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不古 [出轨 H 1V1]》 第三次见 离棕城南下几百英里的浔岛。 高速出站口挤的满满当当,小车横七竖八布着,随处可见插队的司机。 琮箴并不着急,只管沿着歪扭的队伍慢慢往前挪。 她随手拨一个电台,里面讲:“浔岛今日阴转大雨,晚上有雷暴天气……” 又百无聊赖地关掉音响,朝车窗外看去—— 有辆丰田见旁道走得快了,便猛打盘子试图往里凑。不料后面的越野无心避让,轰一脚油门跟上前,吓得那丰田只得急刹,摇下窗无理谩骂。 越野车上的男人手臂搭在车窗边,并不受丰田车司机嚷嚷影响。刚巧轮到他过收费站,便悠悠往前移了去。 十几分钟后,到她出站。 路费牌亮起来。她递给收费员八张一百。收了钱,栏杆抬开,对方还没来得及找补,她便开走。收费员上半身探出格窗喊她:“喂!钱还没找你!” 她也不理,关上车窗朝城里开去。 天开始下起小雨,刚好能打湿头发。 在弯窄道上前进。绕过那层层低矮建筑,抵入一条小巷。巷内路灯还未亮,末端笼于黑暗中。 小巷两侧是灰白的墙,内里是一间间宅子。巷子右侧末端伫着座大宅,外墙挨着一棵长到约莫二三楼高的无名树,光秃秃只剩六七片叶子,树干也瘪了下去。它在这寂静的小巷里形单影只,极其显眼。 泊好车,人沿旧墙往里走。 大宅门口坐两头小石狮子像,被雨浇的半湿。入门很窄,仅够两人并着过。 穿过这道门走到墙里边,能看到地上的草并不杂乱,有被打理过的痕迹。 两边廊道口的柱子旁,伴有几盆绿植,将好挡开视线、叫人看不见廊道里边。那一盆盆绿瞧上去葱葱郁郁,和外边那枯瘪无名树是两幅光景。 她没再往深了走。 风忽地从甬道吹进来,碰到老木门上发出吱噶声。 入夜时分,暴雨冲下来,向地与湖面扑洒,打到透亮的窗户上。 琮箴洗过澡,头发湿答答的披在后背,手捧热茶倚靠窗边。 目光落在雨点上、雨拍在地上水凼里,漾出层层涟漪。 旁院里出现一位身形高大的男人,只见他身上那件青色短袖被秋风吹的胀开来。 似是有人呼喊,那人转身回屋,快步离开了琮箴的视线。 一夜无梦。 清晨,琮箴从柜里拿出一件松软、将将及膝的粉蚌色针织吊带裙穿上,配一条散着柔润光色的珍珠链。 旁院里站着昨晚看见那男人。 似是感到有目光投向他,他抬头看去—— 楼上那位身姿婀娜的女人,懒洋洋倚在窗边、抬手将水杯递嘴边饮了一口,仿佛在看他,但看不真切。 阳光铺洒,她周身泛出莹莹柔腻、如丝缎般的光彩来。 她收回目光,回转身离开窗边,慢步走去书房、于桌旁落座。懒懒地往软椅上一靠,朝窗外愣神,忽而思及趣事,发出笑。不知觉手指尖点上书皮,复又摁住、往前推开去。 有些事需到场躬亲,出门是不可免。 忙完要务,已是深夜。 琮箴回到老宅,停好车但并不急着下去。她摁熄车内顶灯,又抽出一支香烟点燃,透过烟雾、朦胧地往旁边院门那瞧着。 十几分钟后。 大门从内里推开,只见那位高大的男人步出来,耳旁听着电话,神色温柔。 他正对着琮箴,为她打量他提供绝佳视角。 清晰的下颌骨轮廓显示着绝对力量。浓眉搭以高挺而直的鼻梁,沿着人中看去,薄唇线条流畅、血色充足。 她想:他在床上一定战无不胜。 她觉得有趣,越发入迷地盯着那人,抬手将烟嘴抽离粉唇,细细吐出烟雾,再透过烟雾瞧过去—— 男人背转过身将院门合上,继而伫在门口、低垂着头听电话。 琮箴猜那是他爱人打来的电话,定是说着蜜语甜言。 他像是哄着电话里的那位,无奈又极有耐心的样子。 他就那样站在门口,什么旁的小动作都没有,全身心投入在这通电话里。 又过了会,他像察觉到什么,抬头朝琮箴的方向望去。 她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太过赤裸,但又想起自己关了顶灯。在这昏暗的巷子里,男人多半是看不到她这边来。 琮箴瞥了一眼时间,十点三十六。 她轻轻点掉烟灰,失了想继续抽的欲望。掐灭火头后步下车。 男人刚挂掉电话,见琮箴一步一步走近院门边,那粉蚌色的针织裙子随着扭动更显她身姿窈窕。 她一边走一边盘起自己的长发,将莹白的脖颈和背露出来。 男人并不收敛自己的目光。 琮箴盘好头发,然后又侧头看向他,说:“以前从没见过你。” 她伸出手,试图与男人相握。盈盈含笑的眼眸望进去他的。见男人那双眸长得极好,因着眉骨突出,那收进去的双眼皮中间压下去,又细散开在狭长的眼角和眼尾上,衬的眼神深邃。那眼角垂的刚刚好,要是笑起来,那看谁仿佛都溢着柔情;要是轻蹙起眉头,那眼里或盛忧郁,或盛疏离—— 此刻正弥散着不可近的气息,但礼貌为上,于是他点点头,不打算相握,也不欲多言:“幸会。” 琮箴收回手,垂回身侧。眼神惰下去、唇边起笑,不再递话,只生生打量他。 他家院门顶上只吊一枚白炽灯泡,晃来晃去,照清楚男人清冷目光,也照清楚他脖颈上渗出的密密薄汗。 不过几十秒。 琮箴神色自如地移开视线。不知何时那小巧而挺的鼻尖上冒出细小汗珠,衬得她粉唇晶亮。 “晚安。”琮箴说。 刚踏进门里,电话铃声响起,琮箴瞥一眼屏幕—— 褚渊来电。 她拇指在红色挂机键上悬着,踌躇是否要挂掉这通来电。而那头耐心十足,想必是要等到自动忙音而挂断。 她还是接了起来。 “你怎么样?” 还没想好怎么答,只听那头又问:“回去后做梦了吗?” “嗯。” “梦见了什么。” “我梦见有个人的头颅里喷出血来,嘣地一下,那些血气全散在空中。” “……” 琮箴顿了好一会:“褚渊,”不等回应,她接着说:“你知道梦里头颅喷血的人是谁吗?”她轻轻回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笑起来。 “不管是谁,你都希望我有一天能像你梦里的人同样下场。” 琮箴不置可否,但似乎是对这个答案有几分满意。那枚戒指被取下来,她不轻不重地放到桌上,说:“旁边有一户人家,男主人高大英俊,比你更甚几分。” 听着话筒那边再次安静,琮箴似乎心情极好:“真不知这样的婚姻你如何坚持的下去。” “来了挡下,对我从来不是难事。” 琮箴却想,若是旁人听闻,是否会觉得他用情至深? 窥视是一种心理疾病 送货人递来束仍含雨露的白芍,另一手抬个系带的白色礼盒。 琮箴抽出夹在丝带间的卡片,上面写:“一件突利帕紫色晚礼裙,送给我心爱的太太。” 她道过谢,待送货人走后,将礼盒连同鲜花一起扔进垃圾桶。 似是觉得扔在桶里依然碍眼,琮箴正欲将垃圾打包,晃眼间发现站在宅门边角处,可以毫不费力窥见邻户窗内的景象。 只见男人坐在米色卧房椅上,俯身吻向跪坐在他腿间的女人。 他扶住女人的后颈,舌尖与她不停交缠。吻到情深时,男人低语几句,然后将她的头向下按去。她也毫不迟疑,张嘴含住男人性具卖力吸吮。或许是吞得太深,没几下她又将肉棒吐出,只用小舌在龟头周围来回打圈。 男人显然不满足,轻拍她的屁股,示意她坐上去。女人听话背过身,下体缓缓吞入肉棒。又见他大手把女人双腿往两边掰开,使其白净无毛的阴户完全展露。 如此一来,观者可以清晰看见男女下体活塞运动的细节,连棒身青筋鼓胀、不停甩动的睾丸袋,和翻进翻出的阴唇也一览无余。 插弄不止,他抱住女人稍调整姿势,手搓上那粒略微红肿的阴蒂,偶加以拍打。适时抬起女人双臀、“啵”的一声拔开肉棒,给足她潮喷的空间。 还没喷完,他手在女人穴口抹一把,又将淫液乱涂上女人乳尖,激得那双乳直颤。 男人靠到椅背上,腰部加速挺动,大开大合地干。 肉穴反抗不得,只生生受下,永不停地接纳男人性器的戳捣。 临近射精时,他把女人摆成母狗趴地的姿势,再狠撞进去,撞得女人神志飞离,淫声浪叫源源不断。 为了获得更强烈的射精快感,男人最后的冲刺显得格外粗暴。待一阵酥麻传至尾骨,他推开女人挺翘的屁股,肉棒猛地弹出。他又取下避孕套、快速撸动几十下、将精液胡乱喷射上女人的臀、穴口,还有大腿根处。 真是一场精彩绝伦的活春宫,琮箴对男人的技巧赞赏不已。 和打电话时显露的温柔不同,性事上他分外强势。 演出结束,男女主角散开、各自坐在一旁,试图从高潮余韵中回归清醒。忽地,男人侧头望窗外一看——前晚见过的隔壁邻居,正好整以暇地盯着他。 他起身,手挡住腿间还未消软的性器,扯过窗帘遮住室内淫靡。 琮箴回头看见躺在垃圾桶里的花和礼盒,顿时又觉得顺眼起来。 蒋曼利约琮箴在城里新开的茶室见面,她斟好茶,斜靠着木椅把手、懒懒拢臂,脸上玩味的神情怎么也藏不住。 多年的好友保留着多年来爱管闲事的特性,但凡察觉琮箴反常,第一件事从不始于联系她。 琮箴懒洋洋靠上椅背,伸手点弄茶桌上精致的小摆设,“说吧,从我买这老宅子开始,你都查到了些什么。” “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满足我私欲而已。我雇的探事仔能有你当事人明朗吗?” 琮箴失笑,“我要是哪天做背德事,都有你支持。” 蒋曼利不置可否,往茶壶里加水,又盖回壶盖,手轻摁在上面,“你打算怎么做?” “我第一次见他…是在苏桁和阮河英婚礼上;我第二次见他,是在他们葬礼上;我第三次见他,你既然在查我,自然是知道的。” 琮箴拍拍略皱的袖口,顿一顿,“故事的场景从不重迭,而我参与的身份始终背光,他不会轻易识出我。” 蒋曼利瞥她一眼,神情复杂,“除非你自己透露出去。然而根据我的经验,你很大几率会这么做。” 琮箴抿嘴一笑:“曼利,我并不擅于设陷。” “但你善于将人开膛破肚。”蒋曼利端起茶杯,凑到嘴边细细地吹,见沫子散开,又说:“褚渊那边也在查你。” 琮箴用茶匙掏出泡胀无味的茶叶堆,齐齐整整摆到桌上,“应该的,毕竟是夫妻共同财产。” “旁人看,都觉得褚渊对你不差,偏从你嘴里出来的版本,把他刻画得跟鬼似的,连带着我也不知怎么评判。我做你好友,总看不清你们之间到底如何。” 只见琮箴眼睛雾蒙蒙一层遮着亮,舀一勺茶叶,继续斟茶,“个个都知我曾多爱他,怎会令你有这番印象?” “总之,你身负阮家声望,做事尺寸我未曾真心忧虑过。但此番光景,涉及到苏桁当年事故,我总觉可怖。” “那是因为你不知我想如何做,无知便生畏,倒也不离奇。” “当年他和阮河英出事,我便顾虑你心理健康。” 