蝉衣宫抓她的目的 两人强大的灵力如汹涌的巨浪相互冲击碰撞,爆发出的能量让大殿剧烈颤抖。 从殿顶开始,巨大的裂缝如狰狞的巨蟒蜿蜒而下,墙壁上的裂痕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来。 伴随着“咔咔”的巨响,大块大块的砖石从高处坠落,砸在地上扬起漫天的尘土,支撑大殿的立柱也开始摇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地面起伏不定,仿佛有一只巨兽在地下翻滚挣扎。 蝉衣宫宫主此时,也听到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猛地转头,就看见了城暮寒正急速赶来的身影。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满是惊恐和慌乱。 不妙啊,城暮寒不在前线,居然跑这来了,如果他和南岳筝联手,我占不到上风。 她正这么想着,却见独孤朝寒忽然收起灵力。 刚才还气势汹汹、周身灵力环绕的独孤朝寒,瞬间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量,身子一软,娇弱地靠向一旁的柱子,眼神变得楚楚可怜,仿佛真的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 城暮寒冲进大殿,他的目光快速扫过四周,看到独孤朝寒那“柔弱”的模样,心中一紧,立刻朝着她飞奔而去。 蝉衣宫宫主站在那摇摇欲坠的大殿中央,目光冷冷地看着带着一队兵马气势汹汹冲来的城暮寒。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阴狠,冷声道:“假意进攻蝉衣宫前方守卫,却偷袭后方,真有你的啊。” 她的声音在弥漫的尘土和混乱的碎石中显得格外清晰,却又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 城暮寒丝毫不为所动,他看着蝉衣宫宫主,轻轻一笑,道:“声东击西的法子,不止你蝉衣宫能用。” 城暮寒的目光紧紧锁住蝉衣宫宫主,忽然,他浓眉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蝉衣宫主闻言,心中一惊,慌忙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罩,确定没有破损,这才放心下来。 她的动作略显仓促,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尘土依旧飞扬,碎石不断掉落。 城暮寒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蝉衣宫宫主,似乎想要透过那层面罩看穿她的真实面目。 蝉衣宫宫主则微微侧过脸,避开城暮寒那犀利的目光,道:“我们不曾见过,是你记错了。” 城暮寒身后的兵卒严阵以待,死死盯着蝉衣功宫宫主,手中的兵器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寒光,随时准备迎接一场恶战。 大殿内弥漫着尘土,光线越发昏暗,城暮寒的身影在尘埃中若隐若现,城暮寒身上的战甲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那急促的步伐带起一阵风,吹得他的衣袂猎猎作响。 城暮寒如同一道闪电般迅猛地冲到前面,他张开双臂,将独孤朝寒紧紧护在身后。 他的双眼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对蝉衣宫宫主怒喝道:“你们几次三番抓她一个柔弱女子,到底有什么目的?” 蝉衣宫宫主听到城暮寒的话,先是一愣,随即看向自己手臂上方才被独孤朝寒抓伤的血痕。 她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道:“她?柔弱女子?” 独孤朝寒生怕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东西,心中大惊的同时,愈发用力装柔弱。 而城暮寒则纹丝不动,坚定地护着她,目光死死地盯着蝉衣宫宫主,仿佛只要她再有任何动作,就会立刻发起致命的攻击。 蝉衣宫宫主喘着粗气,黑色的斗篷在风中凌乱地舞动,她那被血痕点缀的手臂显得格外醒目。 周围的尘埃在她身周形成一层朦胧的雾霭,让她看起来更加阴森恐怖。 城暮寒目光如电,迅速环顾四周,那坚定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道:“现在大部分蝉衣宫人都在前线,我今天正好铲除你这妖妇!” 说着,他身后的众兵卒得到命令,个个手持兵刃,步伐整齐地向前迈进,瞬间将蝉衣宫宫主团团包围。 他们个个神情严肃,眼神中充满了战斗的决心,兵刃上闪烁着冰冷的寒芒。 蝉衣宫宫主却不慌不忙,她偏头看了独孤朝寒一眼,嘴角上扬,道:“如果你们杀了我,可就问不出我抓她的目的了。“ “等等,先别动手!“ 城暮寒立马出声叫停上前的兵卒。 那些正要动手的兵卒们立刻停下了脚步,城暮寒缓缓收回了护着独孤朝寒的手,看了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不好,如果这老妖婆对城暮寒说出真相,我就完了! 独孤朝寒看看城暮寒,又看看得意的蝉衣宫宫主,只感觉仿佛落入了冰窖。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脸上满是绝望和无助。 周围弥漫的尘土似乎都要将她掩埋,那冰冷的气息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心头。 城暮寒的双眼犹如燃烧着熊熊烈火,死死地盯着蝉衣宫宫主,那目光仿佛能将她洞穿。 他咬牙切齿地吼道:“蝉衣宫为什么抓她,说啊!” 蝉衣宫宫主却在此时故意卖起了关子,她慢悠悠地闭上了嘴,将目光转向独孤朝寒。 她戏谑又挑衅的目光落在独孤朝寒身上,缓缓开口道:“怎么样,要我说吗?” 独孤朝寒紧攥双拳,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颤抖的身子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你..........” 她的声音也在颤抖着,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城暮寒握紧了手中的剑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看看蝉衣宫宫主,又看看明显状态不对的独孤朝寒,呼吸急促而沉重,仿佛一头即将爆发的猛兽。 蝉衣宫宫主则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完全无视城暮寒和独孤朝寒的愤怒。 她微微仰着头,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似乎在享受着这种掌控局面的感觉。 独孤朝寒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她死死地盯着蝉衣宫宫主,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她撕碎。然而,她又清楚地知道,此时不能冲动行事。 “你说啊,到底为何抓她,是不是跟岳筝陷入沉睡之事有关!?” 第72章 她居然会武功? 城暮寒压制不住对真相的渴望,额角上青筋暴起,大喝道:“你说啊,到底为何抓她,是不是跟岳筝陷入沉睡之事有关!?” 独孤朝寒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连忙伸出双手,死死抓着城暮寒的手臂,嘶声道:“蝉衣宫宫主狡诈无比,她为了离间我们什么话都说的出来,夫君你可千万不能相信她!”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神中满是急切与哀求。 城暮寒低头看着独孤朝寒,脸色阴沉得可怕,目光中充满了怀疑和审视,他一把甩开独孤朝寒的手,道:“如果真是一面之词,我自然不会信,可你行为可疑,蝉衣宫三番几次不惜牺牲人马抓你,也是我亲眼所见的事实,你绝对不是无辜的人!” “不..........不是!这都是蝉衣宫宫主的诡计啊!” 城暮寒却不为所动,再次喝道:“你别想骗我,否则你怎么解释他们将你活捉来此,却不杀你?” 面对他的咄咄逼人,独孤朝寒这次却再也想不出合理的解释。 她无言以对,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灵魂,呆愣在原地。 蝉衣宫宫主看着争吵不休的他们,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双手抱在胸前,微微仰头,那黑色的斗篷在风中轻轻摆动,更增添了几分阴森的气息。 城暮寒的呼吸沉重而急促,他紧握着拳头,目光在独孤朝寒和蝉衣宫宫主之间来回移动。 “说啊,告诉我真相!” “哈哈哈哈--------” 蝉衣宫宫主不理会城暮寒嘶声力竭的质问,仰头狂笑起来,转而看向独孤朝寒,道:“别看城暮寒现在护着你,等他知道真相,说不准会对你刀剑相向也说不定。” “住嘴!” 独孤朝寒怒声喝道,声音中满是愤怒与惊恐。 “或者,你答应我方才的要求,我们一起联手杀了城暮寒他们,这样你的秘密就不会泄露了。” 蝉衣宫宫主越发得意,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城暮寒听到这话,看向独孤朝寒的眼神越发冰冷,仿佛能将人冻僵。 “她说什么?你与她联手杀了我!?” “你说我这个提议是不是很好呢,南........” 就在蝉衣宫宫主在喊出她名字的千钧一发之际,独孤朝寒一声大喝,掩盖了过去。 “给我闭嘴!” 下一秒,她的身形暴起,速度快如闪电。 只见她右掌挥出,带着凌厉的风声劈下,空气都被这股力量挤压得发出“呜呜”的声响。 蝉衣宫宫主的笑声戛然而止,倒吸了一口凉气。 城暮寒也被独孤朝寒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一双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 独孤朝寒的脸庞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那掌风呼啸着,带着她所有的愤怒和急切,直直地朝着蝉衣宫宫主袭去! 她心急如焚,眼中的怒火燃烧到了极致,再也顾不得其他。 只见她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如燕般飞身跃起。她的衣衫在风中烈烈作响,发丝飞扬,脸上满是决然之色。 灵力在掌心迅速汇聚,形成一团璀璨的光芒。 随着她一声怒喝,带着全身的力量朝着蝉衣宫宫主狠狠劈下! 蝉衣宫宫主也不甘示弱,她双手快速舞动,调动周身的灵力,在身前形成一道坚实的护盾。 当独孤朝寒的掌力与蝉衣宫宫主的灵力护盾相撞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以碰撞点为中心,向四周爆发开来。 轰------- 一声巨响震耳欲聋,整个大殿剧烈颤抖起来。 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墙壁此刻更是不堪重负,大块的砖石纷纷脱落,砸向地面。殿顶的横梁发出“嘎吱嘎吱”的痛苦呻吟,仿佛随时都会断裂崩塌。 地面上出现了一道道深深的裂缝,迅速蔓延开来。