琮箴浅饮一口茶,“放心,我一直按时到访冯医生处。” —————————————————— 与之后女主性爱场景相比,非女主的性爱场景描述会较为理性。 邻里关系 琮箴正修剪墙边的无名树,偶遇邻户那位上演活春宫的女主角。不确定是否为避免尴尬,或是专程为展现善意,只见女主角主动上前相谈:“这棵树在这里很久了。” “有多久?”琮箴视线不移,自顾自拨弄几处零星树枝。 “听说几十年。” 好像就等琮箴看过来。目光汇聚时,女人开口:“我和男友住你隔壁。”见琮箴没有回话的打算,“我叫林璟芮,你呢?” 好似幼稚园小孩交朋友。 黑色光亮的大剪子一开一合,“林小姐,你找我有事?” “我想你应该是新搬来,所以来认识一下。” “噢。” “怎么称呼你?” 她继续修理枝干,“叫我琮箴就可以。” 碰一鼻子灰的感觉,林璟芮不太喜欢,又说:“晚上有空吗?来我们家吃晚饭吧?” 这下,剪刀被轻轻放到地上。 琮箴到访时,活春宫的男主角还没回家。 邻户屋内陈设多为米色,占据整面墙的柜子每个框里都储着瓷器,瞥一眼甚觉价值不菲。目光流转,瞧见侧堂里立于半月桌上的白玉佛像。 林璟芮见琮箴视线落在佛像上,开口说:“这是我男友最近新得的藏品。” 琮箴收回视线,问:“恕我冒昧,你们谈了多久?” “快两年。” 琮箴点点头,“我见你们恩爱如初识。” 好像勾起林璟芮甜蜜回忆,她笑起来显出小小酒窝,眼尾睫毛轻颤,“是,旁人经常这么说。” 一杯果饮递来,琮箴接过放下,并不记得有点这一杯橙色饮料。又听林璟芮问:“那你呢,从——” “琮箴,”她抬眼瞧向林璟芮,“我刚分手。” 细微的沉默弥漫开来,琮箴不忍如此尴尬,正想换话题,又听:“从小姐之前有见过我和我男友吗?” 原以为这沉默是为同情自己。琮箴笑自己善心泛滥,于是携恶意地:“我见过你们做爱。大约一周前。你们在楼上——” 顿一秒,配以手往上指,“应该是卧房?” 林璟芮面色涨红快滴血。 此刻有人开门进屋。 林璟芮应该感谢男友,是爱神送来的礼物,也是上帝派来的救兵,“傅征,你回来了,” “这是从小姐,我邀她今晚来吃饭。” 琮箴拍拍大腿两侧,站起身、伸出手递给男人,“我叫阮琮箴。” 出于比上次相见时更多一些的礼貌,他这次回握过去,辅以点头,“请便。” 唯有林璟芮难为情。不过几小时,从琮箴处先后:碰一鼻子灰、被告知性爱场面露出,就连自我介绍也只提名而无姓。 除了觉得琮箴言语不得体,又找不出她有意为之的迹象。 总有出口可以倾诉,她请琮箴等待,自己则随傅征到楼上,不只为讨爱人吻,也为取得爱人共情。 “阮小姐说…看到我们上次…” 不用她完成整句话,傅征边解袖口,边理她:“不用担心,我会去问清楚是否有拍录。怎么想到请她来做客?” 得了解决方案,又得爱人安慰,于是少了几丝纳闷心绪,“今天出门碰见她。想到是邻居,不如大家认识一下。” 情侣一起端菜摆桌,只三五分钟便佳肴布呈。 琮箴识趣落座到客人位。 美味润眼,连带着她那捉弄人的恶意也消散无几,由衷感叹起两人结合,“林小姐和傅先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傅征无意与她有过多交流,剩得林璟芮接话:“谢谢你。” “抱歉,”她稍以解读自己的感慨,“我一个人久了,看见相爱的情侣,总想问问是怎么相处,觉得自己也能学到一二,用作下段感情延长剂。” “咦…阮小姐刚和我说才分手,是我记错了吗?” 被戳穿也不觉难堪,夹起一只虾,递入碗中用手拾起、慢慢剥壳,说:“哦,是吗,”沾料、放入口中,“那是我记错了。” 话锋一转:“傅先生是做哪一行?” “阮小姐看我像做哪一行。” “我猜不到。” “我以为阮小姐慧眼识人。” 几只虾下肚也不再被饿意缠绕。琮箴眼中漾光含笑,“多谢你们的晚餐。” 餐桌窄长,对坐距离近,经不起目光的巡礼,却便于琮箴抬腿攀上他的。本能引起的生理反应被她做歹的脚感知,她眸中笑意更甚。 乖乖收回腿坐端,“我今晚胃口不佳,但仍被林小姐的手艺惊叹,塞几口便羡慕起傅先生来,”她起身,“我还有点事,先告辞,下次请你们吃饭。” “我送你出门。” 意料之中。但还是令琮箴心一颤,会发生什么? 已步出院门,无人开口先言。 琮箴不合时宜地,“傅先生,自从看过你和林小姐性事,我便时常想起你。” 她毫无作为偷窥者的心虚,反倒试图从傅征脸上看出些什么,但所见尽是男人的坦然自得,只听他道:“你对我生活很好奇。” 是一句陈述,于是琮箴并不打算开口。还是那双散漫着光的眸子,因将目光投向他才聚上光。 “阮小姐有没有将上次看到的场景以任何形式记录下来?”傅征抚上袖口,瞥一眼时间,好似审问犯人,计时一分钟,过时未答则赠与酷刑。 “没有。” 不到十秒便得到满意答案,他点点头转身往回走,只听琮箴问,“你很相信我?” “阮小姐说没录,我自然会信。” 傅征回屋便遇林璟芮靠近身,抬手轻抚过她头发,“ 乱请陌生人来家里做客,”抱她入怀,贴耳又道:“今晚要惩罚你。” 不待林璟芮反应,筋骨分明的手穿过布料触上她胸乳,熟练地一路往粉嫩尖顶探去、搓捏。揉得女人心潮荡漾。 翻转过身。 “不要…” 他手往女人裙底去,慢条斯理拉着内裤边带扯下,“嗯?” 一根手指插进穴里,“都湿了。” 第二根插进去,搅弄,固执地触着敏感点,非要看她下体震颤。 傅征耐心十足,见女人身下喷出一阵阵晶亮水束,又掐住她鼓胀阴蒂。 疼痛带来欢愉,女人惊呼:“啊…” 便是连最后一滴水也要泵完,才算尽兴。 今日不同寻常,小穴正因极端快感而翁合不止,却不见熟悉肉棒插入。她迷混着一双眼,侧头望向傅征。 心领神会,知道她在问什么,好心提醒:“惩罚你。” 林璟芮脸还艳红,知道性事上永远是傅征占主导。她点点头,欲望再叫嚣也忍下去,咬唇、转身去洗澡。 待浴室蒸汽缭绕。 厅内响起裤链解开的声音。傅征身下粗涨硬挺的性器迫不及待探出头,龟头红得裎亮,筋脉或横或竖布满棒身。 只见他上下撸搓起来,手臂青筋泵现,吞咽之中喉结滑动,腹部起伏落下的每刻将肌与理分明。 浴室水声终止,雾气仍弥漫。 他速度加快,微合双眼。 雾气渐开朗。 喉结耸滑,臀肉收紧——一股透白精液流线式喷上米色茶几、滴落在沙发和地毯间。 浴室门开。 复又穿归衣裤。 求人不过利益交换 作为阮氏第二接班人,琮箴得闲时日不会太多。过去一个月的清净无扰,都得于助手冯殊帮衬。 “老板,锡城船运的邡总又变卦。前段时间他松口让利的原因已经查出来。” 琮箴翻开堆攒的文件,获益于冯殊独特分类技巧,轻巧抽出只需签字的部分,顺嘴问:“大哥那边最近动静?” 大哥阮琮闻,阮氏头号交椅,做事手段辛辣,内里遍布腌臢待专人打理。 说曹操,曹操到。 外看儒雅之士,一副金边眼镜遮眸中精明。 “你总算回归事务。锡城船员全主动离职了,你有听说?” “刚听说。” “你也知道——”长长顿住,但见琮箴神情往常、并不做兴趣。他软下语气:“如果是我做主,这次不成也无关紧要。但董事会紧盯这盘动作,我为你拖时过久,被人诟病。再过几月,即便老爸怪我保不住你,我也无力挽回。” “我知道了。晚一点会给你答复。” 阮琮闻手指敲敲桌,“By COB today.” 玻璃门带开又关上,余留寥寥古龙水味。 “阮总最近行踪主要在南亚,目前在那边还没有任何动作,”不待冯殊继续,琮箴插问:“他上半年和东林沉家的交易,去查一下。另外,大嫂港岛户头有没有变动?” “七月中旬,有一笔通过美国石油商出的款,银行有亮过红旗。目前转手后还没查明落地方,但我推测应该要经目标国空壳公司多过几遍水。” “那位石油商五年前有过类似操作,经手相关款项的人不是被定罪就是查无实据。具体情况在贴红标的黑色文件夹里。” “去查银行举红旗的人员清单,查到后发我,”签完字,一迭递给冯殊,“试着约邡蕤1点钟用午餐,地点随他方便。” 邡蕤一向具有绅士风度,早于约定时间到场,是基本原则。 “阮副总,这消失的十天半个月,度假去了?” 基本原则二,为女士抬椅落座。 琮箴谢过,轻拂耳发于后,“时间在你那要过得慢一些?” 引得邡蕤发笑,手搭上香槟桶,示意服务生带上白葡萄酒。 “阮阮牙尖嘴利,”桃花眼含情望进琮箴的,“说吧,找我什么事。” “你堂叔前段时间做空对家、积不少仇,然后消寂,直至今天仍没音讯。你猜猜时间过去多久?” 邡蕤垂目,斟酒入杯,双唇溢出轻笑,“我以为阮阮找我,开场总该叙叙旧情。哪知两句不离我家生意。” “邡蕤,我若拿不下锡城,下场应该同你堂叔相似。” 闻言,他面上才稍显在意。用他一贯谦逊又傲慢的措辞撇清关系、加以警告:“你不会那样惨。邡老爷子前几年持股最大,去年人走了自是被瓜分干净,堂叔行事不光彩,不怪别人下手狠。锡城利益相关者一层绕一层,即便你拿下,你家能不能吃下?” 他抿一口葡萄酿,眼神如隼般锐利,为交易开始做铺垫:“你大哥前一阵在苏门,搭了不少关系。看来你家对半岛海峡念念不忘。” “我要得多点银两,才能购美丽衣裳。” “前两年我求你嫁我时,你还没开始追求外在品?挑一个门楣潦倒的落魄公子入席,三两折本都赔进去。” “我倒不知你情根深种,一直对我难忘怀。”瞧一眼时针,已指向两点一刻。“十日后若联系不上我,记得去阮氏集团为我讨个公道。” “阮阮不去求自己丈夫,却厚脸皮来与我亲近。我好奇,你和褚先生,关系正分崩离析?” 终于来到这一句。利益交换也需要浮现清晰的点,否则乱予好处,惹得交易蚀损。 “他名下嘉盛控股还留余位。” 杯中酒见底,“邡东轲在加士居道,我想你知道伊丽莎伯在几号。” 正值会议中途,手机发出震动。阮琮闻瞥一眼屏幕,听旁座董事问:“百分之三的点够不够?” 琮箴:【明天抵港。】 屏幕暗下去,他目光回到投影上,“降一个点。” —————————————— 因为明天会晚更,所以今天多更一章。 下药不等于下作 琮箴在港岛待足一周,脱身后径直返回棕城公寓,第一件事——拨通冯殊电话:“刻一份和邡东轲对话的录音,送去大哥家。” 锡城船运并购一案,头由琮箴开,尾予阮琮闻结。 “好的。老板,褚先生留言说今晚要见你一面。” “知道了。” 响铃不过三四秒,话筒那头便主动开口:“我的好太太,找你还需先经由你秘书。” “冯殊是我助理。” 