殿中的桌椅陈设被强大的冲击力掀翻,在空中破碎成无数碎片。 城暮寒望着独孤朝寒那灵力暴动的背影,一时间竟然愣住了,独孤朝寒的背影被汹涌的灵力环绕,光芒闪烁不定,让他有些恍惚。 独孤朝寒双眼死死地瞪着面前的蝉衣宫宫主,压低声音,那声音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咬牙切齿道:“给我管住你的嘴,不然我杀了你!” “你现在的身体太过孱弱,如果你敢发挥全部实力,这具身体一定会不堪重负,爆体而亡,而你和真正的独孤朝寒都会死!” 蝉衣宫宫主的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语气中满是威胁。 “你.........” 就在这时,城暮寒忽然冲了过来。 他的速度极快,如同一道闪电划过。他一把拉住独孤朝寒的手臂,力气大得让她一个踉跄。 “快走,这座宫殿要塌了!” 宫殿的颤抖愈发剧烈,头顶不断有巨大的石块掉落。墙壁上的裂缝迅速扩大,发出令人胆寒的“咔咔”声。 城暮寒紧紧拉着独孤朝寒,奋力朝着出口的方向奔去。 四周不断有砖石崩塌的声音响起,仿佛末日的钟声敲响。城暮寒护着独孤朝寒,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掉落的石块。 独孤朝寒望着面前护着她一路狂奔,为她挡住了不断掉落的碎石的城暮寒,眼神中流露出一阵无奈。 独孤朝寒很清楚,一旦脱离了眼前的危险,他必然会追问自己武功和灵力的事情。 这次,好像真的糊弄不过去了。 城暮寒一边奋力奔跑,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他的心中同样思绪翻涌,刚才看到独孤朝寒进攻蝉衣宫宫主时,展现出的武功和灵力,让他的内心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他们的脚步声在摇摇欲坠的宫殿中回响,与不断崩塌的声响交织在一起。 独孤朝寒感受着城暮寒有力的手臂紧紧拉着自己,心中的无奈愈发沉重。 蝉衣宫宫主看着他们逃走的背影,并没有追上去的打算。 她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罩,道:“城暮寒,南岳筝,没想到我都裹成这样了,还能被你们察觉出不对劲。不过,来日方长,在这片战场,我们很快会再次见面的。” 第73章 编不出借口了?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从背后传来,仿佛整个天地都在这一刻崩塌。 刚从宫殿跑出的城暮寒和独孤朝寒,不禁回头望去。 硕大的宫殿轰然坍塌,那巨大的冲击力让脚下的大地都为之颤抖。 大块大块的砖石、断裂的梁柱如暴雨般坠落,扬起的滚滚灰尘瞬间形成了一道遮天蔽日的灰幕。 一同进去的兵卒们那绝望挣扎的人影晃动,眨眼间,被淹没在这毁灭的巨响中,他们没能跑出来,被永远地掩埋在了这片废墟之下。 城暮寒和独孤朝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们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汗水如雨般洒落。 两人的脸上满是尘土和疲惫,眼神中还残留着刚刚死里逃生的惊恐。 他们呆呆地看着那碎石砸落激起的滚滚灰尘,那翻腾的烟尘犹如一只巨大的怪兽,张牙舞爪地向他们扑来。 尽管已经远离了坍塌的核心区域,但那惊心动魄的景象依然让他们心有余悸。 城暮寒的双手微微颤抖,他紧咬着牙关,心中充满了对未能救出兵卒的愧疚,但目光一落在独孤朝寒身上,脸色立马沉了下去。 独孤朝寒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波澜。 然而,当她抬起头,却发现城暮寒正死死地盯着她,那目光犹如两道利剑,仿佛要将她的灵魂看穿。 城暮寒双目中充满了疑惑、震惊和愤怒,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你会武功,还拥有灵力?” 城暮寒的声音低沉而压抑,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砸在独孤朝寒的心上。 独孤朝寒的心头猛地一颤,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发出一阵微弱的声音:“我.........” 周围呼啸的风声似乎都停滞了,只剩下他们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独孤朝寒不敢直视城暮寒的目光,她的眼神闪躲着,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刚刚为了阻止蝉衣宫宫主说出我的名字,情急之下对她出手,被城暮寒看见了,这我还怎么糊弄啊!? 城暮寒向前迈了一步,他高大的身影笼罩着独孤朝寒,让她感到一阵无形的压力。 “说!为什么一直瞒着我?” 独孤朝寒一时之间呆立在原地,嘴巴微张,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大脑飞速运转,正斟酌着如何编造一个能糊弄过去的借口。 只听城暮寒冷笑一声,道:“又在思考要如何糊弄我了?”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独孤朝寒心头一紧的同时,也计上心头,连忙说道:“我生来身体孱弱,母亲生前传我武功,也是希望我习武强身健体。” “那你之前为何什么都不说?” 独孤朝寒微微仰起头,强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但声音却不自觉地有些颤抖,道:“你又没问。” “你..........” 