对方低低笑起来,“旁人话你懂风情,到我这却是另番光景。” 她不接招,直截了当:“什么事?” “你让邡蕤入座我处,事先没半点通知,你认为我会怎么做?” 心思不在此处,但明白须得还人情,即便是签字画押换来的夫妻情。琮箴拣重点:“都由你定。” “我晚九点回,记得给我留门。” 神智不明,体温骚热—— 琮箴知道这是被下药了。 意料之内,情理之外。 褚渊抚上琮箴脖颈,吻住她。 炽热又娇软的女人靠在他胸口,急不可耐地吮着他的唇舌。那样水润的一张小嘴吸起来,令人不知今宵为何物。 药物作用下,她今晚格外动情。 他拂掉琮箴肩上的细带子,揉搓上那对肉乳。那样嫩、那样大,像汁水充盈的桃,诱人一口接着一口地呷。 不可控地,她拢着男人的头,情欲满溢。 乳尖被咬住舔弄,刺激她下体一阵阵收缩。她摁住男人结实的臀,往自己身上压覆,以更软的身姿攀向他。 褚渊见她眼波迷离,唇边湿润,呼吸急促、胸乳颤动不已。 只觉那翘嫩的阴户挺起来,贴在他的硬处。 试探她神智有否失全,他问:“套在哪里。” 琮箴只顾往他身下凑。 至此,褚渊确定她神智已全然离位。扶着粗大肉棒往那销魂之处顶去——穴口早已湿得不像话,亮晶晶的,引诱他不留情、一插到底,只恨不能将睾丸一同抵进最深处。 褚渊大刀阔斧地在嫩穴里肏弄,惹得她穴肉不停吸紧,叫他头皮发麻。 “啧……”琮箴含住白软的指尖,轻轻吮起来,粉嫩的小舌若隐若现。 随着他的耸动,琮箴指尖不时被撞离小嘴,牵出莹亮细丝。 褚渊看的迷了去,越发深入地捣弄她,使她连连吟出声。“嗯…好爽……” 说完,她搂住褚渊的背,指尖掐上去,将自己送得更近。 不够。 男人挺着硬物、捞她翻身,又塞进去。 乳被捏搓着,她扭头,轻轻伸出小舌,迷离双眸露出渴望,求爱人的吻。 褚渊吻过去,轻咬她的下唇。 她想躲,却被男人大手捏住脸颊,只管被尽情吸吮,连娇呼都来不及溢出,唯有欲望满载的吞咽声。 褚渊抽离那粉唇,跪坐着,将她臀提起来。不犹豫地吻上那晶晶亮的穴口,伸出舌往里翻搅。她被舔得全身酥软,乳太重,把上身拉趴下,这样一来臀翘得更高,红肿穴缝也全然暴露。 褚渊咽下她那股高潮汁液,直起身来大力戳进肉穴。把她压身下,臀部不停耸动。 她的臀肉被拍打的红彤彤。他看急了,用力捏几下那晃荡的乳,又急急将双手撤开,放到女人的腰侧捏紧。 这强烈地刺激了他的视与听。他眼发红,被刺激得加速冲撞穴深处,次次顶开宫口,把琮箴干得不停发颤。 他俯身吻住她,将那粉舌吮吸、搅弄,操得她情动不已。 湿软的穴不停绞紧龟头。穴肉吞吐间,他肉棒顶端的马眼胀红,流出清液。 还想肏得更深些。 褚渊抱起她,以观音坐莲的体位将性器送进去。她不自知的、双手捏着乳,熟练吞入男人硬物,喟叹一声,上上下下地动起了臀。 褚渊由着她套弄。过一会,又嫌她动得慢了,大掌扶住她丰满双臀,用力抬起、落下,喉中不时发出闷哼。 她那处软肉被抵得出了许多水,细碎的呻吟伴着肉体的拍打声,双乳颤抖,欲色浸染全身。 花心深处被死死凿弄。好几次快要到顶时,他便慢下来,惹得琮箴连连摇臀,想要更多。 琮箴仰起脖颈,白嫩的皮肤被极度欢愉染红。汗浸满胸口,结成珠随着高耸的胸乳滴流,挂在乳尖上。 褚渊见此景,愈加快速舂捣那处紧窒软肉。 “唔…不要…”她挺起胸,腹部不停收紧。 肉棒被夹的愉悦之极,贪婪地往里插更深,速度越来越快,然后猛地抬起她的臀,肉棒弹出——随即见她下体喷出水花,连淫叫也变成呜咽。 褚渊趁她抖动,将肉棒一插到底,胀大的龟头使劲刮蹭肉穴内壁,直抵她的敏感点。她眼神涣散、嘴角微张,丝丝晶莹流出,一副被干得失了智的模样。 这无疑令褚渊得到极大的满足。 一声闷哼,他抵达射精巅峰,牢牢掐住琮箴的腰压往身下,将马眼顶进子宫——精液强力喷射进去。 肉棒缓离嫩穴,引出稠浓精液。翁合小口绯红含白,昭示情欲有多激烈。 “砰咚。” 白玉烟龛摔落于地,借灰毯缓冲几圈,仍成碎片。 始作俑者撑坐起来,向伤者送去刺人言语:“你真下作。” 褚渊额头左侧溢出血迹,只擦刮而已,连缝针都不需要。 倒是伤者理亏,搂她入怀、好生哄着。 可惜怀中人不爱浪漫主义:“去买药。” “我按你要求的结扎了,放心。” 不可置信地。 褚渊深觉自豪,有生之年幸得见此女面具脱落、露出破碎之情。“我帮你解决了锡城船运的事,多少给我一点感激。” 琮箴拢上睡袍,一边系带往外走,一边回:“就为这个忙,你不下药,我自然也会尽兴表演。” 这女仔一直知道如何惹他生气。 楼下餐桌上已布好早点,想必睡梦时已有他人安排妥当。 这是她曾称赞褚渊的一点,无论两人如何吵闹,一日三餐总能准点上桌。 “J’d Courter发来帖子,今晚有场宴会。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还是温柔丈夫的模样,把餐食按她一贯的进食顺序挨个递到跟前。 拾起一颗莓果,“好。” “阮琮闻不去。” 她放下正往嘴里去的果子,挑眉,“你知道些什么?” 褚渊就着她的手、喂进她嘴,像表扬幼稚园优秀小伙伴:“你真棒,”又给她擦干净唇边流出的红色汁液,“但我们在吃早餐,不应谈公事。” 好不容易被逗乐,给出几个月来第一次好脸,“褚渊,你和我之间哪有公和私?” “当我亲爱的太太躺到苏桁床上起,这条界线就出现了。” 琮箴也不恼,拿过牛奶,说:“我以为只有你不和我绕圈子,”饮好几口,“何止是绕圈子,甚至是拿刀往我伤疤上戳。” 褚渊也不紧逼,瞧见嫩黄色炒蛋不受欢迎,说:“何婶做的scramble egg,我记得你一直很喜欢。” “口味会变。” “例如,从风度翩翩儒雅公子,到阴郁古董收藏新贵?” 称呼变换,“褚生有见过我的新猎物?” 对方也从善如流,接下戏话:“履历我都遍览,是位出色儿郎。” 琮箴兴趣寥寥放下碗筷,擦干净嘴角,“你我都清楚他的身份,你更知道我为什么喜好他。” —————————————— 感谢大家鼓励。为响应需求,今天更两章,下一章21:30发,加起来3500+字。 蛇也怕恶魔 对琮箴来说,忙里偷闲不是优选,因此忙碌成了最消耗她时间和心力的利器。 公事告一段落,又将冯殊推上前线挡枪——多亏她既可以是盾、也可以是矛。 在风与潮退去时,所有的疑虑都暂时得到平息。 逃去浔岛,当是上上选。 “阮小姐,好久不见你。” 她闻言转头。 林璟芮今日穿一身鹅黄色套裙,黑发盘髻,像法国电影里厌倦了总是慷慨激昂的丈夫,于是在某一个多云天,出门去往烟波那一头。 琮箴不免多看两眼。 又否定刚才脑海里的画面。即便傅征可以言辞澎湃,她也不认为林璟芮有如此决心的可能。 “林小姐喜欢从家里看窗外?” 看林璟芮迷惑,又解释:“怎么我一回来,你就出现?”恶胆跳动,言下不善:“总遇见你,我都打算搬家。” 对方面色自然是难看至极。 眼下已入秋,十天半月过去,院内青草略显枯黄,室内绿植亦是瘪耷模样。 总归是肉身,所有类型的安眠药都与疲累不可比。 沾床便熟睡,迷蒙睁眼已是傍晚时分。 卧门半敞开,尤见女人半梦半醒,趴姿于床。光滑肩背赤裸在外,肉乳抵不过棉软被褥,从旁溢出。 侧脸压得有些不适,撑臂抬起,乳肉得以解放,最高兴应是粉红乳尖,跳脱抖颤,庆祝自由。 想到傅征做爱场景,人性之恶牢牢牵住琮箴心思,为她铺撒恶欲之种,求她迷恋堕落圣人。 但敏锐如她,多疑也如她,于是功课做全也怕有遗漏的加分题—— 傅征,绝不是圣人。 因而更加小心,毕竟激怒恶魔的代价,她暂时付不起。 又想起那日J’d Courter宴会。 场内人群单一,是一场为业界名流交际而搭的景象。 值琮箴轻挽褚渊之际,傅征以酒廊老板挚友的身份,于门廊下帕庀鲁斯式长柱旁,由老板引荐至褚渊。 此刻双方身份于桌面上摆明,在觥筹交错里,那些不见光的动作通通被掩埋。 人前光鲜,人后腌臢。 琮箴以为在其中二十几年的浸染能消除此刻的厌恶—— 对狭窄交际圈的厌恶、对衣不蔽体的厌恶。 幸好,还未失去做戏的功力与兴趣。 再回神,已和褚渊置身人群中,耳边传来他的低语:“今日以为可以看一番精彩绝伦的表演。不过你应对如常,不愧是我最欣赏的阮家接班人,”手抚上琮箴背骨,爱怜又缠绵:“我已给你太多自由,甚至打算亲手为你构建自由之城。我最聪明的琮箴,你知道如何做,对不对?” 因为有足够筹码,所以尽情下注。 可惜——琮箴早已不看重所谓的自由,“褚渊,自由是什么?”眼垂下,“是你在婚后怀疑我和苏桁有不正当关系时,选择视而不见,给足我空间,”复抬头望他:“或者是,放消息给阮河英,让她夺去我手里所有,再给我机会仰你鼻息过活?” 漫不经心,又蛇般吐信:“为了除掉阮河英,我对苏桁都能下得去手。你觉得我会不舍得和你的夫妻之情?” 沉默伺机而入。 周遭光影交错,总有人先打破沉寂,以把刀出鞘的利落:“苏桁下葬后,你从没去看过他。” 但利落的招式并不适合每场战斗。琮箴靠在他肩头:“活着我不看他,死了去看,” 更不适合唤醒良知,“可能太虚伪。” —————————————— 多一些珠珠可以令人更加文思泉涌 ;) 棁际2201房(加更) 冯殊急忙奔到目的地时,被寻女主角还迟迟在梦境中流连。 “老板,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跟琮箴太久,天塌下来的事也不会急忙脱口,仍是沉静中叙事:“东林沉家把莫辉生物抛了,阮总想用你的名头去接。” 琮箴窝在躺椅里,即使被扰清梦,大脑也能快速运作,“他这是打算奖励我。”语调变换:“把之前录下沉笠在棁际2201房的带子刻盘,放到大哥办公室,”从座椅中缓缓起身、接一杯水饮下,“算是给大哥回礼。” 沉家是东林集团最大股东,当年沉甫筠求娶东城林家小女桦仪后,便迅速笼集起一伙人、以妻家资本作饵吸引大量资金流入,仅三五年就顺势将东林集团绝大多数股份吞入囊中,随后聘请东城最好离婚律师以求脱离林家。 不少手握权钱之人对沉甫筠青睐有加,既叹他的冷酷无情,又对他的雷霆手段赞赏不已。 而林家不战却败,惹得议论纷纷,矛头直指林桦仪识人不善,害得林家基业被创。 林桦仪自幼被千般宠、万般爱,遇到深情款款沉甫筠时,并不为其所动,只当是上不得台面的三流小伙,不过有张帅气脸庞、知得如何哄女孩欢心,若是动起心思来,恐怕更引人厌恶。 但就如历史所记载的无数爱情典故一样——烈女怕缠郎,纵是林桦仪也不免俗,于是含情低眉笼上洁白头纱,感恩上帝怜爱,以右手无名指为鉴、套进沉甫筠所织粉色美梦中。 婚后两载便诞下龙凤胎,破例随父姓,取得笠、棠二字予以儿和女。 爱神是否曾眷顾林桦仪,已不清晰。 二人分道扬镳后,由沉甫筠将一双儿女带在身边。旁人看好沉笠在沉甫筠心中地位,就连东城晚报也登《东林集团未来接班人——沉笠》。而沉棠在沉甫筠再婚诞子后便远渡重洋,离开父、离开母。 可沉甫筠内里的恶浊早已腐蚀沉笠。亲父极尽利用长子、只等沉笠担下所有祸事,便让位于同父异母的弟弟,迎来荒凉下场。 所以沉甫筠死了、死在棁际2201房。 而后他的娇妻和刚满十六岁的沉老三消失得无踪无影。 这一年,沉笠三十一岁,连披麻戴孝也懒得,一周后便听从遗嘱安排,妥当东林最大股东。 冯殊回过神来,惊诧于琮箴的新指令。 琮箴适时解释:“沉笠一直和大哥缠在一根绳上,再不切断,我怕大哥出事。” 可冯殊也不买账:“为什么不等更紧密后,一石二鸟?” “像我和大哥这样处心积虑保住自己,不惜牺牲对方的亲兄妹,”她说着便笑起来,“如果他快掉下崖去,我可能会先摔至崖底。” 蒋曼利来访时,正值初冬。 琮箴深知好友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习惯,在迎进屋前便做足心理准备。 手袋扔到琮箴胸前,好友怒气不小,不过开口仍保持良好教养:“是你在背后搞沉笠?你做事未免太无章法,连我的探事仔也三番五次被扰乱视线。” “那你是不是应该去探事仔处发脾气,责令他整改、提升服务质量?”琮箴端出好友最爱的肉桂乌龙茶,嘴里不忘揶揄。 好友明确中心问题:“你不怕沉笠来找你算账?” 琮箴耸耸肩。 “没想到你能搞到那影像。”喝下一口暖茶,转念间又有了新问题,“当时是怎么回事?你安插的人拍的?” “在沉笠身边安插人,恐怕是个坏主意。”给自己也斟一杯茶,吹散表面倒影,“曼利,当时我在场。” “你亲自拍的?你怎么会在场?” “沉笠邀请我去的。” “他行事作风也太过怪异。” 琮箴手里的瓷杯落桌。 蒋曼利又问:“所以你搞沉笠为了什么?” “你也知道我大哥性子。虽然只用我作障眼,但我也应该适当表示感激。” 蒋曼利摇摇头,捧着茶杯侧倚于沙发,“我惊奇你还能忍他,任他将你自尊作践、好几次差点生吞活剥你。” 面上慈悲浮现,垂眸无波,“总归是要敬重大哥。” 前几月冯殊不买账,此刻蒋曼利亦不信服:“还差几步足够你扳倒他?” “你看,你和我出生以来的交情,也不信我爱我大哥,”又面露娇憨,“是我处事太张扬,惹得个个人以为我觊觎大哥的位置?” “省省你那做戏力气。” “曼利,你比我还急。” 壶中茶水一滴不剩,舒展开来的茶叶经几轮水泡,已满是涩味。 蒋曼利放下杯,认真且严肃:“三年前你差点跟苏桁落得一样境地,我知道那是阮琮闻做的手脚。我感叹你还没有求褚渊出手,他若真像你描述那样是恶鬼一只,为什么不用他对付你大哥?” 可惜对方真心一斤,从来只掏二两,“我那样爱他,自然不会舍得麻烦他。” 做到怀孕 锅中搅着热可可,琮箴想起家里没有一颗盐。 来开门的人是傅征—— “傅先生,我来借点盐。” 见她披一件白羊绒大衣,内搭一件水蓝色绸缎长裙,头发懒懒别着,鬓边散落一些发丝软软垂于耳边。刚起不久,暖气又太足,烘得她脸颊潮红。 傅征不迎她进门,连礼貌一并省去。但对方又只求助几粒盐,不上不下。 当然对方打定主意要做的事,势必要做成,因而能瞧见脸皮厚极时的模样:“上次那个提议,傅先生考虑得如何?”边说边往门边蹭进去。 傅征拿出一整袋盐递给她,并不打算回应。 “我这样身份,不会影响你和林小姐之间关系。”适当露出狐狸尾巴,“我们试试。” 只见傅征挑起眉,颌骨收紧。但琮箴知道,他并不处于极力忍耐的阶段。 手环上去他的颈,见对方不做反应,又捏住那饱满耳垂捻弄。 此番景,便是林璟芮在家,也挡不住琮箴的一颗决心。 “阮小姐对我这般主动,是另有所图?” 你说他机灵,但又不解风情。于是想着他是不是忠于爱情,但又试图说服自己这绝无可能。 他是身份见不得光的私生子,生下来便被人所弃。又因身份特殊,未曾流落街头,不必过刀口舔血生活。 如果要爱,什么都不行;如果要钱,什么都可以。 回到那一晚,蒋曼利和她在壁炉边,和她聊:“不知要多恶劣才能活下来。” “曼利,他已识得我。” 又回到此刻。 见男人既不拒绝,也不迎合,便将手伸下去,试探他能忍到何时。 “阮小姐希望怎么用我?” 原来情欲也能被如此点燃,琮箴眼神弥散,送上唇,求男人爱怜,也求男人发狂。 但是男人始终清明,连眼尾也未沾染一丝欲色。 她轻吻上那双薄唇,又附于男人颈边,一句一顿、真假难辨:“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可惜我丈夫不能生育,”满嘴胡话,又携一些真言:“我想,你的基因应该很不错。” “我以为阮小姐想逃离这样的人与事。不过阮小姐的心思,不应该被我猜。”他将琮箴碎发拂到耳后,“我不想对感情不忠。阮小姐请回吧。” 琮箴捕捉到他言语里的进退,“不想”、“不会”,二者的差距横亘在自我约束和世俗道德之间。 但她不指出,甚至脸庞轻蹭他的手,尽管挑逗:“你很紧绷。” 门外传来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好歹是占别人男友便宜,她虚伪的廉耻感涌上,临走不忘拿起桌上那一袋盐。 五五分 阮宗弗是阮氏家族第四代,为人多情风流。管理起家族财富温文儒雅,毫不激进。外界看好他的性格——润如细雨,有另一番魅力。因而他保住家业的同时也能稳步扩张版图。 他遍地留情,但也爱家中太太黎安靓。黎女士曾坚信爱能恒久,以为他哄情人也会有累的一天。 只是对枕边人太有信心,难免会受挫。 所以当阮公子携杜苓弋,一位出生极其普通的女人,现身酒会时,黎安靓气得教养全失,把家里砸个稀碎,转头低下身段勾引苏承淮——阮宗弗情同手足的得力副将。 不过是世间常发生的细碎事而已,因参事人身份特别,所以被放大、审视。唯杜苓弋冷眼旁观之间爬上阮家太太的位置,原来夜夜枕边爱风缠绵,便是风流惯了的男仔也挡不住那蚀骨酥麻。 后来,阮河英被黎安靓带走国外。十几年过去,学成一身本事展于慈父前。彼时杜苓弋身影不再,昔日倜傥公子已留心在他人处,又对长女有望,盼着早日交接事业,享受多情时日。 而杜苓弋生下的一对子女——阮琮闻、阮琮箴,尽随了父与母的优点,还添了人性中至恶的相恨相杀。 也因此不得阮宗弗重视,令他深思,是否他与杜苓弋出身的过度相差,所以正负得负,生出这样的恶之花。 再后来,阮河英意外身亡,黎安靓痛绝失声。 杜苓弋现身之恰巧,曾驻心中一隅的娇娇又吹起枕边温风。于是阮琮闻得了机会和琮箴相杀,在父与母目光下,狠绝将对方置于死地。 不过都是恶角,自出生便争着活,又有一种怪诞的亲密。 所以都没死。 所以五五分。 琮箴回公司时,锡城船运的收购案正式归档。 “邡东轲背后利益方后来还有一点小动作,不过已经把cease and desist letter发过去。”阮琮闻递过去方巾,“你这次立了大功。擦下汗,你看起来很热。” 见他没主动提起棁际2201房一事,琮箴便挑眉睨他,先发制人:“哥,你觉得沉笠会先对谁动手?” 琮箴没接下方巾,他也不恼。交迭好放回衣袋,慢条斯理开口:“没区别。或许是先对我。” 还在装好大哥模样,省去琮箴功劳,好人恶人都由他来当。 “琮箴,好好和褚渊相处。一些小动作难免乱生枝节,惹得大家不愉快。” 还不忘披温柔大哥外皮,对她多加指点,教以如何生活。 琮箴回到办公室,冯殊见她神色漠然,推断多半是被阮总的软钉子扎了好几下。她端一杯苦咖啡放到琮箴桌上,说:“老板,那现在看来…沉家和阮总之间的关系,是不是比较明朗?” “不见得。”琮箴浅吟一口,“今天这个口味不错。” “上次和银行那些人联络过后,其中两位有提到年初阮总夫人户头收到一笔大账。” 琮箴签文件的笔停一下,又继续翻下一本,“他们想要什么?” “我们能给什么?” 笔彻底停下,浮起赞赏之情:“冯殊你了不得,”定定瞧她一眼,又说:“什么都给不了,不用再跟这件事。” 想起别的事,又吩咐道:“沉家那边也不用盯了。” 冯殊半知半解,但知趣地不再追问原因,换个方向,“之前,查傅征身份的时候,遇到的阻挠应该来自阮总。” 这稍引起琮箴的兴趣,不只是对这番话,更是对冯殊:“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老板,我怕你出事。” 沉一沉,琮箴略作停顿,似是在想如何用真情反馈,“你知道,我对苏桁愧意太多。我应该要弄清楚,他那天事故,是谁做的、怎么做的。” 当年外界传是琮箴下的毒手,她倒是不在意。即便被请去谈话,仍旧是三番五次打太极似的由问发问,描绘了一种,由马修·巴尼赋予灵感的悬丝[1]场景,唬得早年的仇家人心惶惶,新造的怨恨日夜咒她。 阮宗弗思前想后几日,终是叫过律师将该让渡给她的财权都划归她户上。 冯殊说:“老板,当年你为什么决定和褚先生在一起?” 她神色更淡,连眼皮也懒得抬:“冯殊,我一会和褚渊有约。” 可惜给的真情不会太多。冯殊明白琮箴这是在提醒她越界了。 待冯殊离开,琮箴翻开夹有傅征照片的文件,第一张纸上书写出生记录,印清楚生父苏承淮,生母不详;兄弟姊妹一栏为空。 翻第二张,黎安靓年轻时照片出现。琮箴捏着相片一角、举起来,透过余晖看得入迷,又折返来看背后一行细字:黎安靓于香江河畔,1986.01.29。 顺着看到有关VAMS的信息,是一所在芬岛的慈善机构,名下附属三座儿童之家。随附的流水账单里,显示无名氏从1990年起,每年固定为机构捐赠六十万马克,直到2000年。 又一直看到他成年后个人履历和三个月前的通话详单。 直觉令她生疑——傅征不应该是这样的背景。目前手里的信息有太多掩人耳目的嫌疑。 