城暮寒被她这一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我一个姑娘家,嫁做人妇后,自当贤良淑德,温柔贤惠,难不成要整天舞刀弄棒?” 城暮寒紧握着拳头,关节处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死死地盯着独孤朝寒,仿佛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破绽。 着丫头真厉害,这样的情况,居然都能想出合理的说辞。 城暮寒的声音低沉而严厉,犹如闷雷在空气中炸开,道:“那你的灵力是怎么回事?” 独孤朝寒赶忙开口解释,她的眼神有些慌乱,却努力保持着镇定,道:“这些天蝉衣宫一直对我不怀好意,我非常害怕,想保护自己,就试着打通灵脉,没想到一下就成功了。” 她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城暮寒,接着道:“本来想告诉你,可是我们一见面就吵架,这才一直没说。” 城暮寒依旧死死盯着她,许久之后,才冷冷道:“又是这滴水不漏的说辞。”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审视,仿佛要将独孤朝寒的内心看穿。 独孤朝寒装出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她的眼眶迅速泛红,紧接着,双手捂住脸,肩膀开始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哭泣。 “呜呜呜,那是我本来就没什么瞒着你的事情,是你一天到晚疑神疑鬼。” 独孤朝寒试图挤出眼泪,故意将脸埋进双手里抽泣。她的抽泣声断断续续,听起来格外凄惨。 她装模作样的哭了一阵,见城暮寒不说话,就偷偷透过手指缝,小心翼翼地偷看他的反应。 城暮寒看着她,忽然开口,打破了短暂的平静,问道:“那刚刚蝉衣宫宫主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独孤朝寒眼神闪躲,不敢与城暮寒对视,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道:“不知道啊。” “你别装傻,方才她明明是用什么在威胁你就范,还说要一起联手杀了我!” 城暮寒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影笼罩着独孤朝寒,他的表情愈发严肃,声音也愈发严厉。 这下,独孤朝寒彻底慌了神,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再次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可思绪却像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独孤朝寒低垂着头,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可恶,那老妖婆虽然没有直接对他说出真相,但那番话,肯定还是引起了他的疑心。 完了,这根本解释不清啊! 独孤朝寒不知该如何打破这僵局,只能沉默。 “哟,这次想不出糊弄我的说辞了?” 城暮寒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的耐心在一点点被消磨殆尽。 “独孤朝寒,你若是真的想不出糊弄我的说辞,那便跟我说实话吧。” 第74章 她好像岳筝啊! 城暮寒看着她,面无表情冷冷开口:“独孤朝寒,你若是真的想不出糊弄的说辞,那便跟我说实话吧。” 独孤朝寒紧咬着嘴唇,依旧选择了沉默。 她的双手在身侧不自觉地攥紧,内心此刻犹如翻江倒海,愤怒和无奈交织在一起。 她此时,已经在心里把蝉衣宫宫主骂了几百遍。 这个可恶的老妖婆,威胁要说出我的真实身份,还故意跟城暮寒说出那种话,把我置于如此艰难的境地! 独孤朝寒欲哭无泪,只感觉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模糊起来,只有城暮寒那充满压迫感的身影清晰无比。 城暮寒死死盯着她,沉声道:“不管你要考虑多久,我都等你。” 没办法,这次不说点实话,是真的糊弄不过去了。 独孤朝寒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她有气无力地抬起头,深吸一口气,道:“我..........我不能说,但我保证我没有想害任何人。” 她脸上写满了无奈,但眼神清澈而真诚,仿佛在恳求城暮寒能够相信她。 城暮寒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凝视着独孤朝寒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 但独孤朝寒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那坚定的目光,让城暮寒一时间也有些犹豫。 城暮寒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语气中满是急切与不解,道:“既然没有想害任何人,那为何不能说?” 独孤朝寒深吸了一口气,如实道:“因为此事关我和另一个无辜姑娘的性命,如果有半分差池,我们两人都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我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城暮寒听到她的回答,目光越发深邃。 他看着面前独孤朝寒,恍惚之间,不知为何竟将她错看成了南岳筝! 她的脸,和那时南岳筝忽然苏醒,说她只相信自己,不相信任何人的画面相重合。 