她转过椅,望向窗外,是波光粼粼的海港,层层迭迭的高楼矗在对面,等夜晚来临便各自点亮,拥挤却又零星。 那他应该是怎样的? 她眼眸迷离,舌轻舔下唇,重重咬住。 她很久没有过如此刺激,光是想,就动情不已;越想的久,越是催情。比褚渊的药还能多得几句赞赏。 傅征,他应该是…在她的幻想里,是春末雨夜在银色玻璃上飞速下滑的水珠,引得她心思乱起,春潮阵阵。 也可以是,裂谷大草原上,紧盯着猎物的野兽。它不似河中鳄鱼一般眼睛半阖,饥饿使它捕杀的决心坚定不移,只等毫秒间嗅到猎物升至极点的恐惧和求生欲望—— 猛扑!抠上猎物皮肤!将其咬至奄奄一息! 血腥画面在她脑海里一帧帧铺开:猎物断裂的脖颈、被利爪剖开的肚,暴露在外的脏器…野兽撕咬战利品时发出的闷吼,尖牙刺破皮肉肠肚的清脆、带有纹理感的声音… 场景太过清晰,她眼里的迷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由期待和恐惧产生的颤栗,这种颤栗使人眼睛发出光亮,像黑暗里离群的鬣狗,也像濒死的猎物。 共通点是,当它们离开了保护罩,无论是正对或背对那头野兽,死亡将变得近在咫尺。 区别是,前者诡计多端、不惧死亡;后者不再挣扎、又悄无声息死去。 那眼里的光沉寂下去,又浅浅回转起水波。 她想和他做一场欲海幻梦、极尽可能地展现自己道德败坏的一面。 褚渊刚好来信:【已在公司楼下。】 她不经意漾起笑。 他们总会在某个时刻变得下贱。 —————————————— [1]: The Cremaster Cycle (1996), by Mathew Barney 雨夜性事 黑色轿车已在楼下等候,冷冷夜光打在车身上,车也冰凉起来。 后座的先生着规整衬衣。精细针线走过领口、衣袖,使得布料硬挺。他旁的事都放下,车内连手机屏幕反光都没有。 只靠夜里凉凉光,模糊看车中人。 琮箴在旋转门停留小会,不住感叹丈夫的外貌条件,又因刚生起与他人做爱的兴致,连带着对丈夫也稍显多情。 她走近车身,司机适时送她入座。 昏冷暗意总催生情愫和性欲,褚渊握住她的手,问:“天很凉,怎么不多穿一些?”目光拂过她的半身裙,手往腿上抚去,对前座司机说:“请把温度调高些。” 只见车中隔板升起,前后互不交扰。 车外淅沥小雨淋下,为冬季添点点湿意。 琮箴今晚分外迷情,她送上那双粉唇,晶亮又饱满。他吻住,以舌为礼轻轻勾馋她的,唇舌交乱间牵出丝丝莹线。 手往她衣摆里去,触到盈腻的乳,他不禁更动情:“没穿内衣?” 身下硬物充血更足,快将布料撑破。手尽情游走于她的肌肤:从揉捏乳肉,到轻夹乳尖、到爱抚背中那条迷人浅沟、到探入裙底摸上最嫩处——“连内裤也不穿?” 边问边将手指送入那销魂处,穴口汁水漫溢,迫不及待将褚渊的手指吮进。一根不够,再添一指。一进一出间,往层层密密的那里去,搅弄出更多淫液,惹得她连连挺身,只为求更多满足。 适逢她花心不断收紧,褚渊不犹豫、直接按搓上那颗蜜豆。双重刺激带来更加猛烈的快意。她胸乳高耸、颤抖,双腿试图夹紧,却被他摁住大腿内侧,往两边打开。 几重肌肤相触赠予的快感、身下捣弄的手指、于她脸庞留吻的唇——以阵阵水流为证,将她送上极乐时刻。 窗外雨更大,猛力扑打在车窗上。 褚渊压到她身上。解开裤链,等候多时的性器弹出,筋脉缠绕、龟头红润。朝她下体对准,骚浪的穴口没有丝毫耐心,急迫箍住龟头最前端,惹的他臀肉紧缩。 他没往里进,反倒是暂离穴口、以性器拍打她那水亮下体。 她抱上褚渊,肉粉色的指甲抠嵌进他紧绷的背、责怪他的逗弄。柔嫩手指如作乐般点弄、滑至他那饱满结实的双臀,拢住、往身下一按,将肉棒吃进穴内,伴一声喟叹,紧紧吸绞起来。 褚渊不可能再等,顺势抱住、以她最爱的坐莲体位自下而上、卖命舂捣,惹得她全身浮上绯色,于震颤中铺上细密薄汗。 那圆臀被男人撞起坐下,在交合间被睾丸袋击打。 琮箴连连溃败,叫声染上求饶意味:“…慢一点。” 褚渊哪管她那张骗人小嘴,只以经验为指令,继续往深了肏弄,次次触上她宫口,被紧紧吮住、又自受力拔开,又触上、忍耐不住,便往里研磨、钻弄。终于把她磨出了泪,滴挂在眼尾处,激起他满腔怜惜。 他捏住琮箴脖颈,舌尖舔弄她锁骨、甚至轻咬。赋予性器爱怜之意,在冲撞抽插间凸显情谊。直至她摇头、发出泣声、鼻尖低下汗珠,才将齿舌收回,问:“肏得爽不爽?” 她哪还有意识,只一心向那极乐之巅。 褚渊轻抹掉她唇边的口水,捂住那正轻声呜呜的嘴,下体进攻得越发猛烈。 “全都射给你好不好。” 言语刺激她的听觉,使她花心绞缩,宫口抵住那马眼、含上那龟头,无尽快感释放——她攀上高峰,盈蜜汁液瀑出。 褚渊经不得她高潮时暖暖淫水裹淋,几十下深凿,不留情、浓浊白浆汩汩射入她宫腔。 窗外,雨渐渐小下来。 忠贞爱人 初春来的不经意。微湿海风拂脸才知道天渐回暖。 琮箴来到邻居家,希望能有所收获。 感谢上帝,又由傅征前来开门——“傅先生,考虑得如何?” “是谁?”噢,林璟芮也在。 “阮小姐,你来做什么?”显然没忘记上次琮箴的恶言恶语。 “我和傅先生聊一下生意上的事,他有和你提过吗?” 裂隙能轻易被创造吗?进退都难,提过、没提过,都能埋下种子。 但林璟芮深信男友是圣人,连带着对话里的挑衅也一并忽略:“请进来坐吧,我去给你们弄点喝的。” 屋内起居室与餐厅间,竖有一根顶天大理石柱。刚走近柱边,琮箴便牵住傅征,将自己送入他怀里,手抚上他衣领,唇贴着他胸口,“有没有想我?” “适可而止。” 言语上的制止对琮箴来说毫无作用。在她打算更进一步前,傅征将她推开。 好像必须有支撑借力才可以站稳,她懒懒靠到柱边,绸缎上衣随动作飘扬,“你知道,越拒绝,越让我想得到。” “阮小姐是小孩心性?” “和我试一次,看能不能断了我的念想。” 厨房里传来杯底轻轻落盘的声音,预示着女主人将要端上桌来。 忠于爱人的念头占了上风,傅征速战速决:“别人的太太,我不会碰。” 可惜对她无半点打击:“为了你,离婚也不是不可以。” 见林璟芮走出来,琮箴收回心思,乖乖落座米色沙发上,感谢女主人招待。 “是谈藏品方面的事吗?” 琮箴向椅背靠去,神色间浮起捉弄人的意思:“傅先生比我更清楚。” 沉默侵袭、弦在绷紧—— 林璟芮看向傅征,等待他的回答。 “阮小姐今天是代表阮氏集团来找我谈,还是代表你个人?” 好一个双关的妙问。琮箴大胆进行浪漫猜想:是刚才贴肤之亲得来的蜜意回赠,还是傅征天生懂得疼惜女仔?她语气极软:“代表阮氏集团,我想请傅先生来管理名下拍卖行东亚艺术部门。”饮一口香蜜桔子茶,糖分滑入喉咙,分外甜蜜:“当然我自己也有私心,我看上你家那尊白玉佛像,想请傅先生共进晚餐,详聊洽购的可能性。” “晚饭不必了,两者我都不考虑。” 似是觉得男友过于直接,林璟芮适时开口:“阮小姐,我想傅征的意思是,白玉佛像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另外工作方面,他在Gilby(吉尔比)也挺适应。” 恼不恼? 琮箴当然恼,她恼自己的浪漫猜想被击碎、恼傅征天生少了柔情蜜意,还恼林璟芮试图缓解气氛的多余说辞。 于是她说:“我想和傅先生单独聊聊。” 林璟芮家教优良,以礼貌待人为上。但纵然是她愚钝不敏锐,也知晓宣称领地。她留吻于爱人脸颊,拍拍他肩膀才离去。 待关门声传来,琮箴继而抿一口茶:“我以为傅先生心里还挂念儿童之家。” 气氛间充满诡异,不过下棋般你来我往,偏琮箴恶意顿生,硬要报复回去。 “阮小姐调查我?”他神色自若,毫不在意。 “请傅先生谈事,当然要做足功课。”不妨向前一步。 “你想要什么?” “你。”纤柔的手覆上他的。 “为什么?” 是谁游刃有余?琮箴顿感话头给傅征牵着,但也明白他不会轻易进军,“我当你是对我的提议感兴趣了?” “看情况。” “我以为上次已经说的很清楚。”她往后靠,脚尖向男人胯中抵去,“先试一次,合得来,就做到怀孕为止。” 饶是傅征也难挡,只见他坚硬颌骨也收紧。 “你真是惜字如金啊,傅征。” 足尖的触碰告诉她——性器已硬挺。是哪句话令他起兴?或者他已开始幻想能使人受孕的场景? 男人终归是视觉动物,他视线滑过琮箴双腿——那是一双极美的腿,有着恰到好处的线条感。滢嫩的肌肤被浅灰色丝袜紧裹,足也特别美,触感丰柔,隔着薄丝透出如贝母般细闪的光泽。 傅征将那双正欲在他全身游走的嫩足抓住,站起倾身靠近她:“既然阮小姐有所保留,那你应该知道我不碰已婚女人。” 你看,他算不算得上是忠贞爱人? 温暖手掌撤走。 她双足乖顺放到地毯上、足尖踮起,并不着急回归鞋内。往上看去,她脚踝的骨骼、肌肉匀称,看上去纤弱但有力量。 拍拍裙边,琮箴也站起,摸上他白净的衬衣领,问:“为什么不说——不能背叛爱人?” 但她并不想要傅征回答,于是又接着说:“为我破例一次。” 她拎起高跟鞋,赤足走离傅征身边、走到柱旁,轻往侧边弯腰、尽显风情。胸乳晃荡间扰乱男人视线,如贝肉般的灵巧小脚已收回鞋中,衬得双腿更显修长。 “替我向林小姐道别。晚安,傅征。” 温柔的画师I 无论阮琮闻如何以手中筹码从东林沉家换取利益,他和沉笠终归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沉笠轻易动不得他,他也不可能反复提及暗里牌面。 如此,琮箴便由沉笠找上门。还得多谢她的好大哥,言语间诚恳无比,行动上果断狠绝,不过三笔交易到手便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上。 沉笠来访得正是时候。此刻琮箴眉目舒展,刚睡醒的模样,“你怎么到这里来。” “找到你很容易。”答非所问。他扶过琮箴,一同坐于沙发上,“说吧,你这么做的目的?” 但这次她实在困乏,加上天气寒冷,不比往几回敏捷。她懒懒靠在沉笠肩头,思绪停住:“我感觉很累。” 她应该是发烧了,体温升热、双颊潮红,裸露在外的皮肤发烫。 他打开桌上的药箱,看到一个跟踪器迭在一堆扑热息痛的药盒上。 他翻找的动作从未开始。顿住十几秒,才拆开药盒,抠出两颗药片。 原本整齐排列着药片的吸塑包装被随手扔进垃圾桶,铝箔上开口四处裂开,药片也散落在桶中。 烧很快退去。 “醒了?” 睁眼便看见沉笠坐在床边沙发上。琮箴侧过身子对向他,曲起藕臂、手撑住头,“你还不走?” 沉笠当着她面拿出手机,按下快捷拨号键1,对方很快接通。 他要求对方推掉明天的行程。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也只有你会把助理号码设为快捷拨号第一位。” 窗外传来一声鸟叫,娇又脆。很快来了一群小鸟,彼此叽叽喳喳一起飞远,飞到远边山尖尖。那里刚好有落日余晖洒下,刻出山的明暗面。光又慢慢移,移到小城里,落到层层迭迭的屋顶上。 又分一点朝着这座老宅来,透过窗、透过框,铺上室内的两人。 沉笠摸上她的额头,确定体温已逐渐稳定,“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发起烧来很快就到39度。” 生病显然影响琮箴的反应速度。她愣愣地想,这是认识沉笠的第几年? 橘色的光从她的发丝移向洁白被褥,是一副时值一分钟的油画作品。画中人脸颊上的潮红退去,只留双唇带点粉。 画师也想进入这幅画,于是他坐过来、坐到床边,直直压下柔软棉麻,“为什么把光碟给阮琮闻?” 她垂下眼,睫毛敛去往日光亮,“我想过现在这样的情景,他不敢用,求一些钱财便足够。那么——” “邡东轲的死,再算上那年他为我安排的车祸,他下场应该是如何?” 气氛沉寂下去。不过几分钟,橘色渐渐褪干净,留一些灰色的光,是阴影,也是它的小尾巴。 沉笠脸上神色变幻莫测,“是你对邡东轲下的手?” 画中人侧头朝向窗外,露出颈边清晰血管。或许是怕影响画作的精细程度,她的呼吸浅到连肉眼都难捕捉。 画师叹口气,放下笔,又再执起,大笔将阴影铺刷上画:“在那场船运事故后,邡东轲对所有人都失了价值,之前在港岛已没有人去关照他。即便是你摆局让阮琮闻进,又能掀起多大风浪?” 琮箴思绪去到蒋曼利气冲冲找上她、质问她的那天。 蒋曼利问:为什么沉笠会请她到场,为什么她要对沉笠出手。 她突然有些羡慕好友的跋扈、纯粹,和愚蠢。 她抬眼,精神气稍回,眼波流转起来,“或许对大嫂来说,枕边人一直做无情无义杀人犯,最好是重新评估其价值。要是哪天大嫂挡了他的路,下场不见得好看。所以我想,过不了多久,她会试图揽去她想要的,而阮琮闻势必会以手中现有的、最值价的物件去稳住她——无论是再画一张蓝图,或是直接交出底牌,大嫂最终都会拿到棁际2201的光碟。” “你觉得,她会来找我做交易?” “这只是一种可能。” 画师眯起眼,面前一切成像更清晰。 她潋潋眸光倒映出沉笠,终于微微提起唇角,“你怕吗。” 温柔的画师II(加更-收藏) 五年前的一天,下午两点一刻,阮氏集团32层。 沉笠来到琮箴的办公室,将一迭文件放桌上,直入主题:“苏桁是当年烧毁锡城货轮的背后主使。” 她细细弯弯的眉挑起来,语气平淡:“为什么查他?” 他并不答,只送回一句反问:“你以为邡蕤不知道他是你的入幕之宾?” 闻言,她露出好奇神色:“那你的建议是?” “把他推去阮河英身边,给你自己留条退路。” 她旋过座椅,十指交叉一起,“你也看出来她对苏桁感兴趣。” “你要是继续和他一起,谨防走上我的老路。” 沉笠知晓她绝无可能选择和阮宗弗一边站。她素来明白如何审时度势,自记事起便和阮琮闻争着入阮宗弗的眼。但阮宗弗血里天生带的淡漠全给了亲情,对阮河英有半分愧疚,对杜苓弋这双儿女却难有真情。 她天生生的动人,机警又灵光,知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因而她也笼络住黎安靓的一颗心,哄着黎安靓永远待在国外,一点点扯离其留在阮氏的眼线。 所以你看、以为琮箴是娇媚模样、水灵灵一双眼睛会说话,其实你即便说她败絮其中,也多算是赞扬。 彼时,杜苓弋已作阮太太,全世界漫玩、连亲生子女也难有一次见面。阮宗弗也懒于管教这双儿女,躲嫌似的,只管将他们托付于往日爱人。 黎安靓曾揽琮箴入怀,当是亲亲女仔疼惜,于她耳边讲过童话故事,也讲过成人世界里的纠缠。 成人礼那晚,黎安靓将常年佩戴的翡翠镯子套上琮箴手腕,“只当是我不愿你和我一样再受情人间的苦。你要记得,自己永远最重要。” 得知琮箴和褚渊即将结婚那晚,黎安靓将她视作堕入爱河的女仔,但又疑虑她有三心二意的可能:“我相信你绝不会在这段婚姻里受委屈。但和苏桁就放在过去,河英会珍惜他。” 当时好像也没有太大的起伏,无非是趋利避害,终究是给自己铺路最为重要。一切都还在正轨上,她仍有希望抵开阮河英坐上阮氏第一交椅。可她久久不愿承认自己的心思,也难以面对这样选择造成的后果。翻来覆去,就成了别人的错——是别人教唆、是别人挑拨,全由别人引起。 然而她总学不会从过往经历汲取教训,历史的车轮碾压时间、路途、其他人,唯独碾不碎她的意志、欲想,和自私。 但她又知得如何哭、如何反悔、如何退缩。 四岁时,记忆力逐渐饱满,她常在阮家院子里东躲西藏,为惊恐阮琮闻,也为自己贪玩。 注满水的泳池边,有一排白色沙滩椅。 烈日天,棕榈叶影子拂过池中水,又停在椅窝里。 也正是这一刻,杜苓弋和陌生的、肤色黝亮的混血男人躺上白色沙滩椅,激吻间将浴巾都踢入水面。 琮箴眼里尽是那漂浮长巾。 她将目光紧盯着它,直待它吸饱水,沉至池底。 回到此刻。 她下床来,一袭丝质长裙拖地,“我真的不明白,什么是善恶,什么是爱与欺骗。” 阮河英出事当晚,黎安靓连最恶毒的话都已无法讲出口,只扯过琮箴那戴着镯子的手腕,使出浑身力气往桌面砸去。见到玉碎,哭笑不得、滑坐至地。曾经艳绝多城的黎姑娘不再有潋滟笑意,只换上狰狞面目,恨不得与恶人一同消毁于世。 那晚,沉笠打电话给她,询问事故是否由她发生。 这个提问的方式充满技巧,霎时间在她脑海中布满无尽的陷阱。 她该如何回答? 她说:“我真的不明白。不如你来教教我,该从哪里说起?” 和那时一样,她提议:“所以沉笠,不如你来教教我。” 他避而言其他:“你从来没问过,为什么那晚我让你来。” 沉笠一直深信,自己有着与琮箴相似的经历——彼此都见惯父或母的丑陋面目。满心嫌恶,但在一定时间内,又必须仰其鼻息过活。 她从柜里拿出一杯白色香烛,划过一根火柴,待那小巧烛线燃起光亮,便吹熄柴火头,背对着沉笠,孤影单薄,缓缓开口:“问了,我就不会去了。” 又转过来正对着他,继续说:“我总以为,看多了人前光鲜、人后失德的景象,自己就有理由变得低俗、无德、自私自利。不过,我很早就不用这些作理由了。” 清冷的风试图吹进屋子里,在呼呼声中寻觅细小窗隙,沿着空凉的月光窜进,交混在暖洋洋的热气里。 屋内温度凉一点点,人也清醒一点点。 琮箴坐到沉笠边上,牵过他的手,轻轻触上那些青色静脉,“除了基因里带的东西,我做的选择,和从小看过的事,相当有关系。但更多时候,我只是想找理由犯错而已。” 她认真发问:“不过应该请谁来界定对或错呢。” 少见她如此温顺——头抵在沉笠肩上,言语真挚,还有自我剖析。 但凡事有界限。她闭眼,呼吸放沉,说:“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我比你看更多背德事,以为我比你受更多伤,” “我也知道,在你让我推开苏桁之前,他来找过你。” 他干咽一口,承认的语气:“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复又睁眼,说:“他们出事后半年。” 白色烛身化掉五分之一,凹入烛杯中,滚烫蜡油闪映着烛光。细细绒绒的香味缭绕满屋,如喀什米尔轻轻包裹住裸露肌肤,如幼儿安心躺于母亲怀里沉睡。 她睫毛垂下,遮住眼里跑进的月光,专心听烛火摇曳发出的滋滋声响。 桌上的矮型圆口杯里,还剩一些亮棕色液体。趁着屋内暖意,酒精肆意挥发,白兰地的馥郁香味追着空气,散在两人呼吸之间。 时间好像静止,但钟摆仍在工作。 静谧时分,时光流逝得格外慢。仿佛只过去几分钟,时针却已指向新的一天。 久到琮箴快进入梦乡,耳边不止有烛火声,只听他说:“关于阮琮闻,给我一点时间。” 贝尼尼之作 春意浓烈,路上行人衣袂飘动,个个都朝暖煦奔去。 已是上午十一点过一刻,她褪下眼罩,脸枕于手腕,痴痴往窗外看去。 昨晚没睡好,多谢隔壁爱意稠浓的情侣,夜间交合分外浪荡,三番五次扰乱她的梦。 当然要去会会他们。 不过不是现在。 今天是她和褚渊四周年结婚纪念日,他以这个由头,即将抵达这里,来探寻琮箴的隐秘之地。 她恰好升起恶意,或者说,她想破坏此刻静谧。 门铃声传来。 褚渊被她的热情惊讶,腹中备好的语稿无从用起。 但熟悉她的人也是他。 “隔壁情侣不在家。”他说。 挽在他臂膀的手拿开,似是对他的试探,或拆穿不满,“难得见你不自信。” “我甚至对你呼吸间的停顿都太过熟悉。你想向傅征展示什么?” 是谁不解风情? “褚渊,今天是结婚周年日。” 不知道他今天犯什么疯,固执的偏要以点对点。褚渊捏捏眉心,试图缓解心中烦闷,为她的反常,也为她反常背后的原因。 良久,他再度开口:“离婚协议我已经收到,”又苦笑,“是冯殊递到我桌上。” 狠心的女仔此刻柔情起来:“你知道,我前段时间惹恼沉笠,不想拖你下水。” 褚渊以为自己早不为她的虚伪所动。他盯着琮箴,问:“当时也是这么告诉苏桁?” 只见她笑起来:“你凭什么以为,你和苏桁有同样待遇?” 或许有些刺耳,但她惯爱打一巴掌、再给颗糖:“你比苏桁重要多了。” 他还是停住、退步,不再紧逼,一如过往四年。 不如换个话题,于是他开口:“阮琮闻现在进退两难,我想你已经听说。” 正在盛酒的手停住,只一秒,又见酒液继续流入杯中。她问:“你要喝一杯吗?” 提问并不总是为了答案,她仍将杯子递过去,他也顺手接下。 琮箴坐到他对面。 凉雾笼罩的杯身将他的手染上湿意,浸染到他的四周,“介不介意告诉我,你和沉笠达成了什么共识?” 她轻轻笑起来,笑得眼角弯延,说:“你一直在查我,为什么?”又将笑意收起,“你以为自己很爱我?” 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一晚。 罗马式墙沿边,一对男女痴心深吻。 