城暮寒看着她,不禁有些出神。 怎么回事? 明明她们长的完全不像,为何那瞬间我竟然会在独孤朝寒的身上,看见了岳筝的影子? 他看着她,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 独孤朝寒见他盯着自己出了神,不禁出声轻声呼唤,道:“城暮寒?” 城暮寒像是从一场遥远的梦中被惊醒,他缓缓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那笑容中饱含着无尽的悲伤和无奈,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 城暮寒喃喃自语道,声音低沉而沙哑,道:“不相信其他人,她.........也说这话。” 谁也说过这话? 独孤朝寒听到这话,先是一愣,反应过来是自己先前回身,说过这话之时,吓得背后一凉。 城暮寒没发觉什么吧!? 只见他在提起南岳筝之时,目光抑制不住的变得落寞起来,然后长长叹了口气。 城暮寒看着她,沉声道:“你不相信我,说明对我并不是真心,设计嫁入我府中,肯定是另有所图。” 独孤朝寒听到这话,气得双拳紧攥,骨节都因为用力而泛出白色。 她在心里暗自咒骂。 城暮寒这家伙,可真难缠啊! 独孤朝寒焦急地想要解释,道:“不是,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啊,只是..........”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打断了独孤朝寒接下想说的话。 哒哒哒-------- 那马蹄声如雷鸣般由远及近,大地仿佛都在为之颤抖。 独孤朝寒和城暮寒循声望去,只见众统领正驾马飞速赶来。 他们的身影在飞扬的尘土中若隐若现,铠甲和兵器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 独孤朝寒看着赶来的众人,几乎要喜极而泣。 太好了,他们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她犹如在黑暗中见到了曙光,原本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下来。 而城暮寒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马蹄声吸引了注意力,暂时停止了对独孤朝寒的追问。 马蹄声越来越近,众统领在他们面前勒住缰绳,骏马高高扬起前蹄,发出一阵嘶鸣。 “正面进攻蝉衣宫,吸引火力,城将军从后方偷袭救出夫人,果然是个好计谋,我们大获全胜!” 一位统领兴奋地高声说道,他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声音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 然而,城暮寒的面上却毫无喜色。 他的脸庞紧绷着,眼神冷漠而疏离,仿佛周围的欢呼与他毫无关系。 片刻之后,他一言不发地转身上马。 那动作干净利落,不带一丝犹豫,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她不是我夫人。” 说完,他猛地一拉缰绳,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撒开四蹄,如风一般策马奔腾而去,扬起的尘土在他身后形成一片朦胧的烟雾。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何城暮寒会忽然说出这种话。 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独孤朝寒,那目光中满是同情与怜悯。 一位统领走上前来,他的目光中带着关切与温柔,柔声安慰道:“夫人别伤心,城将军他只是嘴硬心软,他还是在乎你的。” 他的声音轻柔,仿佛生怕再给独孤朝寒增添一丝痛苦。 “是啊,城将军如此重伤,我们都劝他不要再行动,可他担心夫人,偏要前来。” 另一位统领也紧接着说道,他的脸上写满了敬佩和感慨。 呵呵,城暮寒哪里是为了我啊,不过是看在独孤朝寒是同僚之女,再加上想从蝉衣宫打探出,我原身沉睡的原因罢了。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城暮寒驾马离去的方向,那高大的身影在远处越来越小。 他身上伤口涌出的鲜血,如同一朵朵盛开的红梅,染红了他的盔甲。 在阳光的照耀下,那血迹显得格外刺眼。 他的背影看起来是那样落寞悲凉,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 独孤朝寒看着那样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莫名升起一点悲意。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双拳不自觉地握紧。 他真的能为了同僚之女做到这个份上?还是说,他真的很想查清我沉睡之事的真相? 独孤朝寒眉头紧锁,目光中透着深深的忧虑,她站在原地,任由风吹乱她的发丝,思绪如乱麻般交织。 不管如何,被城暮寒发现了我会武功,拥有灵力,还跟蝉衣宫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今后他对我的警戒心只会越来越重。 周围的士兵们仍在忙碌地收拾战场,嘈杂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可她却仿佛置身于一个孤独的世界。 刚洗脱蝉衣宫贼人的嫌疑,又弄出这出。 这样下去,我还怎么接触的到原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