男人身型极佳,肩背宽阔。他有一双指节分明、如贝尼尼雕刻的手。 琮箴想看清楚男人面庞,但那对爱侣又有诉不完的蜜意。 待楼下佣人唤吃饭,大家落座于一桌时,她得以窥见男人的全貌——模样生得极好,只是太过冷峻。凌厉的眉接连挺立的鼻梁,是一对丹凤眼源源不断洒落寒意,唯独望向他的爱人时,才有丰饶细腻的情思。 因得是别人男友而更有一番滋味,所以琮箴对他分外上心。而后的每一次相遇,次次都在试探男人的底线。 在阮宗弗与那情人交往一周年纪念日,家中灯光幽暗。 还是这几个人,晚饭后便各自回到房间。 她却游离在泳池边,握一杯冰凉威士忌,荡着双腿在池面拨弄起点点水花。 月光笼着她,光影错落在一头黑发上,挡住那艳丽脸庞,也挡住那一双美眸里不停流动的情绪。 男人房间在三楼,正对着泳池。他踏入阳台,手夹一根棕叶雪茄。 屋檐上凉白色灯带冷冷照亮所有房间的阳台,也映出他的身影,落到水池边,伴着烟雾缭绕于指尖的灰影,一同收进琮箴眼中。 捉弄人的心思在此刻达到顶峰。 水面轻响,泛起层层涟漪,只见她沉于池内,久久不肯抬头仰息。 那影子晃动两三下,雪茄被架到玻璃烟缸上。 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从三楼传下来。 她适时探头浮出水面,将湿发往后一拂。那张清透又满是得意的脸上浮起笑。随着男人走得更近,嘴角更往上弯。 “褚先生,我水下憋气拿过奖。” 男人没忍住笑,手握拳轻抵住嘴。 琮箴游至岸边,顺着泳梯往上。 她着白色比基尼,周身一层柔柔雾光。 她拿起那杯威士忌递给男人,请他喝至见底。 他接过,却并不急着品味,目光淡淡盯着眼前人,良久才开口:“酒里有什么?” 月夜使人神智迷离,特别使琮箴这样的多情人迷离。她大胆承认自己做歹行径,不过一粒催情药丸,纵然是寄情于他,也希望他能有热烈回应。 男人轻轻放下杯,说:“这样的夜晚,你站在我面前,就足够令我忘记自己是谁。” 线条流畅的双臂攀上他的颈,趁着动情时分得到热吻纠缠。她不舍,但稍微脱离男人的唇,问:“那她怎么办?” 他早对她的心思有所察:“她正在楼上看着这一幕,不过她会因为想留在你家,而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琮箴咯咯笑起来,眼里止不住的情意源源不断。她喜欢他读得懂她——她为自己所拥有的特权而性欲高涨。她复又吻回去,在朦胧月光中与他紧密缠绕。 次日清早。正如他所说,即便他宿于琮箴那间屋,阮宗弗情人的女儿,兼他的女友,也并未作任何言语。 哪怕是曾经柔情蜜意都只给她,又或是眼里含情再装不下别人。昨晚亲眼见证男友与琮箴情意绵绵,也对她面容没有丝毫撼动。 所以琮箴生疑,在走廊里请停她,懒声开口:“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做?” 对方低眉,说:“褚渊为他自己的行为负责。” “哦?” “我知道我和我妈妈随时都有可能被请离这里,这我很清楚。所以你不用给我下马威,或者来警告我任何事。” 对方为自尊心装备的甲胄并不牢靠。琮箴揽过她的肩,柔声说:“倒不用揣摩我想法。你和你母亲一样,都心思细腻。能做阮宗弗的情人,已经很不容易。请不请离这座屋子,对我来说不重要,对你们来说也不重要。”顿一顿,又说:“但褚渊好像以为对你们很重要,这是为什么?” 对方脸上神情变幻,但很快回复:“他大概是见我们过够苦日子。” 琮箴正眼瞧向她,大约半分钟,才再度开口:“山岐道那栋楼我可以给你或者你母亲,但是更多的,我想或许不会太容易。” “阮小姐,褚渊知道他在你心里的价值如此吗?” 不久后的一个夜晚,阮宗弗唤琮箴到书桌前坐下。 他面前摆一本《通往河畔的Nympho》,白色书皮混上几点绿色颜料。他翻开两页读了十来分钟又合上。拿过右手侧的眼镜,一边擦拭镜片,一边道:“褚渊和你求婚了。” 既是陈述,那她不用作答。又听阮宗弗继续说:“他为了那女仔来算计你,你看起来并不介意。” “此刻尽兴,我已经很满意。” “我知道你惯有自己的一套想法。”他善于埋下种子,挑拨他人关系,“我找人查过他了,”他拉开抽屉递过去一迭文件,点到为止:“你拿去看看。” 阮琮闻则是另一番嘴脸,他刚从公司回来,在客厅碰上琮箴,不咸不淡开口:“你答应那人的求婚了?” “嗯。” “你和他在一起,小心被啃到什么都不剩,像林桦仪一般悲哀。” ———————————————— 表面:谢谢大家的珠珠!给大家比心心 ?? 实际心里想:能再多给些珠珠吗【星星眼.gif】,想在未来某天登上排行榜【野心勃勃.gif】 看到有读者说人物太多。 在我的计划里,《她心不古》剧情设定偏向 “庞大/多维”。人物会是推动剧情发展的关键,所以后续出现的人物只会多不会少。比如此章里,褚渊女友存在的意义是,加深描述阮琮箴的某类行为模式。 庞大/多维在此处的运用释义: 庞大:故事结构大而复杂。 多维:故事涉及不同的视角和关系,包含时间、空间、物品和心理的多重线索。 之后如果有新人物,或是很久不出场的人物再度登场,大家觉得需不需要一个人物提要?以什么形式可以增强大家的阅读流畅感和清晰度? 洗耳恭听大家的建议。 p.s. 特别鸣谢:草莓味心动、kele、gennn、喂喂、Kk、朗嘉思想家(排名不分先后),谢谢你们一如既往的支持 最近有一些新的朋友来访,谢谢支持 爱是人生哲理(加更-珠) 爱咏河谷边。 屋外是一丛丛柠檬草,浓烈香味渐渐弥漫,趁着清晨第一抹橙紫光晕升起,铺满室内。 她枕在褚渊怀里。睡梦中,无名指被套入一枚戒指。恍惚听见他在耳边说:“嫁给我。” 戒指冰凉的触感使她缓缓睁眼。 那是一枚闪亮却幽暗、阶梯式切割的祖母绿,镶嵌于四爪铂金戒托上,辅以两枚锥形切割副石。色泽光润无暇,定是出于名家工匠之手。 她举起手,在明净阳光下欣赏,说:“这枚戒指,我真的很喜欢。” “如果能让你放心,我愿意签署任何形式的婚前——” 她用食指抵住那柔软的唇,示意他不要再继续。 屋里的空调在运作,呼呼冷风落在床褥上。 她仍是低头瞧着那枚祖母绿,仿佛过去很久才说:“我不介意和你共享财富,”接着:“但嘉盛控股,你要让我进。” 在来到巴厘岛的一个月前。 棕城的公寓阳台。 琮箴躺在藤椅上休憩。她刚从饭店回到家,白日里被荷国来的一行人邀约谈判进军新产业的机会,会议冗长、过多的细节被提早摊于桌上,她感谢对方的坦诚,但也被这份合作情谊折磨到累极。 门铃不适时响起,她并不打算应门。 又听见来访者自行输入密码进入公寓,轻缓地走到那把藤椅边。 这时她才愿意睁眼看向来者。很快又收回视线,问:“你怎么来了。” “答应他的求婚了?”他声音低沉又缓和,令琮箴又放松一些。 她轻轻回道:“嗯。” “为什么。” 可她哪是会回答的态度:“要是阮河英知道你来我这里,她会来电骂我。” 他蹲下身,握住她的手,说:“河英最近很开心。” 他这句话还剩半句,由她在脑里自动补全:所以她不会来找你麻烦。 哪知这句话触到她心深处,她言辞不善:“阮河英发了好几个录像给我,你要不要看?” 他也不恼:“琮箴,是你让我那样做。” 可她哪是敢作敢当的人:“我让你做你就做?” 那双曾爱抚过她千万次的手捧住她的脸,赋上轻柔一吻。这份爱意极满,在黑夜里也刺眼。 他说:“我想你一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又包容地放开她,只抚弄着她的黑发,说:“他对你好吗?” 琮箴闭了闭双眼,再睁开时掺了许多消极情绪,她回:“好,很好。” 彼时苏桁以为她只是小孩心性,一时兴起。又因从未听过她真情流露、表达出对褚渊的爱意,苏桁并不对这场即将到来的婚事而沮丧。 而后,他尽心陪伴在阮河英身边的每一天里,也很少想起琮箴的存在。 爱它总是奇怪,不同的人对它解释不尽相同。 很早之前的某一天清晨,窗边白纱被风吹起波浪,阳光伺机窜入,刺眼的、柔和的,都在室内交汇。 苏桁侧坐在床头椅边,柔情望向琮箴。而她就在这迷人光亮中醒来,心内随之升起一股酸胀的快意。 她说:“你一定很爱我。” 他笑,抬手将她鬓边乱发理到耳后,又在她鼻尖留下一吻,回道:“我最爱你。” 她有些鼻音,应该还没醒明白,挺了挺上身,牵过苏桁的手放于胸前,“爱是什么?” 情欲暂时缺位,只留疼惜。 “爱是此刻,我眼里、心里,只有你。” 笑由衷地从眼里溢出,她不打算与苏桁多谈最近涉猎的哲学道理,只轻轻含住他的指尖,缓缓吸吮起来。 情欲复又归位,让爱渗入隙洞。 彼时蒋曼利和一位来自东欧的哲学系教授有不正当关系——她出资包养这位教授,为其在城外购置了一座别墅,吃穿用度均是上乘。 她忍不急和琮箴分享和她最近迷恋上的这位知识分子,约琮箴在教授执教的校园咖啡厅见面。 琮箴打趣她花大价钱学“人生哲理”,见好友打扮完全变样,还点评她穿着如在现代画廊兼职的基布尔学院历史系博士——鼻梁架一副细黑框眼镜也挡不住那双迷情狐狸眼,反而添几分高智人群的疏离感。一头棕褐色波浪长发斜拢在右颈侧,乖顺垂贴于黑色高领五分袖针织毛衣上,烟灰色喇叭裤点缀一条皮质金属马蹄扣皮带,衬得她身型曼妙。 蒋曼利双手抚臂,下巴贴左肩头,要拍杂志相片的模样。回过头,嘴里倒是一本正经:“你也知道他们挣不到什么钱。赫里克样貌讨我喜欢,又有自己崇高理想和追求,不过用钱留他…应该留不久。” 她从包里拿出一本《Beyond Good and Evil》[1],书表皮被磨搓得褪色,内里书页泛黄,“你不如拿去读读,或许能有些启示。”将书递给琮箴,又端起桌上的拿铁,“我本以为你会小心处事,直到坐稳你想要的位置。但你最近接二连三的高调总令我看不懂…” 琮箴正在挖弄面前的布朗尼蛋糕,本是黑色长方的形状,被她食得像晚夜暗月。她漫不经心开口:“你知道褚渊手里的嘉盛控股,背后是谁吗?” 对方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想弄清楚。” “弄清楚背后的人做什么?” 琮箴沉默几秒,打算透露,又不打算透露太多,于是点到为止:“英姐胃口很大,只做继承人可能不足够令她开心。我不提防着她,恐怕之后连饭都没得吃…” 大概是脑回路跟不上琮箴的逻辑,蒋曼利想继续问,但琮箴不愿意继续答,她转移话题:“我应该选择在哪里办婚礼?” 蒋曼利实在想不到愿意出席她婚礼的人有哪些,自顾自陈述:“褚渊父母不在了,你父母不可能参加,你姐和你哥应该也不会想来…” “嗯。你这么一说,好像办婚礼的必要不大。” 这才反应过来琮箴是在转移话题,蒋曼利哭笑不得,“你是在为你老公报复我?上次我暗指他是疯狗被你听见了?” 不明白为何好友思维能如此跳脱,但她还是配合:“我当时没听见,不过现在知道了。”收起玩笑,琮箴少有的严肃:“曼利,别掺合进来,大妈妈或许是菩萨心肠,但英姐的手段比阮琮闻还要令人胆颤。你有事,你家里都保不了你,更别指望我。” 话音正落,东欧教授赫里克入场。他着浅灰衬衣、墨灰西裤,左臂搭一件同色系毛呢外套,手中执本软皮书,气质翩翩、五官深刻,把蒋曼利迷的入魂。 琮箴向来没有影响他人谈情说爱的喜好,做足礼貌便急于退场。 她回到车内,坐在咖啡厅的蒋曼利刚好收到短信:【好好享受今晚性爱,:p】 蒋曼利靠在赫里克肩上,笑得花枝乱颤。 ———————————————— [1] Beyond Good and Evil (1886), by Friedrich Nietzsche 铸铁浴池 气温升高,空气里都是黏意。 夜里稍凉,在朦胧晚雾里,老宅二楼闪起点点光亮。 与此同时,旁院的男主人回到家中,见一封信躺在入室走廊右侧的四脚桌下。 他拾起、撕开封口。 纸张铺展开来,引出一股如细密羊绒的香气。 “傅先生,见信如晤。 上月被你与林小姐的性事吵得无法安眠,无奈之下只能以观赏心态加入。 随附几张情到浓时的相片,希望你喜欢。” 落款:阮琮箴,21:14,6.23。 信封里有三张黑白的、经过处理的性爱照片——是他和林璟芮,那晚动情时分,在客厅里,没顾得上拉起窗帘。 电话铃声响起,是照片上女主角来电。她正在更温暖、甚至过分炎热的赤道国家,忙着为穷苦地区的孩童带去知识的力量。 他接起电话,一边看着手表,九点四十六分。 女人轻柔的声音传来:“傅征。我回到住处了,今天学了一些Beja语,很有意思。” “嗯。可不可以说两句我听听?” 不似往常,这通电话被缩短至四分钟,少了情人间的私语。 挂断电话,傅征将信纸、照片带到厨房炉边,打燃火、烧成灰。 清理完后,他去往琮箴家,敲门久久不应。 他试着推开院门,发现门并没上锁。 他往里走,朝二楼走上去,那里有细弱的、昏黄的光。 光来自卧房里的浴室。 他在门边看见白色铸铁浴池里,稠密的一层泡沫下,水面平静无波。 “未经主人允许,擅自闯入他宅,算不算犯罪?” 只见那恶作剧女仔一袭墨绿色及踝长裙,缎面的光泽随她动作浮荡,如贝肉般粉柔的双足裸踏在地上,一步一步朝他走近。 她刚泡过澡,脸颊酡红,空气里萦绕着醉人香气,是来自浴池的水,也是来自她的身体。 愈走近,看得愈清晰。 她睫毛卷翘,扑扇着落下光影。眼里情欲浓得化不开,呼吸间胸脯起伏,双乳柔弱无助,惹人怜爱。 “你怎么来了?”她呼吸轻柔,言语间攀上傅征的脖颈,轻轻贴在他胸口。 “做一次,你可以不再打扰我的生活?” 瞧瞧,忠贞与否都令人分外迷惑。 半点交涉的态度都没有,连开口威胁她删除原档和备份都懒得。 她抚过男人那整洁衬领,一路往身下游走,直到碰上那昂扬硬器,才堪堪停住。 “我改主意了,”看进去他的眼,唇间不怀好意:“我觉得打扰你的生活,比得到你更有趣。” 她还在试,试着触碰傅征的底线。 他搂上琮箴的腰,那样软那样细,再用力也只会往下压去,衬得臀更饱满挺翘。他又拂去她的肩带,裙衬慢慢滑落,被高耸的胸乳挡住去路。 指腹隔着薄裙,按搓上早已挺立的乳尖。舌送入她的嘴,勾出她口中莹丝。 “嗯…”她发出极细的哼声,是享受,也是拒绝。琮箴从他嘴里、手中逃脱,重新将肩带挂回肩上,“傅先生在性事上,喜欢强迫别人?” 瞧瞧,她多么喜欢激怒男人,她甚至等不及迎来激怒他们的后果。 他心跳剧烈、下身鼓胀,快要撑破裤链寻求爱抚。 她被抱起、扔到床上,浓密黑发铺散开来。她在这一刻笑意盈盈,轻轻抓住傅征的手臂,似问非问:“为什么是今晚。” 他答:“我以为阮小姐应该很清楚。” “叫我琮箴,”她手往傅征的性器探去,拢住、抚弄,“或者更亲密一点。” 他停住,撕开一枚避孕套戴上。 “不要戴。”她一边说着,一边制止他的动作。乳肉随着动作颤荡,乳晕也生的极美,无法挑剔各中比例。 那等待爱抚的乳终于被捧在手心。乳尖挺立在缭缭香气里,诱人采撷。 可他并不打算采撷。 琮箴双手被扣到头顶,他另一只手扶着肉棒,不带怜惜,直接捅入穴内。 她发出一声闷哼,感激上天对傅征的偏爱。下体绞紧日思夜想的那根硬物,不断分泌爱液,将肉棒浸润。 她挺起胸,想吻住傅征的唇。 可他并不打算被吻。 她也不强求。反倒是两人间各自密密麻麻的心思,令她格外动情,泌出一阵阵淫水。 他肆意在紧窒的穴里肏入、抽出。 床边柜上有一条丝绒长巾,他扯过来罩住琮箴的双眼。 眼前的黑暗令她充满对未知的恐惧和兴奋,不可控地、伴随他大力抽插的节奏,一汪淫水即将倾泻而出。 她恶劣开口:“傅征,有没有在想象我是林璟芮?” 随即,他的马眼被吮住,龟头被箍紧。但他一点不留情,拔离出那迷醉肉穴,赐予她潮喷的自由。 “呜…”她粉唇微张,一小滴晶莹口水溢出来,悬挂在唇角、缓缓流向脖颈。 神智飞离肉身,独留她处于尽兴的快感中。 傅征终于倾身吻住她,唇舌搅弄之间,她神智回归,伴有高潮后的轻搐,声音也变得更加软糯:“我还要…” 她当然不知足。 傅征将她翻过身,提起她的臀,像刚才亲吻时想象的那样——使劲压下她的腰。于是那臀更高挺,圆润弧线引诱他发狂,他用力拍打上去,臀浪震颤。 那根硬物似是被水亮亮的肉穴爱上。才刚触及洞口,便被它热情洋溢地圈裹住,往里吸、往里吞。 他耐不住如此激烈的爱意,依着本能的繁衍欲望,将性器送得更深,毫不犹豫、直直顶开她的宫口。 她被肏得直颤,小腹不住收紧,腰也更往低了去。 傅征干红了眼,冠状沟被紧紧裹住,感触太过温暖,使他下意识地往更深处凿去。 粗大的性器像捣入蜜罐里的蘸棒,将宫口软肉碾撞。穴内黏密汁液尽情释放,为迎接精液做足准备。 可他还不急着给她想要的。他放慢速度,弯下身,轻咬住她的耳廓:“你拍了几张照片?” 她哪还记得偷拍他性交的事,嘴里只浅浅发出呜呜声。 傅征抬臀将性器抽出,磨磋她的欲念。 她哪经得住如此折磨,唤了记忆归位:“五张。” 傅征复又将性器抵进那暖湿蜜穴,不留情地:“那就插到第五下,才能往深了顶。” 她呜咽也没用。 他又说:“自己手撑好,开始数数。” 她只能乖乖撑住,肉臀继续摇曳。 “一、二,”缓又轻的探入、拔出,“三、四。” “呜…五。” 傅征捏住她腰两侧,趁她正期待第二轮快感时,不守约地、猛烈舂捣起来。 “嗯…嗯…你…你不守信用。” 干得正起兴,他一手抚上琮箴的后颈,一手扶住她的腹部,只为肏得更深。 速度与力量的绝对优势,使他可以在琮箴身上纵情迷乱。 椎骨传来酥麻之意,他加速朝软肉撞击。 肉穴夹的更紧、腿也在颤。 琮箴试图挣开他的手,但他已干到失智,只当她是完美性具、想由她攀上快感之巅。 他在乱情中发出低吼,全然不顾、只管插得她宫口鼓胀,直至兴之尽头发出光亮,才终于将精液射入最深处。 ... 她窝在傅征臂膀里,顺势牵过他的手、轻嗅指尖沾染的情色味道,几丝火燎过信纸的气味夹杂其中。唇凑到他耳边,问:“把我写的信烧掉了?” 她又将傅征的手摸上自己腿内侧,黏湿至极。 她手抚过傅征的发,又凑近他的脸,以鼻尖轻触他的,说:“你该回去了。” 于是他也不多留,起身穿上衣物。他合好最后一颗衣扣,盯了琮箴一会,“我去给你买药。” 她被逗笑:“你忘了我的提议?” 傅征不欲在此事上多做纠缠。点点头,往楼下走去。 她拿起圆桌上的酒杯,站在二楼栏杆处,注视着傅征离开。 此刻,空气中充满强劲的、扭曲的生命力。 杯沿轻触下唇,酒液入口。她声音极轻:“傅征,你和我想象中一样。” 爪牙 每年的第三个季度对琮箴来说,总是最忙碌的时期。 她回到棕城公寓后,见到的第一位来客是阮琮闻。 虽然腹背受敌,但他依旧保持绅士风度。黑发整理得一丝不苟,一身藏青西服剪裁得当,衬得他温文尔雅。 琮箴记得,这是七年前在伯灵顿街32号,她陪着阮琮闻定做的一套。 是她选的布料。 他将外套搭在手臂上,指尖轻抬金边眼镜,言语直截了当:“你想要什么。” 但她不打算如此利落:“大哥是什么意思?” “你盯赵缊很久了吧,才能这么准确地在议员选举之前,把她做的动作抖给 Super PACs,”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的大嫂?” 赵缊,即阮琮闻的妻子,琮箴的大嫂。出身优良,家中商业布局广,涉足纸品制造业、乳制品出口等。头脑机灵,善于处世、左右逢源。在纽约某一场交际宴会上和阮琮闻相识,两人有共同爱好,对金钱有至高追求,一年后便火速订婚。 琮箴倒满一杯清水,悠悠开口:“大嫂自己没擦干净手,怎么怪到我头上?” 琮箴走到阮琮闻座椅边蹲下,头靠在扶手上,对他说:“她手里资金来路不明,又为背后人操纵议员选举。我真的很好奇,背后是谁?背后那个人希望当选者知道钱的来源吗?希望的话,该由谁去传话?” 她顿一顿,轻飘飘地:“哥,你想想,即便是上亿的金额去为选票铺路,又即便是抹去资金源头踪迹,要是选出来那位履历不干净…再说,谁都有对立面,干净不干净,或许本身就是见仁见智的呢?” 阮琮闻不再多做挣扎,再次单刀直入:“说吧,你想要什么。” 琮箴放松,站起身来,“我阮琮箴声明,我什么都不想从我哥那里得到。下午还有和两家合作方的会议,你记得来参加。” 踏出琮箴公寓时,阮琮闻手机屏幕闪烁,是赵缊来电—— “怎么样,她承认了吗?” “她知道我在录音。” ———————————— 今天一共更了4章。提前把明天的一起更了,所以明天不会有更新 码得有点累,明天稍作休息 : ) 周三会更得稍晚些,预估在 晚10点左右 祝大家阅文愉快